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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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虫师-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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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天将躲在屋里面,他给我的感觉,是他比以前害怕阳光了,红色的皮肤下面,嚣张的气焰也慢慢地收殓了,有几道奇怪的黑线慢慢浮现出来,说明着他鲜红的生命开始病变。
    我问萧天将道:“天将,你现在的体力怎么样啊?”我其实是想问萧天将还能活多长时间。
    萧天将眼珠子转动,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体力很好,但有时候不能持续,说明我的精神和体力已经大不如以前,我之所以没有和天将分身凋谢,是因为我是本尊,会出现延缓的,可能一两个月,也有可能是一年,我现在放不下的,是我弟弟天兵,以及谢姑娘。”
    萧天将口中的“谢姑娘”是谢水柔,当他知道琼花虫是要对付他的时候,他表现出了愤怒,更多是英雄迟暮的沧桑感,他也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我本想安慰萧天将,但心想他历经沧桑,很多事情如果真的想不通的话,我也劝说不了,人都有执念。
    多年前,他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无法再说清楚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何青眉带着白月明进来。何青眉开口就说:“萧棋,咱们是去哪里,你要回去陪七七嫂子生孩子,还是有别打算。”
    我想了一会,径直点头道:“恩,我们出来已经都一个多月了,我还是回萧家村,天将,你跟我一起回去吗?”我话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道:“画鬼师姑娘,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萧家村风光不?那里很美的!”
    我本以为何青眉会拒绝我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何青眉满口笑道:“恩,我正想着回去看看嫂子呢,哥哥,我跟你回萧家村。”
    萧天将笑得胃痛,低头不吭声,一句话都不说。
    我莫名其妙,想了半天,算是明白了萧天将的意思,萧天将的意思大概是说,画鬼师姑娘已经喊我哥哥了,又要去见嫂子,大概是让我死了这条心。
    我一想到这里,便说:“天将,你在想什么呢?”萧天将忍住了笑容道:“我没有想什么,我把你们送回去,等七七生完孩子,我再去办我自己的事情,你可记得来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我回想了一下,知道萧天将说的事情,是个七七肚子孩子取名字的事情,便点头答应了。
    到了下午,我们坐船离开了小镇,在鄱阳湖上面看了一下风光,最后过长江,顺流而上,半夜时分到了江城武汉。
    已经八月初了,半夜的江城躁动不已,江滩灯火通明,一些烧烤摊肉香阵阵,江边的酒吧里面偶尔传来动感的歌声。
    四人半夜从武昌上岸,走出码头几步后,就看到一辆白色富康慢慢地靠了过来,靠在路边,喊道:“去哪里,我送你们去。”
    出租车司机脸带微笑,留着长长头皮,颇有些流浪文艺青年的气质,一口浓重方言腔调,嘴里还咬着一只香烟。
    我道:“去楚汉大道,要多少钱?”
    司机道:“一个人三十,四个人给一百就可以了。”
    我摇摇头说,算了,我们还是再等等,太贵了,从江边过去,平时也就三十块钱不到,你不要坑我了,我也不是第一次来江城,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
    文艺司机哈哈笑道:“老板你说笑了,大半夜我蹲半天就是等客人的,谁不想回去睡个好觉,多赚点钱。”
    最后划开价格,五十块钱去楚汉大道。
    文艺司机还是多看了两眼萧天将,哈哈笑道:“这位大哥相貌惊人啊!”萧天将道:“是啊,黄皮肤的有,黑皮肤的有,就是很少见到红皮肤的人,这事可以够你吹几天的了。”
    文艺司机笑道:“哈哈,大哥你可真逗。”车子开了很快,拐弯的时候,一排渣土车霸气地开着。
    文艺司机把富康车停在斑马线上,小心翼翼地等着。
    萧天将说道:“你刚才开飞机一样,怎么见到这渣土车就乖乖得跟哈巴狗一样乖。”
    文艺司机话唠说起来,说了一起自己亲眼目睹的交通事故,一家人驾车出游,老爹爹和年轻夫妻出去玩,回来的时候被渣土车给撞了,作孽的是年轻夫妻已经怀孕了,这一家四口,全部重伤,现在怕还睡在医院里。
    文艺司机总结一句话,这渣土车,绝对是杀人不偿命的。
    萧天将道:“是吗?”
