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说,其实司令员,我的对象在老家,她的名字叫钱玉芳。从那以后,赫小琴就再也不往我这里看了。
接下来黄司令员又询问了我一些别的情况,他还特别问到我入党了没有。我说,我已经向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正在积极地争取。黄司令员接着就对坐在他对面营教导员说,对于我们部队上的技术标兵和业务尖子,你们连队党支部不但要大胆培养,和大胆使用,而且还要大胆提拔,这也是十年浩劫之后,我们军队干部需要彻底转变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
刘若强
047、卫生室后小房间那令人诱惑的微弱灯光
亲爱的玉芳:
您好!自从黄雨桐司令员陪同中央军委首长来我们营过去了三个多月,在接下来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营基本上已经提前完成全年的所有军事训练任务。
自从黄司令员在酒席上对我说了那番话,赫小琴她又主动而频繁地开始想法接触我。我非常的冷静,既不冷落赫小琴,也不对她的主动有着任何热情表达。尽管这样,赫小琴还是只要一有了时间就想和我呆在一起。想不到赫小琴利用到军区去提药的机会,从那里给我发来一封信。她在信中对我说,她从军区野战医院调到特务营卫生所,除了想来照顾父亲,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我。自从在新兵训练营见到我,赫小琴就暗暗喜欢上我,没想到最后却遭到了我的拒绝。赫小琴还对我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要在营卫生室后一间盛药材的小房里学习,到了晚上,那间小库房就是她一个人,如果有可能,她非常渴望我到那里去。
这无疑是个致命的诱惑!因为在赫小琴信中所描述的小天地里,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面接吻,也可以在那里面拥抱,还可以……总之,我和赫小琴可以在那里无忧无虑地做着我们想做的一切!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这种诱惑了,这天晚上终于悄悄地来到了营部的那个后院。
这里黑黑的静静的,唯有小房子闪出的一道微弱灯光,心跳地在召唤着我。我看了看四周没人,蹑手蹑脚过去,从门缝往里一瞅,只见赫小琴果然独自坐在里面。灯光之下她那专注看书的神态,以及那双亮亮有神的大眼睛,无不令人心动。
我陶醉了,因为灯光之下的赫小琴看上去更加美丽。她那轻轻垂在前额上的头发,以及握着钢笔的手,是那样优美!我正想要敲一敲门,或者推开门走进去。突然,有一个不祥的念头快速潜入到我的心底,让我忐忑不安起来。刘若强,一男一女偷偷摸摸在一起,这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可要被部队给开除!那样我刘若强的大好前程可就彻底完收了!意识到了这一点我的心不由胆怯起来,接着两腿发软的从深深的后院慢慢退了回来。
当我怀着悸动不安的心回到营房,容达贡还没睡着。他瞪着怀疑的眼睛问我,你小子出去干什么去来,看你鬼鬼祟祟的。我搪塞他说,想媳妇睡不着觉,出去胡乱地转了转。容达贡笑了笑说,你小子真没出息,还没结婚,就想开媳妇。我立即反唇相讥,你小子有出息,也不知道是谁,想老婆迷的把四0火箭筒冲着战友们开!
容达贡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没吱声。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又轻轻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若强,阿达梅林来信,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崽。真的!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不由大声叫了出来,这样说,按照蒙古人的风俗习惯有人喊我二爸爸了。嘘,你轻一点。还不知道阿达梅林给我生上一个啥玩艺。见容达贡有一些忧心重重,我再也没有吱声,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玉芳,想不到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你的来信,你在信中说,你舅姥爷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是纺织厂厂长的儿子。谢谢你终于向我坦率地讲出你对我一直不冷不热的原因来,否则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但我却弄不明白,你来这信和我谈这个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向我解释,你一直没有在信上答应与我订亲的理由?我的心里在流着血,因为我辛辛苦苦地一直维护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连赫小琴的示爱我都表示拒绝,想不到我在你面前最终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下场!我就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在某一天的晚上,我要到营部后院的那所小房子,先去和赫小琴建立起她在信中所描述的那种爱情再说。然而遗憾的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在那间小房子见到那道诱人而心跳的灯光。
我很想到营部卫生室直接去找赫小琴,相信她对我的爱仍旧非常炽热,可是也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这样的勇气。这也许是我对你的爱一直在恋恋不舍的缘故吧!容达贡和叶子江也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刘若强,看着你怎么不高兴?我苦憷憷地笑了笑说,没有什么,也许训练太累了。赫营长见了我也问,你最近瘦了一大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忙用其他的话把赫营长搪塞了过去。因为我自己心中的这番苦,我无法对任何人诉说,更是无法向他诉说。
过上几天之后赫营长又问我,不对头呀,若强,我怎么看着你越来越瘦,是不是我派车让你到军区医院查一查?我连忙说,请你放心吧,赫营长,我没有病。也许前几个月训练得太艰苦,现在一轻松了下来,我反倒不适应了。谁知赫营长笑了就笑对我说,我也觉得可能是这么一回事。现在我就告诉你吧刘若强,再过上天你们恐怕就不象现在这么轻松了。按照军区早以编制好的训练规划,我们九七四部队马上就要和九七三部队搞他一次实战演习,这可是检验我们特务营在这*个月训练成绩的一个最佳时机了。刘若强,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要给我丢脸呀!
