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徐少爷和宁小姐一生安康,永世相随!”
……
渐渐地,徐清不再觉得有何不对,他接受了他的身份。他是山庄的徐少爷,他的妻子宁萱是当朝宰相的女儿,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将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娘子!”
夜深时,徐清来到房中,轻轻地接下宁萱的红盖头。
“夫…”
宁萱的蛾眉紧紧地蹙在一起,似乎对徐清有些抗拒。
嗡!
点点闪耀的光点突然出现,洒落在宁萱曼妙的身躯上。这些光点,似虚又似实,徐清和宁萱似乎完全看不见它们的存在。
“夫君!”
随着这些光点融入体内,宁萱蹙在一起的蛾眉顿时舒展开来,她的神sè也一点点地变得柔和起来,她眸光闪亮,其中蕴着无限的深情。
交杯酒喝下,徐清和宁萱一夜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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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除了徐清、宁萱、青狐王,包括赤蛇王和狂狮王在内的其他妖王,都已jīng气枯竭而死。整个石门都因为鲜血的浇灌,而变成了暗红sè,其上的禁制也已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血sè划痕。
可是梦魔依旧没有起身取宝的意思,她的眉心依然在不停地溢出黑sè烟气,整间石室都已经被这浓烈的黑烟笼罩住。在这黑sè烟气中,似乎有一道道人影在扭动挣扎,只是黑sè烟气早已将他们紧紧地缚住,他们根本就不能挣脱出困境。
“嘿,我以为你们俩的心xìng能有多坚定,最终不也一样栽在我的手里?”梦魔冷然一笑,嘲讽地看着徐清和宁萱:“哼,先给你们一点甜头,接下来,我便会让你们尝尽世间苦之极致,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又将目光转向青狐王,冰冷的目光中,没有一点感情:“不愧是青狐王,曾经经历过太多的悲伤,竟然让你的心xìng变得如此坚定,不过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几时?哼,既然这样,我便让你们三人同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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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的街道,非常地热闹,行人也非常得多,徐清将宁萱小心地护在身边,不让街道上的行人有半点伤害到她的可能。他们身后跟着的家丁,都是相府中的人,因此他们俩虽然有些惹眼,但也没人敢主动招惹他们。
“这支玉钗很漂亮,勉强地能配得上娘子你,来,让夫君给你戴上!”
徐清将一只紫sè玉钗插上宁萱的发髻,柔声道。
“谢夫君!”
虽然已经大婚,但在这众目睽睽下这般亲密,宁萱依旧娇羞不已。
“怪物!怪物!打死他!打死他!”
“他是个小怪物,刚出生就克死他娘!”
“大伙赶紧把这怪物绑起来,将他烧死!”
“烧死他!烧死他!”
……
就在徐清带着宁萱流连于各个店铺时,街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嚣的叫嚷声。
“前面有何事,怎这般吵闹?”
徐清皱眉看向相府中的家丁,问道。
家丁还没来得及上前询问状况,前方拥挤的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径直向徐清这里奔来。这个小男孩,模样倒是和寻常人没有两样,但是他长着一只狐狸的尾巴,显得非常地妖异。
看见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徐清便心生厌恶,这种厌恶的情绪来地很突然,但是又不显得过于突兀,似乎这样的情绪是最正常不过的了。不只是他,宁萱以及相府中的几个家丁也都是一样情况,他们都大皱眉头,心底由衷地厌恶。
“这是狐妖,赶紧把他烧死,这是不祥的征兆!”
因为前路被徐清及相府的家丁挡住,小男孩又被赶上来的人群围在中间,他们不停地踢打着他,嘴里都是呵斥和怒骂。
“他不是狐妖,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十多岁,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突然挤进人群中,将小男孩护住。这一刻,小女孩柔弱的身躯,显得格外的高大。
“她肯定也是狐妖变的,把他们都烧死,他们都是妖孽,将给我带来巨大的灾难。”
小女孩的突然出现,一点也没有引起人群的怜悯,雨点般的拳脚依旧疯狂地落在两人身上。自始至终,小男孩都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殴他着他的人,似乎要将他们铭刻在心底。
当然,徐清也被他惦记上了,若是刚才不是徐清挡住他的路,他也不会被抓住。他的眸子血红一片,其中充斥着滔天的恨意和煞气,即便镇定如徐清,在这双血目的注视下,也忍不住心神一颤。
“夫君!”
