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着寇唯恩往前出发了。寇唯恩抓紧连郡仪的衣服问:「干嘛妳是骑脚踏车?妳真的这么顾赖?」
「当然是因为我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啊。」不然干嘛骑这台破脚踏车,即使要骑也骑好一点,这台是她老爸要让她学骑脚踏车随便乱买的,想说小孩子骑这样就好了。
「妳怎么会没有交通工具啊?」连郡仪没有回答,寇唯恩就摆了个肩膀不追问了。
沉默一会儿后连郡仪问:「妳这个礼拜都在干嘛?」
「没干嘛,没有妳的日子而已。」便反问:「那妳呢?」
「不要问,妳会怕。」
「神神秘秘一定有鬼……算了,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要问?」
「问看看而已啊。」
「我不是只问看看。」
「又如何?但我也真的没干嘛啊。」寇唯恩说完便将双手环摆在胸前。「而且妳最好真的想知道。」
「为什么要怀疑我?」
「我传讯息给妳妳也没回。」
「妳在乎?」
寇唯恩扭动几下唇回:「还好了啦。」
连郡仪沉默不语几秒后说:「我不方便回。」
寇唯恩不想去多想不方便指得是什么而淡淡回:「嗯。」她不会相信连郡仪肯为了自己安分守己,而她也没立场去要求连郡仪什么。
「可是我很想妳。」
「喔。」
「干嘛给我句点?」
寇唯恩紧绷着下巴不出声几秒后回:「我知道听上去很烦,但我不知道要有什么心情。」
连郡仪便紧急剎车停下来半转身看着寇唯恩问:「什么意思?」寇唯恩耸了肩膀。「用耸肩回应别人会让人感到极度烦躁妳不知道吗?」
「喔!妳就可以。」
「因为我年纪比较小,很多事情我还不懂怎么回答。」
「妳屁蛋啦!」
连郡仪咯咯笑了几声后说:「到底什么意思?」
寇唯恩翻了白眼无奈说:「谁知道妳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啊?」连郡仪因此看着寇唯恩而沉默良久,彷彿默认了什么让寇唯恩摊手说:「算了,那没事了。」
「我想跟妳上床。」
「勉共挖马灾。」
连郡仪微低下头不晓得该说什么的又继续骑,一段路途过后她开口说:「可是我天天都想。」
「天天会不会太泛滥了!?妳知道妳光是一天这样下来就足以补齐我一个礼拜的无性生活吗?」
「每天至少要一次吧?」
「我不会相信妳只有过四次经验。」
「那是跟妳才有的。」
「所以真的是我让一个少女染上性瘾!?我无心的,妳要我陪妳去看个心理医生吗?」
「一天一次颇正常的啊。尤其又是跟想要的对象,这哪需要看心理医生?」
「是没有到需要看心理医生没错啦……但怎么有办法每天都满脑子想这个……」
「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妳啊。」
「不能有别的我吗?」连郡仪又不讲话了。「妳的沉默真是令人不悦啊。」
来到连郡仪家后,寇唯恩真意外自己会出现在这地方第二次。今天连郡仪没有那么冲动的就在车库跟寇唯恩忘情起来,不过电梯门一打开她就拉着寇唯恩丢进去,上前一步的将寇唯恩抵在边边吻了起来。
出了电梯寇唯恩才把一开始有的疑惑提出来:「妳喝不少酒啊?」连郡仪没回答的将寇唯恩拉进房间里又深吻起来。这让寇唯恩实在忍不住好奇心跟疑惑的又问:「到底为什么妳找我要忍?而干嘛妳找我还要先喝酒?」
「这很重要吗?」
「是不太重要……可是妳有过xing爱接力的前例,因此我难免会想到……」寇唯恩说到这边灵光乍现什么似的停顿下来。「等等……」便晃了一下头拐起近似苦笑的嘴角说:「不会吧?」只见连郡仪沉重的深吸一口气,紧咬了一下牙根。寇唯恩抿紧双唇看着连郡仪许久后用冷静却郑重的口气说:「我不是妳的玩物之一。」让连郡仪牙根咬更紧。「我真的不在乎妳到底是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知道我也没资格去要求妳只跟我莋爱。可是……我不想当其中一个。妳有多么不顾虑我的感受我已经算了,但这一点……妳未免太过份了吧?」便摊了一只手。「妳昨天或者是今天早上才跟某人莋爱-可能同一个人、可能不同的两个人-然后妳又跟我?」便手扶额。「噢天啊……妳要知道……也许这种事情在妳的生活圈子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甚至可以视为常理。但在我的世界里,也许我可以试着跟妳只保持性关系,但我没有办法将「性对象之一」当做是合理的。」便以坚决的眼神轻推开连郡仪,微蹙眉的说:「妳不要再来找我了。」然后往右移一步要走,连郡仪立刻抓住她的手。「不要闹了!」
「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妳屁!我不会相信妳的!亏我还相信了妳上次说只喜欢跟我的事,我应该要想到像妳这种人说谎都不会脸红气喘的!」
