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他们可以猜出了。两人不断的在脑海思考着,从中抽出任意一个人,与那人相对,思索着那个人,想啊,想啊,突然间两人同时看向对方,脸均是愕然之意。
不会是他?才见过一次面的啊。
接着两人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赫连雪冷声问道:“你们点头干什么?什么意思?”
两人赶紧摇摇头,借口跑到了一边,还在思考着。
也对啊,赫连雪从小便被人当作明珠一般,没有人敢对她说个“不”字,以后,赫连战当海芜族可汗,她又有一身武艺,更没有人敢欺负她了。猛然间出现了一个敢开自己玩笑的人,还敢对她动武,本身又有一身高明的功夫,在江湖也有些名号,就一个人来言,一点都不差了。
而且,这还是一种新鲜的感觉啊,虽然当时或许会很气愤,但到来慢慢回想时,另有一番情调啊。
就这样,队伍不紧不慢的前进着,蓦然狼刺与宇文觉均已看到远处的赫连战,以及海芜族族内的大小酋长,已经在前方等候若衣大家的凤驾了。两人赶紧回醒过来,稍微整理些队伍,便继续前进了。渐渐的,连贝若衣都能看清那两面最大的旗帜绣的四个大字—“海芜”、“赫连”
赫连战雄壮的声音响起:“海芜族可汗赫连战代我海芜族全体族人恭迎若衣大家凤驾。”
………【第一章 巧笑倩兮 第八回 盛宴】………
整个窠尔沁草原八大民族的大小首领几乎已经全部到场,除了胡族可汗耶律泓之外,但也派出“窠尔沁四狼”之一的拓拔颜回前来恭贺。拓拔颜回此人极为深沉,面色冷竣,为胡族第一大将领,而且,他的叔父拓拔宇傲则是位列江湖“一掌、双刀、三剑”之一的人物,为窠尔沁所有民族所尊敬。
拓拔颜回的武器为“苍龙”,一把厚重的大刀,刀法沿至拓拔宇傲名震江湖的“战刀”,威力十足,气势雄浑。在草原新一代的高手中,若仅凭声势,当可与海芜族可汗赫连战并称第一,当然,那两条狼也不是寻常高手,这四人是草原高手中的佼佼者。
狼刺代表赫连战出营迎接拓拔颜回,拱手笑言道:“拓拔将军大驾光临,实乃我海芜族的荣幸,不知大汗是否也会捧场。”
拓拔颜回回礼后,说道:“大汉因有要事在身,一时不能脱开,但莫将起程之前,大汉曾吩咐过,只要抽的出时间,定会亲自前来祝贺。”
狼刺点点头,说道:“多谢大汗与将军厚爱,将军请里面请。”
两人刚走进营中,宇文觉便迎了来,宇文觉与拓拔颜回,无论是在族中,还是在江湖之中,都可算是一大劲敌,但表面相处还是可以。说道:“小将没想到拓拔将军也会参加这种场合啊,少见。”
狼刺侧身说道:“两位将军慢慢谈,小弟还有些事情,先行告退了。”
两人点点,随后拓拔颜回接口说道:“手见多怪,若衣大家一路可否平安?”
宇文觉一笑,说道:“有我宇文觉在侧,有哪的贼子敢冒身败名裂的风险?”
拓拔颜回脸露出一丝微笑,却更显的别扭,说道:“若是若衣大家有任何闪失,不仅大汗,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里均露出挑衅的味道,忽然营外有人传来声音:“大汗驾到。”
由于在窠尔沁草原未分裂之前,其统治者便是胡族,即使在现在,胡族也是最强大的一族。因此,在窠尔沁八族之中,只有胡族的可汗称作大汗,其余各族均是以可汗相称。
赫连战也和其他可汗、酋长,走出营外,迎接胡族大汗耶律泓。赫连战迎去,笑脸说道:“大汗真是赏脸,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来参加小弟的婚礼,小弟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耶律泓脸胡须平添他的英猛,四十余岁的年纪,正是施展宏图壮志的大好时机。握住赫连战的双手,低声说道:“若是可汗过意不去,不若让若衣大家提前到我胡族之中。”
赫连战一笑,也是低声说道:“大汗真是说笑,什么都要有个先后,关于若衣大家这一点,小汗说什么都不会相让的。”
耶律泓:“我就知道这个结果,若衣大家怎么未见凤驾?”
