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人无所谓,年轻人急切的问他,那三十年以后呢?三十年以后它会不会出来祸害朱雀城?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尚且不能保证身后之事,我一介残人而已,哪里会有通天之能,顾得上身后之事?”李不全说得虽然有些自私,却也不无道理——那千古一帝秦始皇,尚不能保护他苦心孤诣得来的万里江山,普通凡人又怎能顾及几十年后的事呢!
最后,李不全吩咐众人,用楝木打造一较大棺材,将那流淌鲜血的古棺放入其中,然后用他的符咒黄纸封住棺缝,然后又埋在了原地。
从那以后,那片乱石滩就得名血棺滩!本地人知道血棺滩的来历,平常根本不到那里去的,久而久之,那血棺滩差不多成了凶煞之地的代名词!
老先生讲到这里,我们一个个鸦雀无声地听着。如果不是年过花甲﹑德高望隆的朱老先生所讲,我们早就拍案而起,痛斥其胡吹瞎侃﹑信口雌黄了!
“老先生,后来那血棺滩果真像那个李不全说的,并未发生过什么怪事么?”刘老大首先打破了寂静。
“是呀是呀,看来那李不全真不愧是玄学奇人哪!托他老人家的福,那血棺滩经他老人家处理以后,还真的平平安安到现在啊!”朱老先生提起李不全,仍是竖起了大拇指。
“那,李不全老先生他还在人世吗?”大傻兄弟果然人如其名,根本不经过大脑似的顺口问道。
“呵,已经不在人世十多年啦!要是他老人家能活到今天,恐怕狗子根本没必要受这份罪的!”朱老先人笑道。
“那李不全老先生的后人呢?后人中就没有继承他衣钵之人吗?”小李问道,“还有啊,那个血棺中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几十年来一直没人知道么?”
“李不全老先生一家,一直未能逃脱泄露天机的惩戒,到了他的下一代,生了八个丫头,最后才得来一个先天聋哑的男孩子,所以他李不全伤心之下,未传一点胸中绝学于后人,也算是奇学失传吧!至于那棺材中到底是什么鬼怪邪物的,李不全他老人家始终守口如瓶,不愿意透露,当然直到今天也没人知道啦!”
既然从朱老先生口中只能得到这么多信息,刘老大就站了起来,向朱老拱了拱手说:“我看这样吧,不入虎穴难得虎子,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弟兄几个还是要到那血棺滩亲自去一趟;这事还得麻烦狗子前面带路。朱老先生就在家听我们的消息吧!”
当时已快中午,朱老先生让我们在他家吃过午饭再说,而且表示,当年李不全老人在血棺重新下葬时曾经说过几句偈语,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了,趁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再好好想想,或许对我们会有些帮助的。
朱老先生盛情相邀,我们当然是却之不恭,加上李不全当年曾留下几句偈语,我们也想听听,毕竟他李不全是一位精通奇术玄学之士嘛!
午饭过后,正待我们擦拭刀枪,准备前往血棺滩之时,朱老先生恍然大悟般想起了李不全老人当年留下的偈语数句,一经说出,让原本信心十足的我们顿时犹豫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血棺滩(2)
原来,当年众人将那滴血古棺重新下葬入土以后,李不全盲眼向天﹑长叹数声:“乾坤造就人吃人,古棺滴血匿凶魂。但愿永远不相见,一旦照面命归阴。”
“老先生,难道李不全老前辈也无法制服那个东西吗?李不全有没有说将来怎样才能制服它?”刘老大问道。
“咳,我们当然问他了,都说是虽然眼前无事,可要是以后它真的出来祸及子孙,应当如何解决才好?李不全却告诉大家说,是福是祸﹑现在难定,以后自有除它之法,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们没必要杞人忧天。”
“好了,不管如何,我们先走一遭去看看再说!还没见到它到底是老虎还是病猫,就已经被它吓唬住了,那还不趁早回家抱孩子算啦!”刘老大先给我们打气说,“弟兄们,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不惧刀枪的活物,就凭我们手中的家伙,大不了连棺材给它炸毁了!”
