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女朋友回家,关你屁事?”,矮个子理直气壮道。
“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我女朋友,难道是你女朋友?”
“你知道她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叫什么?”,阿宝质问道。
“关你屁事啊?”,小青年不耐烦的推搡阿宝。
“当然关我的事,她是我老乡,不信咱打110查查?”
“查你个头啊”,说罢大个子要动手打阿宝。
“住手”,张龙大叫一声。
矮个子转头一看,“龙哥”,他立即叫道。
“她是你女朋友?”,张龙问道。
“不是,不是”,矮个子回答。
张龙扭过头去,朝门口甩了甩手。
两人立即将她放下,转身离去。
“楞着干什么?”,张龙拍了一下阿宝的肩膀,“走吧,带你老乡回家休息。”
两人将万佳带回阿宝的房间,抬到床上,便退了出来,到张龙的房间说话。
“怎么样,说实话吧?”,张龙点上一根香烟。
“什么实话?”,阿宝不解。
“她啊,她是你大学的女朋友吧?”,张龙吐了几个烟圈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嗨,我用脚指头都想到了。”
“刚才那两个人你认识?”
“那个秃子我认识。”
“他是干什么的?”
“他啊,是个鸡头,是个专挑好货色卖大价钱的鸡头。”
“你跟他打过交道?”
“嗨,想哪去了?我只对爱情感兴趣,逼良为娼的事我没兴趣。”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好奇心很强啊,你知道好奇心杀死猫吗?”,张龙开玩笑的拍了拍阿宝的肩膀。
阿宝还是迷惑的看着张龙。
“好吧,为了挽救我的形象,他求我办过事,仅此而已。”
阿宝听后有点茅塞顿开,张龙的爸爸是主管公安的副市长。
“该你交代啦,她叫什么?”
“她叫万佳,是我的初恋女朋友,去新西兰留学了。
真没想到会在酒吧碰见她,她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这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这时张龙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张龙熄灭了烟头,读取短信。
“阿龙,今晚多亏你帮忙。”
“嗨,哪的话,你去照看她吧,我正好有个约会要出去一躺。”
阿宝回到房中,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万佳,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第二天,阿宝一早醒来,看到万佳依然睡的很沉。
他用凉毛巾给她敷了一会额头,她慢慢的苏醒过来。
“阿宝,怎么是你?”
“佳,你放心,这是在我的单身公寓。”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的意识依然模糊。
“你昨天在酒吧里喝醉晕倒了,是我把你带回来的。
你不是去了新西兰,你怎么会出现在星期六酒吧?
还有昨晚有两个男人看你喝醉了想带你走,你认识他们么?”
“不用你管我”,阿宝这么一问,她清醒了许多,说罢蹬上高跟鞋就跑了出去。
她努力的奔跑,走廊里传来响亮的脚步声,阿宝追了出去。
刚跑到楼梯口,万佳忽然晕倒了,阿宝将她又背回了屋内。
她又昏睡过去,眼角挂着一丝泪痕,阿宝没有打扰它,只是陪在她身边。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清醒了过来。
阿宝给她喝了些水,
握着她的双手,“告诉我怎么回事好么?”
万佳抱着阿宝,痛哭流涕。
原来万佳出国后的第四年,她的父亲由于盲目扩大生产而造成亏损,进而债台高筑,
当年她的父亲就因突发心肌梗死而去世,不久,她的母亲也得了一场大病相继离去。
马上就要完成学业的万佳闻讯后立即返回了老家,料理父母的后事。
料理完后事,父母留给她的只有几十万的外债。
返回新西兰已经是不可能了,没人愿意再借给她钱,无奈她只能放弃了学业。
她回到了青岛另谋生路。
刚开始她投靠几个大学的女同学,靠在超市打工维持生计。
但很快,她就受不了工作的辛苦和低下的薪水,她开始到酒?##鹆税擅茫?
