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说到,我并没有说财务数据不重要,“我不是一个白痴,我当然知道数字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果一味关注数字和股东的利益将是非常愚蠢的。你可以想一想,让一小群人占据公司如此多的资源,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一个股东给公司投入了2 000英镑,为什么他就应该比公司的雇员或者公司所在社区、环境场所拥有更大的权利?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逻辑,我根本不同意这一点。”
她记得当她与主要投资者会面的时候,这些投资者质问她为什么冷淡他们,她说:“我们是由夫妻组成的团队吗,是夫妻店吗?我们想不想遵循企业的规则?你们给我们投入了数百万英镑,应该知道我们是一个企业组织。我们同样也不看重财务分析师,他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该怎么计算,怎么写财务报告……他们首先应该了解企业的文化和产品,但是,我从未见到过哪个分析师问过产品方面的情况。”
她是否认为在商业经营中,女性的某些做法与男性的做法是截然相反的?
“我不认为女性的某些做法与男人相反,但是,在过去几年中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引进了一位管理顾问,他有着强烈的等级观念。我们引进他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制定过战略规划,也没有市场营销部门,我们知道每个人的名字,甚至其祖母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对他们的工作进行分类。他们来到公司,看看有什么事情,然后就去做了,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我们没有一个五年或者两年计划,问题的关键在于你如何保持增长速度?我们必须迅速应对经济的不景气,我们不知道如何与美洲人做生意。我们非常希望能有良好的组织机构,这都快成为我们的心病。员工希望明确工作内容和衡量标准,所以我们引进了这名管理顾问,现在我根本就不想提他,我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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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3:乐观(5)
这个顾问一点用都没有吗?
“不,这件事情使我明白了,哪些事情会使我进退两难,会引发一场讨论。瞧,这真要命,我简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女性喜欢扁平的组织结构,我希望只有一个管理层次,而不是一个管理委员会。我想女性更善于合作,更具有包容性,她们会直接交流彼此的感受,根本就不喜欢等级制度。现在,一个组织结构迅速建立,你说,我该如何启动这个管理委员会?这是一个沟通形式的问题,在流通领域,女性非常善于进行非正式的网络化沟通。如果我们放弃了这种沟通方式,那么我们就无法发挥公司女雇员的重要作用。女性的工作经常得不到重视,常常被忽略。你看,她们总是没有多大的权力,她们不喜欢对抗。那些成功女性总是模仿男性的行为方式,这是一种悲哀。”
这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情形吗?
“不,我只是觉得女性的品质应该得到欣赏。”
那些女记者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女记者并不支持女性。贝尔·穆尼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刻板而愚蠢。我很讨厌读她写的东西,写作方法完全僵化,好像是在看一个文章打印程序说明。在我们国家缺乏赞许与鼓励,人们很少赞扬什么,不管是奉承性的,还是其他什么性质的……”
故事4:活力(1)
费利克斯·丹尼斯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有人认为我是一个非常稳健、果断的人,这真是太奇妙了。我这就给奥德宾斯打电话,找找他们的经纪人,把他们记下来。我们第一次销售了700万英镑,第二次销售了150万英镑,他们想和我们做第三次交易,但是,我们最好还是全身而退,这样至少可以维持1 000点的平均成功率。交易对方为疯狂的交易价格所吸引,你们也是因外界对我的描述而对我发生兴趣。显然,这是非常愚蠢的方式,不幸的是我将自己与两头贝克郡猪的合影送给了他。这所有一切都是围绕一个主题——美酒。我就像一头动弹不得的猪,鲜血四溅,不是吗?科斯知道我对酒的嗜好,看看格林那达的一部记录片对我的描述:如果你希望与费利克斯·丹尼斯的合作能像当年他与查特尤·彼得勒斯的合作一样,(是的,我与彼得勒斯合作过),那么你就得拿出一瓶陈年好酒。