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 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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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 完结版-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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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明了年轻的肉体被想像中的花花公子打败了。

    好在那位女性的态度让人钦佩。她总是一边安慰因萎缩而焦躁的久木,一边温柔地尽力帮助他挽回自信心。

    如果那时她露出厌倦的神色,嘲笑他的话,久木很可能会失去自信,产生自卑感了。

    由此可知,男子是由女子塑造出来的,或者说是培养出来的。

    现在久木使凛子燃烧的动力,追根究底是那些女性所培育出来的。

    和女性同时达到高潮固然不错,但眼看着女性一步步走向顶点也另有其美妙的感觉。前者是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而后者则是把所爱的女人送入极乐的境地,使其充分满足的握有主动权的喜悦了。

    凛子不可能知道男人微妙的内心活动,正全身心地陶醉在快感的余韵之中。

    此时女性的姿态是最无防备、最生动诱人的,毫无一丝紧张与矜持,以及反抗的意识。一心在体味着那番愉悦,宛如被轻度麻醉了似的,软绵绵的横卧在床上。

    这一松弛温顺的姿态真是美妙无比。看着看着男人不由涌起了对女人的满腔爱恋。

    女人如此毫无戒备地展示自己,本身就说明了对他的完全的信赖与依恋。面对这样的女人,男人怎能无动于衷呢。

    久木突然搂住了凛子的肩头。

    凛子的身体仍是汗津津的,灼热的。他紧紧抱住她,爱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

    “觉得舒服吗?”

    虽然是明知故问,男人还是想得到语言的证实。

    女人老老实实地承认后,男人又问:

    “感觉怎么样?”

    凛子作出一副难于出口的表情,男人赌气似的又把手伸了过来。

    “不行……”

    凛子想要推开那只手,身体却不听指挥,渐渐又燃烧起来了。

    女人身体的再度兴奋真是快得惊人,刚才还像被海浪涌到岸边来的海藻一样,飘散在点点浪花之中,现在却已恢复了生机,来寻求更大的欢乐了。

    在又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的情感更贴近了。他们的内心为相互彻底袒露在对方面前的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而感到无比的恬静恰然。

    久木乎躺着,凛子微微侧着身子,头枕在久木的肩头上。久木忽然问道:

    “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问什么?”

    兴许是过于疲乏了,凛子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

    “嗯,你和他之间……”久木怎么也说不出“你丈夫”这个词来。“还做这事儿吗?”

    “你说的什么话。”

    凛子的声调突然严肃起来,“我不是说过早就没有了吗。”

    “那么以前呢?”

    凛子不吭声,不想回答。久木也觉得问得太过分了,可还是憋不住想知道。

    “没这么舒服吧?”

    “当然啦……”凛子淡淡地答道。

    久木又在脑子里描绘起了凛子那优秀的医生丈夫。实在难以置信,这样的男性却没能满足妻子。

    “是真的吗?”

    “他对这种事是很淡漠的。”

    “可是,他的确很优秀啊。”

    “这是两码事。”

    久木至今为凛子的丈夫是医学部教授而耿耿于怀,现在看来,这些名分与性是不相关的。

    在现实中,有地位有经济实力的男人确实占有优势和权力。这些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所以人们给予认可。

    然而,还应加上一条,即在性方面的优势,这也是作为男人不容忽视的方面。

    只是这方面从表面上不易看出来,只能任凭各人自己去猜想。若想要确认的话,最好去问与这男人有交往的女性,不过,这也未必能得到明确的回答。结果,只能疑心生暗鬼,随想像力去发挥了。

    刚才得到了凛子清楚的回答。虽然没有详细的描述,但久木比她丈夫强是确凿无疑的了。

    “太好了。”

    这一阵,从凛子的态度上也能估摸得八九不离十,现在又得到亲口证实,使久木彻底放心了。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不行呢。”

    “为什么?”

