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大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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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大学堂-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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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能赚多少钱?就算你能把篮球打到美国去,又能有什么前途?整天训练,又苦又累。你那只是在吃青春饭,不是长久之计。看你爸爸多么逍遥自在。坐在办公室里什么活也不用干,买房买车、吃饭看病、旅游购物,全都由县政府掏钱。拿张报纸,泡杯茶,轻轻松松地过一天。就算将来老了,不当县长了,也照样有保障。这难道不好么?”

  阳泉有些不耐烦。县长夫人又说:“你要记住你是县长的儿子,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就算做梦也要梦见自己是县长的儿子,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老农民的儿子。你和你的朋友整天坐着公交车在市里面窜来窜去。要是人家知道你这岭南县第一公子竟然去坐公交车,人家还不笑掉大牙?”

  看到保安团已经坐车回去了,阳泉终于忍不住说:“你懂什么,不和你废话!我要走了。”县长夫人急忙问:“你上哪儿去,你赶紧和我回家吧。”

  阳泉说:“不想回家。”

  县长夫人说:“你不回家怎么能行?外面那么危险。你看你王叔叔家的邻居,他开发楼盘的时候拖欠了农民工的工资。结果农民工竟然绑架了他儿子,把他儿子的腿打断了。要不是他及时给了钱,人家还能把他儿子杀了呢!现在的农民,既不纯朴也不善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你现在不回去,你爸还是会叫警察把你抓回去的!”

  阳泉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什么时候他不当县长了,我就回家。”

  县长夫人十分惊讶,慌忙追上去叮嘱道:“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人向你打听你爸爸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乱说呀。”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丁亥年四月十二(1)
电风扇呼呼地吹着,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生理学老师解剖尸体的一幕总是萦绕在眼前。这个可恶的金海翔!他在做完分化实验之后干什么不好,非要带我们混到中医学专业去听人家的解剖课。

  我们当然也学过解剖生理学。只是我们所见的都是塑料模型,哪里知道中医学专业在解剖尸体,让人看了毛骨悚然。金海翔回到寝室,大谈特谈那个尸体。说什么实验楼的地下室里有一个大池子,里都泡着许多尸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尸体就会走出实验室,在校园里漫游。又说有上夜网的同学曾经看到很多尸体坐在小湖边的亭子里聊天。李四也很兴奋,把他所知道的一切有关校园生活的恐怖故事,毫无保留地灌进别人的耳朵里。

  这两个家伙真是可恶。他们倒是睡得香,打起呼噜来仿佛在哼唱惬意的小调。

  老天啊,我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尸房,似乎连寝室里也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真是越想越害怕。偏偏这后勤组也和我过不去,排床位的时候正巧把我排在了门旁边。真担心某个尸体会在半夜时悄悄地推门进来。

  我蜷缩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每隔一小会就要睁开眼睛四处查看一下。不知是我第几次睁眼,忽然看到窗台旁边有一个黑影。我当即被吓得半死,连‘救命’也喊不出口了。就这么过了几秒钟,我仔细一瞧,那黑影原来是楞顽青!

  他抱着枕头爬到金海翔的床上去。金海翔说:“谁?”楞顽青说:“是我。”金海翔问:“你干什么?”楞顽青说:“太冷了,我能不能和你睡在一起?”金海翔说:“你是不是在梦游呀!这都几月份了你还嫌冷,快要放暑假了,你知不知道?”

  楞顽青从金海翔床上下来,又走到武剑的床铺前说:“喂,武剑?喂,武剑?”他晃了半天,武剑也没醒。

  我咳嗽两声。楞顽青来到我旁边问:“喂,吴明明,你冷不冷?”我说:“冷。”楞顽青高兴地说:“那我们睡在一起吧。”我说:“好呀。”

  吕涛一听说楞顽青要和我睡在一起,轰嗵一声从上铺跳下来说:“我也很冷。”

  我们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床板吱吱作响。金海翔说:“你们在干什么!这都几点了你们还不睡觉?”我们靠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很长时间,别人都睡熟了,我们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小声说:“吕涛?”吕涛说:“嗯。”我说:“你是不是也被尸体吓得睡不着?”吕涛说:“才不呢。我只是午觉睡得时间太长了,晚上不困而已。我是一个胆大的人。什么尸体啦标本啦之类的东西,全都吓不倒我。”我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么,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吕涛说:“好。”我说:“你是不是外星人?”吕涛说:“我不是外星人。”我说:“可我怎么总是觉得你和地球人不一样呢?”

