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当年少- 第18部分

　　
　　
　　有些人的恶农情绪很高；尖酸刻薄的污言秽语咄咄逼人；以至于不通教化的打工仔到了温文尔雅的他们面前相形见拙；惭愧得说不出话来了。

　　
　　也许；他们的祖辈是农民；现在大城市的光辉照耀下的他们自然不可同宗而语了。

　　
　　也有农民的儿子迷失在这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了。

　　
　　大概；也许；有可能；只有那些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可怜人；才会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吧！
　　作者题外话：对酒当歌我自笑；谁道青春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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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尊敬
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茫然无助的时候；一个身着保安装的北京人走上前拦住我；盘问道：“站住；你的身份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我惊慌失措；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我的身份证没有了。。。。。。”

　　
　　那哥们儿听后哈哈大笑；道：“我一看就知道你没有身份证；哥们给你找个工作怎么样？没证也成。”

　　
　　我感激涕零；问道：“我愿意。请问那是什么工作？”

　　
　　哥们儿左盼右顾；悄悄告诉我；道：“小区保安；包吃管住；月工资八百元；你看怎么样？”

　　
　　“可以啊！”我迫不及待地回答道：“谢谢您嘞！”

　　
　　哥们儿洒脱地摆了摆手；客气道：“不谢；不谢。出门在外都是哥们儿；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吧！”

　　
　　我帮哥们拎着行李包；跟着他去了。

　　
　　哥们儿在路边的报亭里给所谓的大哥通了个电话；然后我俩站在路边等待大哥派人来。

　　
　　哥们儿反复对我强调；道：“你得听我的；别人家一来；你就跟着人家走了。我让你去；你才可以去。”

　　
　　我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道：“请您放心好啦！我绝对听您的。”

　　
　　足足两个钟头后；大哥的人马才骑着自行车姗姗赶来。

　　
　　高个儿山东队长黑唬着脸；反复盘问我同一个问题：“你有前科吗？”

　　
　　我不敢含糊；答道：“没有。”

　　
　　山东队长眼球溜转着察颜观色；置疑地问道：“真的没有吗？”

　　
　　我再次坚定了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真的没有。”

　　
　　山东队长松了一口气；又问了句：“有的话；你不要隐瞒我；这个问题；公司可以帮遮掩一下。要是不说，我们想帮你，也帮不上。那好！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哥儿们不依了；拦截道：“别介；你们还欠我几百块钱的介绍费没结呢。先把这事儿清了；再走不迟。”

　　山东队长满面堆笑；道：“我们老板不是给你说过了吗？过两天就给你结。”

　　哥们儿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需要发泄；摆活道：“什么事情到了我哥那儿就没有日子了。我哥待我不薄；我怎么去跟他要啊？现在眼见要过节了；没有钱可怎么办呀？”

　　山东队长大感踌躇；反问道：“那怎么办呀？”

　　哥们儿乐呵呵地拜托他；道：“你打电话给他说呀。对了；我这儿有一根电棍；两身工作服。刚从保安公司拿的；都是警察配的那种货色。便宜点儿买给你；要不？”

　　山东队长不客气地掂量了一番；问价道：“还不错。你想要多少？”

　　。。。。。。

　　二位磨了半个钟头的嘴皮子；

　　哥们儿得到了他山东大哥来日兑现的承诺；勒得满脸开花。

　　我跟着来日方长的山东队长去他们宿舍；签了一份不见得生效的劳动合同；立即上班了。

　　山东队长告诉我；咱们共有八位队员。

　　我只见到两位；至于其他几位到哪儿睡觉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不闻不问是我们的本分。

　　后来；两位队员被调离了一位。

　　我和剩下的湖北兄弟每天一白一黑地轮番上班；一日两餐勉强裹腹。

　　我俩同是清白一类人；说起话来也比较投缘。

　　湖北兄弟向我诉苦；道：“上个月；我刚领了工资；买了一部手机。队长二话不说就拿去用了。到现在还没有还给我呐。”

　　我同仇敌忾地安慰他；道：“谁让他是队长呢？人家官儿大。”

　　保安这行当并不是什么光荣的职业；从某某门事件就足见一斑。

　　
　　但凡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都知道：河南人说话多底气十足。

　　这与人格无关；天性使然罢了。

　　有个性；当然是好。

　　有时候；返璞归真的个性也会给你带来始料未及的麻烦。

　　
　　夜幕降临；

　　我上了一天的白班；下班了。

　　山东队长把我叫到他住宿的办公室；一起看电视。

　　我诚惶诚恐的坐在电视边的小凳子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听队长隔三差五的谈话。

　　忽然；山东队长深沉地问道：“河南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我慌忙站了起来；迷惘地答道：“没有呀。”

