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温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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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温州人-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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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改革开放的钟声刚刚敲响时,不甘寂寞的温州人就从“自古水路一条”的温州跋山涉水来到上海闯滩。以后,山海环抱的温州地区便久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上海是个广阔的天地,温州人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温州每一个乡镇几乎都辟出了“直达上海班车”的候车站。104国道上,昼夜奔驰着大车、小车甚至拖拉机,一群群一批批温州人奔向上海。     
  1991年10月,上海浦东开发区的相当一部分土地还是一片希望的田野,精明的上海人正在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政策的不断出台。     
  在比田间机耕路强不了多少的杨高路上,两个操着上海人谁也听不懂的温州方言的中年汉子,像勘探队员一样正在从最南端的杨高路到最北端的高桥张望画画写写,用了整整5天。     
  随后,他们悄悄回到温州。     
  紧接着,一次大规模的集资行为在温州龙港农民中间开始了——“根据我们在上海浦东得到的信息和现场调查,浦东开发缺少一条贯通南北的干道,杨高路的拓宽改造是势所必然的,因此,将来的杨高路必将繁华无疑,我们要抢在改造前租下一批店面房屋……”说这番话的,就是前往浦东刺探商情的陈氏两兄弟中的老二。在此以前,他曾有过在深圳深南东路抢先一步租下店面发大财的辉煌。     
  第二天一早,陈氏两兄弟提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里面装有65万人民币巨款——匆匆坐上了开往上海的长途汽车。当然,他们没忘记在家乡带上一本不知什么名称的集体企业营业执照副本。因为温州人谁都知道,以公有制为主体的大上海,谁都害怕与个体、私营经济打交道。     
  尘土飞扬的杨高路上,提着蛇皮袋的陈氏两兄弟叩开了一个又一个单位的大门。令上海人诧异的是,他们所看中的都不是沿马路的门面,在浦东严桥乡陈氏兄弟看中的竟是离杨高路有30米之遥的一间仓库。     
  自然,有上海人窃笑这两个人不开窍。可是,陈氏兄弟心里清楚得很,你们上海人才不开窍呢!根据他们掌握的信息,杨高路要么不改造,一改造必是6车道、8车道无疑。到那个时候,再看谁笑谁?     
  到1991年11月底,陈氏兄弟的65万元投资全部落实了。尽管他们的上海合作伙伴有村办企业、市属企业、部队大院之分,但是联营协议的主要内容是一致的——     
  上海方以地皮为投入,温州方出资改造成活动房式店面,由温州方经营管理,收入二八分成,5年不变。     
  事物的发展果然以得了个大头的温州人的意愿为转移:1992年春节,邓小平同志在杨高路留下足迹;紧接着,耗资8亿多元的杨高路改造工程被列为上海头号工程。     
  1992年12月7日,杨高路竣工仪式前夜,陈氏两兄弟在他们上海的居所乐呵呵地说:“65万元投资共营造了活动店面109间,现已出租98间。还有11间不是租不出去,而是我们不舍得租,因为行情还在看涨。目前每间租金年均8000元,65万元投资已经收回了。你算算,一共经营5年,我们能赚多少?信息真是金钱啊!”     
  该轮到上海人目瞪口呆了。     
  一个“第一”和一个“比喻”     
  上海建桥学院董事长周星增,深具远见卓识,他的一个“第一”和一个“比喻”,在温州人和不少上海人中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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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异想天开的生意经(5)       
  他的那个“第一”,是投资3亿元在浦东创办上海建桥学院。这是上海第一所由外地人投资兴建的民办大学。他的一个“比喻”,是关于上海人与温州人的比较:温州人的生存能力更强,无论在何种恶劣的环境下,都像一棵野草一样,自己会找到阳光和雨露;而上海的环境和条件太好了,上海人更像温室里的花朵,美丽但不够坚强。     
  1999年10月25日由周星增牵头,几位朋友一起,联合温州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共同出资兴办上海建桥学院。2000年9月第一批1352名学生入学。在这第一年招生中,建桥学院创造了上海民办高校招生史上的好几个“之最”:报名人数最多;招生人数最多;招生范围最广;收费最高。     
  2001年4月,经上海市教委、上海市人民政府批准,徐匡迪市长签字,建桥学院又破格列入国家计划内招生序列,成为上海市第四所列入计划内招生并有独立颁发大学文凭资格的民办大学。     
  “满天星斗总该有一颗是归我的吧?”     