「我没有说谎。」
「那妳的行为是怎么一回事?」连郡仪牙根咬到最紧的看着寇唯恩。「小鬼,妳给我听着,妳不要以为妳有钱有权就可以掌控玩弄每一个人。世界不是跟着妳转的,妳不要以为我这几次都没有拒绝妳是因为我会怕妳!」
「但我没有说谎。」
「随便妳。」寇唯恩说完用力甩开连郡仪的手便开门走出去。
连郡仪立即转身追上去说:「我真的只想要妳!」
第二十九集
寇唯恩头也不回的大声说:「不是每个妳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连郡仪边快步追上去边说:「我保证!」
「我这次要是再相信妳,我就自己主动跑去伊拉克投履历应征当军妓!」寇唯恩按了下楼电梯说,这时候连郡仪从后抱住她,连她的手臂都紧紧束着。寇唯恩动弹不得,扭着身子说:「理智点!既然妳有胆玩,就要有胆的让事情结束!我都比妳冷静,有没有搞错啊妳?小孩子就是这样!」连郡仪才不理寇唯恩说什么,反正她不要她走就是不要她走。
可是寇唯恩这次不会心软,可能多少感到受伤,但她的反应没有任何不对。若说这是不平衡或醋意也毫无不妥,就算明知连郡仪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小鬼却还是这样跟她密集接触让她感到伤害是她活该,但她想要离开是很有立场也非无理取闹的。
连郡仪的手指头是上下前后勾着,所以不管寇唯恩扭得怎么用力都难已让连郡仪的手松脱掉。最后寇唯恩失去不少力气的停下来喘口气,连郡仪却还是紧扣着她。但连郡仪始终不发一语。
寇唯恩吞了口口水。她也是很有能耐的,死小鬼不要看不起她。如果她是一个轻易就被摆定的人,不会待在《顶致》这么久,甚至可望当上主管。
要比耐心她不会输给连郡仪的,她就这样站着静止不动都不开口对连郡仪说话,看连郡仪有没有办法。光只忍这小鬼没什么,她在《顶致》忍了不少像这女孩的鸟气。
学调酒会从中磨练孕育出你的沉稳气度。师父的话突然不停在寇唯恩脑中萦绕着。
两人不动如山的维持了约莫十分钟后连郡仪开口说:「我发誓。」
谁相信妳的发誓啊。反正不会真的遭到天打雷劈好吗?反而每一次都是相信誓言的人再经历到对方又失守约定而感到天打雷劈般的痛楚。
连郡仪见寇唯恩一点反应都没有,垂下了眼睑表情彷彿大感挫折。她没有想着自己哪里不对,她想着反正都做错事了,下次别再犯不就好了吗?
但她也没有因此要寇唯恩立刻原谅她。
就在连郡仪的内心开始感到一小波慌张时,她跟寇唯恩同时听见楼下传来了动静。两人都小惊了一下一起往楼下大厅看过去,见到一个很高很魁梧,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重量级摔角选手边拆开领带边烦闷的走向前,后面跟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美魔女级的女人。
「老子他妈肯用钱来解决这件事情,叶坤那小子该庆幸自己的性命得已保存住!他不会知道自己再得寸进尺,脑袋会有六颗子弹!」男人连声音都好粗旷。
「叶坤摆明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我的想法是如果他再继续这样嚣张下去,我倒不反对让他的脑袋吃六颗子弹。」女人说。「他只是在吃定我们不敢。」
「不敢!?老子当年可是手持一把西瓜刀就只身勇闯进明艺厅砍了那个霸哥十九刀,让他跪地求饶把西区那块地盘让出来的连进龙,他以为我真的不敢砍他吗!」
「他就是认定你已经改头换面不敢惹事生非了,可是他不晓得你的势力仍在。」
「屁罈子敢吃老子吃这么死,老子是不想再惹事,但生非我可无法保证了。」
「也许妳可以打给老赵。」女人这么提议后整场都安静了下来。
过没多久就听见男人貌似讲手机的声音大喊着:「欸!老赵,我跟你说一件很他妈的事!我跟我老婆被叶坤那家伙……」
「我们先回房间。」连郡仪说,但寇唯恩只是拉着一张脸不说话。「拜托。」寇唯恩把连郡仪当空气。
连郡仪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将寇唯恩抱紧拉走,中途寇唯恩扭了一下身子,最后象是要宣示什么的让连郡仪乖乖拖走。
进去房间后连郡仪将寇唯恩压下去坐好房间里摆设的深紫色绒毛沙发上,寇唯恩看都不看她。
连郡仪吞口口水坐在她旁边细声说:「怎样妳可以再相信我?」怎样都不会。「难道妳不明白我的状况吗?」难道我就要因此体谅妳把我当性对象之一吗?「我没有把妳当玩物。」随便妳。「我不会再跟妳以外的人上床……而我再也不想了。」上次也这么说,至少听起来是这样。「但是我不能让白宇沁知道我跟妳的事啊。」最后连郡仪还是对寇唯恩说出了自己的挣扎点。
