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晃神,就看到有个混迹在粉丝群的一个男人神色不对,眼看那个男子已经掏出了枪支,电光火石之间,他向隐藏在暗处的人使了个眼色。
他面色不显,瞬间推开了身边这个人,挡在他身前,然后听见子弹刺进皮肉的声音,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瞬间摔倒在地。
人群顿时混乱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连刚才一脸严肃维持秩序的保安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邵云廷不去看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一瞬间的剧痛让他脸色苍白地可怕“严容,你没事吧?”
说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严容看着躺在他脚边的男人,神色有些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6 章
当邵云廷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他看着熟悉的米色落地窗帘,无端地有些压抑。
腹部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惨白的绷带前前后后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从外面看不出一丝血迹。他的眼力比他的勇气还要可嘉,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他有那股狠劲敢度。
当他推开严容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不会伤到重点部位。不过醒来那个人没在身边,他产生一股嗜血的冲动,好想毁掉一些东西。
抽出一支细长的烟,刚要点上,想了想还是放下。
“枭。”他拨通了手机。
“在。”
“现在处理好了么?”
“已经自杀了。”
“嗯?”
带着质问的语气让韩啸抿紧了唇“刚打中您的时候他就已经开枪自杀了,目前还在查。”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就这样吧,继续查,尽快。”
“是。”
邵云廷挂掉了电话,目标是冲着严容过去的,肯定是因为他给予严容的身份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个范围,枭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既然敢对他邵云廷的东西下手,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即便已经死亡,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事情也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虽然这个伤口是自己故意为之,可是他也不会简简单单就让那个人死地太过痛快。
门被扣扣地敲了两下,手指撞击在门上的声音让邵云廷突然间心情好了起来,想到来人是谁,他立马调整好表情,做出一副虚弱地就快要死掉的样子。他在中弹的时候故意装作晕倒的时候,他知道是严容把他抱上了车。
苦肉计什么的,向来不是最打动人心么,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人身上起到作用。进行手术时他的尊严不允许他打麻药,所以他是以清醒的状态进行手术的,手术后才睡了过去。现在知觉回笼,疼痛确实不是假的。
“进来。”
来人稳稳地端着一碗粥,直接放在了床边的抽屉柜上“你饿了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钟,邵云廷中午陪着眼前这人没有吃饭,手术后又睡到了现在,本来心事重重的,也就没有考虑到吃饭的问题,现在听到严容这么一问,他才发现自己确实饥肠辘辘。他看着那碗粥,粥是清粥,只是白白糯糯的米粒。
“这个,是你做的吗?”邵云廷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竟然就这么问出来了。本来,他能为自己端过来粥已经算是关心他了。
严容有些意外他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是。”
“哦。”心里已经知道应该不可能,也是,估计明天保姆就会炖鸡汤了吧。不过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
他知道即使那个时候他没有推开严容,严容他也不会有事,那在他心里是不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他心里涌起一股无力的烦躁,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被这么对待的话早就应该以身相许了,就算不以身相许也好感爆表,可是这个人现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和以往没有区别,态度还是冷冷淡淡的。
邵云廷拿起粥,沉默地一口一口喝着,他根本不知道拿眼前这个人怎么办,按道理说人已经答应和自己结婚了,怎么还是会产生一种焦虑感,老是感觉这个人并不是属于他的感觉。难道只是因为这个人不喜欢他的原因么?
一想到这个原因,他突然间也就没了胃口,本来几寡淡的白粥在他嘴里更是味同嚼蜡。
抽了张纸巾擦干净了嘴,邵云廷就盯着坐在他身边看着报纸的人不说话。
许是因为他的目光他灼烈,严容终于放下报纸看着他“怎么了?”
“。。。。。。我吃完了。”
“嗯。”严容起身,端着碗没给邵云廷说话的机会就走了出去。
邵云廷有些懊恼,眉头拧着,门又被扣扣敲了两声。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长相清纯身材魔鬼的高级护理“邵先生,我是王青青,从今天起我便是您的护理,请问你能现在有什么需要吗?”