　　山东队长怒不可遏地从床头站起；喝问道：“没有？那我给你说话时；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你这么做是对我的不尊敬；你知道吗？”

　　我无言以对。

　　山东队长喝了口茶；润了润火冒三丈的喉咙；接着道：“我知道你不服我；口服了心也不会服。我告诉你；你这样早晚会吃亏的。对比你强的人；你应该把他当偶像一样地供着。你刚来的时候；我还叫你吃了我的四袋方便面呢！白眼狼呀？你。”

　　我羞愧万分地低下头；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解恨。

　　山东队长平缓了一下暴怒的心绪；道：“我现在说你；那是为你好。你就是不知足；你看人家小崽儿多好；人家知足；你就好好向他学习吧！”

　　
　　
　　庭前花醉三千客；一遇霜寒五十洲

　　。自古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寡。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苛刻别人一定做到。

　　我确实没有尊敬他的意思。

　　我们只是队长与队员的关系。

　　我认为对一个不知道尊重为何的人谈尊敬；那是对尊敬的不尊重。

　　哦！对了；

　　“河南人”；“小崽儿"；是山东队长对我和湖北兄弟的尊称。

　　听山东队长一席恶话；我强迫自己谦虚待“人”；表面的恭敬谦卑丝毫改变不了内心的厌恶。

　　我是有笑面虎的潜质的。
　　作者题外话：对酒当歌我自笑；谁道青春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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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人惹谁了
春节来到了。

　　
　　我只能在人来人往的小区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三两成群的城市人晃来悠去。

　　
　　月隐星稀；除夕夜。

　　
　　遥远的夜空；点点辰星没精打采地搭拉着眼皮俯视辽阔无痕的人间大地。

　　
　　热闹非凡的夜都市；灯火辉煌一片燃；一排排明亮的路灯结成条条光龙通达四面八方；尽忠值守的树卫闪耀着七彩光辉；给美丽的夜都市更添迷人色彩。

　　
　　一声惊鸣；万千烟花起平地；姹紫嫣红满人间。

　　
　　于是；百无聊赖的星星笑了；开怀地笑了。

　　
　　是啊！生活原来可以更美的；它们还有什么不开心呢？

　　
　　我审视着满天的灯火；烟火；聆听着炮竹肆无忌惮的咆哮声和汽车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欲仰天长啸；怎么也啸不出来。

　　
　　漂泊在外的游子啊！

　　
　　当春满人间；合家团欢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呢？

　　
　　是否和我一样无奈；无助？

　　
　　劝君更尽一杯酒；梦入乡关即故人。

　　
　　春节过得还不错；每天不用轧杠杆；悠然坐在门卫室里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好心的业主觉得两个小伙子出门在外挺不容易；送来两塑料袋花生；瓜子；让我们闲了嗑着吃。

　　
　　
　　
　　
　　初五；

　　
　　一位老家跟山东搭界的河南大哥来到这里打工。

　　
　　晚上；八点钟。

　　
　　湖北兄弟领着大哥来门卫接岗；我开涮大哥；道：“还是大哥你牛啊！在河南；俺是河南人。到了山东；就可以说‘我是山东人’了。”

　　
　　大哥朴实无华地答道：“俺们那儿穷；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河南人多；到处可见老乡；河南人的名声并不好。

　　
　　人家说；河南人的手不干净。对河南人总是避若蛇蝎。

　　
　　请大家告诉大家；把你们的手洗巴干净；亮出像来；让天下人看一看；咱河南人的手真有那么不干净吗？

　　
　　也许；你正在洗与不洗的矛盾边缘徘徊不前；当你看到亿万兄弟姐妹因你的一己之私；被人连珠误解的时候；你还不肯金盆洗手痛改前非吗？

　　
　　浪子回头金不换；请回吧！

　　
　　我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也不是一个贼人。

　　
　　我是河南人。天下无贼；从我做起；从河南人做起。

　　
　　河南人总是那么冲动；无可奈何了；怒发冲冠拎着拳头上阵。

　　
　　结果；打得东倒西歪前仰后合；没人敢聘用了。

　　
　　果子没有打着；把柄反倒落给人家了。

　　
　　法制社会；暴力冲动是不可理喻的；最终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现实告诉我们：理智；团结；用冷静的头脑来解决一塌糊涂的琐碎事；用法律的利剑来武装我们的拳头；荡尽一切牛鬼蛇神；我们是无敌的。

