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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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行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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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昨天晚上加了个通宵。”刘坤道。

  “货很赶吗?”英问。

  “是的,一个上弓,昨天快割完了,可是断丝了,所以她重新再割。”

  “哦。琴没说啊。”

  “有其他的办法补吗?”刘坤问。

  “当然有啦。昨天我有事先走了,不知道呢。否则稍微改一下,就不需要重新割了。”英道。

  “这个猪头。”刘坤在心里骂道。

  “她也不懂,还请你多多指点啊。”刘坤帮李琴道。

  英笑了笑。

  吃了中饭,李琴上班了。也许是熬了一通宵吧,整个人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迷迷糊糊的,眼睛总好像打不开似的。回到座位上,发现又多了很多图纸。还有昨天割的上弓及图纸,李琴心里吓了一身冷汗,难道要不得,昨晚上的通宵岂不是白费了,刘坤又会骂她了。

  “来了。”正在她东想西想时,一个声音传来。是刘坤的。

  李琴没有回答,她怕刘坤骂。

  “这个,再割一个剪身,照上弓的尺寸。”原来如此,李琴的心放了下来。

  “昨晚上那个上弓,你是重割的?”刘坤问。

  “是啊。”李琴答道。

  “以前那个呢,不能用了吗?”刘坤道。

  “是吧。”

  “是吧。也不动脑筋想一想。”

  “我想不出,所以只有放弃。”

  “不知道可以问呀,嘴巴都是长在你身上的,英说准备要教你的,没想到你重割了。”

  “她昨天在这里看见了啊,我问她,她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我怎么知道呢?”李琴委屈道。

  “你是徒弟,她是师傅,你要主动问她呀。别动不动就加通宵,想找人时都找不到。”

  “我不是为赶上弓,我会加通宵吗?你以为我想吗?”李琴的头突然之间非常痛,似有无数针一样刺过来。

  “好啦,不管怎么样,不懂就要问,要多想几个为什么。”然后有人叫就走开了。

  李琴见刘坤已走,马上把自己的头放到电脑桌上,试图让自己放轻松一些。一个下午,她都闷闷不乐的。没有去找其他的人说话,也没有去问英。

18 生活刚刚拉开序幕
晚上吃饭时,王可儿主动找李琴去外面散步。以前李赛凤在时,李琴与王可儿的关系也不好,李琴认为王可儿总是霸着自己的叔叔,让自己像一个孤儿似的,可是自从李赛凤走了后,李琴与王可儿的关系却因李赛凤的离去而变得亲密起来。两个人的话曾一度涉及到个人隐私。李天保及其媳妇回去后,他们住的那个宿舍空出来后,王可儿与李琴便搬了进去。在宿舍方面,只要外地人不要与本地人去争那些空调房,如果是风扇房,你想住哪间就住哪间,只要不吵事就行。

  “你叔又说了你吧。”王可儿见李琴不高兴,猜测道。

  李琴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任何的喜怒哀乐都会在脸上表现。

  “你叔就是那样的人。”一口标准的黄石话,李琴听起来很亲切。

  “我就讨厌她这点,动不动就在车间里训人,他也不管有多少人。批头盖脸就骂你。”

  “我都说过她好多次了,我说琴儿已经那么大,你要讲的话,也不要当着同事的面嘛。不过你叔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他见你吃晚饭时闷闷不乐,所以让我劝劝你。”王可儿说。

  难怪她会来找自己。李琴想。心里又有点不高兴。

  “不过自从李赛凤走后,我们好像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在一起过。”王可儿说。

  正说着,一辆摩托车从身边过去。

  “可儿。”不见人,李琴都知道是谁,厂里面除了阿山有这样的鸭嗓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你们去哪?要不要带一程。”阿山道。

  “不用啦,谢谢。”李琴还未等王可儿应承,赶快回绝了。

  李琴很不喜欢阿山那种色相。以前李赛凤在时,一天到晚喊着“凤”啊“凤”啊,现在李赛凤走了,他又把目光瞄在可儿身上。这是广东人非常令人生厌的地方,自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瞄着哪个外地妹就穷追不舍。

  阿山见两人都不理会自己,无趣地走了。

  接着又是一辆车过去,车子并没有停下来。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李琴一猜就是电工阿虎。

  “喜欢他,是吧。”王可儿见李琴痴迷的眼光问道。

  李琴没有回答,只是将嘴撇了撇。

  “叫你叔叔去说说。”王可儿开玩笑道。

  “不要,不要。”李琴忙道。

  其实李琴心里很清楚,这种喜欢是不可能的,广东人很少娶外地女孩子回家的,更何况像这种土生的广东人,更是如此。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憧憬。

