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云廷也不尴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Zacapa;他本人并不怎么钟爱朗姆酒;但是像这种日子并不需要烈性酒来干预;这款典藏二十三年的朗姆酒曾在国际酒节中击败了一千六百余款的朗姆酒;获得了高级酒类金奖。这款酒酒体有甜的焦焦糖,香草,可可和奶油的香味,入口有甜的水果和杏蜜饯的味道,很适合节日。
“一个人多没意思,我陪你过新年。”邵云廷自顾自地拿出两个透明的玻璃杯,给每个杯子倒了五分满,伸手递给严容一杯。
伸手接过,酒的香气清淡中又透着香甜,味道应该不错,但是他这个身体本身不适合喝酒,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口腹之欲。
“怎么不喝?不喜欢?”
修长如瓷的手指握住透明的杯身,光是看他的手指,都会让人着迷。邵云廷笑意真切了一些,他已经发现这个人手上已经没有了那碍眼的戒指。答案,他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一个轻易受人威胁的人,不管以后如何,他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了不是么。
“我不习惯喝酒。”
“是吗?”邵云廷暗自揣测,上次他和这个人发生那事就是因为蒋治在他喝的酒里下了药物的原因,难道他是怕自己会使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严容,我可不是他呢。“我专门过来陪你,你也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跟你,没什么特别需要交谈的。”
邵云廷也不介意,抿了一口色泽艳丽的朗姆酒,口腔里充满了淡淡的甜味“可是,我跟你,有很多需要说。”一想到这个人即将属于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婚期就定在正月十六,大吉之日。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私人的事情解决好,没问题吧?”邵云廷已经想到无数人合不上嘴巴的表情了,他一定要把这场婚礼办得空前绝后,让所有人都见证这个人真正是属于谁。
“太快了。”
“哪里快?”要不是时间来不及的话,他真想今天就和这个人结婚,在那之前,他们还要飞一趟荷兰,那里是登记的圣地啊。“至于你的那份工作,严容,你的才能可不止用在当明星这种地方,这是对你的一种浪费。所以,可以的话,希望在《天下》这部戏结束后就离开娱乐圈这个地方,行吗?”
“这算是威胁?还是命令?”严容眼睛微微阖起,里面一闪而逝的流光让邵云廷绷紧了身体。
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呢,这么惊人的压迫感,他也只有在掌管邵家几十年的邵老爷子身上见到过,邵老爷子离世已经近十年,没想到今天却在这个男人身上见到了,不,这种气势甚至比老爷子的气势更为惊人,那是一种立足于最高点俯视的姿态,果真是不能小觑啊。
“是建议。”
严容虽说不怎么喜欢这份艺人的工作,但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干些什么,也就延续着原身的道路走了下去。可是,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应该做什么,帝王之压,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地起的。
古语有云: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这可不是在开玩笑,至少对于邵云廷来说,他现在额角已经微微渗出冷汗了,但是还维持着面上的笑容,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娱乐圈并不适合你,来我这里,我会给你更好的发展空间。怎么样?”
终于收敛了一身的迫人气势,严容淡淡开口“我会考虑。”
这一句话,已经足矣。
这个严容,和资料里的那个花瓶没有一丝相像,要不是资料明确地表示没有任何可能性这个严容被人掉包,他真怀疑眼前这个人只是个和那个花瓶拥有同一张的脸的另一个人。
不过,这个严容才是他喜欢的。
“你待会准备干什么?”邵云廷说话随意了一些,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此时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严容的声音依旧是淡漠的没有温度“看春晚。”
“春晚啊。”邵云廷笑了一下,真是没想到呢。“反正我也没事,就在这里陪你好了。”
严容还没有开口拒绝,扣扣的敲门声正好响起。他瞥了坐在沙发上的邵云廷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新年快乐。”蒋渊好不容易终于离开了家,现在见到了想要见的人心情自然是不错,不过,当他见到沙发上那个喝着酒一脸闲适的男人时,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你好啊。”邵云廷微微一笑。
蒋渊没有搭理他,眼睛盯着严容“他,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默默家今天的手榴弹和青顾哒地雷一个,感激涕零,fighting !!!
