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大传·十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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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大传·十月马-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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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布利乌斯·西提乌斯的舰队在阿菲利加海岸与墨特卢斯·西庇阿及卢基乌斯·曼利乌斯·托耳夸图斯包围过来的舰队短兵相接,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后,他们俩双双被普布利乌斯·西提乌斯俘获。仿效加图,墨特卢斯·西庇阿和托耳夸图斯宁可选择自杀也不肯向恺撒低头请求谅解。
  侵入努米迪亚的西提乌斯所向披靡,尤巴王的轻骑兵被打得仓皇逃散。
  所有人中下场最凄惨的莫过卢基乌斯·恺撒的儿子了!不幸沦为俘虏的他被软禁在乌提加郊外的一座别墅里等候恺撒前来处置。这座别墅里到处游荡着从墨特卢斯·西庇阿遗弃的行李中发现的野生动物。后来一名为他担忧的护民官派人去看望他时,却发现精神失常的他满身是血地独自呆在那座别墅里。
  当一些身强力壮的士兵前来想为小卢基乌斯·恺撒戴上足镣和手铐并把他带到军事法庭时,他们才发现他已经气息全无了———可是他又绝非自杀身亡的。到底是谁偷偷潜进来谋杀了他还是个谜,不过就连恺撒那些最微不足道的下人都觉得此事与恺撒绝对脱不了干系。
  

(8)
整个乌提加城最后也得到了恺撒的赦免。不过恺撒不得不提醒乌提加的三百精英团:早在十三年前,当自己第一次担任罗马执政官时曾通过的《朱莉亚法案》———后来此法案对乌提加城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未来三年内,乌提加城必须缴纳两亿塞斯特尔塞斯的战争补偿费。 我个人不会侵吞这笔钱的,乌提加人民!它们会被直接上缴到国库。”
  恺撒处理完阿菲利加省的事务后,就直接去了努米迪亚,在大规模扫荡努米迪亚王国之前,他先变卖了尤巴王的全部个人财产。接着他把努米迪亚东部广袤而肥沃的土地并入了阿菲利加省,并称其为阿菲利加·罗瓦;恺撒也将阿菲利加·罗瓦西边的一片丰饶的土地赐给普布利乌斯·西提乌斯作为他的私人封地———恺撒要求他以罗马恺撒的名义代为管制这片土地,也就是说这片沃土的真正主人还是恺撒。鲍古德与鲍古斯也分得了努米迪亚西头的领土,恺撒让他们自己磋商如何划分这片疆土。
  对恺撒来说要攻下西班牙是易如反掌的事,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为之大动干戈。退一步讲,世人早已对恺撒精湛的战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阿菲利加战役与法萨卢斯战役一样将恺撒的威名传遍了整个世界。战场上总是有不计其数、文韬武略的将领都败倒在了他的麾下。
  了解了加图害怕灵魂寂灭的恐惧,恺撒觉得心境澄明了许多,因为他自己死后绝不会妄图灵魂不死。死亡无非就是永久的睡眠!
  哈!加图死了,恺撒才真正尝到孤独的滋味。毕布卢斯·阿赫罗巴布斯、伦图鲁斯·克鲁斯·库里罗一个个都撒手人寰了。罗马俨然成了一座孀妇的城市,恺撒叹息没有了势均力敌的对手、没有对手激励的自己将会懈怠和萎缩!
  恺撒想起自己的军团。第九、第十、第十二、第十四他们享有的荣誉不可谓不高,他们分得的战利品也是所有军团中最丰厚的,即使是三流的百夫长,其富裕程度也令别的士兵瞠目结舌。可是就是这样一支军队,他们却叛变了,为什么?因为缺乏有效的监督,穷于管理。只要军团中有害群之马煽动他们起来与统帅作对,其他人便想也不想就加入到其间了,这就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流弊。他们的叛变是不值得原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行为对其他士兵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所以恺撒决定严惩他们,所有那些参与兵变的军团士兵都被剥夺了退役后获取意大利本土土地之权利,也不会分得一丁点儿的战利品。
  胜利!恺撒苦苦等候最终的胜利已经有十四年了。当他以###官的身份从西班牙返回罗马时,就误以为自己的成功近在咫尺。可是###院的诽谤和判决迫使他不得不举兵逼近罗马城,宣称自己为执政官候选人,这样的做法最后让他既没有得到想要的官职也无缘于最终凯旋。可是今年他的事业的确有了大起色,以至于苏拉和庞培·格涅尤斯的胜利与自己相比简直都不值一提。今年,对,就是今年!他的胜利是指日可待的,因此恺撒准备从今年起开始调校日历,为了将每年三百六十五天与时令节气完全地结合起来,每四年必须要额外加上一天。凭恺撒将罗马日历革新成每年三百六十五天这项功绩来说,他的名字就永存史册了。
  不朽者所能做到的事不过如此而已。呃,加图,为什么你如此惧怕死亡,如此渴望灵魂不朽?死亡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呢?