  “你跟我叔叔呢,相处得怎么样?”李琴问。

  “你叔叔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王可儿说。

  “那你还跟他在一起。”

  “是他老缠着我,我只不过安慰他而已。”

  “是吗?”李琴惊异道。

  她一直以为王可儿与叔叔处得很好呢。

  “况且,我也不可能一直在外面呆着,虽然没考上在大学,但是我家里还要我去自学,参加自考拿文凭。我估计,过了年后,可能就不会回来了吧。不过,也说不准。”

  “你走了,我叔叔怎么办?”

  “傻丫头,你叔叔是很有女人缘的。厂里面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呢,比如说我们组的那个珍。她很喜欢你叔,但你叔好像觉得她太小啦。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高高大大的。要长得帅。”

  好像这是所有女孩子在选择对象的标准,没想到可儿也没逃出这个套。

  边走边说,李琴感觉自己与王可儿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刚刚拉开序幕。 。。

1梅梅被带走了 
送走了李赛凤,厂里暂得片刻清静。接下来,婴儿事件又被重新提起。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经理这段时间好像胖了很多。”多嘴的珍说。

  “是吗?”有人说。

  “没怎么觉得啊。”梅梅傻傻地道。

  “以前是冬天,穿着厚厚的衣服,当然看不出什么来啊,现在衣服一脱,身段、条形自然地就露了出来。”珍道。

  在这方面,李琴较他们稍显迟钝,也是没有什么觉察。

  “捡的那个婴儿到哪去了?”有人问。

  “听说在经理家呢!”

  “经理在抚养那个小孩?”有人问道。

  平时虽说经理是面带笑容,但也不至于把一个捡来的小孩放到自己家里去养吧。有人质疑道。

  经理这一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大家的猜测。

  正在大家对此事议论纷纷之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又令人始料不及。

  英的未婚夫到工厂,把梅梅带走了。

  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英的男友没了以往的亲和,一脸的严肃劲。一下子,平静的工厂像炸开了锅。

  梅梅紧张地问道,“我犯了什么事?”

  “到了派出所就知道啦。”

  “我不去,我犯了什么呀。”梅梅是李琴的老乡,当然也是刘坤的老乡。梅梅平时就有点嗲声嗲气的,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表演的机会。然后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梅梅被带走,经理是同意的,而且她也正准备采取措施将梅梅开除,所以英的男友去带人时,她也没就没有出面。

  “我不走啊。”梅梅虽说只是个初中生,但是以前也听过派出所这样那样的事情,进了派出所,不脱一层皮是出不来的,自己一个外地的女孩子,怎么就能这样进去呢。

  梅梅的哭喊声,经理听得非常清楚,认为自己再不出面,恐怕难以收场。于是,从办公室出来,对赖在地上的梅梅说,“不用怕,你只要到派出所把事情讲清楚就可以啦。”

  “我犯了什么事啊,这里不可以讲吗?我不去派出所。”

  “你真的愿意在这里讲。”经理用质疑的眼光看着梅梅。

  “当然。”梅梅肯定地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愿意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吗?”经理说。

  “当然。”

  “既然这样,兵,那你就在这里问吧。”经理对英的男友说。

  “你认识这个人吗?”兵拿出一张照片问梅梅。

  梅梅疑惑地看着兵,摇了摇头。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没有。”

  “但是他自己主动说了你的名字,还有你的地址。如果你没有见过他,或者没有跟他有过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他是谁啊?”梅梅一脸无辜道。

  这时,刘坤也闻迅赶了过来。

  “兵,发生兵咯?”刘坤。

  “刘坤,你过来。”经理悄悄地把刘坤拉到一边。

  “这种事不好说呢。有人反映梅梅卖淫,都找上门了。”

  “现在要怎么办呢?”

