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 --鼠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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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刺 --鼠猫-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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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埋伏!难怪元天日要来此——失策!展昭心中大为懊恼,眼见元天日被另一侧冲出来的人护着逃走,自己却被剩下的人夹缠着束手束脚,懊恼之余只能沉下心来,将刘鼎玉护在身后应对这些人的攻击。
  
  埋伏的人不算多,有些还要护着元天日逃走。展昭一时之间虽无法脱身,倒无性命之忧。周遭那些人手持利器,路数奇特,瞧来不似中原功夫,百忙之下瞧了瞧对方装束,展昭知道,这些人都是西夏人。
  
  正想着脱身之计,身后风声骤起,一股凌厉之极的气息向自己袭来。展昭眼中精光一闪,听见那风声,脚上一点,猛地纵身而起——燕子飞!
  
  顿时只见蓝影闪过,众人眼前一花,先前站在展昭对面的那个西夏人只觉大力扑面,接着被人一掌拍在天灵盖上,脑中“嗡”的一声,剧痛袭来,顿时鲜血四散,整个人被生生开了花!
  
  开碑手!
  
  展昭落地回头,瞧见这样一幕时,脑中浮现的就是这三个字。他猛地转身抬头看向自己先前所站的位置,沉了面色道:
  
  “刘鼎玉,果然是你!”
  
  那里有人面色狰狞而立,正徐徐放下手掌,原本圆润憨厚的脸上再不见丝毫商人的和气,一双小眼眯起,瞧着他狞笑:“展昭,你躲得倒快!”
  
  展昭面沉似水:“早知道身后有只狼,展某焉能不时时提防!”
  
  刘鼎玉微讶:“哦?莫不是你早知道我有问题不成?”
  
  说话间,先前袭击展昭的西夏人有默契的后退,围在展昭与刘鼎玉之间。展昭恍若不觉,只道:“那是因为刘掌柜破绽太多,不巧让展某试了出来。”
  
  “试?怎么说?”刘鼎玉似乎颇感兴味,草草回想一下,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破绽,忍不住又道了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展昭持剑而立,自有卓然气势:“最初称不上怀疑,展某与白兄不过是对于刘掌柜你被追杀许久却能逃过这点有些犹疑——当时你满头尽汗,脸色深红,显然跑了许久,可追杀你的那些西夏人并非等闲之辈,居然没在你身上留下半点口子,实在说不过去。”
  
  “这倒是我疏忽了——不过人情急之下激发潜能,也说得过去。”
  
  展昭轻笑着摇头:“作为商人,刘掌柜怎会不知对方是真要杀你还是抓你?仅仅这种情况就被激发出求生本能,未免太轻易了些。再加上后来卢方等人所说,你是刻意与西夏人接触,怎么算也不该让自己落得被追杀的下场才是。”
  
  刘鼎玉挑眉:“这点我承认,百密一疏,因此你就怀疑上我了?”
  
  “不止。”展昭含笑摇头,神色间多了些成竹在胸的愉悦,“先前出了开封府,过集市之时展某刻意拣了人多的地方,我尚且是靠着轻功过路,‘不会武功’的刘掌柜你却能轻松自在的跟上来,依你这般身形——”他上下打量刘鼎玉一眼,其意不言自明。
  
  “你的戏演得很好,恰到好处的悲伤与软弱。可是先前元天日说要拉拢展某的时候,你却表现出了过度的惊讶。以及——展某出手制住元天日手下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抓住你来威胁展某,可是却没一个人向你动手。”
  
  “如此,还用展某多说么?”
  
  一句一句,展昭将先前所发现的破绽拣明白的说了,目光透彻犀利,神色郑重,他倒要看看,刘鼎玉接下来打算如何。
  
  ……
  
  “展昭人呢?!”进了浅酌居,白玉堂扫了一眼厅中情形,二话不说提了旁边小二来问。
  
  “展大人刚才被人请上楼……”小二才说了半句,衣领已被放开,整个人脚下踉蹡,蹬蹬蹬后退几步才站稳。白玉堂却不管他,松了手便纵身上楼。
  
  去羊角林子这条路是必经之路,白玉堂本欲一口气奔去,不想却在此处见了展昭留的暗记。当下心中生疑,提剑进屋——展昭不会无缘无故在什么地方停留,更何况故意留了标记?此时心中焦灼,百般情绪交织——明知道自己应该相信展昭,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神不宁!
  
  “哎!五爷!五爷!”小二瞧那人凶神恶煞般提了剑就向楼上冲,一时间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慌忙跟在他后面上去,一面高声叫道,“展大人他方才已经离去了!”
  