我一听非常的兴奋,由你给我带来的那些心中烦恼,立即就烟消云散了。我接着就问赫营长,我们部队在这次大演习当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红军,还是白军?我们部队是红军,那就是进攻方,到时候你们在特务营里所学到阵地战的那十八般武艺,可就要全部的使用上了!
048、司令员的女儿和超强度负重训练
这个消息无疑在我那沉寂而痛苦的心中燃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使我又焕发了昔日的生机。昨天中午我去食堂吃饭,意外碰到赫小琴。她端着两份饭菜从食堂往外走。平时她和我们是一个样,也在食堂里用餐,显然家里有人来了。刘若强,等一回你到我家去一趟。我问,你让我去你家干什么?我妈从军区来了,她想见一见你。
吃完中午饭,我来到了赫小琴的家中。赫营长不在,家里除了赫小琴,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穿着军装的妇女。这当然就是赫小琴的母亲,我连忙冲她笑着,亲切地喊了她一声阿姨。赫小琴的母亲漫不经心地答应着,但那两只明亮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我。她让我吃她洗好的桃,然后热情地和我盘谈起来。问我的老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来到部队已经几年了,入党了没有,想不想转成职业兵?你的文化程度是什么?想不想在部队上继续深造?在特务营里你还受得了吗?要是让你上战场,你去,还是不去?……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我耐着性子一一地回答着,有些烦,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赫小琴精明地嗅到了这一切,适时结束了她母亲的问话。突然她问我,我从军区里给你发来的信你收到没有。我说,早就收到了。那你为什么一直没过去找我?我连忙笑着说,只要我一想起你是赫营长的女儿,是团级干部的千金小姐,我就没敢去。
母女俩知道我是开玩笑,一起笑了出来。如果我要一下子成了司令员的女儿,那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就不能见面了?赫小琴的话刚出口,我立即就听到赫小琴的母亲轻声地嘟囔道,死妮子,不允许你在外面胡说八道。但是我却是佯装什么也没有听到。
看看时间差不多,我就起身告辞,赫小琴连忙把我送了出来。我不由问,你爸爸呢?我有点事想找他。爸爸为了搞好九月十月的军事演习,到军区里开会去了。这样说,你妈妈来就是为了看我?对,是我打电话让妈妈过来的。要不是爸爸去了军区,我妈她是绝不会过来的。唉,自从我爸和我妈离了婚之后,他们就像参商两颗星辰,从来不照面。这次也一样!