  “兵讲,只要她把问题交待清楚就行了。你去劝下她吧,她死活不肯讲。”

  刘坤于是走到梅梅面前,用家乡话跟梅梅解释着。

  “我为什么要去啊,我什么都没有做。”梅梅突然用普通话大叫道。

  “别人都找上门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呢?否认也不是办法呀,该说的你还是得说清楚吧。”刘坤说。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没有办法喽,还是麻烦你到派出所走一趟喽。”兵说。

  “不是我,那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 想看书来

2原来弄错了
梅梅被带走后,我们才知道。过了一个星期,梅梅回来了。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头发散在肩上,好像几天没有梳洗一样,两只空洞的眼睛,似乎什么也不能容纳,神情漠然,一脸麻木。厂里安排她休息两天再上班,可是第一天休息,她就一个人跑了出去,半天也没有回来,刘坤派人去找,才到抱龙桥的一家店子找到她,据说她当时只是呆呆地坐在别人店子里,什么也不干,别人问她,她也不理,再问,她就问“什么是鸡”,弄得别人哭笑不得,几次想把她赶走。但她除了呆坐,问了那个傻问题外,表现得非常安静。休息两天,每天都要跑到那个饭店去,做着同样的事,问着同样的问题。刘坤觉得梅梅很不对劲,于是向经理反映了情况,经理建议梅梅的父母把梅梅接回去。一个星期后,梅梅的父母来了。问了梅梅几次,才终于把事情弄清楚。原来,某人嫖娼时检举了梅梅,所以梅梅才被当作“鸡”抓走的。梅梅一直矢口否认自己做过不检点的事,但检举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名字、地址都对的清清楚楚,所以弄得梅梅百口莫辩。后来嫖娼人去指认时,才发现弄错了,此梅梅非彼梅梅也。派出所见该动的都动了,该使的都使了,梅梅也不承认,于是只得把梅梅放了。后来,才查明,原来,留下梅梅信息的是梅梅的一个表妹。梅表妹当时只为了糊弄一下那个嫖娼的人,故意留了假名假姓,没想到那个人那么较真,还真把名字记得清清楚楚,可怜的梅梅,因为表妹的一句信口雌黄,却给梅梅带来了一次梦魇般的折磨。

  梅梅的表妹,到我们厂里来过几次,总是静静地站在厂门外,画着浓浓的妆、穿着高高的高跟鞋、紧紧的衣服将自己婀娜的体形展露无疑。李琴也见过两次,总以为那是梅梅的表姐呢。后来说出表妹的年龄,让李琴大吃一惊,十九岁的女孩子身量、体形、穿着如妇人般地装扮着。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怨,本该清澈的眼睛却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梅梅跟李琴说起表妹的遭遇时,李琴也禁不住为其惋惜。

3 无奈落入风尘
梅梅的表妹芒果天生丽质,在学校读书时,就有老师追到家里,由于她父母的极力阻止,才没有让师生恋进行到底。芒果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她那位极善钻营的母亲,又托人帮她改了户口转到另外一所农村中学重读初三,也许运气就是差那么一点吧,她还是以几分之差与重点高中擦肩而过。芒果是个极其好强的女孩,既然无法通过读书改变命运,那就另觅他途吧。这时,一位南下老干回到家乡,因为其子女都在国外,老伴身体也不好,于是急需一个保姆帮忙做点家务,并且承诺,如果女孩在其家表现好,工作两年就可以托人找关系帮她弄到广州去,户口和工作一并解决。对于乡下人而言,这种消息无疑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芒果妈听到这个消息后,赶紧带着芒果去应聘。出面应聘的并不是老干本人,而是他的一个女儿,她女儿见芒果长得甚是可爱,小嘴也是甜甜的,当即拍板定下芒果。

  怀揣着满心的喜悦与高兴,芒果在妈妈的护送下去了广州。南下老干家里确实如他女儿所说,有一位瘫痪在床的老伴,她需要一个人长期的侍候,南下老干面慈目善,很容易打交道。芒果的妈妈在老干家呆了几天后,觉得一切都很好,于是也就放心地将芒果留在那,离去了。刚开始几个星期,大家都很相安无事,芒果照顾完南下老干的老伴后,就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芒果每天称呼南下老干为爷爷,喊得非常勤快,老干对于这位可爱的姑娘也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关心。有事没事地也在芒果头上扫几下,慢慢地,这种盲扫变成了一种有目的地攻击。起初芒果并没有在意,以为是爷爷慈爱的一种表现。可是当这种随意的抚摸变成上下窜动时,芒果开始恐惧,直到那一件事的发生,恐惧开始变成了噩梦。

  一天晚上,芒果照顾完南下老干的老伴入睡后,自己就回到房间里看书,这时那位南下干部悄悄地也跟了进来。一边念着,一边说着一些非份之词,并承诺,如果芒果答应他的要求,他立即将芒果的户口转过来,并帮助解决工作。那时的芒果还不满十七岁。慈爱的爷爷瞬间一下子变成了魔鬼,她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如何应付,吓得躲到墙角“嘤嘤”地哭了起来。那位南下老干看见芒果哭起来,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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