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过，不想争辩。
小花叹口气说：“其实，听起来你跟林凡的交情并不过硬，但是林凡在你挡住财路时仍然没有踩倒你，而是绕路而行，最后还要坚持把你应得的那一份给回你，老实说，今时今日，这样的朋友算是不错！”
我张嘴欲要反驳，小花笑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business is business，这是商场上的游戏规则，不是你交朋友的原则。”
“所以，马胖子对你的所做作为不能相信，我想自是人之常情，因为你的行为不符合多数人的逻辑。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他借此对你发飚。姑且不论你对他的威胁始终是这种人耿耿于怀之事，但就这一单，他完全可以理解成你把他应得的那一份也塞进了自己腰包。对这种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愤怒的呢？”
我看着小花侃侃而谈，心下了然，但仍旧忍不住一片茫然。小花的长发随风吹起，我他妈的忍不住对他崇拜起来，谈起这些事情，为什么人人都好似神仙般洞察，而我却犹如白痴？
我站起身，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摔在地上，一声长叹，不复多言。
。。
41
第二天一大早，小米就打电话过来提醒我要去参加一个白领论坛，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本次论坛主要目的也是为了不久后的猎头选秀大型活动作铺垫。这次活动如想成功，有几个要素是至关重要的，其中包括入场寻找机会的候选人的质量，否则企业在这次活动中得不到应有的效果，这次活动就失败了一半。
虽然我们的人才储备库里有大量的人才储备，但绝大多数都是金领级的人物，这些人多数不会愿意到这样的场合抛头露面，所以我们这次瞄准的对象应该多数为从高级白领向金领进军路途中的人物，那么，重新寻找锁定这批人群是我们目前的几项重要任务之一。
因此，当主办方邀请我参加此次论坛时，我欣然前往。在这个行业，有时候顾问个人品牌形象足以吸引多数人的眼光而因此令其对你所在的公司刮目相看。我坚信这次活动能为未来的猎头选秀活动带来众多的目标人群。于是我想主办方提出了唯一条件，就是允许我在活动中对我们的这次活动作软性的宣传。
会议在花园酒店的紫荆厅，我一身正装到达时，会场已是座无虚席。
会议形式有点类似高峰论坛，多数是以互动形式开展，上面坐的嘉宾有两个企业家，一个大学教授，还有我。下面所坐的人群多为各行业的精英，但是还未成为真正的核心人物，应该说他们是行业的未来之星。主办方是政府行为，此会议目的是为了配合广州近十年经济发展的成就回顾，这个论坛是整个会议的一个分论坛，旨在印证人才引进方面的突出成就。
不多久，轮到我的互动时间。一个与会人点名向我提问：“萧总，我想问一下，怎样才能
找到一份满意的好工作？”
我喝了口茶，微笑道：“我想这是在座每一个人心里都想问的一个问题。但是我想说的是，真正的高级人才是不需要找工作的，他们只有被工作找的份。我们公司有句话说：我们绝不为找工作的人找工作。”其实我说这番话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体现我们远大咨询在行业内的专业性，二是为了激励起下面人的斗志和欲望。至于因此产生的负面效果，我自然会不动声色地迅速弥补。
我看到下面坐的很多人脸上出现了很复杂的表情，有惭愧，有茫然，有难过，有鄙视，甚至有愤怒。我看到主席台上的主办方人员也面露尴尬之色。
我微微一笑，接着说：“但是，难免有些高级人才厌倦了旧的工作环境，或者遇到天花板，没有了发展空间，或者遇到新老板上任后排除异己来提拔自己的亲信等等，这时候，你就会面临这个问题，找工作。”我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对不对？”
这时我看到多数人脸上出现了释然的表情，主持人也如释重负，轻松地笑了。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畅所欲言，我会尽我所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主持人为了进一步缓和刚才的气氛，率先发问：“萧总，我想代表大家先问一个问题。我们
大家都知道，现在互联网求职是一个许多白领都惯常使用的手段，但为什么许多时候我们并未从这里取得好的效果呢？或者说成功率很低？”
“网上求职本身就如大海捞针，所以尤其需注意那些一天到晚在网上打招聘广告的公司。这类公司通常分成三种：一种是垃圾公司，如一些别有用心的保险公司、中介公司等。这种公司以获取你的个人资源和个人信息为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另一种是某些小有名气的公司，但由于用人条件苛刻并且薪资待遇与他们的苛刻要求不匹配，所以一年到头在招人，却总也招不到让他们满意的人。还有一些著名公司，以打广告为目的，招人为幌子，一个破烂职位能放在网上招一两年。我们称之为只招不聘。”