    文艺司机道:“不过那事情有点怪,我当时是看到的,总感觉渣土车是故意制造祸事的……”
    文艺司机说完后,又发了一通感慨。
    我虽然觉得难过,但也无能为力,说实话,有城市就有道路,有道路就会有车祸的,我不是上帝,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的。
    到了楚汉大道,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几人颠簸一路,回到了小区的房间404,只是大半年没有回来住,被子都沾满了灰尘,幸运是天气炎热,打地铺就可以,何青眉住了谢灵玉那间房子,盘腿打坐也可以对付。
    萧天将把白月明放下来,催促我打坐吐纳,不知不觉之中天就亮了。
    早上九点钟我们都醒了过来,我计划坐下午三点钟的车,从江城出发回萧家村,乘着这个空闲,我去找建国叔吹吹牛,看看最近寿材店的生意怎么样。
    来江城找建国叔吹牛,几乎成为了这半年来的习惯,要是不说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全身不痛快。
    何青眉则留在小区照顾萧天将和白月明,我出门下来,正遇到小区的保安,有几个还认得我,点头招呼,大概是问我去了哪里,怎么这么久没有回来住了。
    我笑着说,家里老婆生孩子,一直在乡下照顾着,这回来江城,来见见老朋友的。
    出了小区,我本想给建国叔打电话,但转念一想,何不给这老东西一个惊喜,到超市买了两条黄鹤楼香烟,又弄了两瓶好酒,付钱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担心,这要是被建国叔女徒弟高墨知道了,指不定要这指着我鼻子大骂:“你个烂货,不知道我师父不能抽烟不能喝酒……”
    我会心一笑,提着东西,上了车,去找建国叔。
    楚汉大道上面坑坑洼洼,高架林立,要建快速公交车道,建国叔的寿材店,原本叫做“万寿无疆”,后来拆掉之后,他换了一个地方,按照他的个性,指不定开着店面,坐着里面瞌睡的。
    颠簸了半个小时,我钻了巷子,吱呀一声,一辆小门打开。睡意惺忪,头发凌乱的按摩妹将一盘水倒了出来,幸亏我反应快,急忙躲开了。
    水面漫开,还能看到几片青菜叶子,屋里面还传来淡淡的青菜粥的香味。按摩妹风尘味很足,笑道:“小哥,这么早。”
    我没有搭理他,走了两步,发现按摩妹倚门看着我。
    我到了寿材店面前,招牌还是万寿无疆,咚咚地敲门,大声喊道:“刘建国,大爷来看你了,别睡了,大爷来看你了。”
    敲了半天,我才感觉自己失算了,以建国叔的脾性,指不定昨晚快活去了,拿出手机拨了他电话,电话传来声音:你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很快发现门口的灰尘厚厚一层,以建国叔的性格,店铺还是干干净净的,怎么门口上有那么多的灰尘,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我心中骂道:“我靠,你大爷,上班时间不上班,晚上又到哪里快活去了,都要当爷爷的人了……”
    按摩妹喊道:“小哥,刘哥……住院了……和闺女出去玩,半途遇到车祸了……连他们家姑爷也出事了……我炖好了青菜粥,正要去看看呢……”
    我有些不信地回道:“怎么可能……这老狗头,可以开着东方汽车在铁轨上奔跑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刘哥,大名刘建国对不辣……”按摩妹道。
    不祥的预感快速地蔓延上来。
    我一下子文艺司机说的话:“老爹爹和一对年轻夫妻,那妻子还怀着孕的……”
    没错,我记得建国叔提起过,高墨是怀孕了。
    一家四口重伤……
    我手上的烟酒落地,两瓶酒在台阶上滚动,撞在石头上磕破了,酒香四溢,我顿时就慌了。

第349章 焦虑的一天
    发廊妹喊道:“我叫小莉,青菜粥熬好了。我想给刘哥送去的,你要是想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
    我回过神来,且不说是不是刘建国,若不去看,我这心都收不住了。
    酒已经破了,我把两条烟捡起来,快速下了台阶来,道:“好的,你带我去看看。”
    小莉道:“我把青菜粥装好,咱们就走。”
    我在门口等着小莉,帘子已经拉上,里面放着一些毛巾,小莉的动作很快,提着一个白色的保温盒走了出来。
    小莉换上一件t恤衫,图案是天下宝宝,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匡威帆布鞋。
    这么一打扮,风尘气全无,出了巷子,和大街上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我没有问什么,只跟着小莉。小莉走了两步,道:“我们坐公交过去吧,便宜一点。”
    这个姑娘,可能很节俭。
    我道:“车费我来出,我看看是不是建国叔?”小莉想了一下,道:“好吧,我带你去。”
    半个小时,我知道。
    小莉开按摩店已经有三个月,建国叔并不是按摩店的常客,只是帮过小莉装过电线,赶走了几个****,有次生病,还给小莉买过药。
    他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小莉对建国叔的感情却很复杂,至少我觉得是那样的。建国叔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对某一类年轻的姑娘是致命的
    坐着车上,小莉局促不安,握着白色保温瓶的手不断地发抖。
    我问道,你是怎么了?