    这个问题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刚听说凛子丈夫的情况时,觉得自己凶多吉少,且不论社会地位,经济能力上也不及对方,加之又比自己年轻。明知不是对手,而没有放弃进攻,是由于倾倒于凛子的魅力,是即使输了也在所不惜的豁出去的想法使然。

    现在回过头一看,倒是这种不顾一切的鲁莽奏了效。

    久木论地位和经济实力虽然敌不过凛子的丈夫,但在性方面占有优势。地位与金钱上得天独厚,却被偷走妻子的丈夫和金钱地位上处于劣势,却夺走人妻的男人相比究竟哪方为胜,难以立刻下评断,不过久木作为后者已十分满足了。

    性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令久木感慨不已。

    男人和女人所做的事情,在所有人都无多大差别。从双方身体构造,到整个过程的完成是一样的。

    然而,在这一行为中,却有着种种好坏之别,反应之差,正所谓千差万别,没有任何一对儿是完全相同的。

    大概动物越高级样式就越复杂多歧,人类位于最尖端,当然会出现千姿百态的花样翻新了。

    两人从最初的相识到心心相印,由接吻到身体结合,再到分手,十个男人就有十种方式,十个女人也有十样嗜好。

    总而言之,可以说性就是文化。

    男人和女人,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到长大成人,从所受到的教育、教养,以及经验和感性认识,都在性的场合中赤棵裸地暴露了出来。令人头疼的是,性的问题,从书本上和学校里是学不到的。当然通过阅读有关性的书籍,能大致了解男女的构造和机能,但是书本知识与现实之间却有着一段鸿沟。

    有关性的问题,还得在实际的体验中,各自去感受,去了解。说穿了,对这个问题,无论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怎样高智商的人也会有不懂;相反,即使没上过什么学的人,也有懂得的。

    从这个角度说,性是最没有阶级差别的,最民主的了。

    就在他漫无边际地思考时,凛子嘟哝道:

    “你想什么哪?”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能遇见你真是太幸运了……”

    久木说完抱住凛子,在无比温柔丰满的肉体相伴下,沉沉地睡着了。

    日  短

    已经十二月了,天气依旧温暖如春。

    清晨还有些寒意,到了中午,天高云淡,柔和的光线撒满了街衢。午休时,有的人甚至远远走到千鸟渊或皇宫附近去享受日光浴。

    所谓小阳春天气就是指的这种天气,久木记起了《徒然草》中的一节来。

    “十月乃小阳春之候”

    兼好法师这一名句,说明在中世纪,人们就已经知道了初冬时的天和日丽了。

    小阳春是个可爱的名称,和真正的春天相比,它显得短暂而无常,故得此名。

    比起现代人来,亲近自然的古代人对季节怀有更多的爱怜之情。

    按说进入十二月份,就是“朔风”季节了,可是现在的小阳春天气,说明了日本的气候正在变暖吧。

    久木无所事事地遇想着,穿过了晴朗的街道,进一个咖啡店,水口吾郎已在等候他了。

    “用过饭了吗?”

    “还没有,不着急。”

    久木和水口对面而坐,要了杯咖啡。

    “让你特意来一趟,不好意思。”

    水口比久木年长一岁,同期进的公司,当过月刊杂志的主编,现在居于领导职位。

    “找我有事?”久木问道,水口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

    “是这么回事,从明年起我就要到马隆分社去了。”

    马隆分社下属现代书房,也设在神田。

    新社长上任后,人事变动很大。可是水口任职时间不长,与现任社长关系也不错,使久木感到很意外。

    “是社长亲口跟你说的?”

    “昨天社长把我找去,跟我说,天野君身体不好,人手又不足,要我务必到那儿去。”

    天野是马隆分社的社长,比水口大二、三岁,身患糖尿病,三天两头上不了班。

    “看样子,你是去当社长喽?”

    “是副社长,天野君暂时不动。”

    “这是早晚的事。”

    “难说。就算当了社长也不过如此。”

    马隆分杜主要出版总杜不经营的实用书籍,有二十人左右,听说经营状况不太理想。水口一直期望由常务理事升为董事,他当然不会满足于这样级别的社长了。

    “你同意了?”

    “我又没有什么失误,哪儿能轻易答应啊,你说呢?”

    水口烦躁地吸了口烟说,

    “我只说让我考虑一下,不过,社长心里早就定下来了。”

    “真是‘并非夏去秋才至’啊。”

    “怎么讲?”

    “这是《徒然草》里”十月乃小阳春之候“中的一句,意思是说,并不是夏天过去秋天才来到,而是在夏季之中已经孕育了秋天的征兆的。”

    “有道理……”

    “自然也好,人事也罢,看起来似乎是某一无突然变化的,其实,暗中早已开始变动了,只不过没有意识到而已,对吧?”

    说到这儿久木忽然连想起凛子和自己的事来。

    他们目前的关系如果是盛夏的话,其中已潜藏了秋天的气息了,难道说以后要走下坡了吗?