从布鲁斯·李时期开始,我的一位老朋友一直在协助规划住宅和办公室。总之,我在这里已经快九年了,实在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使我一直呆在这里。当初只是在地图上以大拱门地区为中心插了一根大头针,希望在其方圆100英里以内发现些什么,四处搜寻结果发现了个小木屋,就找到了这个地方。在我走过这间木屋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会买下它。实际上当我第一次经过这间木屋时,我是想方便一下,当时那里没有一个人,我走进后花园方便,突然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我为自己划定了领地,重返家园,赶走入侵者。”
步入费利克斯·丹尼斯的多塞顿庄园,你就会感受到他的充沛精力和勃勃生机。他几乎不停地说着,把你埋葬在他的激情演讲中。我都记不起我们正在看什么或者他在说什么——是在说他留给人们的果敢形象,还是他的藏酒喜好?——我无法让他停下来,他那一连串杂乱无章的话语就像一个决口的堤坝,灌进我的录音机里。
但是有意思的是,他的那所位于斯特拉特福德南部、被刊登在明信片上的茅屋,与他本人截然不同。整洁、优雅,像酒店一样,布满了精心装饰的鲜花、舒适的靠垫和精美的服装杂志。室外,明媚的阳光下到处是悉心修整过的灌木和形状各异的约克石。室内,橡木框的飘窗与古典家具相得益彰。费利克斯·丹尼斯,这个千万富翁、大出版商、超级嬉皮士,生活在无法像的梦境中。
但是,和很多大企业家一样,丹尼斯也具有非常鲜明的两面性,这一分钟他谦恭有礼,下一分钟就会冲着女友声嘶力竭地大叫,声音能传过草坪。“该死,给我拿杯啤酒,法国妞玛丽!”那年夏天,杂志社委派我去采访他,他还不到50岁,但已经相当富有,他的商业王国从杂志出版业延伸到计算机配件销售业。可是,很多人仍然记得1971年的审判,作为三名被告之一,他、理查德·内维尔和詹姆斯·安德森?穴 )被指控出版“危害青少年”的杂志。他们被判入狱,上诉后获得释放,前后只在监狱中呆了几天,但是却因此声名狼藉。
再回到丹尼斯身上,作为杂志的业务经理,在最高法庭上,他直截了当地指出:金钱使他堕落,作为一个男人,他经常会运用攻击性的商业本能来恐吓自己的朋友。最终,他极成功地获得了比同伙短的刑期,因为法官迈克尔·阿格里误导了陪审团,他认为丹尼斯“智商不高”。后来,当丹尼斯积聚起成千上万的财富,当丹尼斯在伦敦、纽约、沃里克郡和马斯蒂克岛等地广置豪宅,参加慈善事业的时候,不知他对阿格里法官当初的判断有何感想?
他会复仇吗?他等了整整24年,24年后阿格里在《大众》刊物上发表了一篇评论文章,指控杂志向在校学生散播毒品,并提起诉讼。最后杂志社不得不道歉并捐出了一万英镑。丹尼斯并没有深究阿格里,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权力的牺牲品”。但是,最终他还是复仇了。朋友们说,历史上最重要的一页被翻过去了,这些小事情与丹尼斯所取得的巨大成就相比无足轻重,他将继续前进。
故事4:活力(2)
此后,他的财富不断增长。他的出版社成为英国最大的独立出版商,杂志发行业务拓展到美国,他的男性杂志《箴言》大受欢迎,所向披靡。那些不理解他所作所为的人感到非常困惑——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经营过什么,一切好像儿戏一般——最近他那令人难以捉摸的举动再次震撼他人:在英格兰中部,自己所属的土地上种植万亩阔叶林,还这片土地百年前、甚至千年前的原有风貌。换言之,这等同于在英国重新植树造林。没有什么事能左右丹尼斯,他以自己的原则和方式行事。
今天,我走进他的多塞顿庄园。气温太低,丹尼斯似乎很疲惫,尽管他带着巴拿马草帽,穿的很多,从头到脚都裹在亚麻衣服里,裹了两层。他矮小,络腮胡,坐在他的整洁的客厅里面,吸着鼻子说他想揍某人,因为他不能找到开窗的钥匙。他总是不停地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富人的难题——如果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你就很难找到要找的东西,不是吗?一晚上在这儿,一个月又在那儿……
下一分钟他就振作起来了,说得快而猥亵,就像好色的萨提儿(古希腊神话中半人半羊的神),言辞犀利,口吻专业,中间还伴随着机关枪似的短促笑声。并且他一直在狂饮,茶、烟、啤酒、三明治,嘴巴没有停下过。当然,他并不自私地独自享用,他也会与人分享,“尝尝这些,安德鲁,尝尝这些。”他不停地说着。毕竟他偶尔令人生气的行为举止和令人尴尬的自大行为——似乎都记录着他的财富。他用别针把缴税票据都订在厨房的墙上——这显示出丹尼斯是一个低调的慷慨的人,晚间新闻应腾出最后的时间播报一下这类充满爱心的百万富翁,他总是匿名寄出钱去。
我无法肯定他是否心安理得地拥有这么多财富。当我问他是否惊讶于自己现在的成功时,他几乎动怒,猛地挺起身,似乎想恐吓我。“你什么时候不再殴打你的老婆,嗯?让我问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会怎样回答?”
