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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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骚局-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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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三,乃一定治好小七的母亲。

不然,岳母娘就不要你了。

继续吆喝

水的新文求包养:这是一个关于合体之后和谐问题的温馨故事

47

47、第四十七章 武林往事 。。。

月上中天,繁星闪烁,寒风萧瑟,阵阵刮过。

段大娘一步步地走向顾紫烈,伸长颤抖的双臂,嘴中念念有辞,清澈的瞳仁中有一种深刻的记忆正在翻涌,那一张张熟悉的容颜,一句句美好的誓言在眼前略过,那些掩埋在灵魂深处的情感愈渐清晰,只化成喃喃的低语与呼唤:“孩子,我的孩子……”

地面泥泞,湿滑难走。顾紫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掩盖不住她脱俗的雍荣气度,布满皱纹的脸上难掩她昔日精致的眉眼,凌乱的银丝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与悲伤。

若不是阿虞在身边搀扶着她,顾紫烈会以为她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鬼。

“孩子,娘对不起你……”眼见着快够着顾紫烈的衣袖,她脚底打滑,身体倏然往后仰去,阿虞反应不及,站立不稳,也跟着往后摔去。

顾紫烈眼急手快,一手一个把她们扶稳,心有余悸地示意她们到廊下干净的地方去。

可是段大娘却抓住她的手臂不住,眼中泪光闪闪,双唇颤抖,“孩子,我是娘,我是娘啊。”

顾紫烈见她可怜,也不便拂袖而去,只得任由她拉扯,柔声道:“大娘,您认错人了,段大侠还没回来呢!”

“姑娘休怪,大娘一直是这样的,见谁都这样,您别介意。”阿虞窘迫地陪着不是,生怕段大娘又出什么奇招,忙拉着顾紫烈一道把段大娘扶到屋檐下比较干燥的地方。

“段大娘是什么病。”顾紫烈把阿虞拉到一边,躲开她满是期待的灼热目光,袖子仍在段大娘的掌心下紧紧地攥着。

“失心疯,时好时坏,今日还算好,没有哭闹。”阿虞也是莫可奈何,所有大夫都劝段斐然放弃,可他依旧执着于寻医访药,发誓要治好母亲的病。

“为何会这样?可有缘由。”心病应由心药来依,即使程书澈天纵奇才,也无不面对因心而起的病。顾紫烈朝段大娘温柔地一笑,感觉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缓慢伸展。

阿虞摇头,段大娘一向是时好时坏的状态,见谁都叫孩子,还好街坊四邻还算和睦,从不与她计较。

“大娘年轻时肯定是美女。”顾紫烈惋惜道。

“爹说,大娘年轻时是武林第一美人。”

“爹?”

“就是段大侠段斐然。”阿虞羞赧地低下头。

顾紫烈不禁奇道:“他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闺女?”'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我是他捡来的,我叫阿虞。”

“哦……原来如此。”顾紫烈狐疑地盯着阿虞上下打量,“段大侠可成家?”

“尚未。”

“难怪这么冷冰冰的!”说起来段斐然也是武林名士,怎么说也不至于家徒四壁,一把年纪还未成家。

话音刚落,那道玄黑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进庭院,直直向她们行去。

段斐然一见是顾家的七小姐,不免低头一滞,客气道:“顾姑娘大驾光临,段某不胜感激。”

“段大侠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顾紫烈同情地看了一眼仍是目光涣散的段大娘,无奈地扯了扯袖子,“我看大娘的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段大侠别被江湖郎中骗了。”

“段某自有分寸。”段斐然解开背上的三尺长剑,蹲下腰背起母亲,“天色已晚,顾姑娘还是回去吧。”

段大娘突然松开顾紫烈的衣袖,伸长手臂揪起段斐然的头发,“恶人,放我下去,我跟你拼了,不许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段斐然忍痛,“娘,孩儿在呢。”

“不是,你不是,我的孩子是个漂亮的女娃娃,不是你,你是孽种,你是孽种……”

段斐然脸色惨白,不太自然地护牢母亲,任由她揪扯着发髻,步履蹒跚,“让顾姑娘见笑了。”脚步不再迟疑,快速往屋内移动。

顾紫烈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想,为何当年段家一百多口人全部命丧菊灿灿之手,缘何段母侥幸存活,而段斐然目睹一切也顺利地长大成人。为何菊灿灿没有杀他灭口,没有将段母掳走或是也一并杀死。

一个成名已久的侠盗怎么会容许自己的人生留有如此重大的污点而不闻不问。

当年的段玄武也只是一名铸剑师而已,缘何会被菊灿灿杀害?

