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羽瞟了他一眼不回答,直勾勾的盯着萧远山。
萧远山一拍大腿道:“靠,这也叫事?太简单了,不瞒您说,我手下就有个兄弟,在妙善堂有亲戚,而且还是一个小管事呢,他叫陈福,那厮平时好赌,欠了外面一屁股赌债,挪用了妙善堂的银子还债,让咱们抓住了把柄。这些记录在我给您的本子里都有啊,您没看?”
风绝羽一拍脑门,把萧远山给他全城达官显贵、重要人物举动汇总的本子掏了出来:“我还没功夫看呢,这事真的妥当?”
萧远山咧着大嘴笑道:“太妥当了,公子不是让我打听有关妙善堂的消息吗?我上午已经找人跟那厮接触上了,嘿,他挪用的银子数量不少,要是让徐子雄知道了,小命就没了,敢不听我们的吗?”
“真的?”风绝羽狂喜,现在就缺这样的内应呢,他说道:“马上给我把他看住了,我要的东西尽快弄到手,另外,跟他接触的时候千万注意别泄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一旦弄到东西马上告诉我,尽快把人送走……”
萧远山嘿嘿一乐,拍着胸脯道:“得咧,我知道怎么做了。”
“老头……”风绝羽点着头,看向公羊于,道:“准备准备,有机会咱们就出手,管他莫古德还是玄武境,百年天雪莲,我一定要拿到手……”
“疯子。”公羊于白眼一翻,直接倒在了炕上。
第92章 家变(1)
济世坊一行,风绝羽自觉获益非浅,回返上官府的路上,他一直琢磨有关超级皇权的问题,连带着将上官府目前的危机考虑进去,他越来越觉得应该掌握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这股力量用不着太过于强大,但一定有自保的能力。毕竟这个世界中的人总有一些欺软怕硬的,比如那徐子雄,如果自己仍旧是以前的风绝羽,被他三番五次的陷害欺辱,恐怕一辈子也不能翻身了。
徐子雄的目的是什么?
起初的时候,风绝羽认为他想通过除掉自己而让上官若梦失去上官府的管理大权,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看来,徐子雄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如此啊。
其实不难分析,天南商会会长的竞选,上官府失去了主动性,现在正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中。妙善堂、回春堂,两个医铺已经联手了,西城和南城以及部分东部都在两人的掌握当中,如此一来他们想取而代之上官家在天南医药行业的龙头宝座,绝对拥有强大的资本和优势,还至于来对付自己吗?
他们已经拥有足够的本钱跟上官家面对面的交锋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徐子雄,除非他笨到闲的没事干,才会找自己的麻烦。这样看来妙善堂的目的还有待取证啊,要真是皇帝老子的意思,无论上官家能否拿到天南商会会长的位置,结局也注定好不到哪去。
经过几番深思熟虑,留给风绝羽的还是一个方法、方式的问题,一个有效的办法,既能保证上官家的产业不会受到严重的损失,又要让皇帝老儿找不到借口或者办法对付上官家,才是最佳的对策。
当然,如果自己猜错了,皇帝老儿并没有介入此事,那这件事就完全是一件突发性的商业竞争行为了,或胜或败,对上官府的损失都不会太大。可是不能不防啊,万一自己猜中了,上官家现在就好比走上了悬崖峭壁,一个不小心就会有万劫不复的危险。
沉思间,上官府的大门近在眼前,两个把门的青衣小帽的家丁正站在门前守候,上官若凡焦急的在两边的街道左顾右盼,好像在等什么人。
看着那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以及静谧到连下人在穿行在府院的脚步声都听不到的上官府宅,风绝羽第一个想法就是出事了。
“姐夫,你终于回来了。”
上官若凡老远的便看见了风绝羽迈着四摇大步晃晃悠悠的回来,一路小跑的来到了他跟前:“姐夫,快,出大事了,爷爷让你过去呢。”
“出什么事了?”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进了府宅,上官若凡命令两个家丁将大门关严,门闩上了三道……
刻下的时候便是刚入夜,醉人的红霞仍旧挂在西山留有半缕未尝落下,天上看不见星光,时辰尚早,这么急着关门,似乎真出了大事。尤其是当两侧突然出现了两队身佩腰刀的高级家丁,更加验证了风绝羽的猜测。
