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的。”程书澈忙把花收入袖中,气定神闲地摊了摊手。
“哪捡的?”
程书澈悠闲地理了理衣袖,对一身行头实在有些拘谨,万一要是动起手来,委实有些浪费。“这个稍后再谈,我们先来聊一聊西湖柳月的种植技巧,不知顾大哥的花苗是从何处得来?”
“……”顾净风无言以对。
“也就是说,西湖柳月的种子是谁送予你?”
“……”老子就是不说。
“顾大哥。”程书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知道,怪侠菊灿灿一直都用这种品种的菊花?”
“……”关老子什么事,不予理会。
“你说,阙朝歌那老家伙干嘛非把西湖柳月送给菊灿灿,还给他取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号,行个窃还留下满地菊花,这不是等着被人爆|菊吗?”程书澈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菊灿灿也真是的,随便用朵菊花就好了嘛,非得用这种花瓣扭曲的西湖柳月,感觉就象是屁股长毛,如厕时没擦干净似的……”
“你才屁股长毛呢,老子就喜欢用这种扭曲的西湖柳月。”顾净风再也忍不住程书澈一番编派,气得满脸通红,“菊花怎么了,菊花也有菊花的尊严。老子就喜欢行窃时扔菊花,说明老子平易近人。”
“原来你喜欢用菊花拉近距离?”程书澈终于明白了。
顾净风捶足顿胸,后悔不已。“阙朝歌这龟孙子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比我的徒弟都好。”他不做侠盗好多年,都怪阙朝歌这龟孙子给他的菊花,还收了厉害的徒弟。一点都不好玩,老子要把阙朝歌从棺材里挖出来,鞭尸!
“顾大哥,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直走左拐再右拐,你找到薛广并把戚少游找回来,告诉章晓晓好好过日子,否则胎死腹中不过是寻常的病症。第二,我去告诉顾小七你不是他亲生爹爹,你就是真正的怪侠菊灿灿,而她就是阙朝歌的亲生女儿,铜皮铁骨的药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小七正在睡觉,下一章就会出现鸟。
下一章会有神马呢?强取豪夺?压倒之?
还是……程书澈被抽打?
内牛,我也不知道。。。。
35
35、第三十五章 好事多磨 。。。
顾净风讪讪地笑了,极不情愿地抖了抖衣摆,堆满肥肉的脸颊也跟着晃了几晃,一双眯眯眼挤成一条缝,装模作样地说道:“程老弟啊……谁知道你这朵西湖柳月哪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染过色的,就想拿来糊弄老夫?”
程书澈似早有料到顾净风会有此一说,“这个简单,我们现在把小七叫醒,取点新鲜的血来试试,您老人家以为如何?”
“胡闹!”
“不敢?”程书澈似有成竹在胸,跨前一步欲要推开虚掩的门……
顾净风已经把一身肉全堆在门口,形成一堵天然的可移动的肉墙。“我家七儿的血岂容你随意取之。”
“不取也行。”程书澈收回手,抬头仰望万里晴空,成群的鸟儿自由遨游,好不快活。而他的小七也适合如何自由自在的生活,快乐而简单的生活。
“不取嘛也行。不过聘礼就……”
“聘礼?”顾净风动了动耳朵,洗耳倾听。
“聘礼就不必了。”程书澈笑得那叫一个荡漾,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给顾小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便宜阙朝歌和顾净风这俩老不羞的家伙,一个死了还作怪,一个不死尽折腾。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顾净风两腮鼓起,吹胡子瞪眼睛。
“那你去不去?”再一望天,都快日上三竿了,顾小七也快醒了吧。“你要是不去呢,我就把后院的西湖柳月连根拔起。”
“唉,程书澈你怎么回事嘛,你只要说我若是不答应,你就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饭,我就正好说我不去,你就进去把该干的事都干了,我也就没话说了。”顾净风很生气地甩了甩手,真是太气人了,非得他这个未来的老丈人把话都挑明了。
程书澈很是纠结地抚额,这俩老不羞的不就等着这一天吗?他算是明白了,什么药引,什么绝世医谱都是晃子,为了就是把他引到顾紫烈跟前。虽然他甘之如饴,欣然接受,但也不能让顾净风如此得意忘形。
“好吧,就依你说的。”程书澈绕过顾净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虚掩的门中钻进去,须臾间半梦半醒的顾紫烈便已裹着被褥躺在他怀中。“岳父大人,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我不愿意再看到薛广在姑苏城内出现,还有章晓晓绝不能靠近我医馆方圆十里之内,否则我就带着顾小七离你方圆千里之遥。”
话音刚落,顾紫烈便已彻底地惊醒,混乱的局面不太适合让她眨了眨雾气弥漫的双眸,“程小三,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是这样的,方才岳父大人与我商议过,一致通过霸王硬上弓与生米煮成熟饭的方法,你觉得那样好?”程书澈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话天气一般随意。
“什么?岳父大人?”顾紫烈一觉醒来,觉得特别的诡异,为何他们在说什么她都听不明白。
“七儿,爹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们把饭煮熟再来,我先去忙。”顾净风撒丫子开跑,圆墩墩的身形还是十分利索地滚了出去,留下程书澈和顾紫烈四目相对。
“你,说清楚。”顾紫烈挣扎着想下地,无奈却被程书澈抱得更紧。
程书澈觉得和她继续废话下去,很难把意思表达清楚,“其实,说,是说不清楚,做,会比较清楚。”
他把顾紫烈往肩上一扛,疾步奔向医馆的方向。
“放我下来。”顾紫烈大声疾呼,惊天动地的喊叫声在平安镖局内惨烈地回荡,可是一路上竟然不见人影,连下人丫头都没了踪影。
难不成府中今日放月假?顾紫烈犹疑地倒视府中各处,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二师兄任一萧身上,“二师兄,救命啊。”
正在屋顶上补眠的任一萧探出脑袋,应了一声,“咦,程兄要走了?”
