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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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毒师-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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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农架方圆几千平方公里,加上与周边的大巴山脉连成一片,普通人若是不走旅游专用路线,很容易迷失在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里。好在云开小时候随老爷子进过几次山,至少知道该做哪些准备,刀具、火种、手电、帐篷、绳子、棉衣、防蚊虫蛇蝎的药物等等,药物神马的云开不需要,不过这些东西得给燕小乙准备一套,省得这货跟丢了回不来,至于gps之类的,大山里没有通信基站,进山后就是个摆设,还是指南针这种老古董更靠谱。

    云开给燕小乙列了个清单,打发这货屁颠屁颠地去采购之后,他抽空给吕博士打电话请假,顺便跟沈教授唠叨说这应该算出公差吧,是否可以报销费用以及差旅补贴等,沈岩对云开的惫懒性子早有所知,绝对是个得寸进尺的货色,便干脆利落地予以否决,还说没扣他工资都算仁慈……

    讨了个没趣的云开,只好自己掏腰包从网上订购了去巴东的船票。苏杭知道他要去神农架采药,偷偷摸摸交给他一个皮夹子,云开打开扫了一眼立刻合上皮夹,赶紧塞进行李背包的最底层,纠结地抱怨说:“小气妞,这玩意儿我也不会用啊!”

    “不会用就拿去唬人呗!”苏杭白了他一眼说。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小气云这趟神农架之行绝不会那么顺利,所以她交给云开的皮夹子里,是一只小巧的手枪和十几发子弹,也不知她是从哪弄来的。

    为免夏晗霜和孙晓晴等人担心,云开没跟她们说实话,只说有事要出趟远门,跟燕小乙两人准备妥当之后,低调地登上了去东海途经巴东的客轮。

    长江上航行的客轮,载客量不小,繁忙时满载五六百人,平时也有四五百人。客轮顶楼是头等舱,二楼是一二等舱,一楼则是三等舱和散席,云开买的船票是一等舱,刚好两人一间房,两人上船后不久,在一声汽笛长鸣声中,船身微微晃动之后,客轮便驶离了渝都码头,沿着长江顺水而下。

    燕小乙闲不住,说去甲板上看风景,搁下行李便出了门。云开腿伤未完全痊愈,而且这长江水道也算是青帮的地盘,他不想多生事端,便躲在船舱里研究那本体术手册。

    手册中的正文并不长,但用现代文法写成的注释文字却有正文的三倍之多。从行文的准确性和专业性上看,编者本人显然也是武学高手,即便是云开这种有着武学底子的人,理解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龙体术以华夏的吐纳术为基础,又揉合了瑜伽术等有点,的确有其不凡之处。吐纳之术,其实就是一种练功行气之法,葛洪曾在其代表作《抱朴子》中说:“服药虽为长生之本,若能兼行气者,其益甚速。若不能得药,但行气而尽其理,亦得数百岁……”在不少民间传说中,这位葛仙师修炼大成之后,在武功山白鹤峰羽化成仙驭鹤飞升,飘然而去。

    云开突然间有些好笑,一不留神便走上这位牛比神棍的路子,既修医药之术又习吐纳之法。民间传说当然是无稽之谈,真实历史上的葛洪,是东晋时期著名的道教领袖,内擅丹道,外习医术,研精道儒,学贯百家,在哲学、医学、音乐、等方面都有不凡的成就。

    手册中除了内修的吐纳之法外,还有一套锻骨炼体的外修功法。云开有武学底子,很容易便看出这套功法里,有明显的五禽戏和形意拳的影子。五禽戏为华佗所创,模拟熊、鹤、虎、鹿、猿五种动物形态,而十二形意拳则是模拟龙、虎、猴等十二种动物的生活形态和搏斗特长,与侧重炼体的五禽戏相比,增加了许多手法、身法、腿法和步法,更倾向于攻防实战能力。

    龙体术则是博采众长,吸收了五禽戏的健体精髓,摈弃了形意拳中的攻防套路,最后形成了一套完全用于强身健体的修炼功法,包括鹿、鹤、牛、蛇、燕、虎、马、熊、猿、鹰、鹞、龙等十二形,手册中有各形的动作图示和简练的口诀要领,同时需要相应的吐纳之术配合,动静结合,刚柔相济。

    云开这些天花了不少时间,按照手册中的要求,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熟悉,进展相当缓慢,因为他发现,即便是准确地完成这些动作就非常困难,更谈不上吐纳配合。比如蛇形,要求身体能屈能伸能绕能翻,云开的腰部韧带多次拉伤,疼得龇牙咧嘴也没能完成。又比如鹿形,动作形态倒是能轻松做到,可是要求每分钟踢腿三百次——坑爹啊,吉尼斯世界纪录也没这么高好吧?