“姐夫,快跟我走吧,晚了就要家变了。”上官若凡一脸的凝重,浅浅的眉毛蹙在了一起,拉着风绝羽往后院走的时候,手心里湿漉漉的渗出了手汗。
“怎么会家变了?”风绝羽听完心中一沉。
上官若凡慎重连带着哀求:“姐夫,这次可全看你的了,否则,上官家真的要乱套了。”
“看我?你越说我越糊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若凡边走边说:“二房、三房闹分家。”
“我靠,出这么大事啊。”风绝羽闻言顿如雷击,心说,上官流云、上官惊雷胆子够大啊,老爷子还没死呢,就闹着要分家,这还了得。
少顷过后,两人来到了书房外,风绝羽压根就没想到三房争产会提前发生,还以为上一次上官若文、上官若武的事让二房消停了呢,结果不是偃旗息鼓,反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刚入小院,风绝羽和上官若凡便听到里面传了争吵的声音……
“徐家和陈家已经联手了,两家垄断的计划执行的非常完美,这个月城西的营业总额达到了七十万两纹银,比往日回春堂的份额提高了足足两成,大抵上是出售的药材。因为垄断的缘故,城西除回春堂外再没有别的药坊,各州郡地方的世家和显贵用的也是都是陈家的药材,所以他们的份额很高,现在只过了半月,他们的总额就比我们高出了两万三千两,怀仁堂危险了啊。”
说话的分明是个老人的声音,很陌生……
随后便是另一人接道:“城南那边的总额达到了七十三万两,比陈家还要多出三万两。”很简捷的一句话,便已说明了所有问题……
徐家首当其冲是这次天南商会竞争选手中的佼佼者……
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夹杂着愤怒的哭腔道:“爹,三房自来都是媳妇主事,从城中到城东,各四家铺子,配出来的药达十万余味,每个月都拼尽全力向外面送货,二十年如一日,三房从来没要求过什么,只求怀仁堂可以安稳的发展下去,给下人们留口饭吃。可是爹你看看,现在的上官家成什么样子了?以往我们上官家便是止步不前,徐家和陈家也休想踩在我们头上。可是就在前半月,正当我们应该以家族产业为重的时候,就因为押送物资,把月额拉了下来。再看看徐家,人家是怎么做的?十天,仅仅十天,城东都姓徐了,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斗?天南商会会长的位置一旦让徐家夺了去,以后怀仁堂还能养得起这一大家子人吗?”
这个声音风绝羽比较熟悉,来自三房的佟笙月,正是上官若梦的三婶,上官惊雷的妻室。
上官惊雷因病不能房事,四十中旬无一后代留下,一直以来除了喝酒逛窑子,压根就不管什么,上官家交给三房的四个铺了所有大小事宜都由佟笙月把持着,虽然达不到上官若梦那般优秀,但也算持家有道了。
三房管理的是药物配制,兼半个库房的职责,他们负责将订货的份额接过来派人配制,然后交到二房发货到订货人手里,基本上跟大房对外的商务洽谈没有任何干系。
听到这里,风绝羽大抵上明白了,恐怕是天南商会会长竞选一事让所有人都嗅出了味道,结果上半月对手们都在全力以赴的拼份额的时候,上官家却是在为西疆的将士们筹备药品物资。此消彼长,上官家便走向了弱势,这下子二、三房开始埋怨上官若梦管理不当了。
说来这个佟笙月来头也不小,本家乃是洞州的一个不错的世家,当年跟上官府关系不错,两家的家主这才撮合了她与上官惊雷。谁想到因为当年某件事,上官惊雷回来之后身受了重伤,随后就没留下个一儿半女,这也便罢了,上官惊雷之后更是嗜酒如命,也不疼老婆了,日积月累,两夫妻的关系越来越差。随后佟笙月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商场中,目的便是想握住上官家中属于自己那份产业。
其实天南商会会长花落谁家,各人的心里早就有数了,偏偏上一次张长龄寿诞时上官若梦苦求无果,还不肯放弃这次机会,于是在上午的时候召集了一次秘会,让各房的掌事拿钱出来到各地方活动,争取部分的分额。
毋庸置疑的,此举顿时遭到的二、三房的不满,方才发生了如此大的家变。
上官若梦的声音传来:“三婶,若梦说过,我们还有机会,这次若梦已经联系到几个商家,很有意愿与我们合作,只是银子方面欠缺了一些……”
上官若梦的话音没落,便听佟笙月冷笑道:“你欠缺的是一些吗?三万两银子,还少?若梦,你是上官家的大掌柜,上官家每年盈利多少?上缴多少?作善事用多少?下人的薪银多少?你的心里不是没有数的,除此之外,各地的药园还需要维持,诸州省的关系需要打通,这又是多少,近几年为了西疆的战事,我们上官家付出的够多了,你以为我们剩的还多吗?”
