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的心里也会有一种开心又羡慕的感觉,这种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就这样,在强有力的同伴们的支持下,我终于能渐渐想出一些好主意来,并且也试着用蹩脚的英语去理解课堂内容。举手对我来说依然是份苦差事,但不积极发言的话,就一定会被退学的。在这个以言语为枪弹的战场,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执行突击任务的大胖子,举步维艰。
在我苦心预习案例的一年间,离开校园去外地总共也只有3次。
沉甸甸的毕业证书
尽人事,听天命
一年级升二年级到时候,一般会开除很多不合格的学生。
是否晋级的通知书是在学期结束后的暑假发放的,因此,那些担心自己不及格的学生暑假也留在波士顿,度日如年地等待通知书的到来,我也不例外。我觉得自己虽然已经尽力了,但晋级的可能性还是非常渺茫,“被退学的话回到松下该怎么交待呢?”“上学期的课程自己学得还算顺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类似的复杂想法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脑海中盘旋。有好几次,我梦见自己落榜了,从梦中惊醒以后才发现浑身冷汗淋漓。
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学生科查自己的信箱,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印着哈佛校徽的白色信封。直觉告诉我,成绩通知单到了。
我一边祈祷一边拆开信封,手颤抖着取出里面的通知单。通知单左边是整个一年级学生的排名表,右边是我一年来所学课程的评分。
各个课程排名居后10%的学生就得不到该课程的学分,一般会给一个“等级…3”的评价,由于评分是相对的,能否晋级的标准每年都不同,但如果有四到五个学分都拿不到的话就很可能不能通过了。
我打开成绩表一眼扫去,马上就有好几个“等级…3”的字样映入我的眼帘。我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强迫自己看下去,视线从上慢慢往下移动,终于在最下面一行看到这么一句:“准许晋级”,我心中一块石头儿落了地,不禁振臂欢呼。等我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已经梦游般在校园里绕了好几圈了。
终于通过了!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通过得非常险,再少一个学分的话就会被退学。
我终于能继续升入二年级了,那一天,我难得美美地睡了一个久违的香甜觉,再也没有噩梦来打扰了。
一个人的庆功会
进入二年级可比一年级轻松多了。其中一个重要的理由就是,有些课程学生可以自主选择。取得一定成绩以后,就可以拿到全部的学分,还可以选择自己比较擅长的课程。并且,为了在毕业之前让学生有精力去找工作,课程安排也没有一年级那么紧凑,我反正是要回松下所以没必要找工作了,多出来的时间就全部都用来学习了。何况,能不能毕业不是由相对评分是否合格决定的,只有那些成绩确实非常差的人才会被开除,所以二年级学生中不能毕业的只有1%。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周围的同学都只花一点时间用在学习上,反而对打高尔夫和开派对十分热衷。并且,与得到企业内定名额的学生一样,在课余时间尽情玩乐的学生也越来越多了。
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学习,一方面是因为后悔一年级时为了得到发言的分数,对真正的知识一知半解,另一方面是希望以自己的理解来消化讲课内容、扩大知识面。当时,我心里想着一定要彻底克服自己刚入学时所刻骨铭心的“视野狭窄”的缺陷,学习之余,经常参加派对,与朋友们交流的机会也比以前增加。
我是这样当上总裁的(17)
转眼间,毕业典礼很快就来临了。
哈佛大学的毕业典礼是4年制的本科生和10个研究生院的学生一起举行的,5000多学生在校园集合,周围挤满了几万个学生家长,场面盛大而隆重。
我也身穿租来的黑袍,戴上V字型的硕士帽,站在容光焕发的学生队列当中。全校典礼过后,各研究生院分别集合,然后逐一宣布学生的名字发放毕业证。我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毕业证,取得了MBA学位。
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毕业后马上要做一件事情。
跟老师和同学打过招呼之后,我连派对也没有参加就走了。
我在校园里飞跑,到了镶匾额的店,把刚拿到手的毕业证书镶了一个框,然后回到宿舍,把这个镜框挂到了日夜用功学习过的狭小屋子里。
我把沙发搬到了毕业证书镜框前,然后打开了那瓶为了庆祝这一天的到来,而早就预备好的波旁威士忌,慢慢把酒倒满杯子,放到桌上。
一个人的庆祝会开始了。
我一边看着毕业证书,一边回想着这两年来的点点辛劳。获得MBA学位的欣喜、成就感和充实感……很多难以名状的复杂思绪在我内心翻腾。我默默地举杯,一饮而尽。
喝了一杯又一杯,我毫无醉意,反而越来越清醒。不知不觉,我热泪盈眶,真是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流泪呢?
