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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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刺 --鼠猫-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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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嫂?”展昭看向白玉堂,后者已经满脸大事不妙的对着包拯道了句“大人我出去看看!”,顺手在展昭手背捏了一下便推门冲出去。展昭无奈一笑,看看王介生,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包拯半步。
  
  那边白玉堂冲出门直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出了书房向右一拐,迈出院门的时候就见到大嫂闵秀秀与尹香凝正大包小包的向这边走来,旁边还有马汉带了两个侍卫一人扛了个大包裹跟着。
  
  见到白玉堂,闵秀秀秀眉一松,当即将双手拎着的包袱放到地上,一面累的喘息用手敲敲肩肘缓解手上的疲累一面向着他抬抬下巴示意道:“快快,帮我一把——这东西实在是太沉了!”
  
  ……这算是演得哪一出啊!白玉堂很是无语了一下,上前拎起大嫂放在地上的包裹。入手确实很沉,也不知道装的都是些什么:“大嫂你这是……拿这么多东西作甚?”
  
  马汉闻言笑道:“白少侠你是有所不知,这还不是全部呢!刚才连着两辆马车到门口时我还琢磨着是谁来了,没想到卢夫人居然带了这许多东西来——门外还有两件,等下我带兄弟去取。”
  
  “有劳。”白玉堂向他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看着闵秀秀,有有意无意绕过尹香凝。
  
  “这些是从我爹那里带回来的!”闵秀秀说着一面从尹香凝那里接过两个布包,沉得那个毫不客气塞入白玉堂手中,“过年了嘛,就当陷空岛和大嫂娘家给开封府拜年的年货了——哎,你手里那个小心点!那些东西不抗摔的!”
  
  “这么多?”白玉堂感觉手上一重,反射性抓紧,愕然看看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鼻间闻到的是浓浓的药味,“都是药材?大嫂你莫不是将一座药铺都搬来了?”
  
  闵秀秀白了他一眼,“这哪儿多了?再说要不是为了你小子,我犯得着这么费事么?!”说着空出一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下,“你这小子,平时有点什么好药恨不得全都拿到开封府来,这回大嫂就给你开家药铺了,你想要多少都成!”
  
  白玉堂郁闷:“大嫂,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
  
  “行了行了,快请先生安排个屋子先将这些收起来吧!其他的回头再说!” 卢大嫂可算看透了自己家这五兄弟的某些特质,摇头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哎,先生呢?这些药材好多还要他一起来整理一下!”
  
  “公孙先生去了八王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哎哎,大嫂,这边这边!那边是包大人和猫儿他们的卧室,客房在西厢!”白玉堂一把拉住要往东边去的闵秀秀,“你这前两天不是刚住过么?怎么转眼就忘了!”
  
  卢大嫂闻言毫不客气的回瞪他一眼:“这又不是自己家,我怎么清楚?再说你还好来说我?要不是看你每回都从东厢出来我会往这边拐?”
  
  “……”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客房附近,好在公孙策刚听白玉堂提起过闵秀秀与尹香凝会再来开封府的事情,早已备了客房在那儿。此时白玉堂只要问过侍卫后带着两人去他们的客房就好,倒省了很多事。
  
  众人进了安排给闵秀秀的房间,又谢过马汉和那两个帮忙的衙役,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一旁。闵秀秀却没那么清闲,拉过白玉堂和尹香凝一同将有些怕压怕捂的东西尽数摊了开来,一时间屋中满是药香。
  
  忙了半晌总算是简单的收拾出来,白玉堂看看四周,桌上椅子地面甚至床铺上都是各式药材,粗略看去没几种是常见的东西,想来单是这一屋子药材就价值不菲。不过这样一来,这屋子怕是住不得人了。他不由得摇摇头,一面无奈于大嫂的举动一面琢磨着是不是等公孙先生回来了请他再收拾间屋子出来。
  
  手上捻着棵上百年的灵芝正想着,白玉堂又瞧见自己的大嫂对着自己招招手:“五弟,你过来,我给你瞧瞧脉!”
  
  白玉堂应了声,顺手将手上的灵芝放在其他灵芝之中,过去看看,尹香凝已经清出了片地方,又去隔壁她的房间搬了两张椅子。他坐下来,顺手撩开外袖,松了腕上衣袖,平摊在桌面上。
  
  不管个性如何泼辣率直,闵秀秀终究是个出色的医者。一伸出手指探到白玉堂脉象后便肃了神色,一面细细听着指下传来的脉动一面抬眼看对面之人的面色状况。一旁的尹香凝也未清闲,只是若有所思的细细将手边东西整理出来。
  
  过了半晌,闵秀秀缓缓收了手,秀眉早已皱起。白玉堂瞧她神色,微微挑眉:“怎么样?”
  
