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突击队- 第2部分

　　队长张大成个子不高，头顶上有些秃，让人感觉长相有些偏老。他今年三十出头，但说话办事还是非常讲道理的。他很快接过王长寿的话茬。

　　严格同志这个名字不错，今天这样子或许不是他的错，等我了解放清楚情况后会严肃处理的。在这里，我希望所有人都明白部队的纪律，你们新同志从今天开始就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士兵了，无论是训练还是###都要以一个士兵的素要约束自己。个别老同志也要注意了，我在这里给你们先敲响警钟，不要自以为是也不要倚老卖老。

　　严格第一天便以这样的方式对大家做了自我介绍。

　　吃过早饭后，王长寿招集班上成员开了个短会。会上只讲了一件事，严格作风纪律，严格要求自己。散会后，他把严格的衣服披头盖脸扔了过来。

　　告诉你，我是看着你顺眼，以后喝不了酒少给我逞能。你们都给我记好喽。

　　抱在怀里的衣服已涣然一新，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严格望着班长急匆匆出门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心理面酸酸的。

　　班长一不在，便有喜欢好事的人开始说话了。

　　严格，你今天可是告诉大家部队到底有多严了。

　　严格厉害，一下连就给大家推销自己。

　　呵呵，严格有办法，让班长给他洗脏衣服。

　　严格没有接话。他不喜欢以这种方式和大家交流。只是木木地走到自己的铺前，换上了自己的新军装，然后用心将班长的军服整整齐齐叠好，放在铺下的柜子里。迎着上午清爽的光线，严格发现柜子里除了必备的物品外，还有一大摞书码在那里。

　　一上午的条令学习，严格心神不定没有听进去。

　　找到队长张大成时，他裸着上半身正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他两臂弯屈，身体下降上升着在来回举哑铃。那后背和前胸的肌肉块就象奥林匹亚冠军罗尼·库尔曼完美的胸肌一样。不同的是几何分布胸大肌上部、三角肌前束和肱三头肌的肌肉更是膨胀得像超级圆屋顶。他用毛巾擦了满脸的汗。

　　什么事啊，严格？

　　队长，我来说衣服的事情。开始严格嘴里还吱吱唔唔不敢说，队长笑了几声后，他的胆子也大起来了，便如实说明了情况。说完后如释重负，但还是很小心地用手臂拭了拭额头。

　　我就说王长寿不是那种人么，现在可是真相大白了。你回去的时候把检讨书给你班长带回去。要知道，他可是为了你才把所有的责任都给承担下来了。

　　是。严格标准地向队长行了个军礼。对了，队长你每天都在训练吧？你一个人是不是可以打倒四五个坏人呢？队长听后只是呵呵地作笑。

　　严格，在部队好好干，感觉你是个不错的士兵。我们锻炼身体主要是为了能够圆满完成各种任务。这些你以后就会明白的。总之，你好好跟着你班长学，学做人也学做事，他的军事技能也很棒的。相信你一定能够有所做为的。

　　是，谢谢队长。

　　严格转身要走，队长又问了一句。严格来部队当兵为的什么？回家找个工作还是想在警营这所大学校里铸炼自己，成为真正的合格军人呢？

　　严格还未转过身，话却子弹一样弹射了出去，那么的掷地有声。报告队长，我来部队就想当特警，他们的功夫太厉害了。最关键的是我想做一名真正的武警。

　　好吧，快回班上去，要不大家又以为你捅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你们班长。

　　这件事让严格对班长更是另眼想看。他一直想和班长套近乎谢谢他，可是没有机会。于是周末休息活衣服的时候，他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老兵蔡晓华听。蔡晓华心好，却属于那种比较邋遢的人，加上又在炊事班工作，那衣服上成天就沾满了斑斑点点的油花花，让人感觉不是金钱豹就是梅花鹿。他对于大家的任何说法不去理会，自己活在自己的开心中。都是老乡的缘故，这位老兵和大哥哥一样对严格十分的照顾，似乎这是自己义不容不得辞的责任。

　　严格也喜欢和老兵接触，虽然说他军事动作不怎么出色，但毕竟还是可以告诉他好多在部队立身行事的技巧，从此右以避免走许多的弯路。正在活衣房洗衣服的蔡老兵听到这里，将湿漉漉的双手往身上正面两下反面两下地擦了擦，又展示英武似的伸了几下胳膊，然后从裤兜里往外掏东西，摸索了半天后掏出包已被压得不成样子的“猴王”香烟。他一边含笑一边把烟盒理平，再从中抽出一枝伸向严格。

