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下我完蛋了!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全暴露了。下次我再见到你哥,你哥非杀了我不可。”
“怎么,怕了?刚才骑大马杀大枪的,英雄劲全阳痿了!”
“你怎么跟你哥吵呢!把他*了,他的气还不往我身上撒,还不拿刀追杀我。”
“他敢?把我逼急了,他就不怕我将他那些臭事抖出去?”
“什么撒手锏?”
“你猜?”
“贪污受贿?”
“笨蛋,这是犯罪。哪有亲妹妹举报亲哥哥。”
“男盗女娼?”
“傻瓜!猜对一半。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哥外面也有女人?”
“什么我哥,没有,是他亲戚。”
“哦,对了,他的小姨子叶枫!听说叶枫就是你哥送给游世方的?”
“我这撒手锏厉害吧,我一亮出来,他还不乖乖的缴械投降。”
“不一定。别人妹妹的肉他不心痛,自己亲妹妹的肉他心痛,象刀割似的痛。古语说,兄妹之情,骨肉相连。”
“在他心里我是人,难道他的小姨子不是人?”
“是人、是人,都是好女人,都是心肝宝贝哦!”
两人又滚到一起,开始新一轮的肉搏战。
陈禾苗同林芬的私情,成了双方家人的心病。但双方家人都不敢声张,担心张扬出去给自己蒙羞,大家都窝在心里,只能在心里谴责对方。这样,双方的矛盾又升级了。
第十章 同学情谊
张文妹回家后马上给陈禾苗打了电话,告诉陈禾苗她今天在镇上同林政交锋经过,历数林政的忘恩负义,要陈禾苗尽快回家解决征地补偿的事。张文妹数落陈禾苗一番后,最终把气都撒到林芬身上,狐狸精长狐狸精短,痛痛快快臭骂林芬一通。
陈禾苗知道母亲正在气头上,极力安慰母亲,答应自己会出面尽快妥善解决好征地补偿事,不会让她吃亏,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陈禾苗清楚政府征地补偿过程的运作程序。土地使用者是根据这块土地的权属,与土地主管部门或者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村委会鉴订征地合同,并按照合同的约定支付征地补偿费。陈果山土地权属镇农场,铁路建设指挥部是同镇农场签合同,所有补偿费要汇到农场帐户,农场再根据个人被征用的实际情况,再分发到户。林政现在对自己一家恨之入骨,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各种理由不给或少给补偿费。母亲要这征地补偿费,肯定非常麻烦。这可怎么办呢?
陈禾苗知道母亲性格很刚烈,如果这次征地补偿事没有合理解决,母亲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到时候事情闹大的,不好收场,双方肯定都损失,这是陈禾苗最不愿意看到的。还是先找镇政府出面协调。镇政府是镇农场上级主管部门,有权力也有义务解决这类纠纷。国家土地管理法明确规定: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争议,由当事人协商解决;协商不成的,由人民政府处理。个人之间、个人与单位之间的争议,由乡级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处理。
陈禾苗拨通了北门镇党委书记游世方的手机。
“世方,在忙什么?讲话方便吗?”
“唉,陈总!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怎么忽然想起老同学了?忙肯定忙,陈总的电话,我怎么敢怠慢呢?”
“一方诸侯,吃香的喝辣的,嘴巴都流油了。”
“是下面拉稀了。铁路征地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还是你好,大把挣钱,香车美女,活得滋润潇洒。”
“还滋润、潇洒。我现在满头都是包,特意向父母官求援来了。”
“谁吃了豹子胆,敢敲陈总的头。要不要我带人去摆平他?”
“不要,只要你几句话就可以摆平。兄弟拜托你了!”