  闵秀秀摇手不答,而是向着尹香凝道:“小凝,你也来瞧瞧。蛊毒这方面你比我知晓得多,来看看五弟此时状况如何。”
  
  尹香凝看了眼白玉堂,微蹙了一双秀眉走到闵秀秀先前的座位上坐下,两指才搭上他手腕不久,脸色就忽然一白。
  
  “如何?”闵秀秀注意着自己这个小师妹的脸色变化,郑重的问道。
  
  尹香凝摇摇头,也细细看看白玉堂面色,眼中某种光芒一闪而过。她转头看向闵秀秀道:“不好说。看白少侠的脉象,确实是蛊没错。但是……他体内的情况太过混乱,现在残留的不仅仅是蛊,还有一些毒素——师姐,看样子想要去蛊的话,必须先去了那些毒再说了!”
  
  白玉堂挑眉不语,嘴角只是似笑非笑的微勾。尹香凝所说的情况与公孙策先前的判断倒是差不太多,故而他并不惊奇。
  
  “我也是这么想。”闵秀秀说着,见到自家五弟笑的奇怪,像是完全不在乎此时此刻自己的情况一般,心中莫名来气,单手掐腰纤指又点向他脑门,“你呀!还在这儿什么事儿也没有似的,一点也不知道着急!快说说看你这又是哪一出?怎么忽然就中了蛊?!”
  
  先前她们师姊妹两个人离开开封府前去师门——也就是闵秀秀的娘家探望闵老神医,谁知道在闵家呆得好好的忽然收到白玉堂的飞鸽传书。信上就写了寥寥几句话:“大嫂,速回开封,五弟中蛊。”
  
  当时闵秀秀很是吓了一跳,毕竟这个五弟的能耐她很清楚:武功方面不用说,在这江湖上自然是数一数二的;而他平时虽然看起来桀骜莽撞,心思却比谁都细,一般人很难暗算到他。这次忽然来了这么一封信,由不得她不重视。
  
  更何况与公孙策相同,身为医者,她自然知晓“蛊”这种东西有多麻烦。因此她立刻拜别父亲,一面写信回陷空岛说清楚这边的情况,一面带着师妹尹香凝和这两大车药材来到开封府。
  
  方才给白玉堂把过脉,对于自家五弟现在的身体情况闵秀秀也算知道个大概。只是因为蛊虫本身的特殊性,根本无法像一般毒素那样几剂药下去除掉便是。更何况她也看出那蛊虫十分擅于隐匿,自己只能模模糊糊探得个大概,却找不到具体位置。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让那东西重新活跃起来,找到具体的存在才好对症。
  
  只是说归说,毕竟是神医的传人,闵秀秀对于白玉堂体内的东西倒是半点都不担心。之所以如此,不过因为此时见到白玉堂一脸不在乎的神色心中有气,忍不住想要挫挫这个小子的锐气罢了!
  
  白玉堂哪知道自家大嫂想了这么多?但瞧见她并不紧张的神色也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不会有多麻烦。当下只是笑嘻嘻的起身躲过她那一指:“别!大嫂,我这不是信你的医术么?有什么可着急的。再说人在江湖走,怎么可能不湿鞋?哎哎,你别弹——我说还不行么!”
  
  尹香凝在旁见到白玉堂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被闵秀秀追的施展轻功腾挪移步轻巧迅捷,又是佩服又是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白玉堂听到面上一热:这可真是叫人看了笑话去了。只是他白五爷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于家中这两位女性长辈又敬又怕,此时此刻,是宁可纵身闪躲也不愿真被她抓个正着弹个老大爆栗的。
  
  “去!少跟我耍嘴皮子!”闵秀秀见他躲开追了两步,却在差点撞翻桌上药材后停了步子,只能一面手忙脚乱的扶住摊药的竹蓖一面拿眼瞪他:“行了,好好坐着!快给我说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好给你对症——小凝你也别看着,快来帮我……要撒了这!”
  
  ……
  


之十

  ……
  
  虽然说中州王府与开封府同样都在汴京城内,然而整个汴京城地域广阔,徒步走下来两者之间着实要花上好一段时间。因此公孙策与张玉复雇了两顶小轿代步,一面向开封府前去一面随意聊着天。
  
  “玉复兄,你昔年和我同是书生,怎么忽然做了中州王府的侍卫?”说着说着,公孙策问出这个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张玉复闻言叹口气,道,“公孙,你是有所不知啊!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了——你也知道,我当年性子莽撞,读书也不求上进。当初来京赶考,也是屡屡落地。我自知才学有限,中举过后混个一官半职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才青年用功,找了家武馆学个一招半式,打算弃文学武。到时在哪家做个护院侍卫的,也算有个出路。”
  
  公孙策闻言微微点头,他记得张玉复家境普通,父亲早丧,一直靠着母亲给人家做零工贴补家用。而且据他所知,他与包拯昔年的那些同窗几乎都该走的走该散的散,真正终身读书致仕的人寥寥无几。
  
  “如此也算难为了。”他说着叹口气,看向张玉复,“那么令堂呢?可也在京城?”
  