赚钱的同时,她还能借酒消愁。
由于她迷人的气质,忧郁的眼神,优秀的英语和不凡的谈吐,她立即成了酒吧的红人。
几乎所有的客人被她所倾倒,这些客人往往很有身份和地位,他们想尽办法追求她,
但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只陪酒不陪客。
她越是这样,为她所动的男人就越多,她就像一朵绝艳的冷玫瑰,让闻过此花者魂牵梦绕。
于是得到她似乎成为他们莫大的追求,
为此他们打赌、比赛甚至不择手段。
这已经成为猫捉老鼠的游戏,她努力坚持不让自己迷失自我。
于是,她东躲西藏,经常更换所在的酒吧,但是这样做仍然无济于事,
在众多的吧妹中她像一颗耀眼的明珠,到哪里都会闪耀光芒。
酒吧的姐妹,绝大多数都很妒嫉她,也有极少数的姐妹同情她的境遇。
她们告诉她,对于“不听话”的吧妹,酒吧的妈咪会串通客人,在吧妹的酒里下迷药。
对此她牢记在心,处处提防,但是却防不胜防,有几次她就被人下药迷倒,
但幸亏那几次都有人相救,为此她只能频繁更换酒吧。
昨晚,是万佳第一次到星期六酒吧陪酒,酒吧里的侍从和吧妹她才刚刚认识,
她也没有想到,在这里她会阴沟里翻船,差点任人宰割。
听完万佳的讲述,阿宝长出了一口气,“走,吃饭去。”
两人来到餐馆,点了一桌家常菜,都是他们大学时最爱吃的。
“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咱们常去的那家小饭店么?”
“记得,那里总是人满为患,吃饭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
“是啊,人多的时候都要排队等桌子。”
三言两语勾起了两人美好的回忆,但同时又有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
“你现在住在哪?”
“我跟几个姐妹在台东合租了一套房子。”
“吃完饭,我去帮你搬家,你先住到我那儿,在那住不安全。”
“恩”
“你还欠多少钱,我有存款,你先拿去用。”
“我这几年还的差不多了,只差几万块了,我希望自己赚钱还。”
“那也行,缺钱随时找我。以后别去酒吧上班了,这样的生活不适合你,
我帮你再找份工作,我希望你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你是说我不正常?”,万佳像初恋般发脾气。
“哪有,我是说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希望娶你,跟你过日子。”
“呵呵,你比从前更有趣了。”
下午阿宝帮万佳搬了家,好家伙,大包小包尽是衣服,将阿宝的公寓塞的满满当当。
万佳收拾了整整一个下午,阿宝似乎帮不上什么忙,只在一边打着电脑游戏。
傍晚,阿宝外出买回来几个家常小菜,两人狼吞虎咽吃了个精光。
饭后,万佳从她的行李中拿出一瓶葡萄酒,
阿宝一看,和方方的那瓶一模一样。
客厅里,两人映着烛光对饮小酌。
“阿宝,这些年你过的好么?”
“还行。”
“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照顾你?”
“有,一直有。”
“噢?是一般的女朋友吧,因为我在你这儿没发现一点女人来过的迹象。”
“我就是那样,有女人缘,没女人份。你呢,一直一个人么?”
“在新西兰的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他叫皮特,是美国人,个子很高,长的很帅也很年轻,
回国以后没有了,有的只是客人和酒。”
说到这里,万佳难免有些伤感,阿宝抚摸了她的额头。
“别难过,只要努力坚持,困难总会过去。
我该走了,我到朋友那里住。
你早点睡吧,这两天好好休息。下周我相信会给你找到你适合的工作。”
说罢,阿宝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万佳拉住了他。
“阿宝,别走好么。”
“佳,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如果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我会后悔一辈子。”
“不,阿宝,我需要你”,她抱住了他。
阿宝最终没有走,他抱着她,陪她说了半宿的话。
第二天,阿宝醒来,发现万佳不在房内,
他刚要着急,发现万佳拎着早餐开门进来。
“你醒啦,我饿的够呛,没找到吃的,只好跑出去吃早餐了,看,给你带的,豆奶还是热的。”
“你呀,还是那么贪吃。”
“还敢说我,你还是那么懒,那么贪睡啊。”
“哈哈”,两人欢声笑语,如同重回校园。
阿宝正在吃着早餐,“对了,告诉你个事”,万佳双手拖着脑袋说。
“什么事?”
“关于你女朋友的事。”
阿宝立刻停止了咀嚼,“她来电话了么?”
