楚天野顿时来了精神,靠近拓拔刀说道:“你猜猜。”
拓拔刀摇头说道:“猜不出,在你和她刚进城时,我便看见了,只是你未发现我而已,若真要猜,则只有两个可能性,连云宗的骆紫暄,魔宗新任圣女。”
楚天野点头表示同意,接着问道:“在这两人当中,你会认为谁更像她?”
拓拔刀凝眉思索一番,说道:“魔宗圣女。”
楚天野嘴角一咧,问道:“你为何会猜是魔宗圣女,而不是连云宗的骆紫暄呢?”
拓拔刀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中直觉,当我看到她的眼睛时,有一种很怪的感觉,我也说不来是什么,何况,若她是骆紫暄,怎么会和你一起赶路呢。”
楚天野听拓拔刀这么一说,反而定下心来,眉头紧皱,拓拔刀也未说话,一阵沉默。呆会,楚天野“醒”过来,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当她为我疗伤之时,曾探究过我的内路,我也曾入侵过她的脉络,的确有些异常,我并未在意,现在看来的确有些问题。”
拓拔刀说道:“若真如此,我们要加倍当心,以她的高明,我们两人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楚天野双目射出一丝冷酷,自己刚向她说过自己的想法,现在却又得将她看作敌人,楚天野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要部署一下,免的让她打的措手不及,你暂时不要露面了。”
拓拔刀亦是面色凝重,点头答应,随后两人便研究起来,直到东方已泛白,拓拔刀才离开。楚天野站起身,伸个懒腰,看着拓拔刀离去的方向,嘴角慢慢露出一种微笑,转过身来,眼里却又掠过一丝杀气。
………【第四章 正邪之争 第二十六回 黑风…1】………
送楚天野船后,拓拔刀回到洛城又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拓拔刀便来到洛城北部的浮桥,等待渡河。虽然禹国与魏国刚打过仗不久,但那只是魏禹两**队打仗,并不防碍商人的生意与普通人的生活。
整个洛河与九江只有四座浮桥,而在禹国境内的只有这一座,而乘船渡河代价又高,一般只有商人或贵族世家才乘船渡河,因此等待走浮桥的人马排了很长的一队。拓拔刀直等了半个钟头才渡过洛河,由于拓拔刀的身形、冷酷的面容以及随身携带的长刀,惹的关口之人望他身投来过多的目光。
拓拔刀渡过洛河之后,策马狂奔,连驰一百八十里地,已然到达位于魏国南部的黑风山脉,由于楚天野是坐船去九城,因此拓拔刀在中途没有一次下马,每隔数十里便腾飞而换马,从而速度要比平时快不少。晌午刚过,便已到达黑风山主峰脚下。
整个黑风山脉方圆百里,虽位于魏国境内,但江湖中人都知道这里的国王非魏国国王柯洵,而是黑风山黑风寨主贝相天。贝相天原是一黑道绿林人物,二十年前趁中原大乱,拉竿扯旗,聚众逍遥,竟成了黑风山地区的土皇。
贝相天的武功甚是了得,成名技艺便是与魔宗“琴魔”秋月寒的“天残”相提并论的“月魔”。从贝相天笛中吹出的“月魔曲”与从秋月寒琴弹出的“天残曲”亦是异曲同工,均能侵蚀对手的意志,从而轻易的打败对手。十数年前,魔宗之人还未隐退江湖之时,江湖中便盛传要让两人斗一斗,但因魔宗之人行迹不定,而贝相天又不主动挑战而不了了之。
黑风寨里帮众达到四万人马之众,但如同竹帮于禹国,龙游帮于冥国,与当地军队、政府并不任何冲突,反而在一些马贼流寇侵犯之际,帮助当地抵抗入侵。这恐怕是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乱留下的显著特点,几个大国各有自己的烦心事,又因这些帮派在当地群众中有较好的印象,且他们自己也拥有一定数量的武装,不好直接出兵征讨,在大势所趋之下,也就安其现状了。
拓拔刀在山脚下下马,在山门前立住,便往里大声说道:“过来个头说话。”
在拓拔刚入黑风寨范围之内,寨中之人便知道拓拔刀要来拜山了,拓拔刀话音刚落,一人从山门后腾身而起,在拓拔刀面前落下,向拓拔刀偷偷看了一眼,见拓拔刀微微露出些笑容,遂说道:“义父已等你很久了。”一顿又说道:“少主没驾临么?”
