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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来，摇摇头：“说不好。”
是“说不好”，还是“不好说”？不一样的！
说不好，知道，但说不清楚，类似“知”不道。
不好说，知道，说不出口，话好说不好听，类似不知“道”。
“哈哈，说不好就不说啦！”如来继续低头看业绩表。
观音确信，如来眼前的报表，肯定没倒着拿。
如来心思好象在那表上。
“那，您参加吗？”观音不好意思打扰如来，可会务组让提前报名，说要安排房间和准备资料。
“我就先不去了，你通知灵山其他仙儿，也先不要去了。”如来很淡定。
“啊？不去啦？哦。”观音不知道如来的那盘大棋。
如果出席，必是败局。
会议头天报到的时候，胡昑在楼道里碰到了光脚大仙儿。
当时王母娘娘很忙，屋里挤满了仙儿，堆满了土特产。
当时玉帝沉默，这盘棋怎么下，他也一直在盘算。
当时老君悠闲，正在高阁朱陵丹台上擦棋盘，摆茶盏。
当时李老杯不愤，正和几大天王喝茶，商量着怎么团结一致坚持斗争到底，誓死保卫自己打下的香火江山，佛法正式推广不光是自己的香火收入减少，更重要的是会将崛起一股新的内部竞争势力，他们的压力就更大了，任务也更重了，弄不好在天宫的地位也会大大下降。
第七章 翻盘的安天大会（二）
胡昑偷酒的时候，玉帝正召集大家开碰头会。
参加碰头会的仙儿并不多，玉帝、王母娘娘、老君、李老杯、老白。
“现在召集各位，我们先通个气儿。”玉帝没说通什么气儿。
“今年收成如何？”王母娘娘关心她应该关心的事。
“我听各方半仙儿反应，今年的香火贡奉收入不错，完成指标问题都不大。”李老杯抢先发言。
“应该还可以，这几年比较稳定。”老白插了一句。
李老杯还嫌老白不够白，又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轮着你蹦出来说话了！噫？老白怎么也来了，以前这种核心层开会没有老白的啊！
李老杯的白眼虽然时间很短，玉帝已经看在眼里。
领导开这种会，说事儿是一方面，更主要是的摸摸各仙儿的脉，受受大家的气场，听话听音儿，看脸看筋儿，识仙察色之术是老仙儿的初级修炼。
看在眼里的，还有老君。
其实老君不用看那一眼，就已经知道了玉帝的意思了。老白干嘛来的，放屁添风来了？玉帝为干什么让他来碰这个头，呵呵！老君很享受和玉帝的这种感觉，这叫默契。
“这次计划会内容比较多，会上大家要辛苦点儿了，一定要各抒己见。”玉帝暗示几位老仙儿，这个会是个决定天宫方向的会。
李老杯的道行毕竟不如老君，更赶不上玉帝，便直接回答：“玉帝老总有什么指示，需要我们表什么意见，没问题！要是有些老仙儿损害咱天宫的利益，相信大家都会表态！”
矛头直指老君，直指老君不抵抗、不守道，给佛法让路的流言。
李老杯可能没察觉，他的矛头还指向了玉帝的两腿之间。
“相信大家都是为天宫着想，为黎民众生着想……”老白能参加这种碰头，就得有碰头的价值，还想接两句。
“老君老总，你有什么想法？”玉帝扭头问老君。
老君一笑：“呵呵，这是天宫难得的一次大聚会，是天宫众仙儿欢聚的盛会，我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会开得成功。”
“好吧！有什么意见大家会上再深入讨论吧！”玉帝收关。
那次会议，还真没提佛道的事。
李老杯确实没想到，胡昑会和佛道的事扯到一起。但冲着证明他李老杯雄风依旧，证明他的武力派在天宫的实力和份量，加上不希望天宫政治格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次李老杯出面和胡昑面谈带的仙儿多，架子摆得也足足的，但祖仙儿老君没怎么表态，李老杯也不想和老君闹得太僵，着实没怎么着胡昑。
这一切，如来不会不知道。
如来没去开蟠桃会，就决定了不会有什么结论，即使胡昑没闹天宫。
可天宫真出了事儿，就要如来出招了。
这一招有点儿狠。
“如来老总，你找我？”观音推门进来。
“是的，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办一下。”
“哦，您吩咐。”观音对如来临时安排工作已经适应了。
“现在天宫有个胡昑，好象闹了点儿什么事，几位老仙儿都不愿意掺和，你去帮帮忙吧！”如来轻描淡写。
