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冤死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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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冤死女鬼-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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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林丹的傲慢在打击着安蓉的自尊。 
  安蓉说,我再说一遍,你有什么话就赶快说,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奉陪了。 
  杨林丹笑出了声,她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妖冶。 
  她在王子洋的怀里是怎样笑的?安蓉想到这个问题就恶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我走了。 
  安蓉,我现在明白王子洋为什么会爱上你了,你的确是个美丽的姑娘。我告诉你吧,是王子洋叫我来找你的,他让我向你解释清楚,是我主动去引诱他的,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真正爱的人是你。你也许不相信,但我可以告诉你,王子洋和我说过,他不会放弃你,如果他失去了你,他就杀了我。 
  安蓉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神躲闪了一下。 
  杨林丹把一百元钱压在了咖啡杯子下面,朝安蓉笑了笑,戴上墨镜,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蓉愣了一会,然后追了出去。 
  她看着杨林丹开着一辆白色的本田轿车扬尘而去。 
  杨林丹的车像一片树叶在大街上飘过。 
  安蓉看到满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汽车;杨林丹的白色本田轿车溶入了车流。安蓉的眼睛有些花;她的心被什么东西压迫着;汽车的声音呼啸着逼迫着她的耳膜,好像有些人的尖叫声混杂在里面,尖锐刺耳。她的呼吸紧张起来;她的眼睛充满了惊恐的神色;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生命随时都有可能消失。那些是什么;怪叫着在挤压着人们的肉体……   
  《尖叫》第五章22   
  午夜时分,安蓉回到了家。她值的是上半夜的班,兰芳去接她的。兰芳把她送到楼下就开车走了。安蓉开了门,打亮了灯,新居里的吊灯十分明亮,安蓉喜欢明亮。她有时通宵开着灯睡觉,她脱掉高跟鞋,换上了轻巧的白色拖鞋。 
  安蓉站在卧室的中间,左顾右盼,她像一个充满喜悦的孩子,她从小就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在明亮的灯光下,她像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她看着墙上挂着的母亲的遗照, 
  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她想对早逝的母亲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把淡蓝色的落地窗帘吹起了一角。 
  她走到窗旁,关上了窗。 
  街上的一棵梧桐树下,似乎站着一个人。 
  安蓉拉紧了窗帘。 
  她有些兴奋,她去卫生间往浴桶里放水前,打开了电脑。她调好水温,趁放水的时间,她登陆了新浪网,打开了自己的信箱。信箱里几十封信,有一封是好友兰芳发给她的,其他除了垃圾邮件外,都是王子洋发给她的。 
  安蓉把王子洋的邮件和垃圾邮件一起删掉了。 
  删掉后,她心底又有些后悔。 
  她打开了兰芳的邮件,她乐了,原来那是一段动漫。一只小兔子在新房子里跳舞。兰芳有时真的细心,不会放过一个让她高兴的机会。 
  安蓉独自笑了。 
  她这一生有兰芳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福。如果没有兰芳,她这朵花儿在孤儿院还没开放就枯萎了。兰芳像她的亲姐姐一样一路呵护着她,在她快乐时会和她一起分享,在她伤感时陪着她,尽量的想办法使她快乐。兰芳在她下车时对她说,安蓉,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有时间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和王子洋的事情我本不应该管,但是你自己要小心。 
  兰芳为什么要自己小心王子洋?难道她心中想的和自己想的一样?安蓉想,可是,王子洋没有迹象杀死杨林丹,在手术台上,王子洋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这是有目共睹,有记录可查的。 
  电脑屏幕闪烁了几下,突然一片漆黑。 
  死机! 
  这是为什么? 
  安蓉怎么样摆弄鼠标和电脑都没有效果。 
  该死的电脑! 
