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嗬想剿縥īng锐,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正往銮京回援,等到千户稳定了本城,明日开拔,估计刚好可以跟他们会于銮京城下,呵呵!本来呢,cháo阳府之围已经解除,我的军队留不留在那里都可以,不过如今天下英豪都盯着銮京,我怕我们这些泥tuǐ子再往南方走,各位千户见了会不太高兴,所以就让他们待在那里不动了。”
易锋寒惊讶地道:“商山君竟然不知道銮京的情况?”
东东儿哼了一声:“要怪就怪他孤注一掷,把手中的忍宗高手全部派去暗杀三大采邑的各路权贵高人,虽然成果卓著,损失却是极大,如今商山君手底下忍宗高手稀缺,根本无法对后夷的整个形势进行监控,嘿,现在的后夷皇室可能是自当年先夷天皇以来,谍报能力最弱的一个官方势力。”
易锋寒听到刺杀一事,想起遇害的诸多亲信,眼神一黯:“商山君真是疯了,居然搞出这么愚蠢的大规模刺杀行动,于事无补、于国无益、害人害己!”
东东儿呵呵笑道:“凡事有弊自有利,若非商山君如此丧心病狂,这渭州的天下未必就会改换人家!”
易锋寒心头一动,翻了东东儿一眼,却见东东儿眯着双眼,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一样,便没有开口相询,淡淡地问道:“銮京已经沦陷了吧?”
东东儿呵呵大笑道:“銮京啊?chūn、赢二位千户开始并不想兵戎相见,不过皇后坚持不投降,他们屡劝无果之后,赢千户终于在昨天发起来猛攻。不过托千户的福,皇后凭借千户遗留的机关兽接连重创和郡的军队,一时半会儿应该还能坚持。”说着瞥了易锋寒一眼,特意补充一句:“千户请放心。”
易锋寒只觉心头咚咚咚直响,连忙深吸口气,强压下这股翻腾汹涌的情绪,平静地道:“我有什么好放心的?我只是受阻于此地,不明銮京的形势,关心一下而已。”
东东儿眼中lù出促狭的笑意:“是,是。”
易锋寒见状心头不禁更加烦躁,忍不住声音一粗:“东东大王似乎还有要事?”
东东儿道:“嗯,是的,我这第二件要办的事情,便是来迎接刘方、邓璞二位兄弟。”
易锋寒说了句话,心头的郁闷稍减,自觉适才的语气太冲,于是温言说道:“这个简单,他们便在我的军队。”说着哎呀一声,拍了拍额头:“你看我这脑子,明明知道他们是东东大王旧部,刚才进城的时候就应该叫上他们一道过来。”
东东儿摇头道:“我早就知道他们承méng千户的关照,适才也看见他们了,不过我们二人推心置腹,倒也不宜叫上他们。唉!说起来,我这个当大哥的,任由兄弟兵败溃逃、漂泊在外,却无能为力,还得让千户多费心,实在惭愧啊!”说着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长揖道:“东东儿代表隆北起义军五十万将士,谢过千户!”
易锋寒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刘方、邓璞二位都是当世豪杰,冥冥中自有天运,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他们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只不过借了个落脚的地方给他们而已,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东东儿道:“千户过谦了,您对我们隆北起义军的恩德,我们没齿难忘。”
易锋寒笑着将东东儿按回座位:“那么东东大王南下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第三件事么,便是与千户当面一晤,讨论一下如何收拾这后夷倾覆之后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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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援兵】………
。 第二天,易锋寒就领着麾下所有的兵马离开秭还城,前往銮京。4∴⑧0㈥5
如今后夷大势已去,虽然还有极少数人怀有忠臣不事二主的心态在负隅顽抗,从大局而言,实际上已经亡国,要兵马没有兵马,要物资没有物资,要民心没有民心,就连作为后夷柱石的贵族豪强们都抛弃了商山君,这样的国家,任凭谁都无法挽救,甚至无心挽救,魏乾一死,秭还城再也不可能组织起反抗力量,所以易锋寒直接沿用原有的官员管理城池,一方面易于安定人心,另一方面也避免了分兵削弱自己的实力。