“……”
俩人在电话里调侃一番后,陈禾苗就简单介绍了陈果山情况,就征地补偿事,要求游世方给母亲方便和照顾。陈禾苗知道游世方同叶枫、林政的关系,特意对他隐瞒了母亲同林政矛盾冲突的事。游世方满口应承,叫陈禾苗不要担心,一切都包在他身上,一定会让依姆满意。
游世方的许诺,陈禾苗自然就放心了。中学阶段,他们就建立了很好的同学关系,并一直保留到现在。陈禾苗还清楚记得高一时候他同游世方、王文章之间发生的一件事。
高中时候,陈禾苗、游世方、王文章在同一个班。由于他们书读得好,得到了班主任厚爱。班主任特意安排他们三人到学校寄宿,一同住在学校教学楼楼梯间里。他们同吃、同住、同学习,情同手足。
十六、七岁的高中学生,风华正茂、情窦初开,对异性的好奇、爱慕是很正常的事。但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中学,男女同学之间交往没有现在高中生这么大方、亲近、潇洒,彼此交往毫无顾忌,大家都很害羞、保守,彼此说句话还会脸红。只有好同学之间私底下才敢偷偷对某位异性品评一番。
一天晚自习后,游世方神秘地对陈禾苗、王文章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听说有秘密,陈禾苗,王文章乐了,迫不及待逼着游世方赶紧说出来。
“这段时间上课,我发现妍然常常盯着禾苗看,有时候还轻轻唱歌呢。”游世方说。
妍然是他们班上的女同学,长得很漂亮,是他们班花,只是书读得很差。
“她真的常常瞧我?有时候我听到了她唱歌。”陈禾苗假装得意。
“真的,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她歌唱得好听吗?”游世方反问。
“好听!邓丽君的歌。有时候我听着听着,讲台上老师讲什么都不知道了。”陈禾苗回答。
陈禾苗坐在妍然上排,妍然又坐在游世方上排,前排一举一动,后排自然一目了然。
“你看见妍然上课一直看禾苗,说明你上课也一直看妍然,要不然,你怎么知道?”王文章对着游世方鄙夷道。
游世方被王文章一语道破,顿时哑口无言,嗫嚅一番说:“我一直看她怎么样?我喜欢她又怎么样?”
“人家喜欢的是禾苗,你单相思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担心得神经病。”王文章嘲笑道。
游世方爱赶时髦,留长头发、穿喇叭裤,好表现自己,在那个年代算是问题少年。王文章早就看不惯他的造作,今天逮到了机会,就狠狠挖苦他一番。
游世方感觉到王文章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恼羞成怒,可他吵架打架都比不过王文章,吃了哑巴亏,从此同王文章闹起了矛盾。陈禾苗一直调解他们之间关系,可他们俩象斗红眼的公鸡,谁也不服谁。直到高考结束后,大家即将分别,各奔东西,王文章才在陈禾苗的劝说下,向游世方主动示好,赔礼道歉。两人才和好如初。
当年楼梯下的三剑客都考上了大学。陈禾苗、王文章考得较好,被师范大学录取。当时教师严重缺乏,师范类大学有优先招生权,大量招生。游世方考差一些,被农学院大专班录取。
十几年后,他们再聚首母校。陈禾苗已辞去公职下海经商了,王文章当上了母校北门中学校长;游世方后来居上,当了北门镇党委书记,成了陈禾苗、王文章的父母官。三人感慨万千。
酒足饭饱之余,游世方拍着胸脯说:“兄弟主政北门镇,两位兄长要多多捧场,帮衬帮衬。兄长如有什么用得着弟的地方,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游世方同陈禾苗感情很深,他接到陈禾苗电话后,就打电话叫来林政,询问陈果山征地补偿的事。 。。
第十一章 书记出面
那天林政同张文妹争吵后,林政没有直接去镇政府,而是拐到镇政府背后的林厝山。他坐在山顶上,被风一吹,头脑渐渐清醒了。
林政后悔了,不该这么早打草惊蛇。征地补偿的事,铁路建设指挥部同农场签了合同,征地拆迁部、镇政府就直接同林政联系,所有事情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他拍板了,事情就算定了。到时候钱进了农场帐户,就进了自己的钱袋子。张文妹一家,两个儿子都在外省,她一个老太婆,征地补偿的事又不熟悉,等到补偿事都弄好了,钱进了农场帐户,施工队到陈果山施工了,张文妹就措手不及了。那时候,陈禾苗肯定不好意思撕下面同我斗,他弟弟肯定不管这些事,就剩一个老太婆,泥鳅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可惜今天自己太冲动了,一看见陈禾苗家的人,心中的怒火直往外冒,忍不住发泄一通。酒啊,能成事,也能败事!