“啊,二师兄还在啊。”
“二师兄救我,快救我。”
任一萧对顾紫烈的喊叫声置若罔闻,“程兄多保重,我家小师妹比较不懂事,你多包含,该下手的时候千万不要手软。”
“一定一定。”
“好走好走。”
程书澈扛着顾小七大摇大摆地欲从正门呼啸而去,顾小七连忙朝门房方大爷招手,“方大爷快把门关门。”
方大爷在顾家四十余年,忠心不二,一心守门,绝不会放任宵小。
“程公子,这就走啊?您慢着走,下次我给您留门。”方大爷居然狗腿地点头哈腰,还把大门开得敞亮……
顾紫烈那心里的气啊,想吐都吐不出来。
“怎么着,不服气啊?”一路畅通无阻,程书澈把顾紫烈扔上他的床榻,把她整个卷在被褥内,“想反抗?”
“哼!”顾紫烈别过脸去,“别以为你收买了顾府上上下下,我就会怕你。”
程书澈伸手揉揉她乱成一团的青丝,“你只要爱我就行了,怕我干嘛?”
顾紫烈心跳顿时漏了一拍,人往被褥内缩了缩,“程小三,你别吓我,我胆小。”
“怎么?你要反悔?”程书澈板起脸来,俊朗的眉眼布满寒霜。
“我才不要爱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呢。”顾紫烈别扭地缩进被窝。
“那怎么办?我方才为了不让你爹不把你嫁给薛广,给了他双倍的聘礼。你反悔了,那我的银子怎么办?”程书澈把她从被窝里拧出来,“总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钱债肉偿懂不懂?”
“什么?”顾紫烈大怒,“银子?你把银子花了那孩子们怎么办?你给他们留了足够的口粮没?”
“没有。都给你爹了。”程书澈很委屈地垂下头,略显萧瑟地低语:“顾小七,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过要生死相随,怎么可以半路把我扔了。”
“我……”
“顾小七,嫁给我,以后我只对一个人好,好不好?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控制,我曾经非常非常喜欢沈瑶儿,她是我年少时的梦想,我努力地追逐,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无怨无悔地守在她身边。我以为,为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付出就是爱。”程书澈在被褥下握下她的手,不变的微凉包围着她的温热,“她自从便和我最好的兄弟周君玦定亲,君玦是家中独子,而周家的男子都不会活过三十岁,君玦对她坦城他命不久矣的事实,并为她着想不愿娶她。瑶儿为了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全心处理家族事务,便决定与我私奔。那些日子我过得很苦很累,守着一个爱着别人的女子,期盼她会偶尔对我微笑、驻足,即使我们生活在一起,但那些都是假象。她死了之后,我不敢爱任何人,害怕再一次的一厢情愿和徒劳无功。我承认我很懦弱,不敢对你坦诚这一切。嫁给我,顾小七,因为有你,我才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温热包围他微凉的手指,顾紫烈很是嫌弃地鄙视他:“程小三,你好笨。被你骗去卖了,还帮着数钱。”
程书澈抬头望见顾紫烈满是唾弃的表情,心情随之轻松起来。倘若顾小七说可怜他同情他之类的话,他反倒会不自在。可是她没有,她用她独特的方式温暖他,那是属于顾小七的直爽与坦率。
“不是说傻人都有傻福吗?顾小七,你就是我的傻福吧。”
“傻子,咱那双倍聘金给要回来吗?”顾紫烈的心思又转向另一边。
“如果你爹赖帐……”
“放心,有我在。”顾紫烈拍拍小胸脯。“保管要回来。”
“好,全听娘子的。”程书澈不知何时已摸上床榻,将毫不设防的顾小七扑倒,火热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温柔地吮吸噬咬,毫无心结地加深这个吻。
顾紫烈软软地挂在他身|下,主动回应他的吻,与他唇舌交缠。
窗外阳光明媚,屋顶上似乎有野猫路过发出轻响。可屋内渲染在甜蜜之中的两个人竟一点都没有发觉。
“顾胖子,你很占地方你知不知道?天窗都让你挡住了,我都不用看啊?”薄轻衫很愤怒,好不容易可以围观,竟被顾净风给挡住最佳视线。
“娘子,这不能怨我,是天窗做得太小。”顾净风哭丧着脸,明明都没看到什么,还要被凶。
“大师兄,你去守门,别让人打扰他们。”任一萧换到另一侧的天窗,无奈视线不佳,只看到两只脚在床榻外晃悠。
顾净风挪了挪圆圆的身体,“娘子,你来看。”
“啊……”轻功最差的杨严武还没做好准备,就被顾净风给挤下了屋顶,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哟,都看热闹呢?”阙朝羽惊魂未定地瞅了瞅屋顶上的几个人,他日夜兼程从百草山庄赶来,竟遇上如此怪异的场面,“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看什么?”