现在的渭州时局变幻莫测,在自己的采邑还好,打到这后夷京都来之后,同心协力讨伐商山君的各路豪杰将如何相处?三大千户、隆北起义军兵强马壮,分不出明显的强弱,后夷存在的时候,大家还能同仇敌忾,后夷覆灭之后呢?谁能服谁?其余北方四郡的土豪们武力虽然不足,但是地头熟、人脉广,盘根错节、根深蒂固,他们的意向对于大局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这种时候,自己手里的兵马多一些,生存的机会、成功的可能都要大一些,即使逐鹿失败,也可以集中兵力退回自己的老窝。
老实说,易锋寒从未想过当皇帝,他最初的打算,仅仅是成为后夷重臣,能够协助君王富国强兵,从而让自己掌握一支可以远征他乡、报仇雪恨的劲旅。可是这几年的风风雨雨,让他了解到了当年想法的幼稚,这世界哪儿有亲密无间、互不猜忌的君臣?尤其是像他这样的藩王,能力不足,无法获取国君的信任和支持,能力太强,徒招君王的忌恨打压,只要主导权在别人手里一天,他都无法真正运用自己的权力、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明悟,曾几何时,他也曾经讥嘲那些为了权位骨ròu相残的皇族、痛斥自毁龙城的愚行,现在想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实现自己的抱负理想,寄托于他人从善如流不如靠自己主导实行,争夺天下并不一定就是利yù熏心,很多时候仅仅是为了实现自己理想不得不尔,至于巧立名目杀戮重臣么,哼,事后被人说成残暴不仁、过河拆桥总比被手握重兵的臣子取而代之、身死国灭还被后人视为愚蠢无知的昏君强得多。
伴君如伴虎,固然是臣子的悲哀,皇帝又何尝不是置身于群狼围绕之中?臣子既可以是皇帝的耳目,也可以是méng蔽皇帝耳目的眼罩耳塞;臣子既可以是辅佐皇帝施政的帮手,也可以是推翻皇帝的元凶。皇帝强势的时候,动辄肆意妄为、擅杀大臣、施行luàn政,朝臣朋党坐大的时候,皇帝还不是沦为傀儡,茫然不知所谓,任由大臣把持朝纲、贪污**、盘剥黎民,最终却由自己背负骂名,权臣当道那就更惨,皇帝随时可能失去帝位、身首异处。
“灭了后夷,我来当皇帝?”易锋寒想起与东东儿昨天的谈话,嘴角lù出一丝冷笑:“嘿,这东东儿是想让我充当出头鸟、自己坐收渔利吧?岂不知我对皇位是真的毫无兴趣,这天下,谁爱争就争吧!”经过一夜不眠的考虑,易锋寒已经拿定了主意,绝不介入渭州皇权的争夺之中,只管坐看涛生云灭,谁成为最后的赢家,自己便向谁人归顺,保得易水郡一隅之地即可,倘若真要新皇夹大胜之势,非要灭绝藩镇、一统渭州,自己据守易水,成则可以保全祖宗基业,败也可以远逸重洋,总比一早涉入逐鹿之战,再无转圜余地要好。15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心头默默念了一遍昔日道圣的名言,易锋寒徐徐仰起头,迎着远方初生的朝阳,心中一片恬静。
就在此时,鬼隐龙韬策马赶到易锋寒身边:“千户!”
易锋寒转头笑道:“鬼隐叔叔,有消息了?”
“是的!”鬼隐龙韬道:“东东儿与刘、邓二人会师后,并未朝着銮京进军,反而兵分两路,分别由刘、邓二人领军,挥师南下,看那方向,似乎是前往和郡与弘法郡。”
易锋寒微微一愣:“和郡与弘法郡?他们去那里干什么?难道东东儿想趁虚而入、端掉赢、chūn两家的老巢?”
鬼隐龙韬不擅谋略,闻言并不答话,只是将眼光落在紧随在易锋寒身后的宇文华颜身上。
宇文华颜似乎也没有想通,捻须不语,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属下认为不会。观隆北起义军所作所为,东东儿虽然其志不小,但是长于收买人心、疏于战阵争雄,chūn、赢两家在各自采邑都有数十年经营之功,根深蒂固,此番出兵銮京,跟我们一样,仅仅动用了三成左右的兵力,后方坚实稳固、难以偷袭,以刘、邓二部的兵力贸然强攻只会自取其辱,更何况现在时局不明,后夷败亡在即,仍是百足之虫,我们三大千户各拥雄兵数十万,任何一方都不弱于隆北起义军,而隆北起义军的主力远在北方,中间更是隔了chūn、赢二位千户的亲军,别说无法即时支援刘、邓二人,就算他们倾巢南下,也未必能够冲破chūn、赢两军的拦截,东东儿在这种形势下同时向两大千户开战,兵力零散、孤军深入,必败无疑,以东东儿以前的战法来看,此人谨慎之极,宁可放弃基地也不与强敌硬拼,绝非孤注一掷、贪功冒进的人物,何况按照鬼隐龙韬的说法,东东儿他们的兵马略过了我们,哼,属下不相信几次会晤闲聊,东东儿就会把我们当成铁杆的盟友,他们证明可能冒着同时迎战三大千户的危险贸然动武?”
易锋寒点头道:“宇文叔叔所言甚是。不过他们既不参与銮京之战,又不北上返回他们的根据地,行迹十分可疑,不可不查。鬼隐叔叔!”
鬼隐龙韬恭声道:“千户请下令。”
易锋寒沉声道:“叫鬼隐杀众密切关注刘、邓二部,每天及时上报他们的行踪举动,特别提醒他们,即使对方没有任何异常之举,也不能放松警惕!事出反常,必有所因!我不信这世界有莫名其妙的军队调动,我们搞不明白那么肯定是我们没有想到原因!”