☆、第 78 章
空气沉闷地近乎凝滞。
邵云廷笑道“来得正好,正好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严容神色淡淡,也没有说话,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原本应该戴在手上的戒指,递到蒋渊的眼前。
“这是,什么意思?”蒋渊垂眸,眼睛盯在那个小小的发亮的戒指上,手不自觉握的死紧,手指被戒指摩擦地生疼。
“我们,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什么叫做到此为止?你想开始就开始,你想结束就结束,这就是先爱的那个人的悲哀吗?我在你心里根本一点位置都没有吧。自己这么眼巴巴地跑过来只是为了听你告诉我一句到此为止?真是讽刺。生闷而钝痛的感觉,一点点的从胸口蔓延到全身。猛然抬头“为什么?”
“蒋总,现在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希望你能够参加我们的婚礼,请帖还没有做好,现在没法给你真是不好意思。”
严容不带任何感情地看了邵云廷一眼,邵云廷笑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唇上,表示噤声。
含着笑意的声音满含讽刺,听在耳朵里尤为刺耳,蒋渊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颤抖地厉害“真的?”
缓缓点头“这个给你。”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怎么会有收回去的道理?”送出去的感情也是一样,想着自己还跟傻子一样像家里人坦白,到头来人家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牵强地扯了扯唇角“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给严容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门被震的哐的一声,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人都已经走了,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手掌里的戒指还安好地躺在手心里,凝眸看了看,最终还是放进了口袋里,缓步走向邵云廷“我可以跟你结婚,但是不能这么快。”
“你真的认为快了?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邵云廷本想再喝上一口,结果发现杯子已经空了。
“《天下》首映。”
《天下》进度已经接近完成,要结束拍摄也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再加上后期制作,估计会花上不少时间。这部片子投了这么多钱,杜行止这个导演估计是拿这部片子冲五月份的M国的殿堂奖,质量应该会很高。想都这里,虽然有些不耐,但是也知道不应该把这人逼紧了。
“可以。”
“现在可以离开了。”
目光触及到严容墨色的眼眸,邵云廷笑了一下“可以。”反正,你已经跑不掉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韩啸低头看了简讯,知道自己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今天很高兴,改天有空再来吃吧。”
“好啊。”
“你要跟我一块出去吗?”
“还是不了。”
韩啸笑笑,也不在意“那我走了。”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一个单字音节传来“枭”。
真是单纯的试探呢,韩啸转身“你刚才喊我名字了吗?”
“没有啊。”蒋治笑。
“那就是我听错了吧。”韩啸冲他摆了摆手,大步迈出了餐厅。
没有兴趣跟上去,韩啸的实力他也摸不清楚,但是这个人却对自己的实力习惯都了如指掌,既然‘枭’的身份已经八九不离十是他了,那也难怪会接二连三地栽在这个人手里。只是,在他消失的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又在那个组织做事?还是说这是特别任务?他现在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提醒着他的身份,这又是为了什么?
