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位于城内中心处的总管府,楚天野走到一侧,擂响了鼓,随即和拓跋刀坐在门前的台阶,不一会,里面跑来一人,喊到:“何人敲鼓鸣冤,郡守不在,有事明日再来。”
楚天野一跃而起,笑着说道:“这位小哥请留步,在下并不是来告状的,而是自告奋勇来帮李大人打马贼的,还请通报。”
那军士看了看楚天野二人,一个别枪,一个抱刀,不像寻常人士,便回身前去通报。楚天野又坐下,叹道:“唉,若是我们名扬四海,还需要通报么。”拓跋刀横他一眼,随即转过脸去。
片刻之后,从里面走出数人,楚天野其实早已听到脚步声,却未起身,一名武官来到两人面前,拱手相问:“不知二位侠士大名,愿助在下守城攻贼。”
楚天野起身说道:“在下楚天野,本为江湖一游客,但见外贼入侵,遂想拔刀相助,不知城守大人同意否?”
李守仁右手一让:“里面请。”楚天野一笑,走进总管府。
楚天野坐在首,手捧香茗,问道:“据城守大人得知,马贼何时会到?”
李守仁:“不瞒侠士,刚接到快马传,说马贼明日一早便会兵临城下。”
楚天野放下茶杯,说道:“听闻大人次曾大破马贼,不知这次又有何良策?”
李守仁叹了口气,说道:“侠士莫听他们传闻,次不知为何中途退兵,否则后果还不知如何,今次只有二百军士,大多还是老弱残兵,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在下也曾习过武功,但自问在两位面前走不过三招,因此见两位前来相助,心中大定。”
楚天野一笑,说道:“大人客气,不知大人是否相信在下。”
李守仁:“樊城就交给楚兄了。”
楚天野:“怎么如此轻率啊,不过既然如此,我就从命了。”脸闪现自信的微笑,看着门外的夕阳。
当东方第一缕斜晖洒在樊城时,整个城市都映透出一片祥和之色,楚天野、拓拔刀两人坐在摆满酒菜的桌子旁,楚天野的对面便是樊城的西门,此时城门大敞,吊桥业已放下,也没有守卫,看不出一丝战前剑拔弩张的气氛。
楚天野咬下瓶塞,为自己倒满一杯,又为拓拔刀倒满,随即左手举杯痛饮,放下酒杯,说道:“魏、禹两国再次交战,恐怕洛城也是如此景象。柯洵随膝下无子,可这一个驸马,却比戾天两个不成气的儿子强多了。”
拓拔刀左手轻抚刀背,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真替满风雪感到惋惜。”
楚天野闻言一愕,问道:“什么意思?”
拓拔刀仰脸喝下杯中烈酒,说道:“名震天下的满风雪死在我这个默默无名的刀客手中,岂不可惜。”
楚天野一笑,说道:“有点‘狂剑’的味道,满风雪一把裂马刀名震江北,又是一个军法大家,魏国早晚也是他的,此子不除,终究对我们不利。”
蹄声渐起,自远而近,两人依旧开怀畅饮,不加理会,楚天野为拓拔刀的饭碗里夹了大堆青菜,口中说道:“青菜富含大量营养,还是你的斋菜。”
拓拔刀也不理他,径直说道:“我们是否有些托大,听踢音应该不下五百人。”
楚天野再饮一杯,仰天唱道:
“肝胆洞,毛发耸,笑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拓拔刀听到猛一抬头,眼里闪烁着光芒。
蹄声停止于城门之外,扬起的尘土却漫天飞舞,更加山雨欲来前的沉重气氛。一会,急剧的蹄声再起,百十骑箭矢般冲进城内,在离两人五丈许远,勒马停下,一字排开,那领头者,背插双斧,身披兽皮,面相凶狠。其他众者均是身形剽悍的壮汉,**的双臂隐隐显出刺青,更添威猛之色。
楚天野不待来人问话,大喝道:“来者可是回统族的马贼?”
