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一本小说的畅销,此后这块永恒宁静纯净美丽的土地开始变得喧闹起来,香格里拉便成了无数人心中的日月,梦中的伊甸园,世间的桃花源、乌托邦的代名词。
香格里拉藏语意为“心中的日月”,英文SHANGRI…LA的汉语音译,英语发音则源于香格里拉的腹地的藏语方言(迪庆中甸的古藏语地名汉译即为日月城)。它是藏民心目中的理想生活环境和至高至尚的境界,是一个理想中的国度。
今天,我洗礼一路风尘,虔诚的走进香格里拉,退去所有的加在它上面的光环,还看一个真实的香格里拉。走在藏经中的香巴拉王国,仿佛置身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由于行程不赶,于是先去了趟松赞林寺,在中甸县城北约4公里。据称是藏传佛教第三大寺,云南藏区格鲁教派最负盛名的大寺之一,康熙年间所建,依山势而跌上,有小布达拉宫之称。
一个出家人带着我们进入寺内,他说“松赞”是指天界三神帝释、猛利和娄宿的生活场所。
寺内清泉淙淙,春夏不溢,冬秋不涸。两大主寺扎仓、吉康建于最高点。主寺扎仓大殿建在全寺的中央,为五层藏式碉楼建筑。大殿上层镀金铜瓦,殿宇屋角兽吻飞檐,下层大殿有108根猩红色的柱楹。大殿宽敞,铺满黄绸坐垫,可容1600名喇嘛打坐念经,两侧墙壁为藏经“万卷橱”经卷柜,正殿前座供奉释加牟尼、宗喀巴、五世###等佛像,酥油灯下显得金碧辉煌。铜像背后排列着若干高僧的灵塔,造型和排列没有法章,后殿供有宗喀巴、弥勒佛、七世###铜像。
寺庙周围散布着数百间毗邻的僧舍,简朴极了。白墙土屋,只有窗户是传统藏家的彩襢装饰,数百间僧舍据说都是僧人家自费修缮起来的。
深邃的寺庙,岑寂而悠远,仿佛我们的到来会惊扰它沉睡千年的梦。在来来往往的虔诚香客流中,我们只是一群旅客,也许来这儿是心灵想要一次短暂憩息。置身于松赞林寺内,佛教文化和康巴文化在这些转经筒和经幡上也许可以略见一斑吧。
只身风尘仆仆的来,悄然无声的走,离开了松赞林寺,寺庙又可以恢复宁静的睡着,或许又可梦上几千年呢。
回中甸路上,窗外的香格里拉极美丽。澄碧的蓝天、静谧的湖水、神圣的庙宇、皑皑的雪山,无垠的草原、淳朴的康巴人,构成了一幅安详和谐的人间仙境画面。
一路上,寺庙依然很多。看到遍布的那些深邃的庙宇,自然而然遐想到高原深处的某个隐秘地方,或许会真有卡拉巴王宫,香巴拉王国的最高领袖就住在那里,用他高大的身体、自然力量,在“地之肚脐”秘密通道控制这个世界,神秘莫测着。
撩开车窗帘,远处山顶洁白的雪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熠熠生辉。雪山环绕之间,分布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草甸和坝子,漫山遍野还绚烂的开放着杜鹃、莨菪花,一路上可见晒青稞的栅状木架,像极了田园。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黑色的牦牛和白色的羊成群点缀着这牧场,眼前这“风吹草低见牛羊”般的壮丽景色,不禁误以为是来到了内蒙古大草原。山丘之间,许多澄净的湖泊安静的星罗棋布,仿佛是山神和林神的一面的镜子,每天可以照上一面自己的容颜。
不断路过的淳朴当地人,眯着眼的微笑望着你专注的眼神,或许他们早已习惯外来人看他们的模样。那微笑如同一块透明的琥珀,是这片大地赋予了他们纯洁的灵性,正如他们喜欢用青稞酒热情待客一般,陌生的客人在这里,像找到了家一样,依然把来这儿当成回家。
雪山、冰川、峡谷、森林、草甸、湖泊,寺院,这里的一切是美丽、明朗、安然、闲逸、悠远、知足 、宁静 、和谐,所有的一切在康巴人的眼中变得鲜活起来,都成了人类最美好理想的寄托和归宿。
车上反复放着这首《香格里拉》,听着悠扬的曲子,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我醉了,是真的。