宁萱被吓得脸sè苍白,急忙躲在徐清的身后,对于小女孩的遭遇,她似乎有些不忍,但又不敢上前搭救。
“小畜生!”
相府的家丁见自家小姐被吓着,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他们怒气冲冲地冲向人群,想要将拥挤的人群拨开,亲自将小男孩狠狠地教训一顿。
嗡!
无声无息间,一道意志自冥冥中,灌注到徐清的体内。
“住手!”
一声大喝回荡在街道上,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嗒嗒…
徐清拉着宁萱,一步步地向着小男孩走去,人群自动地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在这人群的zhōng yāng,小男孩已经浑身是伤,而小女孩因为体制较弱的缘故,已经昏死过去,生命垂危。
“把这小女孩抱上,回相府。”
徐清冲着几个家丁喝道。
“你们不能碰她!”
小男孩护在小女孩的身前,凶恶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徐清。
“你如果不想让她死的话,就让我将她带回相府,你也跟我来,他们不敢动你的。”
徐清叹息一声,冷冽的目光看向人群,在他的目光下,街道上竟没有一人敢说话,无不在倒退。
“我是怪物…”
小男孩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低着头,讷讷地说道。
“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而已。”
徐清挥挥手,将这小男孩的话打断,然后带着他径直走向相府。街道上虽然行人很多但是在一道莫名的气息下,没有人能挡在他的身前。
宁萱虽然依旧有些厌恶这小男孩,但她没有阻止徐清做这一切,她是个贤惠的女人,不会随意地阻挠夫君的行动。
………【第四百三十四章 梦境】………
() 徐清突然救下小男孩,自然是因为本体意志干涉的缘故,不过除了这件事,他的本体意志也没有过多地干涉道身的生活。毕竟他此次入梦是冲着红尘体悟而来的,一旦本体意志完全入驻道身,这份体悟便也就不再纯粹。
因为一点小小的私心,他在道身的体内刻下不朽的烙印,其一,善待小男孩,也就是幼年时期的青狐王,其二,也是最重要的,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守护宁萱,一生不离不弃。www.zhuixiaoshuo.com
虽然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徐清也实在是别无选择,无论是青狐王,还是宁萱,都可化身凶神,一旦在梦境中得罪他们,待他们醒来时,徐清的本体将永无宁rì。
不过就因为徐清这一点小小的改变,梦魔大怒不已,神念在梦境中横扫,想要揪出带来这次变故的罪魁祸首。可惜,无论她如何地搜索,都没能找出梦境中的不安定因素,好似先前的事情不过是一次意外,其他事情依旧在轨道中,井然有序。
“可恶,本不该这样的,难道是因为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心xìng异常坚定,曾短暂地摆脱我的控制?”
梦魔大皱眉头,梦中的事情也不都是由她说得算,很多事情,即便是她,也只能在暗中稍稍引导而已。徐清突然救下小男孩,让她的诸般谋划都化为泡影,许多事情,她都必须再规划一番,她如何能不怒?
“哼!没有一个小狐狸,我也一样能让你们死地很惨!”
梦魔稍稍犹豫片刻,便决定神识入梦,亲自对付这三个人。以她的修为,自然可以很轻松地将这陷入梦境中的三个人‘解决’掉,可是她不想这么做,这对她来说太没有挑战,她想让这三个人在临死前,尝尽世间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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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救我?”
回山庄的途中,小男孩依旧对这个问题很不解,不厌其烦地问徐清。
“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不忍心看你被人活生生地打死!”
马车内,徐清揽着宁萱的腰身,径直说道。
“哼,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小男孩倔强地看着徐清,瘦削的面庞,此刻带着坚毅的神sè。
“这是你的事!”
“将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等着便是!”
