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还是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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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还是政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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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壁垒(即便不增强)看来很可能被维持着。尽管在中国、东欧、俄罗斯、乌克兰和其他苏联前加盟共和国,贯彻改革的进展千差万别,但在前共产主义①的第二世界,以市场为导向的、系统的改革却得到一致支持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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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三章 非市场失灵:供求条件(9)         

  政策方向上的这些变化是否将继续维持还要拭目以待。即使它们持续下去,前面所描述的造成误差影响的类型有时也会产生这样的假设:尽管某些事件实际上是罕见的,但它们却是典型的和经常的。用统计学术语来说就是,“分离”(outliers)事件反而被解释为好像它们是“平均数”一样,因而成了基本现象集中趋势(central tendencies)的代表。在这种过程起作用的地方,其结果就是,已经觉察到的对市场失灵的估计可能整体上与它们真正的价值不同,因为尽管突发的或有新闻价值的事件是真实的,但并不表示它所声称的集中趋势或相对频率。   

  认知和现实:一个公式的说明   

  认知通过一种过程也许会与现实相偏离,这一观念可以以简单的形式,用下面的认知函数公式表示出来:   

  ■=Qa+Qt   

  这里,■是已知的市场失灵水平,Qa是实际的或真实的水平,Qt是前面讨论的误差影响的几种类型所导入的暂时干扰。结果,干扰项Qt可能不是零平均值,相反却可能是系统偏差①。非市场需求将是过剩的,因为它对应于已知的市场失灵■,而不是对应于实际的市场失灵Qa。Qt误差的一个例子,是媒体对美国医科院校“市场”准入的不完全运行方式的描述。《纽约时报》几年前的一篇特稿报道,在全国126个医科院校中,有340000份申请,而在医学一年级却只有16700个名额。根据这些统计,所得出的结论是:“全国范围内进入医科院校的机会大约是1∶21②。”   

  这篇报道引人注目的因而具有新闻意义的内容是:(1)体制总体上是不完善的;(2)结果(可想而知)既是不公平的,也是低效率的(因为申请和职业选择可想而知不是以对这种极其不利的几率的认识为基础的);(3)必须对此有所作为(含蓄地指通过政府管制)。   

  《纽约时报》的文章没有报道,根据上一年的数据,每个医科院校申请者平均填了9。2份申请表。由此可知,进入医科院校的实际机会大约是1∶2。2,45%的申请者有希望被录取。但准确的数字显然是没有新闻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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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三章 非市场失灵:供求条件(10)         

  也许可以推测,公众对体制的“认知”■受《纽约时报》文章中的误差Qt的影响,与受进入概率的“真正的”价值Qa的影响一样大①。   

  值得注意的是,在前面描述的几种造成误差的影响中,两种影响也许产生着相互抵消的力量,能够弥补并且可能颠倒性地夸大市场失灵的趋势。例如,偏好市场无管制结果的对立团体也许压制(neutralized)或战胜了寻求政府干预以矫正市场缺陷的压力团体:期望从调控干预中获利的企业压力团体也许受到试图保护竞争(并且反之亦然)的消费者团体的反对。   

  而媒体(如果是自由的并且不受控制)也许在政府失误中发现的具有新闻价值的东西并不比在市场失误中发现的少:腐败、任人唯亲、浪费、利益冲突,等等。这样的例子有:水门事件、Abscam、医疗补助欺诈、国防部采购7500美元的咖啡机(coffee brewers)和500美元的扳手,以及政府采购中的浪费等其他五花八门的案例。政府失灵和市场失灵,都为有新闻价值的夸大宣传提供了机会。因此,干扰项Qt也许取负值,也许取正值。就新闻事件归根到底都是不寻常的这一点而言,其结果可能是这样一种趋势:过分强调市场失灵与夸大政府失灵之间的周期性摆动,而不是正确地描述它们。然而,如果报刊和其他媒体更愿意寻求暴露市场,而不是政府的异常表现,那么,这种周期性摆动最终将不会取得平均真值Qa①。   

  因此,Qt可能有时大于零,有时小于零。在两种情况下,认知都会不相关,而是朝向不同的方向。至少在20世纪70年代晚期之前,美国和欧洲的经验告诉我们,趋向于夸大对市场失灵认知的影响看来要比相反的做法在政治上更流行。从1980年起,这种偏向似乎已经得到纠正。   