王青青不敢直视这位受伤的邵先生的眼睛,即使没有直视他,还是感觉到来自这位伤员的眼神就像是匕首一般把他她了个对穿,动都不敢动。
“谁让你来的?”邵云廷最讨厌以弱者的姿态出现,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受过伤了,所以这种程度的伤他根本就不会小题大做到请护工的地步。
“是另一位邵先生让我过来的。”
“邵威?”邵云廷挑眉,唇角挂着嘲讽。他这个花心的老子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也不知道绕的是什么花花心思。
“是。”对这位邵先生直呼其父亲名字王青青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她低着头,应该没有被看见。
“你不用来了,见到邵威的时候就照实说。”
陈述句却带着命令的语气,王青青想了一瞬决定服从命令“是。”
“行了,我不希望家里有陌生人在,现在立刻走。”
“。。。。。。是。”王青青有些无奈,现在大半夜的,这里还是顶级富人区,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打到车。“那我就告辞了。”
“嗯。”
“对了,你出去的时候顺便让严先生上来一趟,你认识他吗?”
“认识。”王青青点头,她想到见到严容第一眼她差点移不来眼睛的窘相“我马上过去。”
门再次被关上,想到待会那个人就会再次推开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怎么开口才能跟人说你今晚别走?从未向别人示弱的邵云廷为此费心,适当的示弱有时候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时间转动地不紧不慢,可是邵云廷看到时间已经挪到了十一点的位置时脸色阴沉。
是不想过来么?已经决定了不会过来么?即便是不过来也好歹应该打个招呼吧!
就在他已经不耐烦到极点的时候那人终于敲门进来了。
气氛安静地有些异样,邵云廷甚至能闻到那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松开了紧抓的床单,看见那人薄唇轻启,声音如珠玉一般轻轻碰撞“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7 章
窗外的阳光已经是透着明媚的亮,房间里穿着病号服的人正扶着铁灰色的复健器材一步一步慢吞吞地移动着,眉头紧皱着,脸上已经满布汗水,倒是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一丝红润。
梁崇义踏着木质的地板走进去,看着那个时而望着蒋渊时而望着窗外的人打了声招呼“小叔。”
“嗯。”蒋治笑笑,看了一眼独自奋斗的蒋渊“听他说你每天都会来看他,会不会太辛苦了?”
“应该的。”
“哦。”蒋治点了点头,没有再言语。
梁崇义这是在医院第一次见到蒋治,前段时间蒋治和蒋老爷子闹翻的事他是知道的,原因倒是不明,但是他也略知一二。蒋渊出车祸的那一晚他都没有过来,估计是应该没有被通知,现在他又出现在这里,是和蒋老爷子重归于好了么?他和蒋渊现在难道相处不尴尬吗?
这时蒋渊也终于走完了对于他而言相当于长征其实只有十米的距离。
梁崇义赶紧上前,把轮椅推给他,知道他自尊心比较强也就没有帮他,看着他慢慢地坐下,然后从护士手里接下毛巾给他擦汗,动作极其自然。
蒋渊倒是没有拒绝,他全身的力气基本上已经耗干了,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蒋治,也没说什么。
“速度比昨天快上一些。”
“是啊。”蒋渊一开始复健的时候真的是从骨头里透出的钻心的疼,他咬咬牙也倒是撑住了,不过一开始适应就好了,疼痛在逐渐减轻,虽然依旧每次都会满头大汗就是了。“医生说,再过两天就可以给我增加训练量了。”
对于蒋渊腿伤梁崇义倒是不在意,但是车祸对蒋渊的伤害主要在于上半身“你的肋骨呢?”
“不要担心。”蒋渊倒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蒋治默默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眼里有暗流涌动,转瞬又沉寂下来“快点恢复过来,我该走了。”
“好,不会让小叔失望的。”
“小叔再见。”梁崇义也打了声招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蒋治给他的感觉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再见。”
走出了医院的大门,蒋治抬头看了眼太阳,接着眯起眼睛。他倏然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直接在那人按下接听键的时候就开口“韩啸,游戏已经开始了。”
不等那边开口,他又挂了电话。眼睛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远处韩啸眯着眼睛看着蒋治的背影,然后缓缓勾出一个笑容。
这个游戏,可不止我一个人跟你玩啊。小心,不要轻易地输哦。
那双眼睛还是那样古井无波,冷寂幽深,邵云廷一眼就撞进了这双眼睛里,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叫我过来什么事?”