    云开是个不吃亏不服输的性子,心里把龙大高手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也跟这龙体术耗上了。尼玛蛇形老子做不到,先做四脚蛇成不?踢腿三百次不行,老子从三十次开始行吧?每天加多几次,总有一天超过三百次的时候……

    交给他体术手册的龙行云,本来只是希望他这位药师身体更强壮一点,为了杀鸡扔了把牛刀给他,也没期望他能练成出大高手来,可没想到一贯吊儿郎当的云开居然恼羞成怒,不搞定这本破烂体术誓不罢休——到底这货会练成个啥模样,暂时就只有卖糕的才知道了。

    云开照猫画虎地练习了好一阵,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时,燕小乙推门进来,大呼小叫地喊道:“赶紧起来,外面的风景可好了……”

    云开连头都懒得抬,懒洋洋地回答说:“没兴趣,哥累了要休息!”

    “卧槽!”燕小乙看他筋疲力尽的样子,很流氓地说:“你不会趁我不在,打了个飞机吧?”

    “滚粗!”

    “走吧!这船舱这么小,有啥好呆的?云大爷,哥请你吃饭行不?”

    “真的?说话算话!”云开一听有人请客,立马来了精神,一翻身从床上跳下来。这龙体术别的效果不好说,但在制造饥饿方面那是杠杠的,云开觉得自己现在能干掉一头牛。

    吃货的人生就象一列火车,总结起来就是逛……吃,逛……吃,逛……吃,可惜客轮上没啥好逛的,所以只能吃吃吃。轻车熟路的燕小乙带云开上了客轮顶层,那有个露天的烧烤店,两人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后,要了两只烤羊腿,燕小乙问:“咱们喝两杯?”

    “介个不太好吧?咱俩的伤口还没彻底痊愈……”作为一名医生,云开觉得自己有义务规劝那些不遵医嘱的人,虽然他自己也很想喝。

    “所以咱们喝白的——白酒消毒。”燕小乙很快找到理由,却望着酒水单直皱眉头,因为他发现这轮船上就没个像样的酒,还卖得奇贵。

    云开斜了燕小乙一眼,心说这保险推销员,对酒的要求倒是蛮高。两人最后不得不勉强要了两个小瓶二锅头,一手握酒瓶一受抓羊腿啃得正欢时,燕小乙突然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道:“云开,你闻到没?”

    “啥?”云开也跟着吸了吸鼻子。

    “好酒哇!”燕小乙垂涎欲滴地指了指云开身后。

    云开回过头,看见一个大胡子中年人背靠船舷,手里拎着个大葫芦,一条腿踏踩在长条板凳上,不时仰头朝嘴里倒一口,满脸的陶醉表情。大胡子身穿短褂,深秋时节江风凛冽也不嫌冷,一脸络腮胡,头发却很短,双目炯炯有神,很有几分唐传奇中那位虬髯客的风范。

    “这年头,你见过这种酒葫芦么?”燕小乙把手里的二锅头撂到一边,碰都没兴趣碰了,羡慕嫉妒恨地说:“以哥对酒的研究,那葫芦里的酒至少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酿,十万一瓶都买不到。咱们去蹭两口?”

    “肿么蹭?”

    “看哥的!”燕小乙转了转眼珠,喊店伙计过来,又加了一条烤羊腿和一些素食,把小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后,突然高声说道:“兄弟,十年修得同舟渡,咱们有缘相聚在这条船上,那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这杯我先干为敬!”

    “干!”两人嘴里说干,仰头举杯后却连舌头都没打湿,奸笑着对视了一眼后,顿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这二锅头根本没法入口了。

    燕小乙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涛涛江水豪迈地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云开斜坐在板凳上,好笑地看燕小乙装十三。还真别说,这货干别的不行,嗓子倒是杠杠的,一首《临江仙》还真让他唱出了几分沧桑味道。

    燕小乙表演完毕,冲那位虬髯客高喊道:“这位大哥!一个人喝闷酒没啥意思,要不过来一起喝两杯?”
第四十一章 相术与心灵历史学
    虬髯客扭过头来,颇感兴趣地打量着云开,又在燕小乙身上扫了一眼。燕小乙一看有戏,立刻盛情相邀说:“刚烤好的羊腿,大哥要不要来一只?”

    虬髯客一仰脖子,又灌下一大口酒。燕小乙偷偷咽了口口水,心说尼玛给哥留点啊,吃独食岂是江湖好汉所为?于是赶紧吩咐店伙计加多一套餐具,将那只热腾腾的烤羊腿架到干净的碟子里,热情地邀请虬髯客入座。

    燕小乙这些动作落在虬髯客眼里,如同黄鼠狼抓了一把米对鸡说:“鸡兄,请用餐!”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推辞不得只好入座,却紧紧地抱着手里的葫芦,一脸警惕地瞪着燕小乙,显然对这个酒鬼的动机洞若观火。

    燕小乙讪讪一笑,给虬髯客倒了杯二锅头,很狗腿地问:“小弟燕小乙,我朋友云开。请问大哥怎么称呼?”