拓拔刀和那人并肩走齐,让那人牵过一匹马,看了那人一眼,说道:“少主还有别的事情。”停顿一下,又说道:“小子他日必成大器。”
那人闻言一喜,在拓拔刀面前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兴奋,低头说道:“谢大爷夸奖,任风会更加努力的。”接着又小声说道:“不知大爷什么时候可指点一下小风。”
拓拔刀回头看了任风一眼,这任风自幼无父无母,在街头流浪,贝相天见到他时,他已瘦的只剩下一身骨头和紧紧包在外面的皮肤,本已心存善意,又见他长相伶俐,便收为义子,传他刀术。说道:“有机会的。”
任风听拓拔刀这么说,就差没有跳起来,将自己手中与拓拔刀手中的缰绳交给一小厮,领着拓拔刀走进黑风堂,贝相天见拓拔刀走进,立刻从椅子跳起,走到拓拔刀身前,拍了拍拓拔刀的肩膀,说道:“好小子,这么硬朗结实了,‘破军’练的怎么样了?”
拓拔刀本想跪拜,被贝相天伸手拦住,拓拔刀暗运劲力,刚要快跪到地面,却有被贝相天拉起,两人便较起劲来,一会过后,仍是相持不下,贝相天一笑,再次输入内劲,拓拔刀直感觉贝相天的双手内劲传来,硬是被贝相天来起。
拓拔刀不再坚持,直起身来,说道:“好功夫。”
贝相天招呼拓拔刀坐在自己右首,自己回到座位,朗声笑起来,随后说道:“痛快,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可惜少主没能亲临,真想亲眼看看少主充满必胜与霸气的‘龙卷十式’。”
拓拔刀说道:“少主他先行去了九城。”直面看向坐在对面的尉迟敬,露出一丝微笑,尉迟敬一一笑说道:“大爷还是风采依旧啊。”
拓拔刀并未答话,从怀里摸出一柄金剑,站起来递与尉迟敬一,说道:“这是少主亲手交给我的,作为贤侄出生而未能赶来的赔礼。”
尉迟敬一赶紧站起,双手接过匕首,仔细的看了看,接着说道:“这是易当家专门为少主锻造的,内含乌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小人怎敢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贝相天一拍座椅,大声说道:“是少主给你的,你就收下,怎么也学的婆婆妈妈了,怎么当我黑风寨的锋将?”
尉迟敬一闻言立刻低头说道:“寨主教训的是。”接着向拓拔刀说道:“请大爷转告少主,无论何时小弟的这条命都是少主的。”
贝相天站起说道:“怎么又可以这样说?听的好象是少主在收买你似的。”
尉迟敬一小心将匕首放入怀中,
拓拔刀问道:“周锦涛周贤弟呢?”
任风接口答道:“周锋将有事下山了,不过晚饭前便能回山。”
贝相天将茶杯放下,说道:“小刀先回房休息,待锦涛回来后,晚间为小刀洗风接尘,敬一今晚主陪,算是补偿小刀未参加喜筵。”
贝相天说道:“风儿领小刀先回已收拾好的房间,敬一留下。”
拓拔刀向贝相天拱手告别,与任风走出黑风堂。
任风领着拓拔刀来到位于内院的一见房内,说道:“这是我特意安排的,我的房间就在隔壁,这样我就可以随时向你请教刀法的问题了。”
拓拔刀看了看房间,随后说道:“真有你的。”
任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以前见大爷时,大爷都是一副冷面孔,我也不敢问,现在发现原来大爷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拓拔刀闻言苦涩一笑,看来自己以前留下的印象都是如此不好的,顿一下,说道:“多大了?”
任风为拓拔刀拉开椅子,自己在一旁坐下,说道:“十五了。”片刻沉默之后,任风像是咬定决心似的说道:“大爷可否让我看一下‘破军’?”
拓拔刀闻言转向任风,不说一话,任风赶紧把头低下,接着“砰”的一声,“破军”被拓拔刀抛在桌,任风看后大喜,将“破军”捧在手,“呛”的一声,将刀拔出,仔细的抚摸着刀身,眼里闪烁着兴奋之色,久久不肯放手,一会,任风将刀插回,放回桌面,说道:“真是好刀啊。”
拓拔刀也看着“破军”,说道:“在你武艺有所成就之后,贝叔叔会送你一把易叔叔亲手打制的属于你的刀。”
任风好似未平静下心来,又看了“破军”几眼,说道:“大爷先休息,小风会在晚饭前来叫大爷的。”
拓拔刀点点头,任风退出,顺手将门拉。
日落西山。
“大爷,到晚饭时间了,义父让我来请你去聚客峰。”
拓拔刀从床起身,他本是和衣而睡,起身后将鞋穿,“破军”绑在背后,来开门,岁任风向聚客峰走去。
聚客峰是黑风山脉中一座较高的山峰,在黑风寨南方方向,最大特点便是峰顶处非常陡峭,寻常之人根本爬不到最高处,而峰顶却有一空旷之地,方圆有十数丈。贝相天于是招集寨内之人在峰顶建了一座凉亭,闲时便在亭内饮酒休憩,乐的个清静自在。