赫连战反问道:“大汗是想要若衣大家亲自迎接么?不过,此时若衣大家正在准备晚的活动,大汗可自去拜见。”
耶律泓:“你小子,果真不错。”
两人大笑着向众人走来。
几声弦动,敲破沉寂,朗朗低吟,缓缓叩问。那抑郁的声响开始回荡。
诸多女子如同莲花盛开一般,一层一层向外怒放着,花姿在拨动的琴铉里飞舞,拨弄着深夜时的思绪,清新而亮澈,似倾诉、近激越的音符,把掩埋在音乐中的生命,跳动的激情与静静趟过山秋的小溪欢快,倾泻在这夜色深处,使人宁静、安详、诱发出一段让人不忍离去的悠然之美。
蓦然,所有女子都轻卧在草地之,一人身穿白衣,如同从天而降的精灵一般,在人世间随意的挥舞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轻盈,每一个姿态,都是那么的柔美。
众人不禁发出震天的感慨之声,暴出震天的欢呼之声。
夜色凄凄,琴声悠扬的旋律,与皎洁的月光里流泻,轻灵的音调,宛如雪白的精灵,与空中跳跃,不沾一点凡尘,恰似天宫里盛开的白莲,与月影下摇晃。
歌声起:昨宵幽梦人已去
落花归无期
不待故人诉别离
无奈天涯芳草碧波西
天间苍月几时新
秋寒春衣
燕子桥畔残情惜
此刻飘零随风怅然意引用
众人此时才得知刚才独舞者竟然不是贝若衣,而是她身边的夏漠,却更引起众人的兴趣与好奇,身边的丫头尚且如此,那她本人,会是如何一个境界?
歌声起,琴声断,贝若衣舞。
她的舞蹈可以给激越以安详,矜持以醇厚,轻盈以凝重,喧嚣以澹泊。她更细腻,更敏感,更深邃,更阔远。看着她,就如同沐浴着春光,接受着夏雨,感受着秋风,触摸着冬雪。
那一**流泄如同流年的痕迹,站在黑暗中将灵魂放飞。
形势再变,众女子如众星捧月的般的将贝若衣围在中间,音乐也变,变的迅驰,变的辽阔,变的豪迈,变的威武。贝若衣的歌声也不像刚才如此轻柔,而是迸发出生命的张力:
三千年的等待
倦了红尘
铁马载不动征战的步伐
大漠风扬
你走后
梦碎在每个惊悸丛生的夜晚
醉卧在了沙场的那个人啊
不再归来
酒杯空瘦
筝音凝咽
狂野的风吹不散
激越清扬的琴声
伴你的魂灵征战
三千年过去了
今晚我的手指尖下
魂兮归来
任狂野的风吹彻千年
也不及也不及南江淡水边
隐去的那一声叹息
任恣意的雨飘摇千年
也不及也不及青萝方帕里
暗藏的那一滴清泪
就让这最后的舞影
被叮咚的离弦捻碎
只为等待三千年后的这场月光引用
众人醉、众人痴、众人梦。
数百位可汗、酋长、将军,数千位海芜族兵士,起身站起,为他们腾格里的恩赐欢呼,为他们腾格里的恩赐鼓掌,为他们腾格里的恩赐呐喊。
众人将贝若衣迎入席中,赞叹声此起彼伏,在众人齐齐敬贝若衣三杯之后,才算平息。
赫连战首先说道:“小汗曾经在九城便说过,若衣大家是腾格里对我们的恩赐,今日能在大草原之,听到若衣大家天籁一般的声音,看到若衣大家幽灵一般的舞姿,此生何憾?”
耶律泓随声说道:“赫连可汗能请得若衣大家北窠尔沁草原,对我草原来说实乃大功一件啊,来来,敬赫连可汗一杯。”
众人举杯畅饮,耶律泓接着说道:“此前仅是在草原听闻若衣大家的盛名,今日得见,小汗对若衣大家当身是佩服之至啊。”
完颜殇赞叹道:“前些日子在我族,只听到若衣大家的绝世琴声,今日不仅能够听到若衣大家天籁般的歌声,又看到若衣大家的舞姿,不虚此行啊。”
窠尔沁最强的三个民族之一回统族可汗纳林布掳拍手赞道:“小汗今日才算是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音乐,什么是真正的舞蹈,小汗对若衣大家仅两个字—佩服。”
贝若衣站起身,举杯说道:“若衣能得诸位可汗、酋长、将军的厚爱,有幸可以在美丽的窠尔沁草原结识诸位,是若衣莫大的荣幸,若衣敬诸位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仰口喝下。
耶律泓来到赫连战身边,说道:“赫连可汗今日是最高兴的了,既娶得了我们闻名窠尔沁草原的大美女,又能得若衣大家表演,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了。”
其他人均是随声附和,赫连战站起,说道:“诸位如此高的兴趣,赫连战怎会驳了你们的性子,不知大汗可否与我共饮?”
耶律泓亦是了得,说道:“小汗今日就陪你,如何?”
