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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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骚局-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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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长老喝多了,我们自己喝。”阙朝羽也是个极标致的人儿,他一向自恃老成,以长辈自居,总是端着庄主的威严架式视人。只有与相熟之人相处时,他才会露出轻挑的一面。

“喝,喝,喝……”闷头喝酒的阙戎突然间举起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中晃悠几下,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而后一口闷掉。

醉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紫烈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入得庄内,没有一件事情是她想得通的。

平日滴酒不沾的两位绝世神医竟然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

“没酒了。”程书澈摇着空酒瓶晃了几下,眯着眼睛推了推阙朝羽,“师叔,去拿酒来。”

“阙戎,拿酒来……”阙朝羽迷糊的双眸抬了抬,张口便唤阙戎。

“阙戎,拿酒来……”阙戎竟也跟着阙朝羽大声疾呼,一看就知道喝高了。

程书澈嘟囔几声,甚为不满地站起来,“买酒去。”

“买什么酒?我百草山庄还能少了你的酒不成?”阙朝羽也跟着站了起来,搭上他的肩膀朝膳堂外随意一指,“走,我们去拿酒。”

“哈哈,好,有酒了……”

两个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晃动身形,渐渐没入夜幕之中……



52、第五十二章 懒人懒招 。。。

还不下来,等着我请你啊?”任楚嫣把筷子一放。

顾紫烈见藏不住,便大大方方地纵身而下,坐在她身边捧着一盘卤肉嚼了起来。

“啪……”方才还坐得极端正的阙戎轰然倒地,手中还握着满盏的酒水,挣扎几下便沉沉睡去,呼噜打得震天响。

任楚嫣朝她使了使眼色,二人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一出膳堂,任楚嫣便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道:“夜里肯定会有事发生。”

“何事?”顾紫烈一听,立刻精神百倍,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方才他们俩一个劲地猛灌那个长老,还装疯卖傻说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与那长老简直都要抱头痛哭。你是没瞧见,你若是瞧见了,你肯定也会觉得大有蹊跷。那长老与程小三不熟,自然不知道这家伙诡计多端,生平最喜之事便是不费吹灰之力瓦解敌人的戒心。”任楚嫣同情地为阙戎掬一把泪,有敌如此,死而无憾。

“那是。因为他太懒,懒得动手,懒得费唇舌,只是精于算计。”顾紫烈不禁喜上眉梢。难不成方才她的突然拍案而起,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邪恶的家伙!连她都算计了!

“快走,跟上他们。”

月上中天,倒影在湖面上,皎洁如水。

湖边,两个姿容出众的男子正坐在湖边的矮凳上,把酒言欢。

酒香四溢,熏得人不敢靠近。

“喂,喝够了没有?”阙朝羽斜倚着,用脚尖踢了踢程书澈,“再喝下去就没了。”

“没就去叫人去买啊。”程书澈屏息凝视,左手垂在身侧,神情严肃。

“这样很耗内力的。”阙朝羽望见地上一摊泥泞,往上一看,程书澈的指尖仍有细流潺潺流出。

程书澈抖了抖左手,慵懒地答道:“总比跟药人以命相搏强。”

“那倒是。现下长老院的药人应该都撤回去,剩下的都是庄主这边的药人在把守,不会有人打扰你。”阙朝羽也跟着运气逼酒。

“不是打扰我,是打扰你,阙大庄主。”程书澈拢了拢微潮的袖口,笑得那叫一个荡漾,“庄主行事,无人敢拦,就算你撒酒疯,更是没人敢拦。”

他伸手在阙朝羽胸口一点,“别逼光了,没有酒味就不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民那桑,我来了。这章很足吧。

嗷嗷,苦逼的榜单,苦逼的卡文呐。

连鸡血都没有作者伤不起啊!!!!!

53

53、第五十三章 惨遭暗算 。。。

第五十三章

阙朝羽咳嗽一声,内息四散,忙稳了稳心神,收袖调息。

“别磨蹭了,快一点。趁着章晓晓还没做好准备,把她扔出庄去。”程书澈毫不客气地指使阙朝羽。

阙朝羽白了他一眼,很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

“百草山庄这个地方是该改改规矩了,庄主就是个会医术的傀儡而已,维持阙家表面的风光。江湖世家谁会认你是庄主,还不是都对阙戎俯首贴耳。倘若他再习得绝学,他便能把你一脚踢开,从此坐大。百草山庄虽仍是姓阙,但已然不会再是往昔的岭南阙家。”

程书澈叹了一口气,狭长的眸子早已恢复清明,言语狠厉:“祖制仍在,却已面目全非。你若是再袖手旁观,置身事外,我定不再认你这个师叔,也不会让小七认你这个二叔。”

“看来我大哥没有选错人,不受世俗礼教约束之人,方可破我阙氏百年祖制,重振山庄往日风华,而不是沦为他人权力的工具。”阙朝羽抬眸望月,眼底染上一层清霜,似安慰又似无奈。“有你在小七身边,我亦是放心!”