羊群爬上了山坡变成了云朵/彩虹舞蹈过篝火变成了湖泊/炊烟飘过了草甸变成了哈达/经轮转过了时间变成了少年/在白茫雪山的那一边/在斜阳西照的那一边/在怒江峡谷的那一边/在轮回旋转的那一边/嗨香巴拉嗨/我梦中的香格里拉/嗨香巴拉嗨/美丽的香格里拉……
五月,美丽的香格里拉,有着万种风情,无可替代的吸引了我,爱在这梦里的天堂。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西行散记(5)爱在香巴拉(下)
回到中甸县城,稍作休息收拾了下,华灯初上,夜不经意的拉开了序幕。我们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去藏民家访。
路上,两边都是木结构的房子,伴着玛尼堆,青稞架,在夜幕中静默,显得尤其的岑寂。
不远处,在一栋藏式房门口立着一位藏民在热情的向我们挥手,向导说她是这藏式土掌房的主人拉格姆,家访的便是她家了。
我仔细的端详了她,穿着藏式衣服,看上去很淳朴善良。她热情的问我喝茶了没?原来在这里,问喝茶就如汉族问吃饭没是一样的。
她于是带着我们进了她家,一进门,他丈夫便向我们献上了洁白的哈达,一声“扎西得勒”,温暖无比。拉格姆微笑着介绍起这房子的结构建造。
拉格姆家的藏式房是典型的藏民房,二层半,有阁楼。房子正面的门是木制的,其他三面是厚厚的土夯墙体,白垩浆涂刷外墙。房内下承木梁、中排木楞,上铺木板固牢,屋顶则覆架两坡木片,门窗都是彩绘装饰。土掌房底层作厩养牲畜存放杂物草料,二楼是起居室,阁楼存放着杂物。
拉格姆家的格局和摆设都极具藏味,墙上挂着毛主席画像。灶台在屋子中间,打青稞酒的工具、茶桶、茶杵和茶滤子、银质的壶,整齐的放着傍边,整个屋子暖烘烘又整洁之极。
主人热情的请我们入座,不一会儿,一杯香浓滚烫的酥油茶端到了我们面前。拉格姆又端上一盘糌粑,邀我们品尝。
向导和我们说在中甸喝酥油茶是很有讲究的。如果你要喝第二碗,记得不要把碗里的茶喝光,否则主人就不再给你倒了。如果你不想喝了,就赶紧把碗里的茶一饮而尽,否则主人就会不停地给你添加。
正当我们品尝着藏民亲手做的酥油茶、糌粑时,拉格姆家来了一群当地藏民。他们带着铜铃,拿着手鼓,拉格姆告诉我们,原来她丈夫是斯农村热巴艺人,来他家的也都是他丈夫的伙伴热巴艺人,他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他们开始围着中间的木楞,跳起了斯农热巴舞。只见男子持铜铃,女子执手鼓,绕着圈开始翩翩起舞来了。节奏或缓或急。徐缓时,铃鼓间响,清脆悠远。急促时,钹鼓齐鸣,轰轰烈烈。当节奏进入高潮时,男子单腿跨转,在空中腾跃飞旋,而女子则一手拿弓鼓槌,高举头顶,转身欢舞。他们欢快的跳舞着,那雀跃的心表现在脸上,那样明净、淳朴。我们被现场的气氛感染了,身体不自觉的开始抖动了起来,他们便在一旁一步一步教我们跳。
这热巴舞,说实话是难跳的。拉格姆说他们一直相信热巴舞是佛学家当巴桑杰传下来的,而“噶玛八清”便是当巴桑杰的师傅阿拉果觉看到魔王残害百姓时念的咒语,也就是噶玛派僧俗阿拉果觉看到或听到有人受苦受难时念的咒语。
在神奇的这里,似乎一段舞蹈都是与传说和信仰是时刻关联着的。他们生活中,这些无处不在的影响着他们,他们也因此而世代传说着。
听着这样的传说,眼前热巴舞的节奏仿佛把我们时而带到了深箐山溪,抑或是原野牧场,时而又像是站在礁石看急流奔涌。
热巴舞依然没有结束,灶台的火光印在他们的脸上,那红彤彤的肤色,如同他们红彤彤的心。
在香巴拉,一次普通的藏民家访是令人难忘的。他们身上的淳朴,那股原生态的感动,一直仿佛留在我的血液里,时刻想起,时刻翻腾着,也时刻热泪盈眶着。
谁怜憔悴更凋零
今夜,让我紧握你冰凉的手,但愿梦的余热温煮暖意,让你不再寂寞。
——题记
庭院深深深几许?挑灯独行独坐。
洞开的云窗雾扃外,一弯冰轮。寂寞。瓦冷霜华重,衾寒谁与共?