“。。。。。。没什么。”
“嗯?”
“今晚,”邵云廷顿了顿,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紧张“留下吧。”
严容看了一眼他那横竖都可以躺着三个人的大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是病人。”
“我睡相很好。”邵云廷赶紧补充了一句。
严容并不排斥两个人睡在一起,他的警觉性很高,身手也好,倒也不用安全问题。上辈子的时候他佳丽三千,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会招人侍寝,但通常不会留宿,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现在的他也是经常一个人睡着,他就是他,心里不会产生什么类似寂寞孤独的情感。
“我睡觉绝对不会乱动。”邵云廷又追加了一句,生怕眼前这人怀疑自己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即便是有不良企图又怎样呢,健全状态也奈何不了这个人,更何况是现在这个状态。
邵云廷睡觉会不会乱动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像邵云廷这种人警觉性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他想到那颗威力极大的子弹,要是冲击到重点部位说不定就会因此死掉,他也知道邵云廷知道自己可以避开那颗子弹,但是故意拿生命当赌注只是为了得到那虚无缥缈的爱?
严容压根不信。邵云廷是喜欢他,准确的来说是对他有兴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达到那个为他死的程度,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
所以现在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严容倒也不准备拆穿他。
他看着少云廷失血过多有些苍白的脸,低声道“好。”
壁灯一被关上,房间里就陷入了冗长的黑暗。邵云廷睁着眼睛,脸庞隐匿在黑暗中。
身旁多了一个人他确实很不习惯,一想到身边这人就是严容,心思有些复杂。
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一眼注意到这个人,完美地绝无仅有的容貌,还有他身上带着的同类的信息。不经意间对上一眼,邵云廷就想把这个人弄到手。
那次的意外也不算是太大的意外,他本来以为他应该是愤怒到想杀了那个人的,结果当时根本没滋生那个念头。不管是他被对方上,还是对方被他上,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对这个人虽然有欲念,但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没有得到这个人他心里总会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似乎精神上好像需要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非严容不可。真的很奇怪,明明也没有见过几面,但是就已经产生了那种想法。
说要和这个人结婚,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说出那种话。不过蒋家人都挺讨厌,叔叔和侄子都喜欢上同一个人么?真是可笑。
能够利用的渠道很多,他自然能发现严容对待蒋治这个人不同,不经意间流露的眼神就是最后的证据。他可不认为严容是那种被别人下了药还好心维护别人的圣父,只是对象不同罢了。至于为什么会对蒋治这么不同,他有一天一定会知道的。
他偏了偏头,看不见身侧这人的轮廓。
这个人终究无法永远握在手里,但是,却不想放弃啊。
至于那些跟他争抢的人,他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这个人,无论是谁,他也不愿意拱手相让!
唇角勾起一个自信的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8 章
恍惚间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低沉,却又异常熟悉,但是根本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
严容知道自己又身陷梦境,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看着莫名出现的梦境。
他看着那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躺在寝宫里,面色苍白如纸,一只手被跪在床边的男子握在手里。那个男子头戴玉冠,身着四爪金龙袍,神色憔悴,正是当今太子,北堂治。而那个躺在榻上生死不知的人正是他自己,北堂容。
严容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有些心痛,这样无助脆弱的太子,就这么直接又突兀地呈现在他眼前。他离开了,那个世界还在继续,他留下的人,还在为他伤神。
究竟是怎么回事?蒋治就是北堂治的转世,这一点他不会搞错。他本以为他代替了这个世界的严容,那么真正的严容最大的可能就是回到那个世界代替他,可是现在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那么真正的严容呢?真的只是消失了而已吗?
“父皇,父皇,我现在已经能够好好地处理国事了,太傅还夸我有治国之才呢。父皇,你究竟什么时候醒来?”声音愈发低沉,悲恸的声调让严容怀疑他随时都会哭出来。
现在他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