  安蓉想了想,切断了电脑的电源。 
  不管它了,先泡个热水澡再说吧。 
  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她需要放松,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和肉体。她转身往卫生间走去;在她背后;电脑屏幕突然闪动起来;绿色的光芒跳跃着。 
  安蓉深深地窝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把她包容起来,吸收她从全身的毛孔里释放出来的疲惫和困惑。 
  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歌唱: 
  我吃了一只鸡 
  拉出了一根鸡毛 
  鸡毛被水冲走 
  从此一只鸡消失 
  这奇怪的歌声从何而来?安蓉很费解。   
  《尖叫》第五章23   
  王子洋觉得家就是被抽去空气的玻璃瓶,他就是一只装在真空玻璃瓶里的苍蝇,或是一只蚊子,他在这个深夜回家后变得烦燥不安,他极少有如此烦燥不安的时候,他不可能对安蓉的离去和杨林丹的死无动于衷,表面的冷静并不能消解内心的狂澜。 
  他脱光上衣,站在客厅里,这时的他已经还原成一个原始的人类,他一直认为,人只要一脱光,什么文明都消失了,他像只困兽一样抓住自己的头发,低沉地吼了两声,那声音像 
  旷野的狼嚎。这是他生命的另一面,平常那种绅士风度一扫而光。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一口喝光。 
  然后,他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客厅正面墙上挂着的安蓉的大幅照片。 
  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站起来。 
  他穿好了衣服,在白衬衫的领子上打上了一条红色的领带。他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他朝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他又恢复了绅士的模样。 
  他把一把椅子放到窗边。 
  他又把安蓉的照片放在了椅子上。 
  音响中放出了古筝的独奏。 
  然后,王子洋一本正经地站在椅子前,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诵柳永的词: 
  望处雨收云断,凭栏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萧疏,堪动宋玉悲凉,水风轻、蘋花渐老;月露冷、梧叶飘黄、遗情伤。故人何在?烟水茫茫。难忘。文期酒会,几孤风月,屡变星霜。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念双燕、难凭逃信;指暮天,空识归航。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吟诵完这首词,王子洋站立在那里,顿觉凄凉。从前,安蓉就是喜欢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听他抑扬顿错地吟诵诗词,安蓉着迷的神情让他心动。 
  他不能失去安蓉! 
  安蓉从护校分到人民医院外一科的第一天,王子洋就对她一见钟情,多年来没有一个让他看一眼就怦然心动的女人,安蓉的出现无异于一颗闪亮的星划过了他心的夜空。当他决定追求安蓉时,显得极平静,他十分清楚,男女之间的许多事情像绒线一样细弱。 
  从安蓉的眼神里,王子洋发现了异样的东西,他准确地判断自己也吸引着她的芳心,他认为安蓉是上帝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他第一次约会安蓉是在一家西餐馆,那里的牛排是赤板市最好的,环境和服务也是一流,气氛相当不错。他们边吃边交谈着,王子洋充分显示了自己医学以外的学识,而且说话十分幽默,吃完饭,走出西餐厅,王子洋把车开了过来,他下车为安蓉开好车门,然后回到自己驾驶的位置送她回家。他相信那顿烛光晚餐在安蓉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在三天后王子洋约她去话剧院看话剧也顺理成章了。 
  他们的交往看上去十分顺利。 
  安蓉几乎是不顾她的密友兰芳的反对和他交往。兰芳善意劝告的话往往通过安蓉玩笑地传到王子洋的耳朵里。每次听完安蓉转达兰芳的话,王子洋就会微笑地对安蓉说,兰芳说的没错,你应该看清我才做决定,她是为你好。 
  王子洋的话让安蓉芳心大悦。他很清楚怎么样讨好女人,特别是安蓉这样涉世未深的女护士。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说她女友的坏话,要有男人的气量和胸怀,这样,就会让她感觉到可靠和安全。他看得出来,安蓉不是那种用金钱可以收买的女人,否则,他也不会决定追求她。 
  那一次浪漫的约会其实是一次成功的俘获。 
  那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王子洋悄悄地塞给安蓉一张纸条。安蓉在卫生间里阅读了那张纸条,读完后就扔进马桶用水冲掉了,她脸上盛开着一朵幸福的花儿。 
  下班后,安蓉匆匆来到五月花咖啡屋。 
  她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坐下,等待王子洋。等待焦灼而幸福,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和脸都十分的滚烫。服务生给她倒了杯矿泉水,矿泉水里放着一片柠檬。她对服务生说,等朋友来了再点东西,服务生微笑地走了。 
  她等了约摸一个小时,王子洋还没来。 
  她拨他的手机,也不通,理由是不在服务区。 
  她心想,王子洋,你怎么能这样呀! 
  安蓉想离开五月花咖啡屋,但她想到王子洋在纸条上说了不见不散的,也许王子洋突然有什么事脱不开身,她只好耐心等待。 
  王子洋终于出现了,他的手上捧着一束红玫瑰,他一进五月花咖啡屋,许多人的目光投向了他,他把一束红攻魂献给安蓉时,安蓉觉得他是王子自己就是公主。王子洋轻声对她说,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安蓉来不及说一句抱怨的话就和他出门上了他的车,那时,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一句抱怨的话了,她的等待变得十分有价值。 
  王子洋的车一直往郊区开。 
  安蓉问,子洋,我们要去哪? 