鬼隐龙韬洪声应答之后,转身勒马,绝尘而去)
三人说话之间,易家军已经靠近銮京,隐约可闻远方传来阵阵厮杀呐喊、金铁jiāo击的声音。
易锋寒心头没来由的一紧:“赢强军又开始攻城了么?不知道小茜如何了?!”他是知道銮京兵力空虚的,一旦率军攻城,京城的守城压力便会十分沉重,机关兽虽然威力巨大,一来没有自己的传授、机关兽运用起来难以发挥最大效果,二来玄晶乃是蜀州特产,矿藏掌握在易天行手中,jiāo由商家代理销售到九州各地,如果与商家或者易天行没有特殊的关系,原本就很难nòng到,接到易锋寒不想让后夷朝廷获得此物的消息后,易天行便以终止合作为要挟强行禁止商家与后夷朝廷jiāo易玄晶,后夷朝廷的玄晶原本就得来不易、存货稀少,现在更是断了货源、有出无入,一旦投入战争肯定支持不了多久,三来机关兽也就是寥寥几具机械,个体的杀伤力再强,面对无穷无尽、漫山遍野的军队,终究是无法阻挡对方前进的。
一念及此,易锋寒顿时心急如焚,喝令全军加速前进,留下宇文华颜坐镇,自己带着古心虹、龚飞玄、鬼隐虎贲、鬼隐鹰击等悍将亲兵,一行五十余骑,轻装突进,朝着銮京奔驰而去。
还未靠近城池,易锋寒便看见远方烟尘翻滚、旌旗摇曳,立时反应过来,头脑一清醒:“原来是商山君赶回来了!”双手用力一勒马缰,喝道:“减速!”
易锋寒这边察觉了銮京城下的情况,銮京方面也看得清楚。
自从商山君昨夜三更急匆匆赶回銮京之后,銮京局势有了新的变化,赤老虢所部不顾长途跋涉、日夜兼程的疲敝,乘着奔驰而来的锐气,直接冲击了chūn、赢两家大营。
虽然chūn、赢二位千户久经沙场,平时都留有军士守卫放哨,以防敌军夜袭,可是由于銮京孤城一座、城内兵力空虚已经路人皆知,加上围困了好几天都没有动静,守夜的士兵难免松懈,而当先袭营的乃是赤老虢麾下jīng骑,来去如风,借着夜sè隐蔽疾驰而至,等到chūn、赢两营感受到地面震动、听得蹄声如雷,便已经来不及反应,当时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没有灯火、没有武器,甚至来不及穿衣,耳边尽是同袍战友的惨叫声和敌军兴奋的喊叫声,chūn、赢两军将士的斗志瞬间崩溃,chūn、赢二军士卒争相溃逃、互相践踏、没有任何有效的组织和反抗,及至赤老虢手下的步兵赶到,整个局面已经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后夷官军是否能够斩杀敌军的前提仅仅是能否遇得到、追得上。
一夜之间,攻守易势,等到chūn善施、赢强军二人好不容易将溃散的部队重新聚集在一起,已经是次日清晨,经过后夷官军的袭击和本部将士逃跑时的践踏,兵力损失竟然达到了两成以上,总算他们带的军队乃是自己郡内亲兵,俱都知道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商山君挥军南下,自己的父母妻子肯定会被当成叛军亲属斩首,所以仓皇过后,全部自发归队,没有产生逃兵现象,可是士气上的打击,在所难免,更糟糕的是,chūn、赢两军苦心建造的军营被后夷官军占领,坚固的土墙木栏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自身失去了立足的凭依,后夷官军却成功与城内守军会合,一城两营,互为犄角,可以互相支援,攻城的难度增大了何止十倍!
不等他们缓过气来,布置好城防的赤老虢犒赏了每位将士一碗烈酒,便再次率军出击。
由于赤老虢一直不许麾下将士休息,长途远征带来的疲惫感被大胜的喜悦和肆意杀戮带来的兴奋感压抑着,后夷官军并未显示出疲态,反而斗志昂扬、jīng神抖擞,士气比起刚刚勉强聚拢的chūn、赢二军高得多,一出战就占据了上风,总算chūn、赢两军及时合流,在人数占了优势,各自又有不少勇悍的jīng锐将士,遇到敌势强大反而jī发了凶xìng、越挫越勇,经过一番调度,损失了数千炮灰之后,终于成功的组织起合理阵型,以两位千户的近卫jīng兵为主力,不计损失、誓死不退,硬生生挡住了赤老虢所部的猛攻,这才带给chūn、赢二军将士以希望,士气得以恢复,堪堪稳住了溃败的势头,但还是被赤老虢手下的骄兵悍将压得踹不过气来。
及至易锋寒赶到之时,ch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