  “离去了”三字还在口中打转,耳边“砰”的一声,雅间门被撞开,瞧清屋中情景,小二当即哑然——
  
  屋中还有人——这点小二不意外,先前展大人和那位公子下楼时刻意吩咐过,屋中尚有人在,莫要前去打扰。只是小二没料到那些人竟个个神情怪异,动作奇特的或坐或躺在屋内。当下喃喃几声,说不上是惊还是讶,只摸索了倚墙而站,瞪大眼睛瞧着里面。
  
  白玉堂不顾身后小二如何,一眼便瞧出屋中那些人乃是先前跟在元天日身边的。旁边四个不易记住,那小厮可不面生。当下五爷上前几步,一把揪起那小厮,冷声道:“展昭呢?!”
  
  那小厮却不答话,只拿双眼骨碌碌瞧着他,说不清是焦急还是恳求。觉察到他身形僵硬,白玉堂心念一动,在他哑穴上一拍,就听那小厮“唔”了一声,吐出口气,抬头恶狠狠的到:
  
  “白玉堂!解开我穴道!”
  
  话音未落,忽然“啪”的一声,面上火辣辣生疼,上首那人提了自己领子寒着面孔,神情宛若修罗:“说!展昭在哪里!”
  
  那小厮却是个硬骨头,挨了一巴掌依旧倔了脸倨傲道:“先解我穴道,否则休想知道展昭去了何处!”
  
  “看不出来你倒是个硬茬!”白玉堂脸上笑得灿烂,那笑意却丝毫没渗入眼中,“不过到现在为止,没人敢威胁你白爷爷!”言毕手下用力,那小厮只觉手骨一阵剧痛,不由得痛呼出声,一张脸瞬间惨白!
  
  白玉堂捏碎了他的小指骨!
  
  听见这人闷哼一声却不说话,白玉堂也不急,手顺着力道向旁,“咔嚓”“咔嚓”几声,竟然接连捏碎了他的无名指,中指……接下来却不去动其他手指了,而是直接上移,落在他手肘,眯了眼道:
  
  “五爷再问你一遍,展昭在哪里?”
  
  “不、知——啊!”
  
  “咔嚓!”手肘处剧痛,那小厮只觉痛彻心肺,恨不能立时昏过去了事!偏偏坚毅的神经让他无法昏厥,只能清醒着感受到那修罗般的人物手指继续向上,捏上自己肩胛。
  
  “五爷懒得与你废话,你若要拖,五爷便一一捏碎你全身关节——说是不说?!”
  
  “啊嗷!”那小厮觉的肩膀剧痛,眼前登时一黑。这剧痛折磨的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觉阵阵钻心,胃里被痛激的一阵翻涌,说不出的难受!剧痛之下惊骇发现那人手指转移到另一条手臂,求生的意念终于超过毅力,忍不住大呼:
  
  “啊——我、我说!他……他在……他在链家山!呃……”
  
  话音一落,白玉堂干脆利落放倒他,听见门外一阵“蹬蹬蹬蹬”上楼声响起,有人高喊:“老五!”
  
  白玉堂头也未回,只道了句:“这几个人交给哥哥们了!”便一个纵身破窗而出,向着城南方向急纵而去。
  
  “哎!老五你——”卢方率先冲入门内,就见到老五从窗子离去的身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才要追,却被身后赶来的蒋平伸手拉住:
  
  “大哥且慢!”蒋平神色凝重的看看屋中情况,“我们的轻功照老五差太多,追他不上,不如先将这几个人送回开封府再做定夺,如何?”
  
  卢方此时才将视线落在这屋中的那些人身上,心知老四说得没错,有些犹豫的点点头,叹口气道:“也罢!先回开封府——哎,老四,回去仔细查查那刘鼎玉的来历,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蒋平心中嘀咕我早觉得不对劲了,就你一径的固执个没完。但毕竟不好弱了大哥面子,应了一声招呼后赶到的几位哥哥过来干活,心中转着这回事儿的来龙去脉,越想越觉得头大如斗。
  
  ……
  




之十一

  ……
  
  刘鼎玉挑挑眉,看着展昭笃定的神色,忽然大笑:“好你个展昭!我本以为自己天衣无缝,不想早让你看了破绽去!既然明知是假,你为何还要被我们引到此处来?”
  
  展昭沉声道:“因为我想看看,你们究竟玩儿的什么花样。也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先前不拆穿是因为不知刘鼎玉是敌是友,站的是个什么身份立场,所以不动声色旁观。而如今——
  
  刘鼎玉垂了眼皮儿,脸上沟壑依旧,神情变化,却再无先前和蔼,瞧来自有一股凌厉气势:“想来你也该猜到了,我本是十六刺的人,接近开封府为的也正是行刺。”说话间右手微动,慢慢握紧成拳。
  
  “那为何从陷空岛入手?”有些内情展昭猜不确切,正好趁此机会摊牌个彻底。
  
  刘鼎玉冷笑:“设计解决掉你们这些周遭之人,剩下包拯要对付起来便容易得多。只是没想到百密一疏——展昭,你也不过是枉做聪明罢了,今日此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未必!”展昭唇角微勾,似极了某人的神态:“展某倒要看看,凭展某手里一柄巨阙,何人能将我强留在此处!”
  