疑点太多,委实有些匪夷所思。

顾紫烈晃晃悠悠地窜进程府,远远地听到打斗声,刀剑铿锵,听在顾紫烈的耳中好似一曲动人的高山流水。

她兴致高涨,展开身形寻声而去。

果不其然,打斗声来自程书澈的小院,而院落的主人正坐在廊下的藤椅上捧着一盆桂花酥吃得不亦乐乎,时不时闭目养神,对离他五步之遥打斗正酣的一男一女无动于衷,俊朗的脸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顾紫烈定睛一看,那不是任楚嫣和阙朝羽吗?他们俩什么时候结下梁子了,打得如此卖力,寒冬腊月天寒地冻,她都能清楚地看到他们额头上的汗珠。

“喂。”顾紫烈蹲在程书澈身侧随手拈起一块桂花酥塞进嘴里,“他们干嘛呢?”

程书澈双眸微眯,伸手覆在她脑袋上摩娑,“打架呢!”

“我知道他们在打架。”顾紫烈又拿了一块扔进嘴里,“为什么打架?”

“我哪知道。”程书澈端起矮几上的茶水递给她,顾紫烈很自然地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阙朝羽来找我聊天,可是楚嫣一来二话不说就拨剑相向,怎么拦都拦不住。”

“小姑姑和阙庄主以前认识?”

程书澈莞尔,摊了摊手打了个哈欠,“你不知道楼小田是楚嫣的干女儿吗?”

顾紫烈听罢大惊失色,“这……这……这怎么可能,小姑姑怎么会是山贼呢?”自她懂事起,任楚嫣就是平安镖局的顶梁柱,独掌临安分舵大权,以十四岁的花季之年成为平安镖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镖师,一直是她学习的榜样。怎么可能是山贼呢?

“她不是山贼,她是山贼背后的黑手。”程书澈很快纠正她的错误。

顾紫烈仍是不太相信,“那楼小田真的是小姑姑收养的?”这年头都流行收养小孩子吗?段斐然养了一个大女儿,任楚嫣养了一个小山贼。偏偏阙朝羽这样的庄主却膝下无子。

“小三,你说阙朝羽也收养个孩子如何?这样就能继承百草山庄了呀。”

“不行!”正打得难解难分的阙朝羽突然停下手,将任楚嫣一脚踹下假山,收剑朝顾紫烈行去。

任楚嫣哪里任他来去自如,翻身一跃,坐在阙朝羽的肩膀上双腿夹紧他的脑袋,“快把楼小田给我交出来,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禽兽不如,连小女孩都不放过,老不死的东西。”

阙朝羽一张俊脸被夹得通红,呼吸不畅,扶着她的腿硬往后掰,无论任楚嫣夹得太紧,他又怕触及她的重要部位,手上的动作不敢太大,只得张嘴用力呼吸。

他伸长手臂向程书澈求救:“快……快救我!”

“娘子,来,多喝点茶,别噎着。”程书澈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喂起顾紫烈,宠溺地扫掉她脸颊上的糖酥屑。

“程……端……快救我!”任楚嫣不依不饶,扯掉他的发带揪起他的一头青丝似群魔乱舞。

“啊!”顾紫烈回眸一滞,小姑姑好疯狂,再这么下去阙朝羽就该去当和尚了。“程小三,快让他们停手呀,出人命了。”

“你们俩,要打出去打,别妨碍我和娘子打情骂俏。”程书澈长臂一挥,软软的声线在二人的嘶吼中的隔空插|入,似一缕清泉沁人心田。

二人缓缓地停下,异口同声地怒道:“你这个罪魁祸首,还都不是你干的好事……”说完,任楚嫣羞赧地愣了一愣,纵身一跃,从阙朝羽的身上下来,扭捏地剜了他一眼,丢死人了,怎么坐人家肩膀上呢,好羞人!

程书澈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邪恶地挑眉道:“原来你们是一个鼻孔出气呀,看来满有默契的嘛!”

“程书澈,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任楚嫣趁阙朝羽不备,用力踩向他的脚背。

阙朝羽一时失察,疼得咬牙切齿,又不好意思再起争端,只得悻悻地收起剑,抢过顾紫烈捧在手心的桂花酥,“好男不与女斗。”

“恩?”这回换顾紫烈吹胡子瞪眼,“小三,他欺负人。”

程书澈闻言立马跳了起来,把阙朝羽欲扔往嘴里的桂花酥抢走,“不给他吃。”

“你们俩……”阙朝羽欲哭无泪,人家是两个人,他孤家寡人无处话凄凉。

“好啦好啦,都是自家人,打什么打!”顾紫烈拉着任楚嫣的手往屋内走去,“走吧,屋里暖和,大冷天的非得在外面呆着,也不嫌冷!”

程书澈抖了抖袍子紧随其后,阙朝羽一停下来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激灵,抱胸窜进屋内。

“把楼小田还给我。”任楚嫣堵在门口,目光含恨。楼小田是她的养女,在山上抢劫成年男人,以供她挑选。现在好了,未来的相公苦无着落,让她情何以堪啊!