以前,我也想过应该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宿舍作为毕业记念,现在苦笑着作罢了。刚进这个屋子时感觉到的压力早已消失殆尽,不只是宿舍,整个哈佛大学也是如此,我再也感觉不到那种被排斥气氛,这个学校完全接纳了我。
我终于靠自己的实力拿到了哈佛大学的毕业证书,一边看着这个成果一边喝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我从中午开始喝,一直喝到凌晨两点钟。
“人格改造讲座”的启示
做一个有想法、有主见的人
总结我在哈佛两年的学习,用一个词来形容最恰当,那就是“人格改造讲座”。
我在松下工作的时候,不管自己的提议是否通过,总是遵循着少说多做的原则。
也许是我曾经做过技术员的缘故,我总是觉得能够缜密地交出成果比起在辩论中大肆张扬,更能获得周围人的尊重和认同。显然,不仅仅是我,一直以客气和谦虚为美德的日本人,都有这种观念,只不过我的这种倾向就更加明显罢了。
但是,在哈佛,不通过课堂向老师和同学们坚持不懈地推销自己是不能存活的,就算做好充分准备,想好了解答,不演讲的话,分数就是零,必须站出来说我这样我那样才行。
就我来说,辩论的思路也不是很清楚,对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信心,对即将面对的漠视和嘲笑充满着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得不断鞭策自己,不断地举手,不断地尝试着用蹩脚的英语进行发言,当时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现在想来,就是通过每天这样的辛苦,我才拥有了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很清楚地表达自己观点的能力。
还有,在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时,利用手头的少量信息在短时间内做出精彩的解答,这种方式对我来说也是很新鲜的。案例研究给出的资料是有限的,但你必须要依靠仅有的这些信息在几个小时内就提出明确的意见。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走的都是技术者的道路,有很强的完美主义倾向。这种倾向对一个不容许出现设计错误的技术人员来说,也许反而是件好事。但是,在每天进行的案例研究中,要通过给出的有限信息和时间做出最佳判断,这种难度我是深有体会的。在商业世界中,想掌握到全部想知道的信息,并且拥有无限的时间来做判断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转为现实主义是我的一大收获。
我在哈佛的两年间,被周围的环境强行打开了自己的“视野”,不论是对工作的看法还是工作方式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就是我所谓的“人格改造讲座”的表现。过了三十岁了,要改变长期以来的习惯难免会有痛苦。但是,我回顾自己在电脑领域的事业历程,觉得在哈佛学到的思考方式是极其宝贵的。
我是这样当上总裁的(18)
现在,我虽然身为日本惠普的总裁,但以经营管理者的眼光看待事物的习惯却是在哈佛养成的,不论是在财务还是市场营销领域,这些课程所要求的判断都必须是“以管理者的身份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不是单纯作为某个领域的专家,而是从经营管理者的高度抓住问题的本质。对企业行为来说,与其说是追求部分最佳结果,不如说是在追求整体最佳。我曾经以技术人员的狭隘眼光,深信“以低成本造出好产品,一定能卖得好”,这个转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进步,并且直到现在都在发挥作用。
MBA的价值在哪里
也许因为我是从商学院毕业的,经常有人问我:“MBA留学对个人职业道路真的有用吗?”
确实,拥有MBA学位的话职业道路上的选择就多了,或者说,通过公司的入职考试更加容易,这是事实。一方面是用人者颇为欣赏MBA们远赴欧美商学院学习的热情和远大志向,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们拥有一定水平的英语能力和经营管理知识。光这两样也许不是能否聘用的决定性因素,但无疑是极为有利的竞争条件,MBA被视为找工作或跳槽的“通行证”,原因不就在这里吗?