……
回到山庄,小男孩便立即带着小女孩离开,他有他的路要走,徐清是不可能庇护他一生的。即便能,他也不愿意,他的骨子里是骄傲的,让他一生都生活在徐清的羽翼下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rì升月落,斗转星移,徐清和宁萱在山庄中过着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生活。只是一年过去,身为妻子的宁萱依然没能替徐家诞下麟儿,这件事像yīn云一样将安宁祥和的山庄笼罩住。
因为深刻在记忆深处的烙印,徐清倒是没有因此而有半点的埋怨,依然对宁萱宠爱有加,情意不减,但是这件事情,让自小便接受传统教育的宁萱有些不能接受,心中很是愧疚。
而且,家中的两位老人,也因为这件事情,对她这个平时孝顺有加,知书达理的儿媳妇多有怨言。这让宁萱的心里愈加不好受,只能暗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不能替徐家诞下一儿半女。
“夫君,我的身体太过虚弱,这辈子可能都不能给你生个孩子。”宁萱泪眼婆娑地依偎在徐清的怀里,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怜惜:“夫君,你再纳一房小妾吧,徐家的香火不能因妾身而断。”
“别乱想,我已经让人四处寻求灵方给你补身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徐清将宁萱额前散乱的秀发捋至耳后,柔声道:“你只管做你的少夫人便好,即便天真的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即便天真的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宁萱心中一阵颤动,臻首埋在徐清的胸前,不让泪水溢出来。当然,即便有泪水,这也是幸福的泪水。
冬来夏往,又是一个chūn秋,宁萱的肚子依然没有半点动静,这让山庄里的气氛变得愈加惨淡。忧心如焚的二老,竟不顾徐清的强烈反对,自作主张地又替他纳一房小妾。
媚娘,一样的温婉,知书达理,不过相比于宁萱,她的身体更加丰腴些,是个能生孩子的‘料’。不过这媚娘虽然生得貌美如花,温柔娴淑,但想要打动一颗心都扑在宁萱身上的徐清,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即便二老强制命令,宁萱苦苦哀求,徐清依然整rì里不和她说话,也不在她的寝室内留宿。
不同房,又如何能诞下麟儿?
生在这个时代,注定是宁萱的悲哀,她被山庄中的其他人悄悄地打上妒妇的标签。下人不再敬爱她,二老也不再疼爱她,在这山庄中,似乎懂得体恤下人、孝敬二老的媚娘,才是真正的女主人,走到哪里都能迎来一阵赞语。
“可恶,他为何没有喜新厌旧呢?而且,我明明有对他暗示,我才是他的一生至爱,可是他为何对我如此冷淡?”
夜sè如水,媚娘站在窗檐下,眉头紧锁,心中怒火熊熊。不远处的小亭中,徐清和宁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饮酒赏月,好不快活,俨然一对神仙伴侣,羡煞旁人。
“为何会有这样深的情呢?”媚娘心中不解,事情一次又一次地超出她的预料,让她变得有些急躁起来:“生死间有大恐怖,我就不信,在生死关头,你们也能琴瑟和谐,恩爱依旧。”
宁萱在山庄内的地位越来越尴尬,除了徐清,几乎没有人肯搭理她。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一条消息令她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起来,甚至可以说,将她彻底地逼上绝境。
宁相爷被诬陷通敌叛徒,满门抄斩,作为亲家的徐家,自然也要被株连。不过因为徐家的祖辈福荫,皇帝已经亲自下令免除徐家的罪责,但是这有个前提,徐家必须主动地将宁萱交出来,同她斩断一切联系。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当徐老爷子将休书递到徐清的手里时,徐清的神sè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胸腔中充斥着无尽的怒气:“一rì夫妻百rì恩,让我舍弃萱萱,除非我死,否则绝无半点可能,不,即便是死,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难道你要因为她,让我们徐家满门都陪葬?”徐老爷子怒气冲冲地斥责道:“而且她不能生育,本就在七出之列,休了她又有何不可?”说完,他便掷下休书,径直离去。
“夫君…”
神sè憔悴的宁萱,yù言又止。
“明天官府来人,我和你一起上京,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即便是赴黄泉!”
徐清将宁萱紧紧地拥入怀中,好似在担心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有你这句话,妾身即便现在就赴黄泉也是开心的!”
宁萱将臻首埋在徐清的胸前,憔悴的面容上,隐隐有圣洁的光芒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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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呢?”
囚车上,宁萱冲着徐老爷子大声问道。
“哼,我儿子有大好前途,又怎么真的因你而抗命不尊?”徐老爷子冷冷地看着囚车内的宁萱,无情地说道:“念在夫妻一场,他已经打点妥当,这一路上,押送你的这些衙役是不会刁难你的。”
“你骗我,一定是你们把他关起来了,难怪你们非要在半夜时分,将他喊出去训话!”宁萱自然不相信,娇柔的身躯在瑟瑟地抖动着,她泣声道:“我不会让他做傻事的,求求你父亲,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只见最后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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