朔骨砭风,泚笔成词。一怀愁绪始终无法抽绎。伫立伤神,无奈寒意着摸人。两行清泪,弄湿双鬓。剔尽寒灯梦不成,一杯清酒入肠,酒意诗情又与谁共?难消愁!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到天明。
昏黄的烛灯,你憔悴的身影独瘦。回首往昔,多少事欲说还休。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少年的易安受书香袅袅的熏陶,“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的词句里有“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的豪放浪漫;“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矜持和天真。
中年的易安“红藕香残玉簟秋”里有“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缠绵多愁;“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里有“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惆怅哀婉;“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里有“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无奈缱绻。
晚年的易安“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里有“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极度愁苦;“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里有“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的沉郁惘然。
易安的辞句“自卓然成一家,词无一首不工,具炼处可夺梦窗之席,其丽处直参玉之斑”(雨村词话),然而有谁知道她手中的这支笔怎么也载不动心中的浓愁,纤细的一声何满子,斯人独憔悴。
铜炉香冷,已无心添香。卧具似乎也因此浸透了厚厚的凉气。归来堂仍氤氲着茗的香手是多么冰凉,她的深夜又是多么的寂寞。归来堂的幸福仍历历在目。青州十余年的生活铭记了一生短暂的幸福。“不成部帙但平平,膝室灯昏百感生。安得归来堂上坐,放怀一笑沙瓯倾”(叶昌炽《藏书纪事诗》)。
世事难自料,春愁暗暗独成眠。1127年宋室南渡,易安在建安住了一段时间。在梦中,我遥想:词人当年在雪花纷飞的冬日,戴竹斗笠披蓑衣,沿着金陵古城墙放目眺望,寻觅诗句,雅兴仍在。然而宋室南渡不久,夫婿赵明诚却因患有热无寒的疟疾而大服寒药病逝,词人听了,急急赶去,恻然。怎么也换不回他灵魂的归依。
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易安,拥有的是满心满目的愁苦。三杯两盏淡酒,但见泪痕湿双鬓。怎敌他晚来风急,玉容寂寞泪阑干。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她有过的愁是相思的寄托,而如今的愁诉,无法再让夫婿听到,这愁太浓,太浓。
梁上双燕,终日软语呢喃,而易安此后流寓浙东,几经折转流徙,颠沛流离,事事堪哀。词人愁之浓,愁之重,词已传达不出未亡人的孤寂与家国沦丧的悲哀交织在心里的巨大沉痛。晚年的易安在极度愁苦中度过。
丹青上如斯记载完这一切。今夜,借着一弯冰轮,易安第一次从书页滑落,落进我的梦里。我轻轻一握她冰凉的纤手,但愿梦的余热温煮暖意,易安,请不要再寂寞。
百花残吟
寒霜浓重,点亮一盏灯。岁月剥落了斑驳的痕迹。一盏愁绪,牵扬不止,纷至沓来。
荒烟蔓草的年代,多情的百花演绎历史的一隅,就草草的凋残。拣拾一瓣瓣残片,奏成一曲不堪弹奏的哀音。
(一)飘逝的残梦
明眸皓齿今何在?飘逝的残梦,绰约风姿不曾入梦来。
若是没有安史之乱,或许华清宫还在歌舞升平,或许唐明皇还在骄奢享乐。
雨一阵阵,打梧桐叶落,一点点滴人心碎。伴着铜壶点点敲,雨更多,泪不少,雨湿寒梢,泪濡绣缎,肝肠寸断。
贵妃还在做着怎样的梦?丽人艳媚的风姿曾留下多少感喟?!只知道厮磨得又何曾是泪痕!
后人编织的一曲长恨歌是在唱响什么呢?一滴清泪,却是无尽哀愁。
今夜翻阅的只是时间无尽的遥想罢了。
(二)暗淡的胭脂
戴着璎珞,眼眸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她涉水而来。
纤纤细手,得处金莲步步娇,白玉生香花解语。徽宗的多情“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让师师如此幸福,但这样的女子也曾有过愁眉泪眼,大词人周邦彦也未能理解,这样的女子需要的只是简单的幸福啊!唱过的歌里有谁听出他的抑郁无告呢?
莺歌燕舞依旧。师师的归宿却是个无法破解的谜。缕金颤板今无色,一曲当年动帝王。师师垂老过湖湘了吗?还是在繁华是可伤?今夜遥想的也许是丽人的倩影为什么就这样消失在那样的年代里?
一帧风景,几分净雅。胭脂暗淡如许。
(三)啼血的魂灵
秦淮旧日窗寮。水榭花开早,当年粉黛何处笙箫?在秦淮河畔,一位女子隔江犹唱后庭花。
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谁说琴声悠悠的秦淮没有写尽心酸的沉淀?
你不曾看到栖霞山前的枝丫有一只啼血的杜鹃,在夜夜悲鸣守望。那是香君不屈的魂灵。
苟延残喘的弘光政权南明小朝荒淫无度,当香君,侯方域奔走告急,赴汤蹈火时,阉党残余阮大多却逼迫香君嫁于漕抚田仰为妾,向君怎能屈服。血溅桃花宫扇是一种亡国的心痛和恨。
张遥星的一席话让栖霞山成了香君的归宿。于是长伴青刹古灯。
今夜翻阅的这一页重如青铜。残阳血染红。飘忽不定的局势让一切都成空,那灵魂永远定格在###里。
栖霞山上,魂灵啼血了几百年。
(四)惊艳的菡萏
昆明的莲花池里开着一朵惊艳的菡萏。摇曳的菡萏依旧出污泥而不染。
追溯。“色艺颤一时”的她天生好嗓子又工于音律,深谙歌舞。身名响彻京城,然而一位不速之客闯进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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