百多人同时亮出各式各样的兵器,那领头者打出手势,制止手下妄动。他亦是满脸疑惑,猜不出威吓会是这番情景,随即大声道:“爷爷叫做秃颜,既知我的威名,还敢拦路,是否活的不耐烦。”
楚天野右手那筷,夹了一块牛肉,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中原并非无人。”右手吐劲,两支筷子如同利箭一样,插进两名马贼的面门,倒地而死。
众马贼脸色剧变,秃颜首先回过神来,怒喝倒:“杀了他们。”
众马贼一拥而,楚天野双掌一推桌沿,整张桌子应势而起,旋转飞出,面的碗碟如同粘在一起似的,随桌急转,迎向正冲杀过来的马贼,两声惨叫,两名马贼被撞的从马飞跌开去,战马受惊,横闯乱撞。
早在桌子飞离的刹那,拓拔刀已拔出破军,看似漫不经意的随手挥出,那俯身运矛向他刺来的马贼,被他一拖一带,连人带矛冲跌地,拓拔刀顺势前冲,迎两名杀至的骑士,左手按在马吐劲,那人吐血坠马,马却安然无恙。右手破军挥出,那马贼被横胸分成两段。拓拔刀已冲进马贼中,楚天野从椅子飞起,龙卷枪直冲秃颜,秃颜手底下也不含糊,双斧挡下楚天野的一枪,楚天野落下,挑落身后两名马贼,随即硬接秃颜从马攻来的双斧,枪枪全力挥出,铿锵声不断,直震的秃颜双手发麻,拉马避开。
楚天野左手劈空,一马贼被震地竟从马背飞起,楚天野腾身而起,龙卷枪从那人身穿胸而过,如此威势,登时吓的正要攻来的数名马贼撤马而逃,楚天野一声长啸,埋伏在城墙的李守仁等人遂以弩弓射箭,居高临下的射击敌人,混乱之际,谁还能认清到底有多少人马,误以为陷入埋伏,更加混乱。
拓拔刀亦大展神威,在敌阵中,破军全力施展,见矛破矛,见枪破枪,所向披睨,楚天野此时又杀死数名马贼,两人深知在混战中最忌花样虚式,务要求迅速准确,一招毙敌,两人牵制住着百多人,而城外数百人又被箭雨挡住,不能前来相助,此时在城内已躺下六七十个死伤者,楚天野、拓跋刀都是满身是血,此时李守仁率一百骑兵从城内赶来,楚天野斜掠至一旁的秃颜面前,幻化出万千枪影,攻向马的秃颜,秃颜被他杀得汗流浃背,滚下马来,楚天野顺势翻马背,与李守仁一起向城外冲去,逢人便斩。
城头均是士气大振,又射到十数名敌人,秃颜知大势已去,刚要向门外冲去,一人已拦在面前,正是拓跋刀,秃颜心中一狠,挥斧攻去。
门外的马贼不知何种原因,只知城内兄弟大都已死,哪还有斗志,被楚天野等人纵马冲散,众马贼纷纷策马逃窜,溃不成军,被楚天野等人追杀数里,众人一声欢呼,楚天野率人返回城内,看见拓跋刀一人站在街心,手提秃颜的头颅,两人相视一笑,楚天野将拓跋刀拉马背,向城内的总管府驰去。
朱雀三百六十七年四月二十八日,楚天野、拓跋刀在樊城大破马贼,是役共斩杀马贼两百多人,也使楚天野、拓跋刀两人展露威名。
………【第一章 重出江湖 第七回 流寇】………
“嘭嘭嘭嘭”鞭炮在街轰天响起,加欢呼呐喊的喝彩声,把楚天野、拓跋刀两人吵醒,楚天野一跃而起,从窗户向外望去,本为一座死城的樊城在短短几天内已恢复了生机。大街来往的是络绎不绝的车马队和抱男带女的回住居民,到处显露着喜庆之意。
楚天野穿好衣服,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坐下说道:“这几天,一直都在养伤,不如出去转转。”
拓跋刀起身穿衣,答非所问:“天野,你有没有感到我们体内的真气有些异常?”
楚天野一愣,放下茶杯,说道:“我还以为只在我身发生呢,原来你也有此感觉。”拓跋刀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并不答他,楚天野接着说:“在家的时候,和铭剑相斗还算轻松,但次较量,已经很吃力了,我初始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奇遇,现在才知道是‘紫藤诀’的效用。”
“紫藤诀”是紫藤山庄的不传之秘,在江湖中素有奇名,昔日紫藤山庄第一代庄主楚峰连斗“鱼山十三怪”,那一战持续一天一夜,最终楚峰一把紫藤剑将十三怪斩在剑下,成就“不死神龙”的威名,创立紫藤山庄,凭着其天下无双的剑术,还有“紫藤诀”提供的源源不断的功力。
楚天野一叹,说道:“以前只以为‘紫藤诀’有疗伤的功效,没想到还有如此奇用。”看着拓跋刀又将“破军”握在手里,问道:“还拿刀?”拓跋刀不理他,推门走出,楚天野喝掉手中的水,追了去。
两人走到大街,叫卖声已经不绝于耳,沿街的店铺均以经过整饰,披锦挂彩,以庆祝生意重新开张,连摆地摊的小贩都是笑容满面,众人均知两人便是击溃马贼的楚天野和拓跋刀,碰面均是笑脸相待,楚天野避过一群小孩的追逐,笑着说道:“看着这些面孔,虽是舟车劳顿,但脸仍是充满了渴望与期待,谁也不想离开故土啊。”
拓跋刀虽不答他,可内心也赞成楚天野的看法,谁愿意离开住惯了的城市和落地生根的家园,只要有点希望,便立即赶回来。
两人拐进刚进樊城时的那家酒楼,里面果然是顾客满座,生意兴隆,众人见两人走进,均是起身欢迎,崇敬之情溢于言表,楚天野与众人打完招呼,坐在门口处的老地方,刚坐下,酒楼掌柜来到桌前,殷切地说道:“两位英雄赏光,真是本店莫大的荣幸。”接着指着放在桌的玉井饭,说道:“这是小人亲手制作的,希望两位英雄不要嫌弃。”