不等上官若梦插话,佟笙月又说道:“还有你三叔,你看看,家里发生了多大的事,他现在在哪?你知道不知道,单是他每个月在晴月楼里的花消是多少?你以为三婶还拿的出来一万两?今天爹也在这,三房四个铺子的帐薄也在这,索性把话说清楚了,皇上的圣旨我们不能违抗,但大家总要量力而行?如果说之前你可以在张长龄那求情延迟些时日也便罢了,三婶不怕陪你赌一把,可是现在呢,还有半个月,是半个月,你觉得拿出这三万两来,就可以超过徐家和陈家的份额吗?”
佟笙月一番说的满堂众人哑口无言,虽然她的言辞过于激动,但无可厚非,在份额的比拼上,上官家想胜出的机率太小了,这一点上官凌云明白、大房、二房、三房俱都清楚,便是现在站在门外的风绝羽也认同。
沉默了片刻,上官凌云老迈的声音缓缓响起:“今天大家都在,那就把话说清楚,上官家到了这等地步,大家有什么更好的建议,都说说……”
还是佟笙月,马上接道:“爹,别怪儿媳妇直接,依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分家……”
“什么?”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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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家变(2)
“分家?”
佟笙月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老爷子虽然一直觉得有愧这位儿媳妇,但他更在乎家中的团结,陡听之下,顿时怒道:“这是什么屁话?上官家有老夫在一天,还没到那个地步……”
风绝羽在门外听着,佟笙月却是浑然不怕:“爹,儿媳说的分家对上官家只有好处。。”
众人不语,默默的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三婶……
佟笙月站起道:“现在大家都明白,天南商会就是为了整合天南医药商界的举措,上官、徐、陈,不管哪一家坐大,皇上都不会管,只要能把我们捆在一起,就便于管理,皇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徐家、陈家暗地里私通,早有预谋将上官家挤下去,一旦商会会长落在徐家的手里,马上立刻,他们便封锁上官家对外的一切经营渠道,把他们约束起来。商会会长是什么人?他说交多少税,我们就要交多少,份额是他一人说了算。如果我们不及时撤走,未来上官家的损失将更大……”
说到此处,佟笙月颇为激动道:“二哥,二嫂,大哥、大嫂,若梦,你们觉得现在不撤,余后我们还有抽身的可能吗?所以,以儿媳之见,到不如将家族产业化整为零,退出医药行业,再谋出路,这样,至少我们可以保住上官家多年来的积累。爹,儿媳斗胆,再说一句,这些年上官家的花消,可不仅仅儿媳说的几类,还有那街坊四邻……我们……”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不等佟笙月把话说完,上官凌云顿时摆手打断,这才让佟笙月闭上了嘴。
虽然佟笙月没有说出来,但听在门外风绝羽的耳朵里便再明白不过了,所谓的“待坊四邻”不正是那日是为了寻找自己下落而暴露出来的上官府的隐藏力量吗?
听到此处,上官若凡已经敲响了房门,随后两人进去,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风绝羽进屋一看,人的确不少,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在,除此之外,各房在铺子里的主副掌柜也都来了,还有记帐理事的先生的,熙熙攘攘的近二十几号人。
见风绝羽进屋,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上官凌云表情不变,抬手指了指下首末尾的一张椅子,对风绝羽说道:“小羽,你先坐下。”
风绝羽乖乖入府,目光一扫,屋子里投向自己的视线着实不少,大多都带着满腔的怨恨,把风少看了个满头雾水。
怎么回事?都这么看我干嘛?
风绝羽到现在都不明白上官凌云的用意,上官府家族秘会何曾用得着自己出场了。
上官若梦正坐在排首的位置,想当然的上官家大掌柜,美目忧丝重重,时而打量风绝羽时,隐隐流露出些许的歉意。更让风少疑虑重重了。
风绝羽坐好,上官凌云方才缓缓的问道:“流云,把你的看法说出来。”
上官流云看了看身边的夫人郑如霞,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上官腾风以及大嫂常玉凤,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父亲,大哥,流云以为,弟妹的话虽然不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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