  “好豪气!”刘鼎玉神情间现出些欣赏来,“我倒要看看,南侠是凭的什么说出这般大话!上!”
  
  说着一挥手,周遭蠢蠢欲动的西夏人当即冲上前,二话不说将手中家伙向展昭身上招呼。展昭眉一挑,蹂身而上,巨阙过处,锋芒难当!
  
  说是来看看他们玩儿的什么花样,也是为了找出西夏人的据点——元天日之前那般霸气绝非装腔作势,这人身份不简单。不入虎穴,便不可能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如今既然已经到此,还是早些冲出重围好些!
  
  心中想着,手中长剑不曾片刻停顿,但见锋芒闪过,招招不留余地——那些黑衣人不是什么善茬,可最危险的还是刘鼎玉。
  
  展昭看得没错,刘鼎玉所练习的确实是开碑手无疑。开碑手顾名思义,掌掌千斤,非浑厚内力无法施展。那刘鼎玉却已将此掌法练到极致,展昭勉强与他对了一掌,震得虎口生疼,半条手臂都麻了。
  
  此时对上招,对方每一掌过来皆是虎虎生风,偶尔逼得急了,劲风过脸,刀刮般生疼。展昭不敢大意,自忖内力上较刘鼎玉稍差,若是恋战于己无益。当下只将剑法施展至极致,不与他硬碰,凭借巧劲及手中利器周旋。
  
  若只有刘鼎玉一人,对峙起来胜负之数难说,然而周遭还围了些西夏人,此时已不是留情与否,而是以命相搏。
  
  过了数百招,展昭额头隐隐见汗,刘鼎玉呼吸也渐渐粗重。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暴喝!展昭心中微乱:那人所说自己不懂,是——西夏语?
  
  被这一激心中清明,留意四周又是一惊:周遭脚步杂乱——有人将这边围起来了!
  
  然而由不得他多想,下一刻周遭风声阵阵,一物接着一物呼啸而至,落地轰然——竟是雷火弹!展昭心中大骇:刘鼎玉还在这里,他们是要将自己两人一起炸死不成!
  
  百忙之中看向刘鼎玉,却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惊骇。不及细想,已有雷火弹落在他们周围。两人忙分两侧纵身一扑,险险躲开这一波,下一波又至!
  
  展昭一面躲避一面盘算:对方匆忙之间派人前来,加上此处临近京城,定不会带有太多雷火弹在身。耳边已听见不远处刘鼎玉高喊:
  
  “皇上!你做甚么!”
  
  还来不及消化“皇上”二字的意思,又听见西南方向传来元天日的声音:“不做什么,如此良机,杀了一个展昭赔上你,也不算赔本!”
  
  就是现在!
  
  敏捷的确定元天日所在方向,展昭猛地一纵,向着那边尽力奔去:元天日所在地点,定是雷火弹炸不到的地方,况且——擒贼先擒王!
  
  借着漫天烟雾,展昭将轻功施展到极致,眼见就要冲出白烟包围,忽然耳边又是一阵呼啸声传来,心中一动,继而大惊扑倒:
  
  弓箭!
  
  但闻嗖嗖声响,耳边轻弦乍裂,箭雨一阵接着一阵!此刻雷火弹所激起的烟雾渐消,他的身形慢慢显露,那些西夏人呼喝几句,顿时漫天长箭,俱都向着展昭方向袭来!
  
  展昭大惊,忙躲闪箭雨,被逼阵阵后退。然而箭雨密集,一个不防,被一箭钉入右臂,登时闷哼一声,巨阙拿捏不住,踉蹡落地!
  
  对面隐隐一阵欢呼,又是一阵骤雨!展昭额头见汗,顾不得拾起长剑,就势将身上外套一扯,舞成圆圈护住自己。
  
  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展昭且退且走,心中思索逃生之计。就这一晃神之间,心中警铃大作,危急之下尽力向前一步,但觉后背剧痛,五脏六腑仿佛一阵翻涌——竟是刘鼎玉忽施偷袭,一掌拍中自己!
  
  “嗯——”闷哼一声,喉头一阵腥甜涌上,展昭就着掌劲向前一扑一滚,看也不看后方,左手一甩,“嗖嗖嗖”三枝袖箭飞出!
  
  身后有人闷哼一声,耳边仿佛听见有人大喊了句“展昭”,心中一空一紧,听见刘鼎玉又一掌袭来,忙聚集内力向后纵跃,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玉堂来了?!
  
  念头方动,脚已踩上地面,却没有踩上实地的踏实感——低头一瞥,周遭裂缝道道,此处临近悬崖,土质本脆,加上方才的雷火弹轰炸,自己所站之地摇摇欲坠。
  
  不及细想,刘鼎玉一掌又至,展昭提气欲闪,陡然间五脏六腑移位了也似,剧痛袭来,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但觉劲风扑面,不及细想,微微侧身后向前扑身过去,竟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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