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睡觉打谁谁」作家群
月球:写不出来。
筱柔:你也有写不出来的时候啊?
大贝: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到了便秘期!
大江东去:你什么时候能不恶心。
辞源:球球,有什么困扰你吗?
邹礼新的脸都黑了一整天了。
刘英明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起码要折寿三四年,不知道做得什么孽,最近自己老板的情绪总是如同更年期的女人一样阴晴不定。
“你知道最近礼新遇到什么事儿了没?”
海生在电话那头懒洋洋地回一句:“怎么?他又干啥破格的事了?”
“最近这情绪波动也太可怕了。”
“他什么时候正常过,不老是高深莫测的。那是装逼,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啊?”
刘英明觉得给海生打电话的自己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那和以前不一样。我觉得最近这事儿有点严重。”
海生终于认真起来,忙问他怎么回事。
“发呆走神和满面春风交替呈现,有时受低气压影响周围直径五米内会感到强烈醋味。”
“……”
刘英明说完还顺便感叹一下自己命运多舛,“你说以上症状,不就是……”
海生在那头喊了一句我咧个去,“不就是发春吗?!”
“你确定?”
“废话,我都当爹的人了,怎么不确定!”
“邹礼新?把他和这个词放在一起,你不觉得太科幻了吗?”
“我终于知道你说的有多严重了。快,告诉我那个英雄是谁?!”
刘英明翻了个白眼,“知道我还来找你干嘛?”
海生简直恨铁不成钢,“你靠他这么近你还不知道?平时都在做什么无用功!趁他不注意去翻翻他的手机。”
“……我们难道不是在谈论很偶像剧的事情吗?为什么会变成恐怖片?”
“加油吧!英明!证明你能力的时刻到了!”
蒋阅接过陈映递过来的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陈映又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填肚子,“不用。”旁边的小女生看到了,笑嘻嘻地问陈映说:“陈哥,你男朋友啊?”
陈映没说话,转过头去看了看蒋阅,见对方还是木着脸没有说话,于是无奈地笑笑说:“不是啦。”
结果旁边又凑过来一个女生,打趣说:“别不承认嘛!我们可是祖国新世纪的花朵哎,很开放的啦。”
陈映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快滚去画画,省的等下来不及回去。”
他帮朋友带着这帮学画的学生出来采风,他试探的约了蒋阅,没想到对方就答应了。
他们在靠海的一个度假村里,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温度不高,但胜在是个晴日,面对碧海蓝天,叫人多了一些自由宁静的恣意。
蒋阅坐在一旁看着远处的海发呆,比往常的他还要安静。
“大大,你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蒋阅现在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就觉得头痛,当下嘴角就绷了起来。
陈映在一旁沉默了一会儿,望了望隔了一段距离的学生们,然后问他:“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
迎面吹来了清凉的海风,陈映看到蒋阅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他很想去替他拂开,却没有动手,他问:“你现在,有喜欢我一点吗?”
海浪冲刷着沙滩发出的声响远远传来,蒋阅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看向他,陈映的手捏成了拳头。手心里都是汗。
“我挺喜欢你。”
陈映的心悬得高高的,就要把自己吊死了,他压抑着欣喜和不安,声音里都是颤抖,“那,我们交往好不好?”
蒋阅捋起自己的刘海,看着远处的大海说:“我喜欢你,你是一个不错的人。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啊,”陈映像受到惊吓一般叫了一声,那颗心终于又落了回去,但他的声音还在发抖,“哦哦,朋友。朋友……”
“你要哭了吗?”
陈映捂着自己的眼睛,努力地平静自己,“是啊。”
“我该说对不起吗?”
“不用。”
“大大,我是不是很笨?”
蒋阅看着他指缝里流出来的泪水,摇摇头,又想起他大概看不到,开口说:“不是。虽然你有点奇怪。”
“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为什么他们会离开我呢?”
“我不知道喜欢到底是怎么回事,”蒋阅说,他看着自己的手,把空空的手掌握了起来,“或许只是彼此慰藉的一种形式,或许是荷尔蒙的吸引,但我觉得这种感情需要一个特定的对象,一个正确的合适的选择。”他抬头看陈映,拉下他的手,对他说:“谢谢你喜欢我,你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我大概不是你应该寻找的那个人。”
“好难啊。这么难。”陈映的眼眶红着,“我大概要孤独终老了。”
蒋阅想掏出手机问问群里的那帮家伙应该怎么安慰一个喜欢哭的男人,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他考虑一会儿,说:“不要气馁,加油。”
陈映伏在桌子上歇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问:“大大,那你喜欢那个邹礼新吗!!”