“好的，我与惠岸去，还是自己去？”和惠岸去，就由惠岸动武了。
“你们一起去。”既然老子李老杯不能怎么着，儿子也没戏。
“用我亲自和那个胡昑谈吗？”观音有些不解。
“不用。你知道灌江口地区的有个半仙儿叫二郎神吗？”如来问得严肃。
“知道，听说是玉帝的外甥，享受下方香火，不吃天宫贡奉，自己在灌江口独立做了半仙儿，也从来不用给天宫上交什么香火。”和领导私生活有关的，都是热门儿话题。
“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如来追问一句。
“他是玉帝的亲戚，自己开公司做了半仙儿，守着一方香火贡奉日子过得挺自在，虽然说不怎么掺和天宫的事儿，反倒是影响不太好。”观音也比较清楚。
“不仅是影响不好，是很恶劣！堂堂天宫高管的亲戚，守着一方水土也就算了，不给天宫上交贡奉，在凡间地盘儿上呼风唤雨，自食香火，如果天宫大仙儿都有个这样的亲戚，那天宫还是老百姓的天宫吗？玉帝老总也不想这样，但是拿他没办法。搞成这样，玉帝老总也很难对老仙儿们再严格要求什么了。”如来看得很透。
听说有个土地爷抽一千五一条的烟，被拍了照片放网上，结果被搞下台了。玉帝的亲戚，没人改这么搞。
观音表情很严肃。
要是凡间百姓这么胡闹的话，仙儿们都能管。
仙儿们这么干，谁管呢，怎么管呢？
“你只要做一件事，推荐二郎神和胡昑谈谈！”如来做事极其精准。
“弟子明白。”观音领旨行事。
观音赴会笑吟吟，当众巧荐二郎神。
二郎神与胡昑深谈时，观音与诸位老仙儿在玉帝办公室闲聊。
老君的那条短信击中了胡昑的天灵盖，胡昑回到了天宫。
接到玉帝秘书的电话时，如来正站在落地窗前深思。
是二郎神现象、天宫诸仙儿的表现，让玉帝做了请如来出面的决定。
如来和胡昑的谈话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来是位祖仙儿，和当仙儿没几天的胡昑轻松谈完，转身就要离开。他现在不能对天宫表现得太热情，也不能太主动，欲擒故纵。
就在转身即要离开的时候，天蓬，也就是后来的八戒，闪身出现，拦住如来说：“如来老总，请您稍等，玉帝马上就到。”
玉帝从楼上来，拉着如来说道：“感谢如来老总！感谢！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走嘛！正好今天都在，一起坐坐！”说完就拉着如来进入宴会厅。
那顿饭就是传说中的安天大会。
安天大会上，王母娘娘以净手亲摘的大株蟠桃数枚奉献如来，寿星贡献了紫芝瑶草、碧藕金丹，光脚大仙儿奉了梨二颗、火枣数枚奉献，这些老仙儿的眼睛贼亮，怎么能看不出这里头的道道呢！
虽然大家没有明确表态，如来能坐在首席，老仙儿们都极力亲近表态，又命名了个“安天大会”，这“天”是“天宫”，还是“天下”呢？
这虽然还不足以谈及天宫并购灵山，但佛法试点推广，玉帝应该是默许了。
老君和他的师兄弟，都没吱声。
喝酒的时候，老君的表现，做足了道祖的风范！
李老杯把自己灌吐了。
冰封已久的天宫，开始消融。天宫的格局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八章 太宗的地狱教育（一）
冰封已久的天宫，开始消融。天宫的格局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有变化，就有起有落。
有末落下去的，就有强大起来的。
但强大是一种威胁。
人怕出名猪怕壮。
下属强大，领导必定要制衡。
凡间强大，天宫必定会盯上，仙儿们也讲究吃大户。
唐天子李世民，励精图治，国力日益昌盛，呈现一片繁荣景象。
越是繁荣，需要解决的问题越多。
就好比在个贫困县里办起个盈利企业，县老爷们的三顿饭他们就得管一顿半，找理由蹭饭、强行摊派的事能少的了吗？
越大的客户，越难突破。
越难突破，越值得突破。
事因难能，所以可贵。
观音奉如来使命，要拿下唐朝集团这个大客户。他准备使用Call High之术，直接拿下李世民。不光要拿下唐朝集团，还要借助唐朝在凡间众客户之间“第一王朝”的影响力，以李世民为出发点，以灵山为目的地，以取经为任务，以两腿儿为工具，沿南向西试行推广佛法，希望从而带来一连串的香火业绩，探讨推广佛法的新模式。
所以，这样的项目必须由观音亲自出面。
观音也是位谋划高手。
思维缜密，计划周全，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成。