  楞顽青说:“是啊、是啊,你是不是喝毒奶粉长大的?”吕涛说:“不知道。我在喝奶粉之前也没检验一下是否有毒。”

  我说:“我总觉得你的言行很是怪异。别人在买猪蹄的时候都问,‘这猪蹄是不是新鲜的’,而你却问,‘这猪蹄有没有脚气?’;别人在请病假的时候都说,‘老师,我的肚子痛。’而你却总是说,‘老师,我的肠子痛。’为何你的说法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丁亥年四月十二(2)
吕涛说:“买猪蹄当然要检查有没有脚气,难道你愿意吃有脚气的猪蹄?还有,肚子痛说白了不就是肠子痛吗。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我说:“可你这一个月以来为何总是肠子痛呢。你是不是也像杜耙一样在扯谎呀。”

  吕涛说:“我才不是扯谎呢。我的确肠子痛。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高考了。你不知道,我一听到‘高考’、‘复读’之类的字眼,就不舒服。”

  我说:“啊,你和我一样。我一遇到英语老师提问,就会肚子痛。”

  楞顽青说:“哈哈,医学影像专业也有个人患你们这样的怪病。他在打篮球的时候,一听到‘谢保存’三个字就会两腿抽筋,立刻摔倒。”

  吕涛说:“是吗?那人和谢保存有什么关系?”

  楞顽青说:“谢保存是他的高中班主任。他们的高中规定,高三学生应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于研习高考试题,任何人都不准去打篮球。谢保存说打篮球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青春。那个同学就偷偷地跑到学校外面去打,被谢保存抓到许多次。现在他虽然上了大专,但是也像你们一样,有后遗症。”

  我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他也要受苦了。我找过中医学老师和病理学老师,他们都说这种病不好治。”

  吕涛说:“哎,我的运气就是不好,什么倒霉的事都有我的份。”

  楞顽青说:“你又想到了棉被被偷的事情?下次晒被子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就是了。”

  吕涛说:“不止是被子被偷。我的水瓶已经被偷了四次了。钱包也被偷了两次。”

  我说:“那两次不是我们全寝室都被偷了么,也不止你一个。”

  吕涛说:“即便这个不算,我也总是倒霉。上次弗里姆斯悬赏六千元寻找他的宠物狗,也就是那个拉皮。我在美食街找到了那条狗,它是迷路了。我本想把它亲手交给弗里姆斯。却不想那狗一到学校门口,突然认得路了。它挣脱了我的手,自己飞快地跑去找弗里姆斯了。那可是我的六千元呀,就这么泡汤了。”

  我说:“这的确有点倒霉。”

  吕涛说:“上次郝小牛说,如果有一天在大街上被车撞了,不要大喊救命,一定要躺在地上装死。因为撞残疾赔钱多,撞死了赔钱少。司机若是看你没死,很可能会倒车再轧你一次。你可知道?”

  我说:“知道呀。不就是上次开班会的时候说的么。”

  吕涛说:“上次我和石韦一起出校门。我被一个电动自行车撞到了。我立刻躺在地上装死。石韦一见那人没有再轧我一次的趋势,就把我喊起来。本来我也没受什么伤,打算转身就走。可那个骑车的人说我碰坏了他的电动车挡泥瓦。硬是让我赔了他五百元。”

  我说:“啊?还有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发生的?你真是傻到了姥姥家,怎么愿意赔那人钱呢?”

  吕涛说:“那人可凶了,你知道吗?他是一个律师!又要找警察又要去法院。万一遇到铁锤*官,可就有大麻烦了。就算你有理,也得花个三五千才能打赢官司。虽然很倒霉,但我的选择还是比较明智的。”

  楞顽青说:“唉,三倍体怎么不在马路上建个空中走廊呢。”

  吕涛说:“别说是建空中走廊了,就连学校里的教学设施他都建不好。你看那浴室里的刷卡器,总是在‘吃钱’。还有大教室里的板凳,自我刚来报名的时候就见它坏了,到现在都没人修理。”

  楞顽青说:“嗯,这种问题的确很多。你看我们四楼的水房这么狭小,洗漱的人又那么多。每天都要排队等上十几分钟。而且水房里还臭得要命,总是没人打扫。”

  吕涛说:“三倍体在改造教室的时候,忘了把水房改大一些啦。不过有些同学如厕不冲,这也很烦人。”

  我说:“我们可以去用三倍体的私人水房呀。他的水房可干净了。里面不仅铺着防滑地毯,还摆放着很多香气四溢的鲜花。连马桶都是从外国进口的原装货,上面还印有精美的花纹呢。洗手台也是智能化的。不仅有自动调温水龙头,还有热风干手机。”