  总之,如果培养认知市场失灵的过程产生了误差的估计,对非市场干预和行动的需求就有可能过剩,从而导致不同的非市场失灵和政府缺陷。当然,基于这个结论而得出的假设是:在民主制度中,政治过程一般都要对应于公众的认知;如果认知被扭曲,政府的反应最终将随之变形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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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三章 非市场失灵:供求条件(11)         

  根据这种非市场需求条件的背景,对非市场活动的需求可以假定会随着对市场失灵(尤其是已知外在性的存在、经估价的公共产品、垄断的市场、市场的不完善和分配不公等)的认知而提高①。   

  非市场供给的条件   

  正如非市场需求的条件一样,非市场供给也与几个特征有关,正是这几个特征使得它与市场供给相区别并促成非市场失灵。   

  1.界定和衡量产出的困难   

  非市场产出常常在原则上难以界定,实践上界定不清,而且在数量的度量或质量的评价上尤其困难。当然,这就是为什么非市场产出在国民核算账户(national accounts)中被度量成生产它们所投入的价值。非市场产出通常是中间产品,充其量只是预期的最终产品(如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对药物和食品分配的限制或禁止、美国通信委员会颁发或吊销的执照、军方组建和雇用的部队和设施、卫生和福利机构处理的病例和支付的款项等)的代理者。在每一个例子中,中间非市场产品对预期最终产品影响的程度是难以捉摸和难以度量的。   

  非市场产出的质量尤其难以确定,部分原因是缺乏有关产出质量的信息,而就市场产出的情况而言,信息是通过消费者的行为和选择传达给生产者的。例如,难以确定现在的教育(或福利项目,或环境管制,或食品药品管制等)质量比五六年前是更好还是更坏。   

  当然,度量的难度在非市场产出中是各不相同的。例如,美国邮政署的绩效(在成本和服务方面)就容易与联邦快递公司比较;尽管不是没有困难,但公立学校可以与私立的和教区的学校比较;而且,尽管也有某些困难,但警务部门也可以与私人保安机构比较。   

  然而,更主要的是,非市场产出(如国防、管制行动、社会福利项目等)的合适标准却捉摸不定且争论不休。一般来说,通过其投入来度量非市场产出可以被接受,因为产出价值的直接度量是如此地困难。   

  2.单一资源(single…source)的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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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三章 非市场失灵:供求条件(12)         

  政府的单一资源产出通常是由单一机构生产的,而它在某个特殊领域的排他性特权(垄断)是法律赋予的、行政认可的,或兼而有之(例如管理机构、美国国家宇航局在太空开发中的作用、公立学校系统,在最后一个例子中只有来自私立和教区学校非常有限的竞争)。问题在于(例如在提供某些形式的战场空中支援时空军和陆军之间)解决的方法常常根本与产出效率或质量无关。因此,持续竞争的缺乏造成了评价非市场产出质量的困难。   

  3.生产技术的不确定性   

  生产非市场产出的技术常常是未知的,或者说即使已知,也具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和模糊性。在教育领域就有不确定技术这样的例子:科尔曼(Coleman)报告和其他研究项目通过参考考试标准分来评价学生的表现。曾经因为学生和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而安排了合适的补贴,而这些研究几乎没有解释由诸如班级规模、或生均支出、或师/生比等变量所引起的学生学业成绩的差异。我们仍然几乎不知道如何“生产”教育,以及教育产品究竟由什么构成。例如,对由标准化考试所衡量的认知和语言能力是否构成所追求的一整套教育目标存在着争论;即使这方面意见一致,但在课程设置、教师的种类和培训、教室或野外实验和运用、从实践中学,以及最适于提供教育产品的其他教育技术要素等方面,我们的理解仍非常有限。   

  在国家安全领域,人们普遍假定:技术既先进又得以充分理解,但是,对(军备、人力、训练、后勤保障、命令、控制、通讯和情报的)投入和国家安全预期的最终产出之间的技术(生产—功能)关系,我们充其量只有有限的理解。从更精确和更学术的角度上讲,最适于产生有效率、有效果的威慑力量的战略防御和进攻能力的合成,却未被理解并引起广泛争论。   