“对,不怕刀枪我们还有手榴弹呢,这几年接触那么多怪事儿,不怕刀枪的还真少见!”大傻兄弟更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于是,我们几个人在狗子的带领下,顺着清水河来到一片非常荒芜的河滩边。
“我说你们朱雀城的人啊,也真是的!这么好的地方,有水有鱼的小河滩,还有这么多鹅卵石,多好的地方啊,偏偏取了一个吓人的烂命子,叫什么血棺滩,真是可惜啦,以后改成个清水滩也比那好听些!”我不由自主地感叹着。
这片河滩,因为正处在河流拐弯的地方,较为开阔,顺流而下的鹅卵石铺了厚厚一层,如果不是四周荒草连天,再加上血棺滩这个怪名字,倒真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狗子,你说的那个洞在哪里啊?怎么连一个小坟头也没有哇!”小李东张西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坟丘。
“喏,在前面,没有坟头的,就是那一片土坡处,被河水冲出来的一个洞!”狗子指着前面那片坡地说。
说的也是,当年李不全只怕惹麻烦,才指点众人以和为贵,重新安葬于它,让它入土为安,避免祸害后人的,当然不会给它堆丘立碑什么的。
我们走到那个洞前,看着这个被水冲塌而露出来的洞口,觉得也并没有什么恐怖的,如果不是他们说什么血棺鬼怪什么的,我想肯定是小孩子捉迷藏的好地方——毕竟是大白天嘛!
“小心点儿,做好准备,跟我上!”刘老大左手拿着照明灯,右手持枪向前一挥,带头向前走去。
我们几个取下肩上的步枪,把子弹推上膛,紧跟着刘老大,低头弯腰向里面钻去。
洞内漆黑一团,灯光惨白刺目。进去不远,我们前面就出现了一口硕大的棺材!
那棺材油黑发亮,显得比普通的棺材要大上一圈,黑棺白光,十分醒目。
说实话,像我们这些见惯了流血牺牲﹑残肢断臂的国军将士,原本对一具棺材视之如常的,但由于提前知道了它的诡奇来历,加上狗子所说的那个恐怖样儿,我们心里还是相当紧张的。
刘老大回头看了看我们,见我们一个个屏气凝神的持枪跟在他的后面,于是就放心地用脚踹了踹那棺材。
“咚”两声响,棺材并没有什么异象显出,更没有什么鬼怪从里面钻出来。
“大傻兄弟,来你拿着灯,我把棺材盖子拿掉看看!”刘老大用照明灯扫着那个错开露缝的棺材盖。
“还是我来吧!”大傻兄弟说着就向前几步,抬起脚一下子就把那个棺材盖子踢到了一边。
我右手食指紧紧的贴着扳机,只要有什么东西从棺材里面坐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先对准它放上两枪再说。
然而,那棺材却没有任何动静。洞内静寂得有些异常,让我们几个的精神丝毫不敢放松。
刘老大作为营长,立即向前两步,右手持枪对准了棺材内,刺眼的光柱也照了进去。
“奇怪!这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刘老大惊奇地说。
我们几个听刘老大如此一说,也赶快上前去看,只见里面一具棺材内,果然并无尸体,更没有什么鲜血等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狗子!你说的那个恶鬼呢?连个鬼毛也没有啊!”刘老大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狗子。
“这,这,昨天夜里它还在里面啊!”狗子瞪着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棺材里面,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样,对着里面看个不停。
“……我还以为这次会遇上个大家伙,一阵乱枪打死它呢,原来就是这么个空玩艺儿啊!”大傻兄弟失望地说。
“找找看,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刘老大见棺材内空无一物,但正如那朱老先生所说的那样,正是大棺材套着小棺材,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因为暂时没有了危险的威胁,我们几个也是取下照明灯,一块在洞内寻找起来。
这个洞内没有发现什么僵尸鬼怪,只是在里面发现了许许多多的鸡毛一类的东西,上面还连皮带血的,看着十分吓人。
“喏,你们看哪儿,这么多鸡毛鸭毛的,就是我给它送来,它吃掉的!”狗子赶快解释说,“要是我说瞎话,自己偷吃的,肯定不可能钻到这里面吃生的啊,这里面又没灯没火没锅子的!”
因为在那洞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发现,我们也只能退了出来。
“怎么办,刘老大?要不要扔进去个手榴弹炸毁它?”大傻兄弟说,“看着这个棺材洞就不顺眼!”
“不,我认为狗子绝对没有说假话骗我们!你们说,会不会是这里面的东西,它晚上在这儿等狗子送东西孝敬它,而它白天就自己出去了呢?”刘老大不让大傻炸掉它的老巢,而且在怀疑这里面的鬼怪是不是暂时不在家。
“这事儿,哈,它也没有和我商量商量,我怎么会知道啊!”大傻笑嘻地说,“其实刚才在里面,我已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里面并没有什么鬼怪一类的东西。就凭我这双眼,要是真有个小鬼小怪的,我早就开枪啦!”
“大傻兄弟啊,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的!你们想想啊,那棺材里面可是干干净净的,连把枯骨破布也没有,这怎么可能呢?我认为啊,那家伙肯定是躲起来啦!”我说。
小李也同意我的意见,因为根据狗子所说的,那个东西当初就是模仿鳝鱼的叫声,把狗子引诱了过去,说明它非常狡猾﹑诡计多端;而且经过狗子用活禽之血养了它那么长时间,早就能够行动自如了,当然不会傻呼地躺在这里束手待毙!