我的心不由急遽一沉,问她,那你刚才说你将成为司令员的女儿,是怎么一回事?赫小琴轻轻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母亲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是征取一下我这个当女儿的意见,她不想孤独地一个人过日子,想嫁给军区的一个副司令员。这样从我母亲那里,我不就是成了司令员的女儿?赫小琴还悄悄地告诉我,据她母亲带过来的消息,这次大型联合军事演习后,她父亲赫延权很有可能担任我们军区的参谋长,从这个意义上,这也是副司令员的级别。
今年七月一日我终于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我们军队中工人阶级的先进分子。在此之前,对于入党我总是感到可望而不可及。没想到我参军还没到一年的,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的预备党员。再说从明天开始,为了适应接下来的两军对抗大演习,我们营就要全副武装进行负重超强度的军事训练。
在这次超强度的负重训练中,我们每一个特种兵的整个装备来要有四十七八公斤重,想想就让人害怕。这也许是战时的需要吧!有的战士非常怵头,可我却精神抖擞准备去迎接这个全新的挑战!我们特种兵每一个人的基本武器装备是,五四式手枪一支,轻便冲锋枪一支,匕首一把,还有手榴弹六枚,以及弹药、食品、水壶、急救包等。另外每一个班都还要配备上四0火箭筒两支,八二五的反坦克炮一座,新式轻重机枪各一挺。
当我们营的战士全副武装列队站开,每个人的身上和心里都有着一种沉甸甸压力。看起来,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尽管我们都地意识到这点,可在第一天全副武装的越野强化训练中,我们营还有近一半战士,气喘嘘嘘地掉了队。这其中就有叶子江。我和容达贡硬咬着牙这才坚持了下来。
赫营长从军区回来,站在我们全营前面,沉痛地说对我们营的战士们说,同志们,听说昨天全副武装急行军训练,大家表现的不错!我们仅仅一个营的队伍就拉得一里多长,就像当年解放战争期间从莱芜战役上溃败下来的国民党第四十七军一样。战士们不由哄的一声,都笑了。
我弄不明白,此时此刻战士们怎么还笑得出来!请你们好好想一想,如是在战争时期,我们就要输掉这次战斗,或者彻底输掉这场战役!你们中的大多数无疑就会成为炮灰,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你们怎么还笑?现在离大规模的军事演习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要是以这样的训练体能和精神状态,坚决的不行!我要求从今天开始,决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们每天都要进行一次全负武装五公里的达标急行军训练!一定要把我们营所有战士的体能逐步提上去,把我们的战斗意志和坚强决心提上去!否则,我们将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对我们的信任,是更对不起党这些年来对我们所有战士们的精心培养。
战士们,从现在开始,我们有没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们的体能训练提高上去。有!全营战士的齐声回答,这不仅给战士们自己提高了信心,而且也让赫营长的脸上露了笑容。
刘若强
049、山地训练中不幸牺牲的战士
亲爱的玉芳:
您好!你这次来信再次燃起了我心中对你的希望,你说你爱的还是我,并没有与那个厂长的儿子有着任何的交往。遗憾的是,在你的来信中你仍旧没有回答我想和你订亲的要求!
玉芳,可以说你父亲猜得非常很对,西南边境确实紧张,我刘若强不是有可能上战场!而是我所在的部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要为保卫自己的祖国而战。在此之前的超常规的强化训练,以及如此优良的武器和装备,还有即将进行的大规模实战演习,都无不在清晰地证明着这一点。
最近我们部队上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几乎天天有鱼有肉。自从黄司令来到我们部队视察以后,我们每个战士又增发了两身训练服,那种穿着补丁训练服训练的战士几乎没有了!最近战士们的战斗意志非常高涨,有的写了决心书,还有的写出了血书坚决要求上前线,保卫自己的祖国。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我也向我们连队的党支部里递交了一份战前的决心书!
这几天以来我的心情非常低沉,因为战争还没有开始,我们特务营就开始减员了!前天我们连二排三班的一位战友在临时的训练之中,不幸滚下了山崖,壮烈的牺牲了。当我们六个人急急往山下抬他的时候,这个战士还活着,他呕吐的担架上到处都是。谁知,当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摔伤的战士抬到了我们营部的卫生室里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冰凉了。急急赶过来的赫小琴扒拉开这个战士的眼睛看了看,立即悲伤失望地就对我们说,非常遗憾,这个战士已经去世了,确切地说他是死于脑震荡。在场的所战士们全被都惊呆了,没想到我们这些生龙活虎特种兵的生命,同样也是这样脆弱!
这对赫营长的打击可以说非常大!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轻易大声地吵我们了,但是对我们训练的强度和力度却丝毫也没有降低。不管我们是去进行什么样的军事训练,赫营长他是事必亲躬,哪里最危险他就在哪里出现。因此赫营长从身体和精力上更多地付了出更大的艰辛和努力,眼看着他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况且在他的胸部还有几块没有取出来的碎弹片。
前几天我在卫生室里见了到赫小琴,就建议最好让她去劝一劝她爸爸,不要这么拼命了,让他去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再这么硬拼,他的身体普会垮下来!谁知赫小琴长长地叹了一声说,我爸他就这么一个人,在关键时刻他总是能冲得上,拼得起,但事过之后他是非趴下来不可。这次爸爸看起来他是真的要玩命了,他最后能不能再次挺过来,这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