  与(在没有对劳动力供给和接受者的心理安宁及动机产生不良影响的情况下)通过福利机构和转移支付产生社会福利一样,或者与(在没有对制药企业进一步的研发动机产生严重不良影响的情况下)充分顾及潜在消费者面临的风险而提供食品和药物管制一样,我们对与生产这种其他非市场产出的技术的理解仍然是更加不实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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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三章 非市场失灵:供求条件(13)         

  4.缺乏结算(bottom…line)和终止(termination)的机制   

  非市场产出通常与任何评价绩效的结算(与市场产出的损益报告相似)相脱节。与这种结算的缺乏紧密相关的是当非市场活动不成功时,缺乏可靠的机制来终止它们。   

  因此,许多与非市场物品和服务相关的条件和特征都促成了其生产中各种缺陷的产生。这并非否认这样的事实:尽管非市场供给的条件也许有时造成了这种出错的动机,但政府绝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由想努力做好本职工作的尽责的个人和机构组成的。   

  以这些非市场供给特征为背景,就可以合理地假定:存在着与市场活动正倾斜供给曲线相似的非市场活动作用机制。基于这一前提,非市场产出的供给[只得(faute de mieux)根据生产它们时支出的成本和预算来衡量]往往会随着平均政府工资率(比如说,用平均文职人员工薪标准表示)和税收收入的上升而上升。当政府薪金标准(Pay scale)以相对的幅度上升时,政府机构的雇员将增加,它们支出的总成本(即非市场供给的标准尺度)会上升;而且,当税收收入和公共收入增加时,我们也可以假定,非市场总供给虽然吸收了额外的收入也将上升。(相反,诸如加利福尼亚州13条建议和其他限制征税这样的改革,往往限制并阻碍了非市场活动。)   

  最后,似乎有理由认为,非市场活动的供给受到国民收入和政府收入的积极影响,它们通常相互关联。随着国民收入的上升,产生更多的公共收入,非市场活动的供给(即支出的成本)往往将相应上升。新项目将产生,或者现有的项目将扩展,以吸收已经获得的额外资源。显然,某些非市场活动比其他活动更有可能扩展。例如,随着国民收入的增加,也许卫生、教育和环境项目比再分配的福利项目更有可能扩展;而当收入下降时,相反的情况则很可能发生①。然而,随着收入的上升和下降,很可能出现非市场总供给上升和下降的趋势。         

◇欢◇迎◇访◇问◇。◇  

第33节:第三章 非市场失灵:供求条件(14)         

  译后记   

  本书的第一版(英文1988年版)早在1994年就由谢旭教授翻译成中文,作者沃尔夫博士1993年5月在其第一版中文版前言中指出:“本书的第一版完成于1988年,先于20世纪后半叶一些最具历史意义的事件。这些事件有,戈尔巴乔夫在苏联改革社会主义过程中所进行的持续而徒劳的经济体制改革和民族化运动;1989年11月柏林墙的倒塌;1991年6月叶利钦竞选俄罗斯联邦总统;1991年12月苏联解体。”(见[美]沃尔夫:《市场或政府》,谢旭译,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1994年2月版,第1页)但是,由于各种原因,1994年的中文版“没有对1988年的版本进行任何改动”。   

  当时,沃尔夫博士“考虑到已经发生的大量变化,在本书英文版第二版中将进行某些修改”。本书就是根据1993年英文版第二版翻译的。至于两个版本的异同,读者可参看沃尔夫博士的说明:“现在的《市场,还是政府》第二版作了一些修改。考虑到苏联和东欧已经发生的历史变革,这些修改与那些国家的变革有关,更新了许多与美国有关的例子和数据,并且为书中所论述的与非市场失灵理论相关的早期文献增加了一些参考资料。除了这些修改之外,1988年版的结构和论证在我看来基本上是合理的,因此没有改变。”(见本书前言)谢旭教授对本书第二版的翻译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他认为,沃尔夫博士所阐述的问题和解答,对我们分析和解决目前中国社会经济发展中出现的许多问题都有现实意义。我们通过电子邮件联系后,他慷慨应允我可以使用他先前的译文。因此,本书的许多译文参照了谢旭教授的译本。   

  本书译文中给有些关键概念标注了一些注释,主要参考了下列一些著作:[美]曼昆著:《经济学原理》(上、下册),梁小民译,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5年1月版;鲁照旺著:《政府经济学》,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10月版;[英]杰夫里·怀特海德著:《经济学》(第十五版),王晓秦主译校,北京:新华出版社,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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