蒋阅听到让他头痛的第二个关键词,“我还在整理相关条件来解答这个问题。”
“……”陈映觉得自己被彻底击败了,他倒回桌上,肩膀一缩一缩的抽动,然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哇——”。
不远处的学生们纷纷关切地围上来问他怎么了,一时间原本安静的角落热闹非常。连远处的海潮声都听不到了。
蒋阅的头真的很痛。
周末邹礼新上门去找蒋阅出门。他按了门铃没人应,电话打过去,响了几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蒋阅还穿着睡衣,一脸没睡醒的迷糊。
邹礼新走进门去,牵着人回了卧室,拉开被子把他塞进去,摸摸他的头,说:“你继续睡。睡够了我们出去玩。”
蒋阅撑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别过头,“不想去。”
“那就不去。”
过了一会儿,蒋阅转过头问他:“你不去?”
“我在这里看着你,到饭点我们叫个外卖。睡吧。”
蒋阅翻了个身,不想再理他,把头埋进被子里,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邹礼新等他睡熟了,拉下他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掩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也脱了衣服翻身上了床。
等蒋阅再醒过来,邹礼新已经起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就猜你差不多要起来了,我叫了外卖,过会儿就到了。”
蒋阅看他大大方方坐在沙发上,一脸兴趣盎然地看着青春剧场。他回去洗漱完,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来到沙发的老位子坐好。
邹礼新就挪到他身边,伸出手来环住了他的肩膀。
“我看你桌上放了不少影碟,最近都在看科幻?”
蒋阅甩开他的手臂,他又环过来,来来去去,蒋阅干脆放弃了抵抗。“打算写这方面的东西。但是卡住了,找点灵感。”
“你会写不出东西?”
蒋阅拿过遥控器转台,“最近我被另一个问题困扰,不能专心。”
“什么问题?”
“关于你的问题。这问题有点复杂,会花费不少精力。我一开文档就出现你的脸,很让我分神。”
邹礼新楞了一下,笑道:“你这么想我?”
“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邹礼新把人又圈紧了一些,在他耳边说:“那你好好想。”
外卖送来,蒋阅一边看着时事新闻一边拌着盘里的焗饭,听到邹礼新问自己:“前几天又和陈映出去了?”
“是。”
邹礼新看他平静无波的脸,觉得提起这个问题也实在无趣,干脆换了话题:“这么多电影都看完了?”
“没有。”
“下午一起看吧。反正你不想出门。”
于是两人吃完饭,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下午电影。
晚上,邹礼新抱了抱还在沙发里团着的人,分析种种利害,并以美食引诱,终于成功把人劝出去吃饭,“出去吃点好的,要窝成蘑菇了。”
蒋阅看他替自己拿外套穿好,到了玄关的时候弯下腰拉直他卷起来的裤脚。他看着那个人黑亮的头发低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邹礼新直起身来,笑着探过来亲他的面颊,“那个问题你要快点想啊,我等着呢。”
蒋阅被他拉着手走出门,看见外面黑蓝的天空里稀疏的星星,飞机飞过时一闪一闪的灯光,周围高楼里通明的灯火。他看向走在前面的那个人,黑色的头发需要他微微仰着头才能看见。这时候他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
蒋阅收紧了自己的手指,握住了那个握着他的手掌。
……
其实我很萌哭包攻,很想写写==……谢谢那位留言的姑娘,争取不坑,应该还剩没几章了
十
「代表月亮消灭你」月球粉丝主群
日月相映:又一次失恋。
海上升明月:上面那位朋友,要不是看在你是管理员的份上真要找人踢你了,这又不是知心姐姐妹妹情感八卦群!
叫我英俊哥哥:到底是谁?!快被自己的好奇心憋死了!
海上升明月:喂!楼上你没看到我说的吗?!还有你在说什么?不要发无意义的消息!
杭贝挂好饵,顺手把蒋阅的也挂上,两人甩了杆,各自拉了把折叠凳坐下。
“怎么闷闷不乐的?”
蒋阅捏着鱼竿不动,眼睛盯着那头落在水上的浮标,“在想事情。”
“想到都卡稿子了?我看着你这次响应组织号召太积极了,简直像是逃出来一样。”杭贝作出一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的老成表情。
“我想静一静。”说着又两眼无神地看向水面,一副魂出窍的样子。
杭贝就不说话了,过了会儿反应过来大概不是说自己多嘴的意思,“家里有洪水猛兽啊?”他掏出手机飞快地发了个短信给江流:月球处对象了?
才发出去就听见背后叮咚一声响,接着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嗷!”他转头看到江流没好气地站在他身后,一张口就数落他:“叫什么,这么大声鱼都被你吓跑了。”
“你打我干嘛?!”