    水口不知道久木在想什么,愤愤不平地咂着嘴说道:

    “说来说去当公务员就是可怜哪,一旦被认为没用了,就像废纸一样彼扔掉。”

    “你别太悲观了,如果管理有方,马隆分社会有起色的。”

    “再努力也是白费,我现在才算体会到了你那时的心情。”

    “你可别跟我比哟。”

    “早知现在,还不如以前和你一起玩儿个够呢。”

    水口自入社时起,就一路顺风,踌躇满志。他既有编辑杂志的才能,又具有管理人员的素质,是个办事干练,能说会道,手脚勤快的人。也许正是他太精明能干了,反倒使社长对他敬而远之。

    和他比起来,久木一直耕耘在文艺这块地盘儿上,接触作品和作者的机会较多。

    说不想升迁,那是假话,但他并不厌倦这充满魅力的文艺世界。可以说,久木的手艺人禀性决定了他甘于一辈子做个普通的编辑工作者。

    “我得学学你的生活方式了。”

    水口的话酸溜溜的,他这类人是不会甘于寂寞的。

    “一般人到了分社后就老老实实在那儿呆下去了,我可不行。”

    男人的情绪往往受到职位升降的影响,不过现在的水口还未失去那股豪情。

    “你总是劲头十足的。”

    “是啊,得找个女人来鼓鼓劲儿。”

    水口说者无心,久木却是听者有意。

    说到底,水口把恋爱仅仅当作刺激工作欲望,增添生活情趣的添加剂,而在久木的眼里,恋爱要沉重深刻得多。

    一想到和凛子的爱情,久木内心涌起的不全是喜悦,更多的是苦恼和痛楚。

    “你真行,老是那么悠哉悠哉的,比过去显得更精神了。”水口哪儿知道久木的苦衷。“我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只能和你说说。”

    “别想得大多了。”

    久木刚被解职时也很苦恼,可总不能老是这样想不开呀,能否调整好心境,关系到以后的生活。

    “以后还能找你聊聊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的话。”

    诉说了心事后,水口显得平静些了,两人又聊了聊社内的几件人事变动,就分手了。

    久木去附近的荞麦馆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这时衣川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你还好吗?”

    从上次招待会后就一直没和衣川见过面,差不多有一个月了。

    “老样子,你呢?”

    “还是穷忙活。”

    接着,衣川对久木诉说了一通“最近增加了讲座次数,可是学员人数却没有增多,真不景气”等等,然后,话题一转,

    “你想不想换个公司干干?”

    久木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知怎么回答好,衣川解释道,

    “我以前工作的地方,正筹备要加强出版部门,拓宽文艺种类呢。”

    衣川工作过的地方是个有名的报社,以发行报纸为主体,其它部门只是辅助性的,出版部门也是其中之一,以一般出版社的标准衡量,力量是比较薄弱的。

    “今后报社要发展,单靠报纸是不行的,所以在出版方面也准备投入力量,将来,还计划出文库本呢。”

    “可是,起步太晚了点儿吧。”

    “所以找你来啦。”

    久木大致明白了,衣川是问他愿不愿意到报社的出版局去工作。

    被降职到分社的人,却被其它公司聘任,真是峰回路转,世事难料啊。久木问他:“那么,为什么找我呢……”

    “电话里说方便吗?”

    衣川担心在公司谈这事不合适,久木看看屋里只有铃木一人,被他听到也无关紧要,就说“没事儿的。”

    衣川放了心,详细向他作了解释。

    “是这么回事,现在的出版局长官田,是比我早两年入社的前辈,前几天我跟他提到了你,他对我说,可以的话,务必问问你有没有来的意思。”

    “这可真难得,只是太突然了,我没有思想准备。”

    “不用马上答复,等一切就绪也得来年开春了,不着急。不过局长对你相当感兴趣,还说有机会想和你见见面呢。”

    “他一直搞出版工作吗?”

    “不是,原来在社会部,是个很有魄力的人,总是闲不住。”

    久木现在正闲得无聊,所以十分感谢衣川这份好意,可又不便马上答复。

    “多谢你的好意,让我先考虑一下。”

    “没问题。”衣川忽而压低嗓音说,“近来她好吗?”

    他指的是凛子。

    “还好……”最近他们几乎天天通电话,却很少见面。

    自从在箱根住了两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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