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杰安排如何抢亲后,转头问福衫,“你真的不喜欢四皇子?”
“那是。”福衫对姜仲杰白眼。
姜仲杰听后抿嘴笑起来,悬崖上奋力生存的花儿顿时暗淡无色。福衫暗自赞叹,忽然忆起一个人,他的笑也无暇,只是格外爽朗,他一见她会惊喜地喊住她,“仨儿”,想到这她甩了甩头,若不是宇文康,她才不会被赐婚,与众士兵一起赴死,于她而言偌大荣幸。如再像上次一样遇见他,定不会再便宜他。
“少主,来了。”姜仲杰,贞宁母后兄长的儿子,前朝覆灭时被送走,姜家势力雄厚,宇文相攻城时丧了大半,留下的隐在江湖,辅助姜仲杰复兴姜家。至今仍没有人察觉,此时商运亨通,酒楼布满各地的姜家,正是彼时朝堂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姜家。终于赢了宇文相一把。当初宇文相野心勃勃,贞云冲懦弱持国无策,姜家痛心疾首,极力维护姜家的天下。耐何,国是贞家的,贞家人松手,任姜家再怎么帮他握紧也终于倾塌。历史被宇文相更改,百姓为宇文家所有,认清形势后,姜仲杰之父命以后姜家世代不准入朝,一为表忠心,二为保贞宁。江山在宇文家手中,确实更为稳固繁荣。由于担心贞宁的安全,所以在贞宁离开墨家后接她到姜家,代为养育。
第 014 章 汝伴左右
浩浩荡荡的两支队伍有条不紊地行进。一条条绳索慢慢向下延伸。离地面人双臂长时,抢亲的人飞快使出长剑,地面人刹那间少了半数。
“姐姐,快跟我走。”“是你!衫儿,你怎么能。。。”停顿片刻,“我不走”。衫儿满脸疑惑,“由不得你。”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知你为我至此足矣”,她将手中匕首至于颈上,“我意已决!”
衫儿愣着,落下泪来,“我走!你保重。”
“抢亲的人停手,速速离开”,仲杰命令道。所有人看向轿子,一行人快速撤离。
谁的坚决,谁的无奈,在丧生崖存留。
你会不会为得到我的心而高兴?宇文鼎。。。。。。与你为敌十二年,却是十二年的故意,十二年的注意,我们的恨,能否解下?下世但愿还能遇你,但愿与你同行,但愿少些牵绊,容我早些承认对你的喜欢。我能为你绣天下,却不能为你绣便衣;他日你执美之手,赏万里江山,能否挂念大漠几分?
宇文鼎幽幽向窗外看去,仿佛回到儿时,他也坐在窗前,福袖站在窗外说要献宝剑于他,他嫌恶地伸出手,接过剑,几番把玩,觉得宝剑极妙,正想舞两下,宝剑突然破裂成几段,有招无剑,他愤怒地把剑柄扔出去,恰砸在福袖的头上,福袖朝他礼貌地请辞,拧了拧眉,“滚吧!”福袖当真躺在地上,开始滚动身子,宇文鼎冷笑,“还不赖”,福袖停下从地上爬起,“比起皇后生辰太子在众人面前滚的,福袖差远了。”守在门外的宫人忍不住笑出来,他气极:“胆敢和本太子顶嘴,罚你做女红三个月。”有次听母后悄悄对侍女说天底下做女红最难,他扯过一丝阴险的笑。三月后,福袖又来找他,给他送“天书”,他想到她被自己罚做女红三月,当即下令验收她的绣技,命人准备物什,准备看场笑话,只见她蹙眉凝黛,轻快地飞针走线。他不赞叹,“纯属做样子,绣好也不抵过。”福袖气得瞪眼,为了防他验收她精心学技,换来一句不抵过。。。。。。若他知道她的绣技有赖于他,他是否会动容?
睁开凤眸,轻轻地笑,还有回忆陪着他,陪至多久?在后来国史上记载,“鼎帝忆之久,可回稚子时,曾有顽女,戏弄君窗前,罚之女红三月,后为驱国后。”
福衫悻悻地回到福府,恰巧遇见刚从大漠回来的宇文康,两人打了个照面。
“仨儿”,“仨儿”,“仨儿”,他停马向刚迈进福府大门的福衫喊,声音异常亢奋。
福衫向后一瞟,拍了拍额头,门外的三个人,宇文康、商奇、桑卓。商奇桑卓一脸兴奋,宇文康则大大地笑着,让她高速运转的脑子不忍释使坏。
“康王,你个负心汉,仨儿都嫁给你四皇子了你才来”,街上的人立刻看向大门。仨儿假意低头在宇文康面前哭诉。商奇桑卓瞪大了眼,“这是那个对康王爱理不理的仨儿?”虽然知道她是福衫,但变化也。。。。。。颇大了点。
第 015 章 油盐不进
宇文康愣了好一会儿,似乎还在消化她的那句话,福衫见没人答话,慢慢抬起头,他还如以往一般,俊颜让人感到他的坚定。他发现她看他,脸乍地泛红,福衫看着看着,哈哈大笑起来,不料宇文康忽地抱紧她,脸色犹红,不顾街上人投来的掌声。福衫罕见地安静下来。
“瘟神,放开我!”福衫极力挣脱他的怀抱。宇文康又愣了一下,接着放开。“仨儿”,声音温柔缓和。她推他一把,“我都说我嫁给四皇子了你还轻薄我存心辱我清白是不是?”