“谁让你好好地就发病,出来吃药了吗?”
“你才要吃药!混蛋!”
江媛过来夺过杭贝手上的鱼竿,“去去去,你们两个都去干活,让我和莫柔两个在那装帐篷准备烤架,好意思么?”赶完人在蒋阅身边坐下来,把钓竿往旁边一放,伸伸懒腰,撑着腿问他:“球球,想什么?”
蒋阅犹豫了一下,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喜欢、爱,这种虚无的东西,你怎么判断你是否该投入?”
江媛笑说:“你在思考这个问题,就说明你已经置身其中了啊。因为你认识到自己的感情被触动,才会去思考你是否愿意承受其背负的风险。尤其这个人是你哎,如果不是有了打算,怎么会有闲心去苦恼这种问题。”
蒋阅没说话。
“年轻人,慢慢想啦,不过要认清对方是否值得。需要的时候,我们都在这里哦。”江媛拍拍他的肩,重新拿起钓竿,认真地静下来钓起鱼。
蒋阅想起邹礼新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向自己的样子,晃着神又发起呆来。直到手上的鱼竿颤了几下,不远处传来杭贝兴奋地大喊:“咬钩了咬钩了,球球,稳住稳住!看准时机一鼓作气!”他抓着钓竿的手往上一提,身体不由地朝后倾,左脚刚退了一步想掌握平衡,结果脚底一滑,眼前的景象像是划过一道不怎么优雅的弧度倒退着,接着后脑勺重重和大地亲密接触,他听见江媛的惊叫还有杭贝底气十足的一句“我的妈呀”,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站在一片平原上,看不到边际,身边什么都没有。他眨了眨眼睛。
远方凭空出现了一条道路,两边似乎整齐的种着树,他能看到天边变换的云,翻腾着幻化出各种形状。他朝那个方向去,可是那路却没有近一些。他停下脚步,望了望四周,还是空荡荡的没有生息。于是他继续朝前走,慢慢的,那道路似乎也在和他靠近。他感觉云朵近的快要压上他的脸,那路就在咫尺。他再一望,就看到路的那一头有一个身影朝这边行进。
他看着对方走近,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他感觉对方笑着,看到他向自己伸出手来。
他靠得再近一些,在大脑还未放下警惕前,肢体却以更快的速度,握住了那只手。
然后他醒过来,想起了一个人。
林深素着一张脸,连墨镜都没带,就那么大喇喇地坐在酒吧吧台,仰着脖子喝干了杯里的酒,冒着酒气朝邹礼新说:“辛苦你这么长时间出去避难了,现在我亲亲也放心了,你挑着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呗。”
“呵,再说吧。”
“你是不是在那边住上瘾了不想回了?正好有个朋友一直想在澜庭弄一幢房子,不过现在那儿都售罄了,住进去的短时间内也不会搬,你要是有意向卖,我给人联系一下。”
邹礼新笑说:“不卖,遇上了有意思的人,等定下来说不定要回去住。”
林深一口酒刚进嘴,被他吓得呛在喉咙口。
海生则兴奋地追问他:“快告诉我,是谁?是谁?”
邹礼新抿了口酒,“想知道?”
海生脸上亮的都红起来,一边的刘英明默默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结果邹礼新只是嗤笑一声打趣说:“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欸?!”海生失望地抱住身边的刘英明,想到什么又激动地靠过来,“哈哈,礼新你是遇上真爱了?都不敢给我们知道了!”
“随你说。”
“怕人没到手到时候被我们笑话呗!你这个死要面子的!”海生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压迫势力自由翱翔了,有生之年竟然出现了一个能治邹礼新的人,一定是上天垂怜他,给了邹礼新现世报,“哇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哎呀,我怎么这么高兴?来,英明,多喝点!我们一起乐呵乐呵!”
刘英明无力地拍开他乱挥的爪子,看到自家老板一脸玩味的笑,为这个白痴未来的命运感到了史无前例的担忧。
邹礼新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他把车停在蒋阅的楼下,抬头却发现蒋阅住处的灯亮着。
回来了?
他想也没想就上了楼,按门铃的时候无端生出一种迫不及待的紧张。
蒋阅过来给他开门,一脸疲累。
邹礼新一看他就皱起了眉,他走进玄关,阖上门,一伸手把人圈在怀里,用空着的那只手碰了碰蒋阅的额头,“怎么肿了?”
“大贝急着送我去医院,在车门上磕的。”
“医院?”邹礼新松开手,把人上下打量,“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事,”蒋阅把他扔在玄关径自走去客厅,“没站稳跌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