  张玉复闻言眼中一暗,“娘亲倒是还好,最近刚接来京城奉养。只是近年来疾病缠身,多亏了子彦一直代为照顾,我身为人子,却不能一直敬陪身边,实在是不孝。”
  
  公孙策惊讶道:“子彦?可是当初玉复的好友裴子彦?”
  
  “正是。”说到裴子彦,张玉复眼中的光芒顿时复杂了起来,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子彦他和我不同,我做侍卫,他却……这些年多亏他了。唉,要不是当初那件事,以子彦的聪明才智,或许早已功成名就,生活的比现在好得多,哪还用似如今这般——当初是我拖累了他啊!”
  
  公孙策见他说着神色戚然,显是懊恼非常,下意识追问了句:“子彦出什么事了?”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这个昔年同窗。印象之中裴子彦一直不是个喜欢说话的人,虽然沉默,却心高气傲,才华横溢。先生当年就曾十分欣赏裴子彦,说此子沉稳多智,行事谋定后动,将来必成大器。
  
  不过这些年来并没听说过丝毫裴子彦入仕的消息,公孙策与他不算很熟悉,所以也没多问。此时听张玉复这般说法,似乎裴子彦出了什么事情,当下才讶然相问。
  
  张玉复叹了口气,看看公孙策,神色之中更添了几分懊恼:“子彦他——七年前受了伤,双眼皆盲,再也看不见了……”
  
  公孙策闻言又是惊讶又是惋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却见张玉复神情忽然激动起来,猛地抬起手对着自己就是啪啪两个耳光:“混账!叫你当初嘴贱!那可是我害了子彦!”
  
  公孙大惊,没料到张玉复忽然有此形状,可惜隔了轿子,阻止不便,只能大声喊道:“玉复兄,莫要——事都过去了,何苦如此自责?”
  
  毕竟算是个习武之人,手劲又大,那两个巴掌下去,张玉复脸上已经隐隐肿了起来,那一脸虬髯也跟着微微彭起,显然刚刚那两巴掌打得相当用劲。然而他脸上神情犹自带着自责,欲言又止的道:
  
  “公孙,你是有所不知,其实要不是因为我当初莽撞,子彦也不会……可惜我无能,找不到良医来治疗他……唉!这件事,不提也罢!总之千错万错,全是在我!”
  
  公孙策听了心中一动,却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终于还是沉默下来,不再追问下去。
  
  原想两人的谈话到此就算结束了,不想刚刚才说了“不提也罢”的张玉复在顿了顿后,却又续接了下去:“当初……其实七年前的事情说起来,子彦完全是受我拖累。那时我与子彦一同上京赶考,路经一座茶棚,遇上一伙正在争执的人。”
  
  说着,张玉复神色渐渐沉思起来,三分回忆三分伤感三分愤然还有一分悔意 :“当时我们两人路过歇脚,那些人则在旁争执不休。我听着耳烦,就想上前劝架。而子彦却拉住我,告诉我出门在外,闲事莫理。公孙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冲动,一直都是子彦劝着才不致惹祸。那时听到子彦如此说,我也就放弃上前,打算随他们去了。
  
  “若事情只是到此为止,也就没有后话——可是那些人吵得越来越厉害,后来居然拿我们两个人的长相面皮说些胡话!我忍不过,终于还是不顾子彦的劝说拍案而起去找那些人理论,如此就、就撕扯起来。谁知道那些人就是以此找茬生事的,听我接话,就直接将我们两人围起来,说我二人侮辱他们,须得拿出钱财赔偿。我不肯给,那些人上手就打……子彦正是为了护着我被那些人一推,扑倒在地时撞上旁边的石头,之后就……”
  
  公孙策见到张玉复一边说一边激动起来,掀着轿帘的手跟着握紧,显出条条青筋,隐隐感受到他的想法,轻叹一声,只能温言劝上几句,也做不了其他。
  
  他是知道张玉复所说的那种情况的,遇上那些事情,对方言语挤兑,若好脾气的不去管,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至于有什么事。但是一旦冲动起来,却正中对方下怀——他看看张玉复脸上的络腮胡子,又想起昔年这个同窗白皙干净的脸庞,隐隐猜想他会留这一脸胡子,怕也是因为当初这个原因吧!
  
  ……
  
  等到包拯、展昭和王介生自书房中走出来时,正好见到白玉堂匆匆赶来。白衣青年抬头见到三人出现,当即面露喜色,几步到跟前道:
  
  “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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