这晴天白日的,别说它没回来,就是从外面回来,看到我们一个个持枪带刀的,也不会硬往枪口上撞啊。所以我们几个在那血棺滩呆了一会儿,也就只好回到朱老先生家里,准备再行商议!
朱老先生听了我们所说的情况,一点也没有感到诧异,反而是哈大笑:“刘营长啊,凡事哪有这么简单的!要只是一具诈尸而已,我估计当年李不全就解决掉它啦,还会让我们赔了一付棺材,好声好气的安葬它?”
想想也是,从各种迹象来分析,它绝对不是一具简单的僵尸而已,单从当年它出土露天时,能够滴淌鲜血,就说明它不是一具干尸。
再从它能够设计吸引狗子进洞,然后控制狗子给它送去血浆饮食,更能说明它绝非一般死尸。
但是,它到底是什么呢?它离开棺材又能到哪里去呢?而且它白天出去,到底想要干些什么,还是只想躲开我们呢?
这一切,对我们一讲,还是一头雾水﹑一片茫然!
最后,刘老大不好意思再打扰朱老先生,说是我们回营先向团长汇报一下情况,今晚再和狗子一块前往血棺滩——因为按照往常的习惯,它夜里在那洞中等狗子给它送活鸡活鸭呢!
回营后吃过晚饭,我们在营内先休息一会儿,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次前往血棺滩。
等到亥时时分,我们五个按约来到了朱老先生家。可是等那狗子差不多半个时辰,见没见他前来。
“刘老大,我想那狗子肯定是害怕了,再说我们已经知道地方了,他去不去也无所谓了,我看现在就出发吧!”大傻坐立不安,只想找点儿解决掉这个问题。
“嗯,那我们就不打扰朱老先生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们这就过去!”刘老大向朱老先生告辞后,就领着我们直奔血棺滩。
当时正值月初,夜色黑暗。我们几个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血棺滩,刚到那个洞口,就闻到一股血液特有的腥咸之气扑面而来。
刘老大赶快作了个止步的手势,暗示我们不可莽撞﹑冒然进去。
我们赶快取下背在肩上的枪,推弹上膛。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这血腥气说明肯定那东西已经回洞,我们没有空跑一趟;紧张的是,终于要正面这个害人的鬼东西了。
“上,弟兄们!”刘老大率先举枪钻了进去,我们紧跟而上。
雪亮的灯光﹑乌黑的枪口,全部对准了里面!但洞里仍是空无一物,除了那具黑棺之外。
“没有什么东西啊,刘老大!”大傻兄弟拿着照明灯扫了一圈,低声说道。
“不对啊,白天来时可没有什么血腥气的!”刘老大猛地用鼻子嗅了嗅,突然伸开双臂,示意我们后退数步,冲着那具棺材扬了扬下巴。
我们当然明白,于是迅速把枪口对准了那具棺材。
大傻兄弟哼了一声,拿着照明灯就向棺材走去。毕竟白天我们看过了,那具棺材里面空无一物。
但这次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大傻刚伸头向那棺材里面一看,立即“啊”了一声,迅速地向里面开了两枪。
有情况!我们立即向前几步,把枪口对准了棺材里面,同时刘老大也用照明灯把棺材内照得雪亮。
灯光下,那具棺材内果然有个尸体赫然在目!
“慢!”刘老大迅速制止了我们继续开枪。
一阵惊愕过后,我们也看清了棺材内的那具尸体,不是古尸一具,而是熟人一个!
它,正是我们在朱老先生家苦等好久而未见到的狗子!
“狗子?!”我们几个同时叫了出来,也一个个茫然不知所措地愣在了那里!
稍一愣神,我们再次低头细看,那具尸体正是狗子无疑,只是他双目暴突﹑七窍流血,原本俊朗端正的面孔,也变得五官扭曲﹑十分狰狞,好像生前曾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
我头发乍起﹑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般,急忙转身,和几位战友再次把洞内检查了一遍,确信洞内并无鬼怪邪物以后,心里才稍稍平静一点儿。
大傻兄弟在洞内左顾右盼,也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怎么办?刘老大,他狗子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自己来这血棺滩?”小李满脸疑不解地问道。
“是啊,要是他和我们一块来,也不会有这个下场啊!”大傻兄弟也在替他挽惜。
刘老大没有说话,而是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狗子的尸体,过了好长时间才说:“这个鬼东西太狡猾了!说不定它白天一直在跟踪着我们,知道狗子找我们想除掉它,所以才对狗子痛下毒手的!”
我们几个点头表示认可,同时心里明白,这个鬼东西比我们想像中的更为棘手厉害,如果它在暗中悄无声息地注意着我们,趁我们不备之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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