    小莉道,没事,我怕他今天还不能喝青菜粥。
    小莉这么一说,竟不由哭泣起来。
    我本想安慰,又因不会安慰人,只是催促司机把车开快点。
    到了江城市最好的医院,开门下车,小莉下车后,并带我直奔病房。
    一路上,我心中都在祈祷,不是他们,不是他们。
    小莉到了人多的地方,显出小地方人的怕事的态度,笑声问了护士能不能喂青菜粥。
    护士三十多岁,有些傲气,瞧不起小莉,不太耐烦地说:“要是醒过来,喂什么都可以,关键没醒,连口水都自己喝。我不是跟你说过,别熬粥了。”
    小莉胆小地道:“这不……我们村老人说,醒的人就爱喝一口青菜粥……”
    护士有别的事情要忙,赶紧要走,走出两步,折了回来,看了一眼我,问道:“你是病人家属吧,上回交的医药费已经用光了,已经欠费三天了……你赶快补上,怕是要停药了……”
    我点点头,说您先忙,药费的事情我再说,病人是叫刘建国吗?
    护士不太高兴道,我会让你给朱建国缴费用吗?
    话一落,扭身就走了。
    我扶在墙面,坐在长椅上,身边不远就是建国叔睡着的病房,门上面有玻璃,站在门口看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却不敢,嘴唇紧紧咬住。
    小莉伸手拍拍我道:“看一眼吧。”她咬紧嘴唇,想了许久才说道:“你带钱了吗,我这几天一共赚了一百八十七块,不知道够不够。”
    我深吸一口气,道:“没事,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我一咬牙,从长椅站起来,快速走了三步,病房里面,看到了病人,病人全靠营养液救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绑着的,就如同蚕茧。
    露出的那张脸告诉我,这病人正是建国叔。
    铁一样的男人变成一个蚕茧,我是不能接受。
    我重重一拳打在墙面上,不再多看,转身跑出了医院,双手抖动,抽了三根烟后,心情才勉强稳定过来。我又折回了医院,看了高墨,还有高墨的丈夫。
    高墨还没有苏醒,但肚子里面几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流产,提前死亡。这个消息,是无法告诉高墨的,但作为母亲,即便昏迷中,也会体会道这种痛楚。
    三份病历显示,三人全身多处挫伤,骨折多处,脑袋受了严重的创造。
    建国叔的左肺严重受伤,大脑出现了出血现状,需要开颅放血;
    高墨脑袋出现巨大撞击,目前还在昏迷之中,不过最为不幸的则是双腿失灵,醒过来后可能终身瘫痪;
    高墨丈夫赵陵城的现状要好一点,出现较为严重的外伤,脏器和大脑都没有大碍,车祸两天后就醒了过来,但躺在医院里,一言不发,因为遭受巨大的心理打击,赵陵城变成了傻子,医生的推断是“创伤后遗症”,换句话说,赵陵城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把自己变成了傻子。
    手术费用上,一部分是高墨所在公司垫付一部分,另外则是赵陵城家中支付一部分,但巨大的医疗缺口,远远不够三人的治疗。
    我给沈易虎打了电话,向他借了一部分钱,沈易虎的老婆孟小鱼曾经是高墨的老板,打了二十万过来,暂时可以对付一段时间。
    但建国叔要做开颅处理,因为已经不可能靠自己吸收了,这也是一笔巨大的天文数字。
    沈易虎的钱要等明天才到,我把自己部分积蓄取出来上去,我把事情办好,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小莉在医院门口等我,见我出来,问我怎么样了。
    我道,尽人力听天命,小莉姐,谢谢你了,下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你放心,是怎么一回事情,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小莉抿抿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送青菜粥。”我忽地眼睛一热,方才都未曾流泪,倒被小莉一句话给刺得眼睛通红。
    小莉一走,我拿出手机给胡春来打电话,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通。
    我干脆去找他,找他之前,我给何青眉打了电话,说今天走不了,晚上回去再详谈。
    胡春来的车牌号我是记得的,到了市局的时候,我把两条黄鹤楼拆开,从门卫室开始见人就发,才知道胡春来已经调到市财政部里面去了,主管公安系统经费问题,不再在公安系统上班了。
    我找他,并不是想让他帮我,我只是想他告诉我,内网对于这件事情是怎么报道的。
    我折回市中心,路上接着打电话,终于把电话打通了。
    胡春来很是陌生地问道:“你是哪位?”我报上名号之后,胡春来告诉我,他在外地出差,可能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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