　　正宗的家乡烟，吃了保准你不想家。

　　我不吃。严格抬头说话，手还在不停地用力搓着。

　　来一枝，出门在外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就算给我这个老兵给个面子。虽然我兵龄只比你多一年，可在部队早一天，那怕是一个小时也是老兵。你也知道，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

　　严格不好再推辞了，笑笑接过烟。

　　老兵很快点上烟美美地吸了一大口，那感觉就像神仙样的飘然。严格被呛了三五口后也很自如地吞去吐雾了。两个人便在洗衣房里谈起了班长王长寿。

　　聊天中，严格才渐渐知道王班长以前是特警队员，在接受了部队最为严格的的训练后，经常参加反恐怖，反劫持营救行动，曾先后多次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有一年冬天，部队接到当地政府的援助求救，三名持枪歹徒杀害了一名分安人员，仓惶逃往附近的城中村居民居住地带。情况紧急，人民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多故障胁。那时，王长寿是尖刀班的班长，得知情况后义容辞积极请缨，主动要求带领小分队前往现场进行火力支援。

　　来到现场，公安和驻地武警中队已荷枪实弹占据了主要制高点。时值下午六时左右，到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匆匆下班回家的，有来访亲拜友的，也有好事者前来围观的。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往日拥挤的小巷道里突然涌进了这么多持枪的人，有指指点点说笑的，有近而上前询问的，也有远观事态发生的。给人的感觉即便发生了如此命案，只有歹徒没有把生命的危险搁置在自己身上，就完全可以不用顾及。围观是当下最开心莫过的事情了。

　　散开了，快散了，这里危险。人们只是象征性地往后退了退，又涨潮一样往前涌了过来。王长寿那个急啊，他和现场的指挥组取得联系后，又围着作战地形图对城中村的地形进行了了解，便着手对人员进行分工。突击组立即封锁主要路段，防止歹徒逃窜，攻心组听到命令后开始喊话，吸引人歹徒注意力。火力组跟我占领制高点，对歹徒实施有效歼灭。

　　天色渐渐黑下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一幅万家灯火的温馨情景。

　　攻心开始了，屋里人还不待喊话的人讲完，就啪啪两枪打了过来，子弹带着尖利的啸叫径直就射过来，一颗打在街道对面的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掉在地上。另外一颗则不偏不正打在远处围观人群头顶的路灯上。灯扑哧应声而灭，又是几声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哑雀无声的人群旁边。偌大偌长的巷道里塞满了人，此时此刻却是分外的宁静。又是三两声零度星的枪响，人们才仿佛才知道这并不是拍戏，匆匆往后散开去，瞬时退潮了。

　　王长寿趴在屋顶上等待着最佳的射击时间。他手中紧握着那柄已跟着他多次出生入死的狙击步枪有些潮湿。他明白这是汗，可往日这种现象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今天难道是怕了？红外的十字的瞄准具已紧紧锁住了其中一名歹徒。他通过对讲系统汇报了情况，同时也等待其它两名队员完成准备。通过红外装备，王长寿很清楚地看见了房檐下三名歹徒的张慌乱失措，他们延喘着最后的余气，寻找着保存的途径，那怕是只可以容身的老鼠洞，或者地缝也行。就在这时，他发现一名歹徒端着枪朝对面的大门方向的另幢楼上瞄准，那恰是队友王小武的伏击位置。小武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实战，缺乏经验。他来不及通知小武隐蔽，便不待下达命令，手指扣动扳机，一枪击中其要害。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院子里的两个人应声倒地，墙外的公安和驻地武警开始翻墙要清扫战场，突然冷不丁又是一声枪响，刚起身长吁一口的气王长寿跪到在屋脊，险些掉下身去。他忍痛用一只手死死抠进砖缝，一只手再次瞄准后扣响了手中的枪。

　　捕歼战斗结束后，上级领导专程去医院探望了王长寿。其实王长寿内心非常痛苦，他已经从医生口中知道了自己不通再从事强度大的特警训练了，也就是说，他很庆兴保住了生命，但他却必须要告别曾让他荧光无比的特警生活。

　　所以当领导们问他还有什么要求时，他提到出能否离开特警中队，下到普通的战斗班，要不就去养犬？领导们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再问他还有什么需要上级解决的问题时，他突然哭了，是那么的伤心与无助。从此，面目清秀的王长寿带着枪伤下到了战斗班。

　　王长寿的到来，是让许多战友感觉到惊讶的。就在此前，他是多么的让人眼红和羡慕，曾经有些同年兵，新兵们都拿他做偶像．现在，他背着堆行李站在了他们中间。于是，有人就开始胡乱猜测，嚼舌头说王长寿由于任务没有完成，又被歹徒打了一枪，给发配下来了。