“不是”,想解释被打断。
“是就是,还不承认,我最憎恶这类人!”“怎么,康王了不起?比四皇子了不起,会打仗怎么样?四皇子文房四宝价值连城,学富五车,彬彬有礼,受人爱戴,你看你,表面王爷,实则连个将军都不像,还光天化日轻薄良家妇女,等着我告诉四皇子降罪于你”,表面悍然不减以往。
桑卓忍不住大笑,“仨儿,王爷就是四皇子啊,你不知?”
场面静下来,福衫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宇文康微微一笑,走到她身边轻轻说:“仨儿,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福衫颤了颤,回了两个字:“骗子”,欲走进府,宇文康拉住她,却被她甩开,不再欲图将她拉回,对着她的身后喊:“宇文康没有骗仨儿,纵用任何作交换,也绝不欺瞒。”福衫停下步子,”我信就着了你的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商奇、桑卓听她这么一说,开始为宇文康着急,好一个油盐不进。。。。。。
木樨阁交给墨青后,莲影决意离开。
绿水围绕青山前,身后的树林群鸟共鸣。她的淡黄色烟罗裙翩翩起舞,多少年她从未如此放肆地欣赏过山水如画。
一行人在这里为她践行。她身无绝技,诚然也是一个弱女子,但谁又敢把她当弱女子看待。
真灵恋恋不舍地说待她回木樨要跟她云游四海,她应下。随即一行人跪拜在地,她不言离去。
宇文相临死告诫太子要持有“空余恨”,江山方稳,宇文鼎将父亲的话铭记。一直藏着的秘密,不知何时才会见天日。
他打量着被绑在树上的莲影,和福袖一般凄冷的神情,只少了些讽刺挂在脸上。
“‘空余恨’在哪?”宇文鼎手下问,莲影无言。
“在哪?”
仍旧不答。
手下挥手对莲影扇下一巴掌,宇文鼎转过头怒视手下,手下忙退到一旁。他抚摸她被大红的脸,莲影愤怒地移开。
宇文鼎说:“做我的妃子,如何?”
宇文豪也曾让她做他的妃,不同的是宇文豪因为皇与皇后,而他因为“空余恨”,讽刺地笑起来,笑得惊颤了宇文鼎。他靠近她,任她的脸在他的眼中放大,平静地吐纳呼吸,快要贴上她的脸时停下,他也笑起来,淡淡地笑,“不如成我皇妃。”
宇文鼎力排众议,立莲影为莲妃,五日后大婚。一旨联姻,送走福袖;一旨封妃,禁锢自己。福袖,我的心自你走后,日渐冰凉,你留的一切,正如虫蚁在啃食我的生命,你满意了吧?
第 016 章 吾之安宁
宇文豪独饮豪王府,管家站在门外,明知王爷有事,却被吩咐不能进入,明知小涟将成莲妃,却期盼她能出现安慰王爷。王爷对她,只差命还未交付,而她。。。。。。
“小涟”,他猛灌一口酒,欲挥掉那傲然站在面前的身影却,越挥越近,她问他:“你还是那个把手递给我的人吗?”“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你的袖摆又着地了”,“小涟,你回来,不要再离开,可好?”她不说话,他去拉她,瞬间,人影不见,颓然而坐,星空东倒西歪。
各灵木安睡在屋外,无论发生什么,豪王府里总有一片安宁。那傲然身影最需要的是它,得不到的还是它。
“仨儿,皇大婚之后,我们。。。”康王现出难得一见的羞涩。
“宇文康,你们宇文家都是瘟神,枉我二姐远嫁大漠。”她不忘福袖逼她,宁远嫁也不随自己走。
“仨儿,皇并不知你二姐的心,我们也不能再提,你二姐现在驱国,另有她自己的路在走,原谅留在这的人吧。”
“宇文康,喜欢的人不能相守对吗?”
她突然问,他难以答。静了许久,“不,如若相喜欢,便相语,相守一世。”
仨儿望着他,他的眸子里此时只有一个人,只她一个人。奇怪地想:他的回答听着不赖。
“你以为立我为妃,‘空余恨’就如囊中取物?”