赫连战一笑,大喝道:“拿酒来。”
两个盛的满满的酒囊被拿了来,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拿过酒囊,便往嘴里灌,不消片刻,满满的酒囊竟被喝的滴水不。但两人已能感到体内酒劲的挥发,只是用内功将酒力压下,毕竟,刚才喝的太猛。
耶律鸿伸出拇指,说道:“好酒量,小汗佩服。”
赫连战抹抹嘴,说道:“大汗才是好酒量,莫忘了小弟可是年幼你十岁,若是以公平起见,小弟要多喝才是。”
耶律泓刚要说话,贝若衣的声音传来:“两位可汗均是酒量过人,若衣很是佩服,不过,今日是赫连可汗大喜的日子,大汗若是让赫连可汗爬不起来,要有人会生气的呦。”
听着柔美的声音,看着贝若衣嘴角边浅浅的微笑,耶律泓一拍脑袋,说道:“小汗该打,幸亏若衣大家提醒啊。”
贝若衣:“若衣才不想见到大汗被打,不过,被罚酒还是可以的。”
众人跟着起哄,要耶律泓罚酒,但明白人已经看出,刚才贝若衣过人的才智。
其实,在刚才赫连战与耶律泓已经是交手了,拼酒只是个比喻,本体正是整个窠尔沁草原的统治。耶律泓道喜,其实是在说明,即使你与犬狄和亲,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而赫连战则从另一方面说明,自己要比你年轻,潜力却是大于你的。
以贝若衣的才智,看出是不难,但轻而易举的话解,却充分显示出她的高明。
蓦然,营外传来几声琵琶的声音,一种震憾灵魂的激昂与悲情落入心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依然清晰的传来,众人慢慢的静了下来,聆听着。
音色如圆润处珠落玉盘,悲怆处银瓶乍破,轮指时,一轮紧似一轮,似在叹惜生之短暂,抑或是去之昂然。
………【第一章 巧笑倩兮 第九回 钟离】………
悠扬的古韵响起,落一地细碎如珠的乐符,琵琶悠悠,几多离愁,不知道收藏了多少流逝的瞬间,很容易勾起你我对往事如烟的怀恋,更不知还能装点多少离人的梦境,平添出几许忧思与惆怅。
琵琶声声,众人又是一阵沉默,懂得音乐的人,皆可听出琵琶声中所蕴涵的沧桑与凄凉。技艺超群,即使比之刚才贝若衣的琴声亦是毫不逊色。放眼整个窠尔沁草原,乃至整个的中土,除了钟离之外,又有谁能够拥有如此高超的技艺。
不仅如此,众人均知道钟离本身是一个武林高手,但没有想到竟然会强到这个地步。琵琶声并不很高,但却在众人喧哗、欢呼声中,依旧隐隐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丝丝相扣,仅这一手,已让在座不少人望尘莫及。
赫连战作为主人,站起来,不知是否是为了露一手,说道:“不知帐外来者,是否就是名震草原的钟离钟先生?”
赫连战的声音也是不高,但仿佛是每个人耳边所说般,这一手已然显示出其高深的内劲。但毕竟是用内劲迫出,与钟离通过琵琶传声,不易比较。
钟离的声音响起,仿佛在天际边似的,说道:“名震草原,老夫不敢当,老夫今日此来,不是为你大婚而来,只为若衣而来。”
这句话显出他高傲的性格,若论江湖地位,钟离的身份可算在座所有人的前辈,说此话亦不会有人反感。赫连战虽贵为海芜族可汗,可依旧算是江湖中人,而且,草原的人对钟离还是蛮敬重的。
其他人均称贝若衣为若衣大家,而他仅称其若衣,亦是没有感到异常。因为他与贝若衣均是乐道中人,如同江湖一样,也是讲究辈分的。
赫连战笑过之后,说道:“钟先生今日能到,已是我海芜族的荣幸,若衣大家便在此处,还请钟先生进来一叙。”
钟离并未说话,琵琶声却再次想起,闲闲、淡淡、点点、滴滴的拨弄。
贝若衣已知其意,“沉香”已然摆在了身前,指动,琴响。
琵琶幽幽,琴声绵绵。
悠扬的琵琶音中略带些哀伤,所有的浮躁和琐屑都在这如歌如泣的琵琶音中沉淀下来。一片秋凉的意境在心里铺开,与寂寞里细细品味,那曲里蕴涵的诗意,让浮躁的心有了静的淋浴,诗的意境。月光淡淡,风搅树叶,轻细的呻吟,浅吟慢品,那秋的淡雅与宁静。
幽幽的琴声,远不似当日引发四面楚歌的琴声之悲凉,却也分明如泣如诉,无限凄楚。一根弦便是一道月光,曲径通幽,将时间仔细地丈量,穿过前生也穿过了来世。所有的悲喜离合,都随这如水的曲子涟漪成心湖的粼粼波光。
月下,云移影婆娑,雁高飞,孤成对,无人欣赏成一曲。这样的天地,深蓝无限。这样的夜晚,寂寞无边。这样的颜色,浩瀚沉沉,感觉浑身晶莹透亮,和风一样轻巧。琵琶清丽的音色,浑圆的音韵,瞬间就这样把秋的清净,秋月的明晰,一一铺开在眼前,叫人留恋往返,彻骨的清凉。
秋籁有琴,先人所藏,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