寇唯恩这才稍微有点反应的转头过去看着连郡仪,见到连郡仪那酷酷的形像有了跟她不太符合的表情,烦恼。
连郡仪大概说了一下这一个礼拜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重点大多放在她为什么又跟其他人上床,原因是因为她非得这么做,因为她知道白宇沁会这么希望。
她也说了不可以让白宇沁起疑,所以她不能有太多变化让白宇沁察觉到。她得维持住白宇沁所认识的连郡仪,虽然人都是会变的,但是她不能在短时间里起了这么大转变,这必须要慢慢来。
所以她才跟梁启祐凑一起并且跟梁启祐回家,虽然没有逼不得已的跟梁启祐再度发生关系,却再也不想跟他及任何人有亲密的接触。
连郡仪没有讲得自己是很委屈的,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她没有说她会试着跟白宇沁渐行渐远,她也完全不打算这么做,可是她会试着让白宇沁「了解」她对感情没什么憧憬,而对于以往两人一起喜爱胡闹的事也流失一大半兴趣。她会让白宇沁意识到自己是变得成熟点,并非出现异样。只是这需要时间。
寇唯恩的表情这才温和下来,虽然她搞不懂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但她不是无法理解连郡仪的状况。
可是她没有因此全盘相信了连郡仪,哪天要是白宇沁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连郡仪又回到了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她不是要连郡仪为了自己或者是真的改变,其实连郡仪到底想不想改变不关她的事,只是如果要继续找她,她不要这种事情继续发生。
要是染到性病怎么办!就算不会,心灵上也长菜花了。
没有顾虑到她的心情也要照顾到她的身心健康吧?就算不是同时进行,但想到连郡仪昨天跟那个今天来跟自己的感受是很毛的!恶心又肮脏。
重要的是连郡仪的心态,如果她跟每一个只是不反感的人都可以上床,那未免太变态了吧?而且随便到让人不耻。
再说这些都是她的过去倒没什么,但都还是进行式耶!这是寇唯恩最无法接受的地方。
不过最后寇唯恩还是选择都不说话的将头摆到一边去,即便她可以了解连郡仪的苦衷,依旧认为那是庸人自扰。
寇唯恩明白友情的重要性,也很能理解两个好朋友之间的感情可以多深厚。但连郡仪说的这些未免有点……太可笑了吧?当然寇唯恩不是要连郡仪去想着管白宇沁那么多干嘛?这种事情为什么要顾虑到白宇沁?如果她真的当妳是朋友,她会希望妳选择让自己感到开心快乐的事吧?为什么妳是要做会让她开心的事?
寇唯恩能够明白做很多事都会以希望朋友开心为出发点的心情,某部分来说就像她跟伍孟凯。她当然也是因为清楚体会到伍孟凯嘴巴上抱怨不要再陪她玩命,实际上却是乐在其中的。所以她也会不惜找更多刺激好玩的,即便有些也令她生怯,可是想到伍孟凯会在玩完后会兴奋开心到不行时,她也要硬着头皮尝试。
但再怎么好的两个朋友是可以插手干涉到喜好方面吗?好比哪一天伍孟凯再也不想跟寇唯恩去玩命,他也没权利希望寇唯恩别再玩了吧?
虽然她知道连郡仪最难解开的结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但是寇唯恩不解,难道连郡仪是真的喜欢上自己吗?如果她只是突然对于跟女人莋爱感兴趣,白宇沁也只会视为玩票而不在意吧?虽然白宇沁痛恨同志。
但如果白宇沁连跟女人玩玩都无法接受原谅的情况之下,连郡仪为何要继续冒险?
「妳喜欢我吗?」寇唯恩总算开口了,然而却换连郡仪紧密双唇。「妳到底在想什么?」
沉默又开始在两人之间上演着,安静房间里唯一的动静跟声响是来自于一楼大厅,今天她们难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过了一夜。
气压却笨重到令两人连睡着了都感到压迫窒息。
第三十集
隔天连郡仪先睁开眼睛,这个夜晚没有一个人睡得好,但也因为睡不好,所以寇唯恩还继续睡着。只是她的眼皮一直跳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醒过来。
连郡仪以趴躺姿势撑起上半身看着背对她的寇唯恩,她想要叫醒寇唯恩并且送她回家,却做不出来。
寇唯恩昨天的问题还在她心里不停重复着,但连她的心都保持缄默。她只知道她很喜欢跟寇唯恩亲密的感觉,至于其他的,算是摸索中。
这方面可能不是来自于白宇沁的关系,是跟连郡仪自身的观念与认知上有莫大关连。
虽然没有说不,但也不能算是。
她继续看着寇唯恩,她还是无法厘清。就好比大家看到美女都会想跟她上床,但不见得是喜欢上这个美女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