  王子洋笑着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王子洋的车子开进了一个别墅区,在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面前停下了。安蓉十分的惊讶,这是什么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她真想给兰芳也打个电话,让她和张洪也一起来。 
  王子洋领她进了别墅。 
  她一踏进别墅的大厅,就呆了,大厅里点满了红烛。 
  音乐舒缓而流畅,鲜花的香气弥漫。大厅的中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玻璃桌,上面摆放着生日蛋糕和几样精美的食物,还有一瓶高档的法国红酒。王子洋温柔地让她坐在了玻璃桌前,然后自己坐在了她对面。王子洋微笑地说,安蓉,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我只邀你一人为我庆贺,因为你是我生命的唯一。安蓉的泪水流了下来,她幸福地哭了。…… 
  王子洋闭上了眼睛,和安蓉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历历在目,他咬着牙骂了声,该死的杨林丹!他的确恨她,如果不是她,安蓉就不会离他而去,会坐在窗前甜美地听他吟诵诗词。 
  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 
  是安蓉! 
  他扑过去,抓起电话,喂—— 
  电话里一片寂静。 
  是安蓉么,说话呀,我想你,真的,现在杨林丹已经不存在了。她再也不会干扰我们的爱情了。安蓉,你说话。 
  约摸过了一分钟,电话里才传来了一个男人沙哑而沉重的呼吸。 
  你是谁?说话!王子洋的心提了起来。 
  对方的电话挂了。 
  王子洋手上还拿着电话。他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若有所思,他喃喃自语,小子,我知道你是谁。 
  阳台上有什么东西瑟瑟作响。 
  王子洋迟疑了一下,他从一个墙角拿起一把高尔夫球的球杆,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空空荡荡的,只有灯光在风中摇晃。 
  城市的夏夜沉闷而且迷离,风在这个夜里凝结起来,不具一丝穿透力。   
  《尖叫》第五章24   
  七喜在零晨二点左右进入太平间时,他在门口的垃圾筒上又看到了那只窜出的野猫,野猫的眼睛发出绿莹莹的光,他朝野猫吹了一声口哨。太平间里的灯光像往常一样惨白,像上帝的脸色。七喜换上了白大褂照例喝了一大口烧酒,在嘴巴里含了一颗蒜头,提着那个木箱进入了停尸房。他用力地拉开了藏尸柜,从里面取出了杨林丹的尸体,点上了一根白蜡烛,开始了他的美容工作。他修长而秀气的手指灵巧而有力,缝针穿透尸体皮肤的声音吱吱作响。七喜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他边工作边轻轻地吹着口哨。   
  《尖叫》第五章25   
  一朵栀子花。 
  栀子花的花瓣洁白大方而富有质感。美丽少妇的脸像朵花,苍白中透出慈爱。她用食指和拇指拈着那朵栀子花,插在了一个秀气可爱的小女孩辫子上。她口里轻轻地吟唱,小小姑娘,清晨起床,梳妆打扮上学堂……少妇的脸突然模糊起来了,整个人也虚幻起来,有一双手渐渐地把少妇拉出了画面。辫子上插着栀子花的小姑娘,伸出手企图抓回美丽少妇,她喊 
  了一声,妈妈——妈—— 
  安蓉从地上忽地坐起来。 
  刺目的灯光让她一下子很难适应,她睡前又没有关灯。 
  她的目光移到了墙上。 
  她微微地张开了嘴巴,啊—— 
  墙上镜框上母亲的照片不见了,一个年轻姑娘出现在照片上,脸色疲惫;神情忧郁;安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有些黑,但十分漂亮。那个姑娘目光飘渺;定定地注视前方;安蓉好像看见照片上的姑娘眉头皱了一下;安蓉心里一惊;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又定眼往墙上的镜框上看过去,见鬼,现在她看到的是母亲苍白微笑的脸。 
  安蓉在一个地方也看到过母亲苍白微笑的脸。 
  那是在一辆车的挡风玻璃上。 
  那是她刚刚进孤儿院不久后的一天晚上,安蓉在睡梦中听到了母亲的歌声,她醒来后就爬起了床,她出了孤儿院的门,来到了街上。街上空空荡荡的。已经是深夜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一条小街,没有很多来往的车辆。她站在小街的中间,茫茫然然不知所措。 
  夜风中,有一片树叶子早街上凄凉地飘零。 
  突然,她看到了一辆车。 
  这辆车她是那么的熟悉,她死也不会忘记这辆车。 
  她的目光中出现了惊恐的色泽。 
  那车朝她开了过来。 
  她想逃,但是她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她吓坏了。 
  奇怪的是,她在车的挡风玻璃上看到了母亲的脸。 
  她大声地叫了声,妈妈—— 
  没有人回答她。 
  当那辆车停在她面前时,母亲的脸从挡风玻璃上消失了。 
  她站在那里大声哭了起来。     
  第二篇   
  《尖叫》第六章26   
  兰芳热爱她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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