“哼!还好意思说!”程书澈撩袍翘腿,一手撑起下颔,满面怒容,俊俏的眉眼笼上月之光华,极是销魂荡漾,“亲见药人那一刻起,我才知道,阙朝歌那老家伙摆了我一道。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把我引入百草山庄的乱局中,逼得我不得不与你携手。要不是因为小七……”

程书澈郁闷非常。那劳什子铜皮铁骨,不及药人功力的四成,只能算是疗伤的圣药而已。药人周身皆可为进攻利器,杀人于无形,若是组成军队,攻无不克,战不无胜。只是造价极高,需在六岁之前开始灌入不同的药剂。且淘汰率亦是极高,能最终成活下来并为山庄所用者寥寥无几。

于是,程书澈终是明了。这剂铜皮铁骨的医谱不过是阙朝歌的迷雾弹而已,其本质只是培养药人汤剂的其中一部分。

只是蒙古人愚昧,以为真乃绝世,对他穷追不舍。而他亦是愚蠢,被阙朝歌给耍。甘心情愿为他寻找女儿,一步步走向他提前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都道绝学无忧。他程书澈一身绝学岂是无忧,简直是忧国忧民忧天忧地,不由他。

害他潜心研究生男之道,以防日后真的生下女孩,该如何面对成为药引的事实。

还害他挨了小七一刀,血也不是如此糟蹋浪费的。

可恶的阙朝歌!早就算好他是重情之人,却不知他如何能知晓他会与顾紫烈互许终生,不离不弃。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懒散一生,随性而为的程书澈,也有心甘情愿大刀阔斧的一日。阙朝歌泉下有知,一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大笑三声。

“程端,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阙朝羽丝毫不掩示他的欣喜。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与曾芃厮守终生。

“就算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咬死你。”程书澈没有给他偷笑的机会。“现在,你去找章晓晓,我去找阙戎谈谈。”

*

“你好了没有啊?”顾紫烈捏着鼻子在茅房门外走来走去,“谁让你吃那么多的,活该你拉肚子。”

“这叫水土不服好不好。”任楚嫣的声音有些虚脱。

“切,如何不见那两家伙水土不服呀?”

“他们没吃菜光喝酒了。”任楚嫣怎么好意思说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都进了她的肚子,眼下她拉得正欢,又如何能掩饰她猥琐的本质。

“活该。”

“你去给我拿点草纸来。”任楚嫣翻了翻兜,发现随身携带的草纸早已用光。

顾紫烈仰头翻了翻白眼,“你快一点,一会看不到好戏,我唯你是问。”

顾紫烈朝庄主院落一路狂奔而去,她的认路功夫极佳,在屋顶上转悠一圈之后,她已能将百草山庄的大致结构认得七七八八。

庄主院落居于山庄正中,正前方是议事堂,左手边是膳堂,右手边是阙戎的院落,正后方是主客院落。若是没有猜错,章晓晓应是居于此。

顾紫烈取了草纸往袖中一塞,窜上屋顶远眺主客院落的点点灯光,恨不得立刻杀过去把章晓晓碎尸万段。

可是任楚嫣还在茅房蹲着呢,都怪这个大胃王。顾紫烈忿忿不平地收回目光,正准备跃身而下。

突然一道极快的身影在她面前一晃而过,而后消失于主客院落。

她精神为之一振,目光被紧紧抓牢。

那身材魁梧壮硕,不像是程阙那般俊秀风雅的人儿,也不像是她见过的那些药人。药人大都是身材欣长,便是藏匿。

这个身形倒像是……

薛广……那个杀了戚少游的凶手!他如何会出现在此地?

顾紫烈揉了揉眼睛,朝身影消失的方向认真窥视。

夜幕低沉,树影婆娑,不易辩认。还不如靠近一些……

“顾七姑娘,好久不见。”

还未展开身形,顾紫烈便被一道熟悉的沙哑嗓音震得呆愣当场,无法言语。

真的是薛广!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认得。就是他,就是他!

“是你!”