　　
　　山东队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噼哩啪啦吐了一地；走了。

　　
　　我被山东队长叫去训话。

　　
　　山东队长先发制人；问道：“河南人；你是不是想和我单练啊？我告诉你；我当过兵；你和小崽儿一起上；我也不怕。”

　　
　　我如遭雷击发蒙了半晌；连忙谦卑地说道：“我没有和你单练的意思。”

　　
　　当过一天兵；未必一辈子就是军人。也许；步入社会一下子就成多余的残渣了。

　　
　　<；<；士兵突击>；>；在我心中竖立了“当兵真好”的丰碑；这下被山东队长三言两语打击得支离破碎了。

　　
　　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见风使舵的信仰在现实生活面前有多么的不堪一击；只有那些骨子里的东西；才是根深蒂固的。

　　如果憨厚老实的许木木也像他一样；拍着大腿撒野；道：“小子；你听好了；我乃是当过兵；站过岗；扛过红旗；得过奖的兵王许三多是也；不服我；咱们就单挑。”

　　
　　那可真田虾乌贼；让人大跌眼镜喽！

　　
　　田虾乌贼；要从一则似笑而非的短信息说起。

　　
　　一天；我收到了那么一则短信：

　　傻根在火车上被人偷光了；自觉没脸回家；就到海鲜市场贩田虾卖乌贼去了。于是；每天海鲜市场里都能传出傻根歇斯里底的叫卖声“田虾乌贼；田虾乌贼！”

　　这本是一个不无可能的结局；却被人拿来搞笑；实在有点儿让人哭笑不得了。

　　
　　山东队长趾高气昂地说道：“没有最好。知道你犯什么错了吗？”

　　我认真地想了想；满脸堆笑道：“没有按时下班。”

　　
　　山东队长懒散地坐回了椅子上；高翘二郎腿；又问道：“那前几天哪？”

　　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慎重回答道：“前几天好象没有吧！”

　　山东队长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蹿跳了起来；声色惧厉地执问道：“还在狡辩。我问你；今天中午；我经过门卫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出来打敬礼？上班的时间；你有没有吃零食；看杂志？我告诉过你们不要和其他人乱说话；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哑口无言。

　　山东队长急喘着粗气；复又无法无天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领了工资就一走了之呀？”

　　
　　“告诉你别想；没有经我们同意；北京你都出不了；就算你跑回家；我们也能把你挖出来。整死你都不会有人知道；你家里人也只能当你打工失踪了。我们派出所也有熟人；随便编排一个罪名就能把你撂进去。。。。。。”

　　
　　我小心翼翼地小声说道：“有一个哥们儿说过进了所里托人花万把块钱就可以保出来”

　　
　　山东队长说道：“什么？花几万块钱就可以保出来；那是你没有得罪人。得罪人了；就算花再多的钱也不可能让你完好无损地出来。”

　　我满脸陪笑地说道：“他还说在里面还有肉吃”

　　
　　山东队长难以置信张大了嘴巴；半天喘不过起来；还有肉吃谁告诉你的。你问问那些从里面出来的人；他们没有一个愿意再进去的。”

　　
　　山东队长得意地笑了，道：“小伙子；你想得太天真了。”

　　
　　山东队长狂妄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你们河南人在北京很姓啊？”

　　
　　我慌忙摇头否定。

　　
　　山东队长傲慢地说道：“你出去打听打听；还是东北人和俺山东人最姓了；你们河南人根本就排不上号儿。<；<；闯关东>；>；看过吧！讲的就是俺们山东人。”

　　
　　妈呀！

　　东北人牛！

　　山东人姓！

　　河南人惹谁了？

　　我怎么就撞到枪口上了？

　　
　　我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措词。

　　
　　“七天试用期没有工资；我给你说了吧！剩下的十来天就不值得向公司报了；头个月押一个月工资；无论在哪儿都是这样。”

　　山东队长不忘赞赏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好好干吧！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人的。明天还要上班；回去休息吧！顺便把小崽儿叫过来。”

　　我心头五味陈杂的回去休息。

　　
　　也许；考虑到两个河南人在一起肯定出事。

　　
　　刚来不久的大哥很快就被公司调走了。
　　作者题外话：对酒当歌我自笑；谁道青春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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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追梦人
刚下学的山东小弟在家花了一千二百元钱；辗转来到这里工作。

　　
　　世事无常；打工仔的命运更加叵测难料。

　　
　　收人钱财；或多或少要给人个交待。

　　
　　没两天；山东小弟被调离了。

　　
　　
　　山东老板给了张家口小弟十元理发钱；顺便扣押了他的手机；理由：你没有身份证；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张家口小弟自觉前程暗淡；左右捣腾着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