“嘘,看洞房。”已经发出很大声响的杨严武居然对阙朝羽做了一个掩耳盗铃的禁声手势,看得阙朝羽很凌乱。
“洞房?谁和谁洞房?”阙朝羽又问。
“我家小七和程书澈。”在屋顶上忙碌的顾净风抽空回了一句。
阙朝羽大惊失色,“不行,绝对不行。程书澈不和能顾小七洞房。”
“为什么?”六人异口同声问道,包括被打断后踹门而出的程书澈和顾紫烈。
“阙家老族长召集各房长老一致商议决定,由程书澈接任百草山庄,并为阙家留下子嗣,尽心教导,以保我阙氏基业传承不灭。”
“那关程书澈和我家小七洞房什么事?”薄轻衫站在屋顶上,双手叉腰。
阙朝羽往后退了一步,“程书澈必须娶我阙氏一门的族女为妻,以保血脉正统。”
“阙朝羽,你信不信我劈死你。”程书澈被打扰之后很生气,听到阙朝羽的无稽之谈很恼火,操起地上剪花圃的剪子掰成两半。
“劈死我也没有用,长老会已经发出江湖令,一定要把你抓回去。谁叫你是阙朝歌的首徒,而且是唯一的徒弟。阙家怎么能让百年相传的医术流落在外,而族人无人继承大统。反正我大哥的女儿也没下落,你就先顶上吧。”阙朝羽笑得很无良,明明他也是落井下石的人,却说得事不关己,甩了甩袖子准备走人。
“让戚少游去接掌不就行了吗?章晓晓不是那个什么药仙大人的女儿吗?”顾紫烈很欢乐,她想到了没人能想到的问题。“让程小三把医术都教给戚少游,不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到底谁才是傻人?
未来多磨难,该死的阙朝羽。
真讨厌,自己不生偏找小三去生。
小七的身份要不要曝光了?嗷呜~~
36
36、第三十六章 是与不是 。。。
寒风凛冽,不宜闲逛,宜静坐保暖,摸个八圈,嗑个瓜子,喝个小茶,打个小盹,悠闲自在,冷暖自知。
于是,薄轻衫大声吆喝,四人便在医馆内用了午饭,连同临安来的客人传说中的“霁尘狂草”沈啸言和一位面瘫女子一起吃完饭摆上一桌麻将,薄轻衫、沈啸言、顾净风、任一萧四个围成一圈开打,联络感情之余,也可刺探狂草兄的虚实。
四人见米饭煮了一半,半生不熟,若是加把火也不见得会自来熟,只得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阙朝羽身上。这位百草山庄的现任庄主急得吹胡子瞪眼睛,一再询问章晓晓何晓人也,若是阙家后人怎能随便嫁人,要嫁也得嫁给程书澈,以保全阙氏血脉之正统。
顾紫烈很不客气吹了一声响笛,把府上那只狐狸狗小柔唤了过来,对阙朝羽严防死守,绝不让他有机会对程书澈下手。
“阙大庄主,章晓晓在对门威远镖局内,你有什么事情去问她好了,要带她走问她家相公好了,要改嫁也跟她相公说。不过……”顾紫烈穿戴齐整后,腰间的小轻一直都未曾离身,她抽出小轻握在手中轻轻擦拭,“不过她家相公好像不在。”
“你们如何知晓她就是我大哥的女儿?”阙朝羽疑惑丛生,这才没出几日光景,阙朝歌的女儿就找到了,未免也太巧合吧。
程书澈摊了摊手,指了指在店堂内忙碌的小彦,“你去问小彦。我前些日子给她把过脉,并未见异常。照理说,阙家孩子一出生便会被喂食各类草药,脉象繁杂。而她的脉象平稳,或许是身怀六甲所致。你再去查个究竟吧。”
程书澈在薄轻衫的身侧坐下,兴致勃勃地帮她摸牌。
“程端,你,你竟然跟我说不知道,你让我从何查起。”阙朝羽其实并不着急,长老们发的江湖令已在路上,不出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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