  海风刮得越来越猛烈,它们呼啸着转向东南方向,整个舰队的船只在大风大浪中剧烈颠簸。从海风中恺撒已经闻到尼罗河埃及的气息了———被尼罗河水冲刷起来的黑土地散出一种腥甜而略微发臭的气息。恺撒在恍惚之间似乎闻到了异域奇葩沁人心脾的清香以及克利奥帕特拉身上的奇特芬芳。
  克利奥帕特拉!虽然恺撒觉得自己不会依恋她的,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恺撒在脑海里不停地想像着自己的孩子的模样,克利奥帕特拉在信上说,他长得越来越像恺撒了,可是在没有亲眼目睹之前,他是不能相信她的。恺撒的儿子,一个无法获得罗马公民权的儿子。谁会成为自己合法的孩子呢?是那个依据罗马遗产法继承自己财产的那个人吗?可是在一个涉世未深,从未尝到过生活艰辛的十六岁男孩子与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子之间到底该选谁来继承自己的家业呢?
  但愿自己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以免去世后造成家庭的纷争。
  逝去的人解脱了,而活着的人却孤零零地承受着凄凉。
  

十月马 第六章(1)
1
  恺撒想,自己该从萨尔狄尼亚返回罗马了。一到罗马,拜访他的人应接不暇,恺撒准备要卡尔普尔尼亚负责举行一次空前的庆典;如果独裁官恺撒不得不在罗马耽搁上几个月的话,他肯定会为自己找点乐子的。
  当恺撒上楼走进妻子卧室的时候,他立即意识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因为卡尔普尔尼亚正在会客:加图的###马尔基娅及女儿鲍基亚都在那里。恺撒真不懂女人们择友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卡尔普尔尼亚竟与这两个女人打得火热?可惜现在想退出去为时已晚,所以恺撒只好厚着脸皮进屋去。恺撒留意到自己的妻子卡尔普尔尼亚越变越漂亮了。恺撒记得十八岁时的她如春风般温和,性情温柔而宁静,总有一种娇羞韵味。如今虽然她已年届三十,可她的身材依然是无可挑剔的,而且恺撒深知,在自己离开罗马南征北战的这许多年来,她的所作所为无可指摘。如今的她处乱不惊,镇定沉着,正用一种全新而高效的方式统管着自己的财产。尽管这两个女人的到来令她烦恼不已,可恺撒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感到喜出望外。
  “恺撒。”她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来给他一个轻轻的吻。
  “这是我送给你那只猫吗?”他指着一只长得滚圆的、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的红毛球向卡尔普尔尼亚道。
  “没错,它是贾利克斯。虽然年事已高,不过它身体一直很壮。”
  恺撒赶过去执起马尔基娅的手,同时向鲍基亚友好地绽开笑容。
  “女士们,我有一则坏消息。我本来完全可以将它扭转过来的。”
  “我明白,”马尔基娅猛眨眼睛,挤出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他……之前还好吗?”
  “很好,乌提加的人民都非常爱戴他。那里的人民是如此敬重他,以至于送给一个高贵的姓———乌提塞西斯。他非常勇敢。”恺撒说,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这才是真正的加图,视死如归!”鲍基亚用她父亲那种洪亮而粗粝的语调说道。
  鲍基亚多像她父亲呀!要是她与自己的兄弟马尔库斯的性别能倒过来就好了。如果当时在乌提加的是鲍基亚———恺撒相信她也决不会向自己低头的———她会效法自己的父亲,要么视死如归,要么逃到西班牙协同共和派作战。
  “你现在还和菲利普斯生活在一起吗?”恺撒问马尔基娅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她叹息道,“他倒是很想让我与他结婚的,可惜我自己不愿意。”
  “如果你自己不情愿,那就罢了。让我去跟他明说了吧!”
  “呃,没错,你愿意帮忙实在是太好了!”鲍基亚咆哮道,“你贵为罗马的王,我相信你的话是很有分量的,谅菲利普斯也不敢不掂量掂量。”
  “不,我可不是罗马的王,而且我从来也不希望自己成为罗马的国王。”恺撒平静地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想法,鲍基亚。你近来经济状况如何?”