“没有,她发的短信,你睡的像头死猪,害的我半夜跟她‘亲密’了半个钟头。”
阿宝刚要摸口袋,万佳马上递过来他的手机。
“你的女朋友,很可爱的喔。”
阿宝赶紧打开信箱。
“宝,想我么?”
“想!”
“你竟敢懒得只发一个字啊,快说你有多想我?”
“我想你,朝思暮想的想,茶不思,饭不想,肝肠寸断,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就象牛郎想织女,就象老鼠爱大米。”
“呜呜,太感动了,真的有这么想吗?我也很想你,想到难以成眠。
我给爸妈看了你的照片,他们很喜欢你,希望见见你。”
“那不行,你要先跟我见我的爸妈,说不定我爸妈嫌你丑呐,逼我休了你。”
“你好坏啊。”
“那是,男人坏坏,女人爱爱。”
“好,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啊!”
“哈哈!”
……
阿宝看后,大叫,“你……”,他有点激动。
“你女朋友很不错!”,她迅速接上,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他有点结巴。
“我也刚刚知道!”,她要打乱他的思维。
“嗨!这样,我岂不成了韦小宝?”
“臭美啊。”
周一,阿宝上班之后便与报社负责人联系,希望报社能给万佳一个工作机会。
领导看在他的份上,约见了万佳,结果双方一拍即合。
领导认为她非常适合报社的广告销售,让她在广告销售部实习,
为期三个月,但能不能正式录用还要看她的实际表现。 。。
六
六、
一转眼,二个月过去了。
由于出色的能力和表现,阿宝已经被提升为文字编辑组组长,
万佳更是由于出色的业绩,被破格提拔为广告销售部的副总经理。
方方那里早已成为阿宝和方方的伊甸园,下班成为两人每天的期盼,
他们俩如胶似漆,夜里总有讲不完的故事。
万佳的生活似乎也很充实,上班业务繁忙,下班要么跟阿龙喝酒,要么在2018号看看电视,上上网。
这是个周五,刚到下班时间,万佳便与阿宝告别,她要回老家清偿最后一笔债务。
阿宝打算回单身公寓取几样东西,
其实除了电脑和家具,他的物品已基本搬到了方方那里。
刚上二楼,远远的看到走廊尽头有人徘徊,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任女朋友,张丽。
只见她头发凌乱,衣着无章,脸和脖子上有明显的青痕。
还没等阿宝开口,张丽便抱住阿宝,失声痛苦。
阿宝见状赶紧将她带进屋内,问其究竟。
原来,她的丈夫有虐待倾向,工作的压力和不顺心使得他经常殴打她,刚开始她还能忍耐,
可丈夫变本加厉,她苦苦相求,但无济于事。
无奈她只身一人,没人能够求助,被逼无奈来找他。
看着这个曾经带给他快乐和痛苦的女人,她现在满是伤痕,甚至有点神经质,阿宝落泪了。
她求他不要赶她走,她求他收留她,阿宝抱着她,哄她入睡。
阿宝拿着她的手机,记下她丈夫的号码,将手机关机,然后放在她的身边。
阿宝以张丽表弟的名义,约王伟见面,在阿宝常去的星期六酒吧。
“你是张丽的表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宝。”
“哦,找我什么事?”
“你做什么工作?”,阿宝问他。
“我在市委宣传部当秘书,你找我来就是要问这个?”
“当然不是,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不务正业、吃喝嫖赌的市井无赖。”
“岂有此理,我是一个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你竟敢侮辱我?”,王伟暴跳如雷。
“有身份和地位就可以打老婆?”,阿宝怒目圆睁。
“那是我的家务事,与你无关,也用不着你来教训我!”,王伟转身就走。
阿宝追至酒吧外,一把拽住了王伟,
“你想打架就找我,打女人的男人是懦夫!”
说罢一拳将王伟打倒。
两人如同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一架打的天昏地暗。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
“明天中午十二点,到山孚大酒店门口接她回家。
好好对她,别让她失望,你听见了么?”。
阿宝揪着这个一贯趾高气昂的男人,他现在似乎有点怂了,勉强点了点头。
阿宝吃力的站起来,转身离去。
回到单身公寓的阿宝,费力的换下被撕破的衣服,镜子里的自己如同刚从战场归来。
洗了几把脸,他瘫坐在床边,无力的喘息。
张丽仍在熟睡,她似乎很久没有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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