“不是吗?你的新阁主正带着它来换你呢!”
“你莫再想!”
“你果然愚笨,你死还有其他人可以作威胁用,不是吗?”见她咬舌,他作提醒。
何时愚笨到被他猜透,莲影苦笑。
墨青被召进宫,向宇文鼎行礼,继而向莲影示意。
“皇前不久才用福二小姐换江山太平,如今又为江山太平与小民交换,小民实属荣幸。”莲影离开几个月,墨青显然已经得到历练,她看中的人果然才干非凡。
手掐上莲影的脖子,“既然荣幸,那就拿出来吧”,宇文鼎,注定的帝王,注定要残忍、冷酷、心狠。福袖,驱国太子宫中,“他,会是明君!”
墨青担心地看着莲影,慢慢从怀里掏出“空余恨”递给他,宇文鼎一手接过,另一手从莲影脖子上移开,“莲妃不守三从四德,责令驱逐出宫,贬为庶民。”他还未练到对福二小姐四字不作反应。
出宫。墨青说要带她回木樨阁,她拒绝,一日之内,她被封又被贬,真是世事无常。
谁能料到,风光无限的木樨大阁主落到这般境遇。忽忆起一个人,他的步子优雅闲适,他的衫上洒满阳光,他的手指似玉似冰,又温暖人心,令人安定的感觉依旧,恍昨日才发生。
骑上进宫前留放在客栈的马,缓缓前行,不悲,不喜。
宇文鼎卧在躺椅上,才回想福二小姐四字,便心如刀绞、收紧拿“空余恨”的手,执意不抚心上。那个地方,每日总是要疼上些时间,而每过一日,他便对自己更狠一分。后来有人认为一代英明帝王早逝与此牵连,而绝非儿时旧伤复发所致。
第 017 章 相思与你
莲影再遇狄申,狄申已添另一种身份——汶王朝当届的武状元。他锦衣华服,骑着高头大马,足以令姑娘娇羞掩面,他也是翩翩公子,她以前不曾觉出。
见到莲影,狄申当即下马,阔步走向她,“莲影,我们的缘分颇深,可愿与我回府一聚?”
“狄申既有此求,我便应下。”她与他从来都不说客套话。
“狄状元可否带上本王?”宇文豪从人群中走出。
狄申向宇文豪行礼,答:“豪王随意。”
三人一路说笑到武状元府,其间狄申言语最多,莲影和宇文豪互不说话。
到客厅各自坐下后,喝了一会儿茶,狄申被自己手下请去。独剩莲影、宇文豪两人。
狄申走前对莲影说:“你我不分彼此,代我好好接待豪王。”莲影微笑答应,宇文豪心头一紧,额头微拧。
莲影先开口:“豪王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宇文豪手中的茶杯落地,茶水四溅。和皇封她为妃他喝酒时恍惚听到的一样,只是,眼前她云淡风轻。
“还好”,他看着她,目光不做移动。莲影一直望向门口,她不敢直视他,不知从何时起。
“阁主呢?”他想了许久才坚定自己这样唤她。
莲影手中的茶杯也落地,“我已不是木樨阁主。”忽想起当初一时过激使掌向他,内心一绞。
“出了何事,你武功还未恢复吗?”他焦急现出。
“无事”,不另作答。
“无事便好”,他欣慰地笑。莲影感觉到他在笑,慢慢看向他。不似初见那般,给人以阳光,神色有些不佳,莫非患了疾病?两人对视许久,莲影突想,若是一直如此,她失去所有也无妨,“啪!”她惊于自己的想法,一拍旁边的桌。
“你怎么。。。?”他站起走到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把脉。莲影为他的举动奇怪,却由他拉自己的手。
“是因为我生气吗?若是这样,我再不会再出现于你面前”,他静静地说,放开她的手。
都言相思苦,忍不住出来见她,但见她生气,自己如赴死一般,便不做再见她的打算。
“豪王为何这样说?我生气,与你何干?”
宇文豪的脸更沉了,“是啊。。。打扰了”,转身离开,忽而停下,“日后若用得着在下,在下定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回攻丸也如是?莲影目送宇文豪离开,坐在原位久久不离。
宇文豪,我从不追究谁要害我,只追究谁有恩于我,而你我从来把你当成宇文相的儿子,害我父母的仇人之子,从来把你当成再平常不过的皇子、王爷,这样对你是否公平?那样的身份地位非你能选择,而我却因它很你。。。。。。
福袖自来到驱便在太子宫中,至今还未见过太子,有宫女跟她说太子为她与王约定三月内为磨城郊外覃村引灌溉的水,所以未来见福袖,众所周知,这个太子性格使然,不屑参与国事,常年不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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