“是我,顾姑娘可还记得你我的婚约?”薛广面色微沉,一身黑色的袍子与夜色融为一体。

“无耻,你杀了我少游哥哥,还有脸与我谈婚约之事,你究竟是什么人?”顾紫烈义愤填膺,胸中似有一股恶气在聚拢。

“我?”薛广身形一闪,倏地立于顾紫烈面前,与她四目相对。还是那张魂牵梦萦的容颜,剪水的双瞳如湖水微澜,叫人沉溺。他本可以一走了之,放弃所谓的绝世医谱回归蒙军大帐,当他的蒙军第一勇士,上阵杀敌,风光无限。可他偏偏留在中原,一路寻至岭南,为了她那抹抚慰人心的笑。

“我没杀戚少游,是他求我放过章晓晓和她腹中胎儿,愿以命相抵。”

“你……”顾紫烈陡然抽出小轻,朝他的脖颈处狠狠地抽去。

薛广抬手缠往鞭身,右手在她面前洒出一团白色粉末……

*

蹲茅房蹲得两腿发麻的任楚嫣终于被路过的护卫解救,颤颤巍巍地走向阙朝羽的小院。一边诅咒顾紫烈上茅房没有手纸,蹲到天亮,双腿发软掉进粪坑。

四周万籁寂静,静得有些吓人。一阵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嘎吱作响,几片枯黄的叶子翻滚落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吓得任楚嫣茫然四顾,一溜烟地跑到亮光处。

“姑娘,这里是禁地。”还未稳下心神的任楚嫣突然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药人又是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禁地?”她莫名其妙地环顾四周,她没有迷路啊,“这里可是庄主的居处?”

药人神情凛然,不见一丝笑容,“正是。”

“我是庄主的客人。”任楚嫣忙不迭地表明身份。

“此处是庄中禁地,没有庄主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药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把“客人”二字当回事。

任楚嫣抬头望见廊下的大红灯笼,与别处果然不同,处处透露出旖旎的美感。淡淡的药香,微扬的珠帘,隐藏在暗处的药人。

她抖了抖身上的短打小袄,讪笑着与那药人套近乎,“大哥,若是有人硬闯,又当如何?”

“杀无赦。”

任楚嫣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百草山庄不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嘛,怎么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虽是小声嘀咕,但在寂静的深夜,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药人瞪着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表情。

任楚嫣也不是吃素的,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瞪什么瞪,眼睛就是比你大。”任楚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比顾紫烈还要更胜一筹。

她自幼行走江湖,一身江湖侠气笼罩,常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退敌无数。后又被冠以克夫克子之名,无人敢娶,每每相亲都被拒之门外。从此她更是变本加厉,见不惯就打,打不过接着打,打到赢为止。

偶尔打得遍体鳞伤,她都没有退却过。

“姑娘既是庄主贵客,又何须与一个药人为难?”珠帘开启,一个身着嫩黄色袄子的女子缓步而出,声如莺鸣,绕梁三日,不觉烦闷。她手捧一个空碗淡淡飘着药味,柔柔弱弱地行至任楚嫣身前,浅施一礼。垂眸间,眼波流转,风情难掩。

原来此地是金屋藏娇之所,怪不得生人勿近。

任楚嫣撇了撇嘴,心中冒起一股酸意,压都压不下去。

说什么此生不再纳妾续弦,说什么天荒地老只爱曾芃一人。却在自家院落的偏僻之地藏了这么个娇艳美妾。自打嘴巴。

怪不得是杀无赦!

“我不过是问问而已,哪里看出我与他为难了?”任楚嫣是老江湖,不会被轻易唬住。

既然她都瞧见了,该会被杀人灭口吧!

“姑娘可知此地为何人所居?”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难不成也要杀无赦不成?”她似在负气,口没遮拦,口气十分不佳。

那女子反退了一步,“不知者不罪,姑娘请回。”

“若是不回呢?”任楚嫣觉得如此执拗十分不佳,有违她平安镖局临安分舵总镖头的威名。她也算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 '却在这里与一个女子斤斤计较,寻衅滋事。

可她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

“姑娘,既是庄主贵客,还请勿近我等下人为难,以免伤了和气。”那女子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慌张,应是见惯大场面的人。

“我不过是问问而已,就成了为难?如此大的帽子扣下来,我可担待不起。”任楚嫣平日不是这般刻薄蛮缠之人,却不知为何见着如此美娇娘,立刻变得恶毒起来。

“姑娘,主宅在那边,恕不远送。”

“我……”任楚嫣气得想跳脚。她如此不淡定地表现,竟然连一个被养在山庄的女子都能把她比下去。

她很不服气,非常的不服气。阙朝羽这个江湖败类,人面兽心的家伙。

“庄主!”

阙朝羽办完事情,隐约听见偏院似有人在争执,便勿勿赶了过来。远远便看见舒蓉正与任楚嫣在争辩着什么,互不相让。

悄然立在任楚嫣身后,她固执的纠缠,她刻薄的言语,统统地落进他的眼底。一向洒脱的她,也有如此蛮横不讲理的一面。

“楚嫣姑娘,不知阙某是否招待不周,惹恼了姑娘?”阙朝羽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姑娘因何要与下人为难?”

“我高兴,我乐意!”任楚嫣咬牙硬挺,扬起不服输的下颔,含恨的目光砸向已退至珠帘处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就请恕阙某得罪了……”阙朝羽朝早已磨拳擦掌的药人使了使眼色,那药人立刻持刀相向,没有丝毫的迟疑。

“阙朝羽,你敢让他动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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