下面许多人大点其头，显然感同身受。于是人群重新踊跃起来，有人举手发问。
“萧总，当我们接到招聘方的面试通知时，如果互联网上找不到太多该企业的背景资料时，以该如何判别是否值得应聘呢？”
“看来这位先生是有过不愉快经历的了？呵呵。其实，第一次电话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你于某月某日几点钟去某处面试的公司，必须立刻回绝。因为你到那里一看就会发现，一堆刚毕业两三年的年轻后生正趴在桌子上填简历表。你跟这些人竞争的结果就是你的工资最多只有他们的1倍高，甚至说不定因为他们比你低姿态、要求低，还有可能是你中箭落马。”
“那么应该怎么应对呢？”
“告诉对方，你说的时间我没空，我只有某月某日下午几点钟才有空。如果对方拒绝，就不用去浪费时间了，因为肯定是打着高级职位幌子的低级职位。”
“与此同类的还有那些第一次打电话约见就要你带齐证书证件的原件复印件的，也是不用考虑，肯定也是低级职位。”
“萧总，我们是不是还要在去之前了解谁来面试？”
“当然。这位仁兄很有见地。这个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去公司面试前必须问清楚是谁面试你，如果得知不是总经理或副总经理来面你，那么我劝你立刻回绝这个职位，因为如果面试你的是个低三下四的中层干部，那么你的职位肯定是低四下五的低层职位。”
“一进门就让你填一堆表格的公司，必须立马走人，因为这是招聘中低等员工的惯用伎俩，特别是对那些喜欢出一些狗屁不通的试卷的公司，千万不要跟他们浪费时间。况且，应聘的人如果是有一定经验的中高层人员，对此伎俩了如指掌，根本就不可能按自己的真实情况回答这种测试卷，所以说卷子只是废纸一堆，说明招聘的人根本不懂人力资源管理。”
“萧总，人才市场的招聘会有价值么？”
“有。但是对你们没有。真正的高级职位是不会放到人才市场上的，高端职位不是放在菜市场上卖的。”
“萧总，是否正规公司都会报销一些相关的车马费？”
“如果公司所在城市离你较远，需要飞机前往，一定要问明公司报销不报销路费。如果不报销，或者说如果录取就报销的公司，建议不要冒险去试，起码该公司缺乏对此职位的重视和诚意。即使十个面试者中最后被你淘汰了九个，你还是会发现该公司的福利待遇极差极差。”
“萧总，如何能够尽快了解该公司的人际关系和企业氛围？”
“这个需要你在过程中多留意观察了。不过有个小诀窍，要知道一个公司的整体面貌和素质如何，可以留意人力资源部职员的面貌，尤其是HR经理的素质往往是一个公司整体素质的缩影。如果接待你的HR经理较热心较礼貌周到，那么该公司的工作氛围一般较好，如果HR经理神态冷漠或不很礼貌，那么该公司同事关系往往较残酷较冷漠。”
时间过得很快，接近中午时分，会议进入尾声。几位嘉宾一致推举我做总结发言，我推辞不过就又啰嗦了几句：“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现在正规的企业正愈来愈倾向于日本企业的终身雇佣制度，即：拒绝跳槽，拒绝人才流动。所有的HR都有一种固执而又变态的心理：他不希望成为你的第一个雇主，但却强烈地希望是你的第二个雇主，并且是在该领域被第一个雇主用了5年到八年之后，同时希望自己是你的最后一个雇主。所以HR对你的跳槽经历往往怀有一种强烈的偏见和关注，对你跳槽原因的研究兴趣近乎变态。所以，对于绝大多数求职者来讲，最好的选择就是：不跳槽。或者至少在一个单位工作5~8年再考虑跳槽，而作为对这5~8年经验的积累的回报，薪水往往应该加倍，否则就是你贱卖了自己。这就是薪水一路加倍的秘密。”
“当然，我指的是你已经找到了一个值得你待下去的地方。如果你还没有找到，也许，我可以帮到你。”我抬手指了指会场门口的接待桌，小米带着几个同事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跟大家致意，“那边有一些资料是关于我们即将举办的一次活动，旨在为准金领们打造一条职业通道。有兴趣请向我的助理咨询，谢谢大家，谢谢主办方，希望大家早日拿到百万年薪！”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我一边挥手致意，一边从兜里取出手机开机，一开机就有铺天盖地的信息和秘书台回括进来，我还没来及看，小米就冲到我身边低声说：“头儿，董事长有急事找你，已经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请您速复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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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看小米说的严重，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董事长他老人家如此兴师动众，接连发出三道金牌召我回朝。难道出了奸臣，也要把我风波亭了不成？