观音来到天宫驻当地办事处，低调占了土地的庙宇，没有任何的声张。他知道，打过招呼和微服私访是不同的，他喜欢那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畅*觉。再说这还是天宫的地盘儿，不是灵山，更得低调。
观音第一个想到半仙儿魏征。
魏征是道门中人，自幼修炼，得道飞升又下界锻炼，在唐朝任了要职。
长安城。
一个偏僻的小街道。
老槐树下那左拐的小胡同，靠右第四个小门脸儿，一张白布红字蓝花边儿的“酒”字招幌挺着，偶尔在风中哆嗦一下。
酒幌一直在为梦想而哆嗦，他期待风起，有风就能飞翔。
酒幌不服输，难道招牌就不能风筝？没那根关系线儿，真的就飞不起来？
里面的小房间。
高层谈事，就喜欢僻静场所。
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豆腐丝，一瓶小二，都是魏征点的。
观音只要了“铁罐饮”。
“观音老总，福建茶好啊，铁罐饮！”魏征是下级，想忽悠领导。
“呵呵，我习惯了。”观音微笑着朝魏征点点头。
“您真是神踪啊！天宫诸仙、各地半仙儿凡莅临或路经我处住宿的，此方各家星级馆驿都每天给我通风报信儿，由我迎来送往负责招待。象您这么高级别领导来，至少是个五星馆驿，他们怎么也没和我汇报啊？”魏征作为地方半仙儿，当然深谙半仙儿之道。
“是我没有讨扰。”观音很清廉，任务很艰巨。
“哦。我早就腻了那帮人胡吃海塞的，花了多少大唐朝的银子，看着真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就特别喜欢这花生米豆腐丝的感觉！”魏征说的是心里话。
“因果有报。”观音说话略显严肃。
“是，是。观音老总，您此行必定不凡。”魏征看观音根本不吃什么，也不怎么想喝那茶，便开门见山了。
“最近唐朝董事长李世民为君称王、冶吏抚民怎么样？”观音问。
“嗯，近来文治武功，任贤用良，四海升平，一派大国景象。只是最近高昌王曲文泰朝贡西域，不想归中央统一管辖了，李世民命侯君集、薛万彻等率兵伐高昌呢！”魏征对大事了然于胸。
“哦，战事又要起了。”观音感叹。
“是啊，生灵又要涂炭了。”魏征喝了口闷酒。
“要想让唐朝李老总信奉推广佛法，你认为如何？”观音若有所思。
“若唐朝李老总能够礼佛弘法，那真众生之万幸！打天下用武功，理天下得文治！人心思定，要讲道统，立规矩，讲礼仪，使人生有畏惧心，不敢胡作非为，否则天下必乱啊！”魏征把小二放边儿上，坐正当了，擦擦嘴角。
沉寂了片刻后，魏征又接着说：“朝庭之上，虽说萧瑀信善，可有傅奕说什么‘礼本于事亲事君，而佛背亲出家’，强烈反对佛法，要让他们顺服，难啊！”
“擒贼擒王，这帮大臣多看主子脸色行事。”观音似思索似点拨。
“哦？观音老总有什么妙法安排？”魏征反问。
“这次最终目的，是让唐朝李总到地藏王菩萨的‘地狱因果教育展示中心’去参观，使之有所触动从而信善，结果要落实在具体行动上。”观音打算用魏征，告诉了他行为目标与结果。
魏片没敢接话儿。
他嘬了口小二，抹搭抹搭嘴儿，看着豆腐丝儿愣神儿。
大家都知道，半仙儿推广业务，借着参观学习的名义迎来送往拉关系，吃吃喝喝尽口欲，尽情放眼看美女，泡泡洗洗搓搓泥，暗包厢里搞到底，这招儿大家都用滥了。怎么观音也要带客户去参观？还真不知道地藏王什么时候搞了个“地狱因果教育展示中心”，这地儿参观是免费的吗？也没接到邮件通知啊！唉，上头办事儿，总是让下面摸不着头脑。
见魏征盯着豆腐丝儿上的苍蝇，也不挥手轰走，观音笑了：“魏大人，那个因果教育展示中心也是前不久才定下来的，咱这回邀请唐朝李总，可是作为第一家客户去参观，你应该感觉到荣幸啊！”
“哦，唐朝李老总第一个啊？荣幸，荣幸！”魏征还在发愣。
“事关重大，此次计划很是要紧。”观音适当地鼓舞了士气。
“好，我一定尽全力，您安排吧！”
“你知道，地狱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特别是唐朝李老总这次，还得要求进得去、出得来！”观音通过卖关子，集中魏征的注意力。
魏征在听着观音说话，没心思看豆腐丝，虽然眼睛没挪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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