阙朝羽揉了揉眉心,万般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她在百草山庄,衣食无忧,每日由长老教习功课,吃得好,睡得好,乐得跟老鼠似的。”

任楚嫣不太相信地垂眸不语,默默在退开半步,把阙朝羽让进屋,“我要去找她,绝不能让她在那个污秽不堪的百草山庄。”

“百草山庄怎么了?”阙朝羽的火气又上来了。

“藏污纳垢之所。”

“你……”

“我有说错吗?你阙大庄主的妻子一进门是不是就大病不起,缠绵病榻,俨然是活死人一般。”任楚嫣口无遮拦,一下捅到阙朝羽最柔软的心尖上,血流不止。

“哼。”阙朝羽咬牙硬挺,“那是因为芃儿她身体……”

“身体什么?当年武林第一美人,也就是你娘子的堂姑曾莫晴刚进山庄的第一年也是莫名其妙的生了一堆怪病,后来你大哥破门而出,她也跟着沓无音讯。”任楚嫣证据确凿摆在眼前,一桩桩武林往事被揪在台面上,由不得阙朝羽不认。

顾紫烈一听来了兴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说的武林第一美人是不是段斐然的母亲?”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任楚嫣一愣。

“那为什么她又是阙朝歌的妻子?”好复杂,阙朝歌不是有个女儿吗?难道也是那个叫曾莫晴的生的?

“是这样的。”阙朝羽单手握拳置于唇下轻咳几声,“陇西曾家与我阙家世代联姻,曾莫晴自幼便许配给我大哥为妻,嫁过来之后大病了一场,后来不知何故大哥与她大吵了一场,大哥一纸休妻从此破门而出。后来曾莫晴也离开了百草山庄,亦得不到曾家的谅解辗转嫁予段玄武后生下段斐然。”

“后来呢?为何曾莫晴得了失心疯?”顾紫烈好奇心高涨,抓着阙朝羽一问究竟,丝毫没有发现程书澈愈发阴沉的脸色。

“后来约摸是曾莫晴何遇大哥,竟抛夫弃子重拾旧欢。”阙朝羽顿了顿,目光移向一脸苦思的顾紫烈,又转向程书澈,道:“如果没有猜错,大哥遗孤的生母就是曾莫晴。”

“看看,你们阙家的人就是衣冠禽兽,居然连别人的妻子都不放过。”任楚嫣愤慨非常,龇牙咧嘴。

“你……”阙朝羽被她说得快没脾气了,良好的教养让他无法说出诋毁的话,也无法像她那般恶言相向,只得默默地把自己变成隐形人。目光含恨,淡淡地扫过任楚嫣眉眼如画的娇俏面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为何长得这般漂亮的女子,出言却如此歹毒,怪不得没人敢要她。

“来来,说清楚一点嘛阙庄主。”顾紫烈搭着阙朝羽的肩膀,“给你桂花酥吃。”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程书澈则背起堆在门口的药箱,趁着他们没有发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来更新了。本周任务太重,我好纠结。

下一章,该放章晓晓出来溜溜啦。

矮油,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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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东窗事发 。。。

翌日清晨,一夜未归的程书澈面带疲惫地跨进屋内,被屋内堆满的大红喜字给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回事?”程书澈围着那小山堆似的各色彩礼,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顾小七,你昨晚又做什么坏事去了?”

顾紫烈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半睁双眸,步履蹒跚地朝他走过来,“谁让你偷偷溜出去风流快活。我找不到你,就随便溜达了一下,正好顺手牵羊了呗。”

“顺手牵羊?这是谁家养的羊?”这些彩礼都是大手笔,每一样都备足九九份,若非商贾之家或王宫贵族,是绝对拿不出手。再者说,现下时局正乱,谁家不是能藏则藏,岂能让财露白。

“周家。”顾紫烈老老实实地回答。

“周家?”程书澈这才想起来前几日周家似乎有人送来喜帖,他还没来得及细问,彩礼却到了他们家。

“对啊,周家。”

“你才偷这么点?那可是临安首富,除了皇帝老子,就他们家最有钱,而且很有可能比皇帝还有钱呢,你就偷这么一点彩礼?重得要死又出不了手,你不会偷银子啊金子啊?还有他们家厅堂内的花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有……他们卖的那些茶叶,多好脱手的东西啊。”程书澈痛心疾首,去偷周家怎么不事先跟他说一声,他也好做个参谋,帮她谋划谋划。

顾紫烈却是愣了一愣,原想着程书澈会痛斥她一番,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盘算。

“不过这些也凑和用,我们成亲的时候也用得上,我就不再置办彩礼了!”程书澈笑得那叫一个春意盎然,精致的眉眼斜斜飞了起来,心生安慰地说道:“这下省钱了。”

“程小三,这些可是我偷来的,怎么能算是你的呢?”顾紫烈哪里能依,“拿银子来。”

“也行!五十两银子。”程书澈很痛快地出价,大大方方地给出五十两银子的报价。

顾紫烈听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咬牙切齿地指着那小山堆似的彩礼,“五十两?你也好意思开口。那些起码值五万两。”

“五万两吗?”程书澈走上前翻了翻,“你拿出去脱手,看有人敢买吗。”

“好歹打个对价,也得有二万五吧。”顾紫烈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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