我胡思乱想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场，此时突然一个中年男子冲到会场最前面，大声说：“萧总能否再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现场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注视这一场面。主持人息事宁人：“要不萧总，就最后一个问题？”我无奈地笑了笑，摊摊手表示OK。
“萧总，那是不是找猎头公司来帮忙是最好的办法？”
我思忖了片刻，开口道：“千万小心猎头公司。因为这个行业如今鱼龙混杂，更多的同行不客气地说更象是猎狗公司，他们嗅觉灵敏，对打探个人隐私有着狂热而又执着的癖好。如果你找不对猎头公司，选不好猎头顾问，往往是工作没给你找成功，却把你现在工作的公司，以前工作的公司闹得沸沸扬扬。如果你不想丢掉现在的工作，不想让你以前的同事议论非非，那么，请慎重选择猎头公司，慎重透露你的隐私给猎头公司。切记切记。”
会场一片哄堂大笑，我挥挥手致歉：“抱歉，真的要走了。如有需要，可向我的助理索取我的电子邮箱，我们邮件沟通。”
可是那人不依不饶：“那萧总你们远大咨询算是好的猎头公司么？”
我眨眨眼：“也许。”
上了车，我拨通董事长的电话，片刻，董事长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忙完了，萧总？”
我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喜怒哀乐，只好干巴巴地回答：“刚上车。”
“下午没安排吧？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三点。”
挂上电话，我依然摸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什么都不想，找地方先把肚子填了再说。我把车开到老树咖啡附近，在我找车位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一边泊车，一边接听电话：“hello，请问哪位？”
“Raymond？我是JIM。”大概我愣了一下，他补充道，“宋长风，MMI。”
我恍然大悟：“你好，宋总。有什么事情？”问完后我突然想起他说过今天会从香港回来，再跟我约时间谈话。于是我补救道：“宋总从香港回来了？”
宋长风咳了一声道：“我下午回来，晚上一起坐坐？”
我想起下午的董事长之约，不知道究竟要谈些什么，于是致歉道：“我今天下午要回集团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不知道会延续到什么时间，所以现在不能答复你。不如这样，我们到时再约，或者改日？”
宋长风语气坚定：“你先忙。我等你就是。我到了广州send message给你，ok？”
我看他说得诚恳，只好应承下来。这个宋长风如此执着地要急于见我，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情呢？我到陆街咖啡坐下，简单地点了一些食物胡乱吃掉，然后要了一壶咖啡，把身体埋进宽大的沙发里面，开始小憩。
外面的天不知什么时候阴沉了起来。本来是阳光明媚。可是一下子变了脸，乌云密布像一匹匹黑马在空中奔跑，狂风呼啸；树在疯狂的摇摆，树叶哗哗直响像是庆祝狂欢节一般。乌云压城城欲摧，白天似乎在瞬间就变了黑夜一般，整个城市的天空似乎突然被一盆浓浓的墨汁泼了上来。接下来豆大的雨点，就从高空中落了下来，打在窗子上“啪啪”直响，狂风带着暴雨更加猖狂了。一道闪电把天空照的雪亮，“轰隆隆”雷声差点将我的耳膜震破，如万辆战车从天边滚滚而来。
人群开始在路上奔走，跌跌撞撞，灰色的人影闪动，令人窒息。我啜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心里忽然感觉到自己此时此刻有瓦遮头的幸福。
我心里隐约猜到董事长的召见大概与瑞士公司的那单黄掉的业务有关，但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害怕什么？只是想到还要同董事长费事解释，不免有些头痛。昨晚小花的话还言犹在耳，的确，现在跳出来看，我做的这一切似乎真的不是那么合逻辑。
那么宋长风呢？他找我又会是什么事情？MMI与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做的多数是外资企业的CASE，而且行业多数集中在制造业、医药行业和奢侈品行业，从行业上冲突也较少，宋长风跟我谈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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