  自称为“西进淘金者”的季中良在温州名气不算大,但在兰州甚至在大西北可是响当当的“服装大王”。其麾下的中美合资兰州中良西服有限公司年产中高档西服2011万套,销售额几个亿。     
  十多年前,季中良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风光。     
  “每天拖着疲惫的双脚背着月亮回家,口袋里是哗哗作响的硬币。”季中良回忆说,“满天都是星斗,我想,总该有一颗是归我的吧?”     
  1986年,季中良借了700块钱,跑到市区妙果寺小商品市场当起了摊主,这是许多温州人都容易想到也容易进入的“致富启蒙教室”。他东奔西走,四处采购服装。为了看守货物,也为了省几个旅店钱,时常露宿车站、码头,遭蚊虫叮咬,被地痞敲诈。     
  后来,腰包鼓了一些,季中良办起了自己的永达纺织品公司。为了寻找好面料,他的目光盯上了中国最大的精毛纺企业兰州第三毛纺厂。1992年,作为大型国有企业的兰州三毛服装分厂由于连年经营不善,累计亏损200多万元,走投无路。领导们想起了与企业有几年业务往来的温州私营业主季中良。结果,季中良承包经营不到一年,这家效益不好的国有企业在这个“下岗工人”的手中翻了身:扭亏200万元,赢利100万元。这一“季中良现象”甚至引起了国务院落实国有企业经营自主权调查组的浓厚兴趣。     
  1993年5月,兰州大滩开发区鞭炮齐鸣。季中良出资1000万元,与美国田仁股份投资公司共同创办的当时整个西北地区规模最大的西服企业——中良西服有限公司,在这里破土动工。     
  挣大学生的钱     
  温州商人坚信,没人的地方,水草最丰美,回报最丰厚。     
  1977年,中国恢复高考。这是文化教育领域拨乱反正的标志性事件。温州苍南县的金乡人另有盘算:全国上百所大学招收新生,每所学校少则数百,多则成千上万,一下子需要多少校徽啊,这里面又该有多少利润!     
  临近开学,大学校长们的办公室门口几乎都出现了同样的场面:一个乃至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金乡人鱼贯而入,胸前勋章般挂满了待价而沽的各式校徽。     
  据说,当年金乡一个镇的校徽销售额就达100多万元,占了全国总量的50%。     
  香港回归、江泽民访美……大胆的温州人都视为商机,他们甚至把订制纪念章的业务信直接寄到了中央办公厅和外交部。     
  克林顿也是温州人的“盘中餐”     
  2000年7月,国内几大著名网站的首页上纷纷亮出了一条颇具轰动性的新闻:     
  中国温州某企业向白宫发出一封电子邮件,开价200万美元邀请克林顿总统在卸任后担任该公司的形象大使。有消息说,美国主流媒体也迅速转发了这一新闻。毕竟,大选在即,政治炮弹十分稀缺。这里提及的某企业正是刚刚组建的以西服为主导产品的温州法派服饰有限公司。     
  以下是电子邮件的全文:     
  尊敬的克林顿总统:     
  我们是用真诚和敬意给您写信。这封信凝聚了数千名法派员工的心愿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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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异想天开的生意经(6)       
  我们给您写信,就是希望您卸任后做我们的形象代言人。我们公司的情况在此信中就不一一赘述。总之,“法派”企业是一个生机勃勃,不断向世界靠拢的中国服饰企业。     
  而您——一定对中国这个东方国家留下了深刻印象吧。前些年您到过中国的西安、桂林,我们的一位员工曾亲眼目睹过您的风采。更多的时候,我们是通过媒体关注您。     
  我们“法派”是把最精致的服饰奉献给热爱生活、追求卓越的人们。而您的气质、风度及丰富的人生内涵不正是我们寻找的最佳选择吗?     
  我们欲高薪聘请您担任法派的形象代言人,我们是极其真诚地对您发出邀请。望我们的愿望能实现。     
  再一次对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法派服饰有限公司     
  2000年5月25日     
  几乎所有的同行都认为,即使用脚趾头想想也可以断定这纯属炒作,是一个“国际玩笑”。     
  此后,沉寂了大半年,许多人差不多已经淡忘这个“国际玩笑”。     
  然而,2001年3月,法派公司意外地接到了美国前第一夫人希拉里的电子邮件,明确表示已是自由身的夫君克林顿愿意认真考虑“法派”的邀请,并期待与公司方面就此事进一步洽谈面议。克林顿真的会为温州服装吆喝吗?     
  法派公司的有关负责人表示出谨慎的乐观:     
  “为什么不呢?克林顿缺钱,为了莱温斯基的官司,前总统共欠下1100万美元的律师费,至今还有500万没买单。想当年,‘伟哥’正式上市时,克林顿曾半开玩笑说自己要给‘伟哥’做广告。法派是没有辉瑞(伟哥生产商)钱多,但总比蓝色小药丸多点品位吧?”     