  “自马尔库斯·布鲁图将毕布卢斯的产业买过来后,我仍旧住在老地方与我的小兄弟一块儿依靠那些产业过活。”
  “布鲁图能如此慷慨令我感到非常高兴。”当恺撒看到更多的猫咪拥过来时,他立即找到了一个脱身之计,“你们可真有福气,卡尔普尔尼亚。可我与这些毛茸茸的生物呆在一起时总免了不了要流眼泪、打喷嚏,而且身上瘙痒无比。今天到此为止,再见,女士们。”
  他迅速逃之夭夭了。
  法泼里乌斯把一封重要信件放在恺撒桌上,他皱着眉头望着这封盖着瓦提亚·以扫里库斯印章的三月份寄出的信。还没有打开它,恺撒就预感到准不是好消息。原来,自从恺撒的堂弟塞克斯图斯·尤利乌斯·恺撒过世后,叙利亚总督一职就一直空缺着;而那里正发生着叛乱。
  可怜的小塞克斯图斯·恺撒,恺撒的侄孙。塞克斯图斯可是恺撒家族的长子长孙啊!他可没有恺撒那么神奇的好运。罗马世袭贵族尤利乌斯·恺撒家常取这三个名字———塞克斯图斯,盖尤斯和卢基乌斯。假设一个尤利乌斯·恺撒家族的男子生了三个孩子,那么长子就叫做塞克斯图斯,次子叫做盖尤斯,老小叫做卢基乌斯。恺撒自己的父亲是家里的次子,而不是长子,因此,恺撒的父亲要不是依靠自己的长姊与富有的纽曼·盖尤斯·马略之间的婚姻关系,他是不会有足够的财力进入###院并爬到高层官员之列的。罗马的政治社会非常看重出身与资产,一个无名小辈是不可能平步青云进入社会政治生活的顶层。后来,恺撒父亲的小妹妹又嫁给了苏拉,因此恺撒就名正言顺地称马略和苏拉为自己的姑父了。恺撒觉得这些年自己实在很走运。
  恺撒父亲的哥哥———塞克斯图斯·恺撒———是三个兄弟中最早撒手人寰的;他是在意大利内战期间冻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寒营中不幸染上肺炎身亡的。肺炎!恺撒猛然想起自己曾无意间看到小盖尤斯·渥大维皮肤上的红斑点。塞克斯图斯伯父!渥大维有着与塞克斯图斯伯父一样的长相:同样略微柔弱的骨骼,胸部不很宽阔但显得极文气。恺撒想就渥大维身上的红斑与哈普德法尼好好交流一下意见,为他的病找个有效的治疗手段。
  

十月马 第六章(2)
恺撒想到这里立即把哈普德法尼召了进来。
  “特洛古斯分给你一间像样的房间了吗,哈普德法尼?”他关切地问道。
  “分了,恺撒。从这间格调古雅的客房往下看,可以将那些洁白如玉的雕花大圆柱组成的凉亭尽收眼底。他们也分给我额外的地方存放我的草药和医疗器械,善解人意的特洛古斯还不知从何处为我寻来一个乖巧的小学徒。”
  “给我讲讲哮喘病的有关知识,好吗?”
  “治疗此病的灵丹妙药就是只呼气而不吸气!”
  恺撒立即想试试这招灵不灵验:“呼出,这个法子还真灵。”
  “当然了,这个法子屡试不爽。当气候相对干燥、空气流通不畅时,或者正好不是花季或收获季节时,如果病人的情绪波动不大,他的哮喘症状自然就会得到缓解的。可是一当空气中充斥着花粉、草屑、粉尘或过于湿润时,病人的症状就会复发甚至忽然变得无法控制。如果当时他不能控制自己的烦躁担忧情绪的话,他就会陷入一种恶性循环的机制中去,外界的不利条件刺激了他的情绪变化,而激动的情绪又加重了他的哮喘症状,身体的不适又进一步恶化了他的情绪,如此这般反复,病人就会变得上气不接下气,呕吐晕眩,甚至丧失自己的性命。”
  “我的伯父塞克斯图斯就不幸患上了哮喘症,并且因它而丧生。不过,他是由于长期在高寒地区生活染上了肺炎后导致的哮喘症状。我记得,当时我们的私人医生称这个病为呼吸困难。”
  “不,那不仅仅是呼吸困难那么简单,而是由于病人挣扎着想呼吸而不得造成的。”哈普德法尼非常肯定地说。
  “这种间歇式的哮喘病症会在家族中代代相传吗?”
  “呃!有这个可能,希腊人把这种病归为家族遗传病。”
  “那如何才能治好它呢,哈普德法尼?”
  “用希腊人的那套法子绝对行不通,恺撒!他们要么放血,要么通泻,要么同一种蜂蜜酒、牛膝草以及从白桔香及松脂中提取出来的止咳成分混合而成的膏药热敷。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后两种成分对治疗哮喘症有点裨益,但在我们埃及传统的药理之中,凡是染上哮喘症的人都是那些感觉特别敏锐的人,这些人较常人有着较高的感悟力。我们埃及人治疗这种病症常常是让病人吸入一些硫磺火,这个法子收效甚大,同时我们建议病人们远离粉尘、草屑和干草的微小颗粒、动物的毛发和各式各样的纤维、花粉、近海潮湿的空气等等。”哈普德法尼说。
  “多谢你!哈普德法尼。”
  尽管要找到一条万无一失的治疗方法还需付出巨大的努力,但是通过与哈普德法尼的这番交流,恺撒对小盖尤斯·渥大维如何恢复身体健康有点眉目了。最好别让这个小家伙接触那些长毛的马和骡子———没错,假设塞克斯图斯伯父在刚发现病情时能遵守这条戒律或许就不至于因此丧生了!鉴于渥大维的身体状况,要让他活着继承我的财产的几率并不太大。那么我的家业最终会落到马尔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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