我想他会狠狠打我,我完全想错了,片刻后他平静了下来。他只是开个玩笑。虽然他表现得兴高采烈,活力四射,精力充沛,但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紧张和抽搐的表情。
才能:力量和精力的表述。活力的运用;工作或积极活动的能力;精力或能力的积极、有效的使用。各人活力的耗用;活动,努力。产生某种效果的能力,例如:做事的精力、说话的方式等等;人的能力的大量耗用及其趋势。工作的能力……
——《牛津英语词典》
丹尼斯唱着忧伤的歌,古老的大庄园,多塞顿,沃里克郡的庄园,他所有的一切……
和老板谈论他们的孩提时代,他们的经历,他们的父母,无须问得详细,无须要求他们像演员和政治家一样把所有的一切列举出来,也可以使谈话显得新鲜有趣。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回答都完全真实或客观上可信,但是他们的所见、所感基本是真实的,至少对其所取得的成功的界定和解释是基本可信的。你会如何回答这类问题呢?你会着重强调某些方面,轻描淡写另一些方面,而着重强调的也许不是重点,因为,30年了,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已经有了某些奇特的共鸣。你会选择那些无须深思熟虑的话语说给他人。倘若遇到以前很少被问到的问题,会因为没有经验而转移话题,你也可能只回答你对这个问题的观点,而不说你希望别人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如果你听过一些人的录音,比如丹尼斯,或者读过关于他的笔记,你就会意识到他的经历对他的人生影响太大。你会失去热情,会略加修饰,会贬低生活。他和他的小弟弟在战后的伦敦由单亲母亲抚养长大,这只是他经历的一小部分。当你对他讲话的时候,他也在对你讲话,就好像要把数百条毛线绕成一团,但毫无条理,你捡起一根线,一根一根叠加起来,绕成一个球。他的话可能都只讲了些表面现象,但它们保留着原有的特色,只要把内容梳理出来就行了。
故事4:活力(3)
你是否听到我在放声歌唱
“这是约翰·列农的问题,不是吗?像你这样讨厌的人处处都是,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这才是问题的所在。但是,我还是很吃惊我能如此成功,任何一个说他对此不吃惊的人都是该死的说谎者。
“嗯,我有封信,它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校友,他已经看过关于我的纪录片,他写信来说当人们年轻的时候都无法摆脱欲望。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让我看过一个节目……”
什么节目?他母亲还是他朋友?
“……她说,如果你的学业一无所获,你打算做什么呢?我告诉她,我将会寻找财富和名誉,然后走了出去。
“我对学校的功课感兴趣吗?嗯,一个去新奥尔良旅游的亲戚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民族音乐,或许从这一点上来看你可以猜出我现在多大。那一年我13岁半,这是我人生中的转折点。在这之前,我在学校一直成绩很好,是绝对很好的那种。从那以后我开始熬夜。我的母亲是位非常聪慧的女性,那时还很年轻,通常情况下她上床休息之后,我把单曲唱片放入录音机里开始听,我可以随口说出歌曲的名字、作曲家,以后的五年里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使自己陷入刺耳的音乐声中。
“如果你听到我在放声歌唱,那是为我亲爱的人歌唱,啊啊啊?选”
“上帝啊,我想,你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吧,我一遍遍地弹唱,在那一刻我迷失了自己。到我15岁时,我就可以说出芝加哥南部和西部的差别,还可以像样地模仿六个布鲁斯音乐家。尽管滚石乐队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尽管任何一个有查理·瓦特的乐队都会不错,但我仍欣赏滚石。我迷上了布鲁斯音乐,于是离开家,上了艺术学院。
“对于我的家庭我不想提及太多,我妈妈被爸爸所做的事情深深地伤害,我可以谈及你感兴趣的任何话题,但不能伤害我的母亲。最后的结局是:父亲在我两岁半时离开了家,这在1950年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而我进入语法学校,那里也有一个父母离异的男孩。我想父亲的家人认为是母亲拖累了他,而实际上父亲在澳大利亚。我的母亲很善言谈而且穿着得体,但她从不提自己的背景,我认为母亲这一点是愚蠢的。她嫁给我父亲时,父亲属于中产阶级上层,是战斗轰炸机的领航员,还可以弹奏爵士乐,母亲则非常漂亮。父亲一定是憧憬着和母亲好好生活,他借钱想开一家烟草店,这不仅仅是构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