林政知道陈禾苗同游世方的关系。张文妹这下肯定会给陈禾苗打电话,逼陈禾苗处理陈果山征地补偿事。陈禾苗是个孝子,他一定会同游世方商量解决这事。游世方虽然同自己有特殊关系,但他同陈禾苗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他的感情天平会倾向自己这一边吗?林政没有绝对把握。不打无准备之仗,先修筑好阵地,备足弹药,等待他们进功,林政想到了叶枫。
林政是农场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十几年来,农场名存实亡。农场里的职工绝大部分都步入了老年,时间长了,大家对农场的印象淡薄了,对自己的身份也模糊了。很少人去关心农场的事,好象关心农场事就是盯着农场那些破家产,显得自己子孙无能,无法养活老人,老人才想到单位,争些财产度晚年。
农场的事大家都羞于出口,漠然视之,只有林政一个人在忙乎。谁找农场什么事,大家就找林政办理,慢慢的,林政就场长、会计、出纳一肩挑了。镇里的历任领导谁也不想去捅农场这马蜂窝,因为企业的倒闭,职工安置历来是领导非常头疼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安于现状,谁都不想沾农场这块烂泥巴。
农场这种局面,是林政梦寐以求的事,他心里乐开了花。农场的家底他最清楚,那简直是无尽的宝藏。这几年,福建省大搞基础建设,温福铁路、疏港铁路、高速公路、港口码头、火电厂、核电厂等大项目纷纷上马,这不可避免地大批征用土地。前年的温福铁路建设,农场被征用十几亩地,赔偿费就拿到四十几万元。农场的田园林地共有三千多亩,那值多少钱,几个亿!农场里的职工,六十岁以上占了百分八十多,再过几年,纷纷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只要守住农场,自己这辈子以至子子孙孙,代代都是富豪。
为了守住这农场,不让别人染指,林政认为花什么代价都值得。在北门镇,林政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几乎天天同镇里的干部在酒楼里泡。逢年过节时,林政也常常到农场老职工家里走走,送上几百元的慰问金,讲几句健康长寿家庭幸福的祝福话,所以人人都夸林政做人好,念旧情,是一个好干部、好后生。
镇干部中,林政最怕的是游世方。游世方是北门镇党委书记、最高行政长官,手握全镇干部的生杀予夺大权,是土皇帝,所以林政最巴结他。他想,搞定了游世方,就搞定了全镇干部。当游世方刚来北门镇工作时,林政很注意观察他,了解他的性格、爱好。林政相信,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人都有缺点,关键是你怎么发现他的缺点并抓住他的缺点,驾驭他,使他为自己服务。
林政策划搞定游世方的行动,他已称为“捕狼行动”。当时,温福铁路设计方案已通过,农场土地被征用较多,面对这一笔巨额的征地补偿费,林政担心镇政府或农场里有人争夺,急忙启动了“捕狼行动”。他用自己的小姨子叶枫引诱游世方,游世方果然上钩了,林政的“捕狼行动”成功了。
事后,林政的老婆叶红知道了此事,大骂林政的心被狗吃了,毁了她妹妹。
一次林政喝完酒回家,叶红还喋喋不休数落林政坑害叶枫,使她在娘家抬不起头。林政生气了,剥光了叶红衣服,骑在她身上,把她干得嗷嗷大叫。林政一边狠狠地冲刺,一边咬着牙说:
“你真是头发长肚子短,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都不懂?反正你妹妹那地方都是给男人戳,这个男人戳是戳,那个男人戳也是戳,还不如先给游书记戳。游书记戳后,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哗哗地流进我们家。”
“那、那为什么不、不叫你妹妹去,让、让游书记戳你妹妹?”
“林芬有工作了。叶枫不是正找工作吗?游书记戳高兴了,叶枫的工作就有了。”
半年后,几十万的征地补偿费进了林政家的存折。叶枫也到镇计生办上班了。叶红的埋怨声也消失了。
自那以后,林政同游世方成了事实上的连襟。如果从亲戚角度上说,游世方还得叫他姐夫,他们暗地里成了一家人。从此,林政在北门镇里,就象电影《辽沈战役》里廖耀湘说的:“我们这里畅通无阻,畅通无阻。”
今天游世方给他打电话,问起陈果山征地补偿事,林政知道张文妹开始行动了。她的背后
是陈禾苗,自己真正的对手是陈禾苗。陈禾苗这次掉进我的锅里,我慢慢地煮、久久地炖,非把他煮烂了、炖化了不可。林政相信,自己掌握着农场行政资源,坚决不松口,游世方也没有办法。他不会、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陈禾苗他岂奈我何。
林政到了游世方办公室,他是有备而来的。游世方正悠闲地喝着茶,看见林政进来,抬头就问:“陈果山征地补偿费,禾苗母亲该得多少,你要给多少,一分不能少。”游世方同林政讲话,现在没有一点客套,一开口就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不行,这个口不能开。如果谁占了农场地,农场都去承认,不出一年,农场的田地都会被别人占光。我就是让霸占农场地的人知道:天上不会掉烙饼,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看看谁还敢来占农场便宜。”林政说。
“国家有政策。土地管理法明确规定:土地补偿费为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所有,地上附着物及青苗的所有者所有。该农场的,农场拿走;属个人的,发还个人,你不能乱来。”游世方提醒林政。
“我不会乱来,我也不允许别人乱来!要不,我怎么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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