  楞顽青说:“哇,有这么好?在哪里?” 。。

丁亥年四月十二(3)
我说:“就在三倍体的办公室旁边,五楼最南边的那个房间。距离我们这里有六十多米吧。”

  吕涛说:“这么近呀,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是在送新闻稿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不过这可是一个秘密呦,我只告诉你们俩。你们不要每天都去用,也不要告诉别人。万一用那水房的人太多,三倍体就会知道的。说不定他还会把水房锁起来。”

  楞顽青说:“好,我绝对保密。”

  吕涛说:“有的人根本不怕这些。中医专业和针灸专业的那几个同学都已经达到了‘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的境界。他们现在根本不在乎水房是什么气味。”

  楞顽青说:“中医专业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们的班长说中医专业的诊断学课本全都是盗版的。”

  我说:“这不正常嘛。我们专业的医药化学课本也是盗版的。三倍体最喜欢盗版货。上次他在购买分化实验教学软件的时候对上官功治说,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到某个学校里去拷贝一份。买正版的要花十几万,多么浪费呀。结果被上官功治狠狠地训了一顿。”

  楞顽青说:“哦。上官功治的确了不起,我看他经常敢训校长。”

  我说:“管他什么校长不校长,他竟然鼓励人家去买盗版软件。我看还应该把他揍一顿呢。”

  楞顽青说:“下学期我们专业也要学医药化学,但愿我们用的不是盗版课本。”

  我说:“反正我们学校就是不好。硬件不好,软件也不好。每次放假回来,三倍体都要耗费好几个周末补课。既然如此,放假还有什么意义?”

  楞顽青说:“三倍体说放假打乱了正常的教学计划,所以才要利用周末补课。”

  我说:“这完全就是鬼扯。每年的哪几天是法定假日,他难道不知道?他明明知道那一天是假日,又为何在制定教学计划时安排课程?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给我们放假,所以才会编出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来。”

  吕涛说:“就是。你看清明节似乎放三天假。实际上在放假前要补两天的课,放假回来之后又要补课一天的课,结果等于没放假。”

  我说:“总之一句话,我们学校是全世界最倒霉的学校,我们是全世界最倒霉的学生。”

  吕涛说:“英雄所见略同。”

  我说:“听说专二的学长就要去实习了。”

  楞顽青说:“不知道。”

  吕涛说:“这个我最了解了,我认识好几个专二的学长。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去药厂实习。”

  楞顽青说:“专二的去实习就不回来了么?”

  吕涛说:“那当然了。实习就相当于毕业。我们学校是三年制,其中两年在学校学习,最后一年在工厂实习。具体的说是实习十个月。实习完之后就等着拿毕业证了。所以你在学校里看不到专三的学生。”

  楞顽青说:“实习这么长时间?”

  吕涛说:“时间似乎是有些长,不过我们药学系的学生实习时可是有工资的呀。”

  楞顽青说:“我知道,但是工资有多少呢。”

  吕涛说:“那要看每个药厂或是药店的销售业绩了。有只给四千,有的能给两万。不确定。但你若是去医院或卫生局实习,一分钱的工资也没有。”

  楞顽青说:“那是为什么呢?”

  吕涛说:“不知道。反正学校就是这样规定的。”

  楞顽青说:“我真想现在就去实习呀。”

  吕涛说:“去药厂实习之前是要面试的,凡是实习时给工资的单位,在实习之前都是要面试的。因为你实习完之后就成了他们的正式员工。他们当然要先考察你一下。你得做好准备才行。”

  楞顽青说:“啊,原来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呀,我见到陌生人时总是很紧张。”

  我说:“我知道一个消除紧张的好办法。你在面试之前,拿头朝墙上撞两下。这种方法叫‘用肉体的疼痛来消除精神的紧张’。”

  楞顽青说:“我才不撞墙呢。”

  吕涛说:“那你可就没前途了。我们的药事管理学老师说医药行业是一块大蛋糕,腼腆胆小的人只能吃到最小的一块。”

  楞顽青说:“什么意思?”

  吕涛说:“想搞医药,就要把脸扔掉、把心黑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丁亥年芒种日(1)
我们的政治学老师有三个,其中一个叫阮择儒。他教我们*主义。

  阮择儒很瘦,皮肤很黄。虽然他的年龄只有三十多岁,看上去却像是一个小老头。他戴着一副茶色眼镜,左手抱着书,右手拿着茶杯,走起路来弓着腰低着头,两眼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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