拓拔刀本跟在任风身后,在得知聚客峰方向后,脚下愈来愈快,任风知道这是在考验他的轻功,是以使尽全力,跟在拓拔刀身后,但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拉愈大。此时任风额头已溢出汗水,他抬头看向拓拔刀,却发现拓拔刀的身几乎一丝未动,不知情者都可会以为拓拔刀仅是在像寻常一样走路。
转眼间,拓拔刀已消失在视线外,与山腰间雾气融为一体,心中刚有写气馁之意,背后劲气源源不断的传来,原来拓拔刀又回到自己的身后。任风为追拓拔刀,内力本已消耗大半,此时得到拓拔刀手掌传来的内劲,全身感到舒适,像是飞了起来,于是不在运劲,纯凭拓拔刀劲力相撑,这种情形还是在他学武未精,自己还不能登聚客峰时,义父贝相天也是如此将他送顶峰。
拓拔刀、任风登聚客峰时,贝相天、尉迟敬一等几个黑风寨大头目已在峰顶等候,下午在山外办事的周锦涛也已坐在峰顶。见拓拔刀来,除贝相天外均站立起来,拓拔刀先与他们一一击掌,在亭内包括拓拔刀在内共有八人,尉迟敬一与周锦涛在黑风寨内是仅次与贝相天的两大锋将,其余三位分别是邹云、钱孝忠、李则龙,都是黑风寨三寨的寨主,在江湖中都是黑道中成名的人物。
贝相天招呼拓拔刀坐在自己的身旁,其余六人席地而坐,任风则将已准备好的酒菜摆石桌,为每人都倒满一大碗酒水。贝相天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说道:“今晚是咱们黑风寨为小刀洗风接尘,来,连干三碗。”
他自己先仰口将酒饮尽,见任风想站起为自己倒酒,遂说道:“不用了,没有外人,都不必拘束,来,一人一壶,自己倒。”
众人均是连干三碗,贝相天擦擦嘴角边的酒水,说道:“二十多年了,咱们窝在这山里已二十多年了,现在紫藤山庄重出江湖,少主的霸气丝毫不弱于老庄主,老夫心里是十分欣慰,待时机成熟,少主举起争霸大旗,咱们就杀下山,做少主的马前卒,天下虽大,英雄虽多,可谁会被我们放在眼里。”说完又大饮一碗。
尉迟敬一端起酒碗,站起来,说道:“这杯酒是小弟和内人敬给少主的,少主因不能亲临,希望大爷能代少主饮尽此杯。”
拓拔刀站起,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尉迟敬一又倒满,说道:“这一杯算作小弟得子而大爷未能到场的补偿。”
拓拔刀一言未发,接过来便送到嘴边,仰口喝下。两人坐回自己的座位。周锦涛这时说道:“小弟在黑风山听得少主和大爷在樊城大破马贼与流寇,和当家的均既感到欣喜,又觉的佩服,当时三爷告知少主会西行之时,就担心会碰米狼那厮,因为我们都知道少主是不会坐看他们杀掠的,但不久得到的消息却是少主仅凭当地两百军士便大败他们,小弟等与当家的得知后痛饮了一夜。”
拓拔刀先为自己倒满一碗,说道:“你们乐的逍遥,我和少主却是拼的满身是伤,几天未爬下床。”
众人听的从拓拔刀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均是笑了起来。邹云笑后说道:“想来那一战也是惊险至极,事后我们曾和当家的将少主的战术研究了一遍,真是每一步都是针对流寇那种部队而设,本来只是在少主年少时见过少主,印象最深的便是少主那自信的表情,现在看来是有恃无恐啊。”
李则龙接过话说道:“显形了,怎么可以说成有恃无恐呢?那是成足在胸,让少主听见了,以后打天下时就没你的将军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这邹云与李则龙向来喜欢斗嘴,但在对外作战,或出山办事时,均是一起行动,两人的配合相当有默契。
………【第四章 正邪之争 第二十七回 黑风…2】………
贝相天看着拓拔刀,说道:“铭剑传说道你们在竹帮和黄飞鹰曾大战了一场,你详细的把过程说一下。”
拓拔刀用他简练的语言将事情的始末向众人说了一遍,片刻,贝相天却皱眉说道:“神仙散与蚀魂水均是扶桑毒物,苏谷怎么可能会有,难道是黄飞那老匹夫暗中与扶桑勾结?还有,以逆风的高明怎会发现不了,我觉的里面恐怕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尉迟敬一也说道:“我也是这么想,咱们应该是旁观者清,竹帮以后还少不了动荡啊。”
周锦涛点头后,说道:“不仅竹帮,整个禹国都表现出一种浮动,前些日子与魏国交战,未占丝毫便宜。两位王子却在这时还为王位之争闹的不可开交,恐怕他们得到之后,得到是一亡国的王位了。”
任风此时插嘴说道:“那少主不正好从禹国下手么?”
贝相天瞪了任风一眼,说道:“大人门淡话,小孩插什么嘴,吃你的饭。”
任风本还想反驳,但又低下了头,钱孝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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