但是,一旦进入公司开始工作,就与学位没什么关系了.商业是业绩至上的,万一不能做出成绩来的话,要做好受到严格惩罚的心理准备,因为公司对你的期待越大,所要求看到的成果也就越大。
还有就是,通过MBA留学能够建立自己广大的“人际网络”,这也是一大价值所在。我就是通过读书会认识了很多优秀的好朋友。但就算不依赖商学院这样的环境,也有别的方式可以与胸怀抱负又有能力的人建立人际关系。也许建立一个世界性的人际网络是有些困难,而商学院毕业生当中,有很多在回国以后仍然与认识的外国人继续保持联系。
也就是说,如果理由只是扩大职业选择范围和扩充人脉,代替手段是有很多的,不一定非要去商学院留学。两年的时间并不算短,自费留学的话经济负担也很重,因此,留学是一个很大的投资,在接受这样的挑战之前,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先明确自己希望在这项投资中得到何种回报。
我本人认为商学院是值得一去的。在自己的兴趣所在花费精力本就是很快乐的事情,同时这个结果又能给自己带来极大的价值,何乐而不为呢?我虽然反省了自己偏重晋级的学习目的,但觉得自己在哈佛的悠久历史沉淀中还是有很大的进步,并接受到了以实证为基础的商业教育,这不能不说是非常宝贵的经验。总的来说,仔细想清楚自己希望学习怎么样的知识和技能,然后选出最佳的学习场所,这个道理不光适用于MBA,还适用于所有的学位和资格的取得。
在这样的基础上仍然以MBA为目标的话,就应该尽可能地选择水平高的大学。并且,我个人比较喜欢教育质量高而又不适宜享乐的环境,同样是MBA大学,每天可以玩高尔夫的好像也有,但在那样的环境下恐怕反而会过上堕落的生活。在我看来,通过在高压下受到的高质量教育才能创造出最重要的价值。
有目标地迎接挑战
现在想来,我为什么能在挑战MBA的严酷环境中毕业呢?
这得归功于我萌生留学志向时对美国式管理的强烈憧憬,以及无论如何也要学会它的强烈愿望。正因为我的志向不像“提升职业层次”或者“拓展人脉”那么抽象,而是具体的学习和扩大视野的目标,,因此才能全身心投入留学考试的准备之中,也才能通过严格的教学。
当遇到困难想要逃避时,不妨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努力呢?能不能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就是决定你职业道路的关键。奋斗的理由因人而异,但是,这个理由不应该是在书上看来的,或者是别人那里听来的,而是通过自己在日常工作中的努力所自然而然产生的。
对我来说,幸运的是能顺利毕业,但是,我有一种努力坚持到自己极限的自负。人只要能撑到自己的极限,一般都能把事情做好,就算做不好,也能得到丰富的经验和充实感。我在哈佛得到的最好财富,就是在那样严酷的环境中都能够努力奋斗所带来的那种自信。
我是这样当上总裁的(19)
希望大家都能够明确自己的志向,并且勇敢地向其挑战。
。 最好的txt下载网
我是这样当上总裁的(1)
实力主义世界――战略咨询公司所奉行的彻底的“输出主义”
无法成长带来的无力感
重返松下电器
1991年7月,从波士顿回国之后,我便又回到了松下电器。我毕业于商业学院,所以当然会首选回到松下。
1990年,松下以8540亿日元收购了以《大白鲨》,《ET》等畅销作品而闻名的好莱坞有名电影公司MCA(现环球影视制片工作室)。松下之所以会有这样空前的大型收购,主要是考虑到“在硬件普及的同时,必须拥有自己的软件”。同时还可能有一个原因就是,与竞争对手索尼在1989年收购哥伦比亚电影(现索尼影像娱乐)有关。
我被分配到“音频软件工作室”工作,主要工作是研究怎样把MCA的有形及无形资产实际应用到松下企业当中,起到一个让两家公司相互促进发展的疏通作用。
刚接到任免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在哈佛商学院的时候,我们是从一个经营者的角度来判断事业的,所以那种想成为纯粹技术人员的意识就渐渐淡薄了,而变得想接触更广泛的职业,事物。那个时候对于我来说,娱乐界是一个未知领域,激起了我很浓厚的兴趣。况且还是关于松下公司联合大型收购的工作。公司内外都给予了非同寻常的关注。于是我满怀激情地回到日本后就马上投身到工作中了。
但是,要想在作为大阪制造业公司的松下电器和娱乐摇篮的好莱坞电影公司之间建立起工作关系,却并非那么简单。
按资本的逻辑伦理,“要听从母公司的分配”,但这对于生活在自己创造性世界中的MCA成员来说是行不通的。他们并不是靠对公司的忠诚来工作的,而是纯粹凭着自己对工作和创作的热爱,也许称他们为艺术家更合适。即便是单方面的命令驱使,他们也不会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要是勉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