好像和这次任务有关,又好像是偶然的关联。总之,韩啸这个人的出现,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八点钟,一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一个人,也不知道寂不寂寞。
随即站起身,走出了餐厅。
门外飘着洁白的落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下得有些温柔,是因为今天是难得的新年吧。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视野都空旷了起来。
梦里的他和那个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新年。
具体的情节他记不清楚了,不知道算不上算是上辈子,记忆有些模糊。他隐隐约约记得小的时候缠着被那个人抱在怀里,然后一动不动地只会痴痴地盯着那个人的脸孔,想着世上再也没有比他父皇还要美的人了。
莫非禁忌的感情在那个时候已经买下了种子?明明是个那个年幼的孩子啊。
所以才会拼命努力,只要能讨那个人喜欢的事他都会做,不管再辛苦,只要能得到那个人的夸奖一切都是值得的。万人敬仰的圣上只会对他一个人露出宠溺的目光,尽管那目光有些淡,但真真实实。
他是那个人的太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是他最为满意的接班人。
太子这个称呼代表了他跟那个人的关系,他一直以为那是他对那个人的感情是崇拜儒慕着的,不曾料想会初识人事之时梦到的竟是那个人的脸孔。
前世的执念,那种求而不得,竟然延续到这辈子来了,时间造化真是神奇。而那个人竟然保留着前世的记忆,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已经没有血缘关系了,他想要的,最终会得到的。
那个人对他的感情和别人不同不是么,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他只需要,静待一个契机。
抬头望向从窗口折射出来的光,情不自禁抿了一个笑容。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惊喜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9 章
敲门声再次扣扣响起;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蒋渊;没想到打开门一看来人竟是蒋治。
“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严容侧过身体,关上了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蒋治可以看到桌子上的酒瓶和两个空掉的杯子,一个人没有用两个杯子的理由,看来在自己来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蒋渊。
他打量着坐在身旁的人,面容是冷峻中透着淡漠,只是眼神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又看一眼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瓶,难道是因为酒的关系?可是这种酒根本没什么酒精度,即便是喝上一瓶也没有什么关系。
“你身上有些湿。”这种寒冷的天气对受过伤的人尤其不利,那些旧伤疤已经刻在了蒋治的皮肤上身体里,身体现在浸染上寒气,怕是不妙,估计过来的时候没有撑伞,连头发都带着雪花融化的潮湿。
提醒又满含关心的话语让蒋治心头一暖“没什么。”
这种不在乎的语气让严容眉头微蹙“那边有浴室,去洗一洗,别糟蹋身体了。”
“好啊。”蒋治笑眯眯的。
严容看着不动的蒋治问道“怎么不去?”
蒋治摊了摊手,他看出了这个人已经是微醺了,眼里也带着不明显的醉意,面部冷峻的线条也有所软化“我没有换洗的衣物。”
此时的严容完全没有意识到蒋治会留在这里过夜的可能性“我去给你找。”
蒋治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个人身后,看他从衣柜里拿出崭新的睡衣,伸手接过“还缺少一样东西。”
“什么?”
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蒋治指了指下身。
内裤倒是有新的,只是他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也不能直接让他光着下身,想了想还是找出一条没穿过的纯白色的Calvin Klein递给蒋治“快去吧。”
“嗯。”蒋治点点头,走向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哗哗地冲刷着身体,想着那个人现在就在外面,脸上机会按捺不住笑意,待会应该有所进展吧,只要。。。。。。他就一定不会放着自己不管。
等到蒋治洗好出来的时候,他看到那个人正斜倚在沙发上,一手扶着侧脸,无名指正好点在那颗针尖般大小的殷红的泪痣上,美好地让人心无旁骛。
那人缓缓睁开眼睛,眸色深不见底“头发。”
蒋治摸了摸吹到半干的头发,笑了一下,走到严容身边坐下“从小到大,父皇您还有给我擦过头发呢,今天是新年,能破个例吗?”纯粹是在打感情牌。
他贵为皇帝至尊,怎么可能为别人做这种琐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身份了,他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个普通的新身份,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对方是自己宠了多年的儿子,现在儿子还在用儒慕的还带着小心翼翼的眼光望着他,他也没有办法拒绝。伸手接过毛巾“过来。”
乖乖地靠近那个人,他感受着毛巾摩擦头发温柔的力度,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这个人认真的带着不易发觉的温柔的眼神,不由得有些痴了。若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擦了近三分钟,严容放下了手里的毛巾“已经干了。”
蒋治回过神来“父皇。”
“怎么了?”
很自然地把头靠在这个人的肩膀上“感觉好不真实呢,父皇真的在我身边。”
父子之间的亲情血浓于水,严容摸了一下蒋治已经擦干了的头发,很柔软,手感很好,这样的相处对于严容来说也是极为难得的。前生他把天下的重担交到了北堂治手里,就注定他不会是一个温柔的父亲,而是一个严厉地近乎苛刻的太子的父皇。
“父皇,前庭的珍珠梅应该开了。”
“是啊。”严容也有些怀念那些珍珠梅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时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些熟悉的面孔也出现在这个时空,他完整地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蒋治他却是通过梦境一点一点回想,他离开之后发生什么事蒋治也不知道。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操纵着一切,而他竟然没有头绪。若是,蒋治他以后能想起全部,说不定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