    “姬牧野!”

    “好名字!”燕小乙继续发挥保险推销员的天赋,极尽马屁吹捧之能事,毫不吝啬地恭维道:“姬这个姓氏,少见啦!上古八姓,大周皇族,那是正经八百的黄帝后裔,连我们燕姓也大多出自姬性,说来说去咱们还是本家,失敬失敬!来,姬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姬牧野刚喝着葫芦里的好酒,这会儿要改喝十几块钱的二锅头,还真是难以下咽,勉强喝了一杯后觉得嘴里发苦,皱着眉头不说话。燕小乙假装没看见,又给姬牧野斟满一杯,喋喋不休地唠叨说:“姬大哥,你是出门探亲访友还是旅游?大哥一看就是高人,可别嫌弃这船上的酒,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只要遇对人了,就是自来水也能当美酒喝,姬大哥你说是吧?”

    劝人喝酒尤其是喝劣酒这事,在燕小乙眼里跟推销保险没啥两样,没准儿对方被吵昏了头,一个顶不住唠叨就买账了。云开也凑趣上前敬酒,姬牧野终于忍不住了,叹了口气说:“还是喝我的酒吧……”

    “姬大哥豪爽!咱们男人嘛,就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燕小乙见目的达到,哈哈大笑着吩咐店伙计说:“哥们,你这酒杯太小,给我们换三个大酒杯!”

    姬牧野瞠目结舌,望着店伙计拿来三只大啤酒杯,可怜兮兮地摇着所剩无几的酒葫芦,总算确认自己被这两小子坑了。好在他也是洒脱之人,摇摇头后拿葫芦给酒杯里倒酒,三杯还未倒满,酒葫芦便空了。

    两人接过酒杯,燕小乙等不及,赶紧举到鼻端闻着,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云开举杯,老实坦白说:“姬大哥,小弟说实话,我们的确是嘴馋你的好酒,不过也是看大哥面善才出言相邀。古人说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这一杯借花献佛,算我们兄弟俩赔罪,请!”

    “你们两个酒虫发作的样子,又是卖唱又是买肉的,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姬牧野举杯喝掉一大口,放下杯子说:“大哥从小好酒,以前干这事比你们熟练多了!不过燕兄弟刚刚唱得不错,一壶浊酒喜相逢,喝酒就是图个痛快……”

    这可不是一壶浊酒,而是价值数万的陈酿,酒的度数不低,但口感纯正柔和,回味悠长,的确是难道的好酒。燕小乙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听姬牧野说他卖唱也忍了,又是一通马屁拍过去,末了还八卦地打听这酒是从哪买的,肿么从未喝到过这么好喝的酒云云。

    “说来话长,这酒怕是再也喝不着了。这最后一杯能跟两位小兄弟饮尽,也算是咱们的缘分……”姬牧野靠在船舷上抬头远眺,大江两岸的青山徐徐后退,他没有回答酒的来历,而是拿筷子敲击船舷唱道:“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姬牧野满脸的络腮胡,一头遒劲的短发,颇有一番怒发冲冠凭栏处的架势,他这番言语动作落在云开两人眼里,揣测这位姬大哥八成是个有故事的人,萍水相逢却也不好开口打听。姬牧野的歌声越来越低,渐渐只剩下江水奔腾江风呼啸的声音,燕小乙跟云开对视了一眼后举杯道:“好歌!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姬大哥,小弟敬你!”

    几大口烈酒下肚,两人的情绪渐渐高涨,姬牧野脸上的落寞也消散不见,微笑着问道:“两位小兄弟是去巴东吧?”

    云开疑惑地说:“我们是要去巴东,姬大哥怎么知道?”

    “你们相信相术么?”

    “姬大哥会相术?”燕小乙好奇地说:“那你算算我们去巴东做什么?”

    “若大哥所料不差,你们应该是进山采药……”

    “神了,神了!这也能算出来?”燕小乙大惊失色,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云开也是大吃一惊,他没燕小乙那么咋咋呼呼,只是有些警惕地望着姬牧野。这位虬髯客模样的姬大哥,要么如他所言会相术,要么就是了解他们跟脚的人,若是前者倒也罢了,若是后者,八成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姬牧野望了云开一眼,显然看出了他心里的怀疑,含笑说:“相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神奇,等下再给你们解释。云开兄弟,你应该是位药师吧?”

    “啊?连这你都知道?”不明觉厉的燕小乙,嘴巴张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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