  这就是温州人。没有什么他们不敢想的,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到的。且不管克林顿最终是否成行,至少他已经成为法派西服的一道“新闻大餐”。     
  下岗是“转岗”     
  20世纪90年代后半期,来自温州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人们的普遍注意:温州国有及城镇集体企业职工下岗再就业难题不难,轻轻松松。     
  这可能吗?全国下岗职工有上千万,哪儿的地方官不是火烧眉毛?     
  温州市工商局的负责人证实了这则新闻的可靠性:“我们一直为难以贯彻执行国家和省里对下岗职工的诸多优惠政策而忧虑,原因是找不到下岗职工,几乎没有人来打听或申请享受这些优惠政策。”     
  接着,这位负责人补充说:“在温州现在没有下岗一说,都说转岗。下岗就是没有工作了,而在温州只要你想工作,就会有工作。这个工作干不了,就去干另外的工作。所以说是转岗。”     
  是不是温州下岗职工为数寥寥?答案是否定的。虽然当地国有经济历来羸弱,但加上个头不大、数量不少的城镇集体企业,下岗职工也相当可观。据温州失业保险机构1996年对全市国有、城镇集体企业抽样调查,下岗职工总数约10万人,下岗比例高出同期全国平均水平16个百分点。     
  那么,10万下岗职工究竟到哪里去了?原国家劳动部劳动科学研究所的专家们前往温州实地考察后恍然大悟:民营经济、老百姓经济的繁荣,使温州市提供的现有就业岗位至少超过200万个,这使全国各地包括相同规模的经济发达地区望尘莫及。     
  从厕所里掏出黄金的人     
  王麟权的创业史,为我们真正理解这200万个就业岗位的来龙去脉作出了再清晰不过的注解。     
  几年前,这位壮实的汉子悄悄辞别了已被兼并的南山陶瓷厂。在家待久了,的确有点烦。一天,卫生坐便器堵了,排泄物怎么也下不去,急得他乱捅一气。     
  突然,王麟权来了灵感。他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小屋。多少个日夜之后,只有初中文化的王麟权竟然研制成功了专门用于厕所除垢、下水道疏通的化学制剂“洁厕精”与“塞通”。这属国内首创,还获得了技术专利。由于他家住在水心新村杏2栋406室,王麟权为自己的产品申报的商标也就叫“406”。     
  向妻子借了几万元私房钱,招了6名打工仔,一家像模像样的生产“洁厕精”和“塞通”的公司就算开张了。这些产品千家万户都离不了,却又很少有厂家关注,销路自然不成问题,还经常来不及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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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异想天开的生意经(7)       
  “人家都说我是从厕所里掏出了黄金的人。”王麟权得意地哈哈大笑。     
  占领北京雅宝路     
  北京雅宝路,大名鼎鼎。     
  恐怕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如此有名的民间外贸市场竟然也是温州人在运作。     
  雅宝路地处北京使馆区,刚起步时是一条自发商业街,只有几个小贩在折腾,向老外卖些工艺品和服装。小贩会抬价,老外不大会砍价,因而也就特别赚钱。许多老外来北京,雅宝路成了必去之地,非买一些东西带回去不可。老外来做生意,也由“小倒倒”变成“大倒倒”。他们成了国际倒爷。     
  在雅宝路做生意最多的是温州人。温州人做的服装、皮鞋之类商品,最受国际倒爷欢迎。闯荡北京多年的温州老板,脑子特别精灵,哪能放过这些送上门的洋客户,也就在雅宝路设点接客。有了生意,不仅到“浙江村”投料下单,甚至还从老家组织大量货源,并提供所需要的配套服务。     
  看到客商纷至沓来,精明的温州人又灵机一动,离开马路“登堂入室”,包租路旁宾馆的标准房,在客房里挂上商品式样,专供老外们选购。一人包一间,一间就是一个公司。雅宝路一带的5个宾馆,雅宝大厦、吉利大厦、金盛鑫商厦、北斗星大厦和国兴大厦,全都给他们包光了。雅宝大厦有100多个房间,住的十有八九是温州人。温州人中,又以永嘉的占绝对多数。大家都说雅宝路的生意被温州人抢走了。     
  说雅宝路市场,就不能不说王伟坚。1994年,王伟坚发现雅宝路市场活跃,但站在马路上交易实在有些别扭,就动脑筋想如何开拓自己的商机。他找到地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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