　　王长寿也不说话，而是去了警犬班。他感觉犬这动物性灵大，有时比人还好接触。

　　新后下连的时候，中队考虑到王长寿经验丰富，把他抽调过来临时带兵。

　　蔡晓华啰啰嗦嗦讲了许久，很真诚也很动情。

　　严格搬过他的脸盆，头也不抬就洗上了。借着漂洗的功夫，他若有所思地问蔡晓华，老兵为什么不去特警呢？

　　蔡晓华又点着要烟。说实话，我军事素质还真不如王班长好，在这里王班长可以说是大拇指。其实，我以前也在战斗班，军事素质也不差，后来是因为怕训练才主动要求到这里的。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状元郎，在那里干不都一样么？我不在乎别人瞧不起我，我的梦想只是想当个班长。

　　严格没有笑，却被老兵理想感动了。他在这几天的部队生活中，是觉察出了特警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也深有感触地感觉到王班长的与众不同。

　　你个新兵蛋子，想什么呢？王班长那么能的人都亲自给你洗衣服，这是你的大荣幸。其实，要想在部队混出些眉目来，还是要靠过人的军事技能，好好争取，到年底靠自己的本事跳进特警大队。今天你也给我洗衣服了，我也不能够辜负你的好意，以后在这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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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新兵们重新进行了工作分配，严格还是跟着班长王长寿。同时分来的还有五个新兵，除了严格外，他几位同志都是特别的拘束。严格也并以此为骄傲，反倒更加尊敬班长了。

　　从此以后，严格就和这些宝贝狗们打交道了。他一直改为过口来，老兵们也说过好些次，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犬们叫做狗。到最后，性情温和的王长寿也禁不住有些生气了，这那叫新兵啊，简直笨的和榆木疙瘩一样。但不管怎么样，严格还是叫这些性格凶猛的动物叫狗。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严格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几位新兵轮换着打扫狗舍。休息时则呆在一边看老兵们驯狗。别说还真有意思，这些狗们听着口令做动作，一丝不苟，有些时候感觉比自己还要强。就比如说跃高墙，狗们绝不会后退，下达口令后呼地像风一样就朝地上竖的一人高的高板冲过去，眼看着炮弹一样就要重重地撞上去，结果却临到头身体借着地势轻轻的跃进了过去。有好几次，严格都叫出声来。结果还让才能兵们瞪了几眼。不过，严格也从中读出老兵眼中的自豪的情绪来。

　　后来，他干脆不去训练场了。

　　三月很快过去，春意越发浓厚了。北方大地上到处是鸟语花香，那吸引人的味道常常让严格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偷偷买来好多关于养犬的书，每次打扫完狗舍后就躲在旁边的草地上享受温暖的阳光。天空蓝蓝的，感觉太像有次他去周庄时见到的染布，长长的吊在架子上，远远地如倒挂的彩虹，五颜六色静静地垂下来，是那么的流线型，是那么的静若处子。直到离开周庄好些年后，他却还深深地记着那些手工布，真的是太美了，诱惑着他直想呆在这里生活，一生一世。现在这样的情形又出现了，每一个细节都是那样的类同。同样的靛蓝，同样的静默。

　　这让他有些怀旧。不，确切地说是有些想家了。

　　他心中多少也有些矛盾，他不是只恋巢的鸟，他的梦想是按自己的意愿飞翔。所以，他上了两年大学后就执意要来到部队，朋友和家人们都劝说他，可他很理直气壮地说，不当兵一生后悔，当了兵后悔两年。不就是两年的光阴么，他有的是，年轻就是资本。

　　后来，他就圆了自己的绿色梦，那个曾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镜头终于成为了真实的面对。绿军装，绿色的营区，严格的训练，严厉的说教，他都在用心感受着。就和现在选择养狗一样，想了就做，说到做到。

　　这种好日子没几天就让王班长发觉了。

　　那天，严格料理好狗舍后，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书，又准备躺在厚厚的草地上享受春日阳光。突然王长寿像从地上钻出来似，神兵天降出现在眼前。他还在心里嘀咕他怎么会发现这个风水宝地，站在对面的王班长一把将书夺了过去。

　　呵呵，来了没两天学会偷懒了。跟我回去。

　　我工作已经全部高质量完成了，就想在这里学学怎么养狗。

　　什么也别说。回去。

　　严格生平第一次写了检查。而且是一次没有通过第二次也没有通过，这倒让他心中的无名火地热一般冒了出来，他找到班长径直发问。班长那天很严肃，什么也没有说，立即召开班务会，严格这一次当着全班的面把自己的理由读了出来。最后，他说我不服，不就一检查么，至于要写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