楚天野抓起一块“玉井饭”,轻咬一口,叹道:“吃到董老板亲手做的‘玉井饭’,今日口服不浅啊。”
董掌柜一听,更是高兴的说道:“两位尽情吃喝,今日这顿由我作东。”
楚天野咽下“玉井饭”,笑道:“即是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两位英雄慢用,小人先告退了。”
酒菜顷刻摆满了桌子,两人果然毫不客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楚天野撕下一条鸡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刀,我们在此地呆了已有十多天,现在伤也养好了,不如今天就走。”
拓跋刀横他一眼,一幅“你终于想起”的神情,楚天野一笑,低声说道:“别这么暧昧,我可没有龙阳之好。”
拓跋刀闻言,差点为之喷饭,楚天野一阵大笑,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道:“这当英雄的滋味真是不错,都有点不想走的感觉。”
语音刚落,一名军士慌忙的跑进酒楼,见到楚天野两人在此,心中大定,跑到两人面前,急声说道:“两位英雄,我家大人有急事要禀告,十万火急。”
楚天野一愣,看向拓跋刀,拓拔刀一脸坏笑,开口说道:“如你所愿了。”
楚天野、拓跋刀、李守仁三人来到地图前,李守仁指着樊城的位置,说道:“两位请看,樊城位于我国西部,东面、南面均是巫山山脉,且都城蓟州在樊城南面,北面郐州是二王子的封地。”
楚天野看着地图,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必定经过樊城。”
李守仁:“对,都城长期有重兵把守,而郐州是由二王子的嫡系部队把守。他们绝不会从这两边走,而会走曾经的巫江河道,换句话说,必经樊城。”
楚天野收回目光,向李守仁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李守仁像是底气不足似的,答道:“据探子回报,不下一万人。”
楚天野闻言一惊,一般的流寇有数千人已相当不错,这支流寇的人数竟然不下万人,楚天野坐回红椅,接着问道:“他们的首领是谁?”
李守仁:“是米狼,听说是和岐山黑风寨发生冲突,再加北方开战,才转移到南方的。”
楚天野听的又是一愣,与拓跋刀对望一眼,心中叫苦道:骆叔叔啊骆叔叔,你赶走了米狼,却赶到我面前了。心中是这么想,可嘴不能这么说,楚天野喝下一口茶,说道:“何时能抵达到这里?”
李守仁:“估计还有四天时间。”
“四天嘛。”楚天野看着门外嘀咕着,一名军士从门外跑来,口中叫道:“郐州来信。”
李守仁接过信,那军士退出,李守仁打开信卷,眼珠不停转动,看完后将信撕的粉碎,口中骂道:“真是欺人太甚。”
楚天野:“怎么了?”
李守仁压下心中怒气,说道:“郐州统领吕歌竟让我阻击流寇,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与魏国交战,他不调用自己的一兵一卒,却从我这里调走壹千伍佰兵士,成何体统,我定要到禹王面前告他一状。”
楚天野此时醒悟过来,怪不得规模不小的樊城为何只有两百守兵,原来都被调往前线了。李守仁气还未消,接着说道:“次马贼来犯,我两千战士才挡住伍佰马贼,今日我又以两百战士阻他万流寇。”
楚天野、拓跋刀两人来到城墙,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芒种已过,麦子大都已收割,点下的玉米还未破土,显得一片荒芜。拓跋刀来到楚天野的身边,问道:“你为何不直接答应他。”
楚天野双手一摊,说道:“你要我凭什么答应他,一无军队,二无箭矢,粮食虽有,但你要让我拿两百人对阵一万流寇,我可没有把握,守一个时辰都很困难,最佳方法便是各自逃生。”
拓跋刀:“这叫做逃避么?”
楚天野一脸无奈:“这已经是一座孤城了,无兵来援,这不是江湖决斗,你又自信能从一万流寇中胜利突围。”
拓跋刀:“我们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别忘了,我们是从小立志统一天下的人。”
楚天野转脸看向拓跋刀,拓跋刀伸出右手,轻声吟道:“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楚天野伸出右手,两手相握:“一诺千金重。”
两人同时转身,望向城内,拓跋刀说道:“我们已经是他们的唯一希望,这就是你的重任。”
楚天野趴在城垛,一幅无力的样子,说道:“小刀,你今天的话可真多啊,不过,我很喜欢。”
拓跋刀:“我也没有龙阳之好。”语音刚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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