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水柔笑道:“这姑娘,力气可真不小啊。”
我笑了笑,傻姑娘,好多天不见你,现在可好啊。谢小玉点点头,嘴巴在动,没有说话。
傻蛋看了一眼谢小玉,目瞪口呆,数分钟都移不开眼珠子。谢灵玉则是看了一眼黑纱蒙住脸的谢水柔,有一丝惊讶之情。
在院子整治了酒席,桌子摆好之后,已经是天黑了,一盘挖出来的盐煮花生,两盘猪蹄子,一些时令小蔬,准备了一件啤酒。事实上,这顿饭没有多少人喝酒,也没有多少人吃菜。
到了晚上,我把谢水柔、谢连吉和傻蛋送去镇上的旅舍休息,何青眉全程看着,就是担心谢水柔溜走的。
谢水柔笑道:“小丫头,我要是溜走的人,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何青眉一脸严肃,没有回答她,就在谢水柔隔壁的房间住下了。谢水柔睡下后,谢灵玉就来找谢水柔,一人一鬼在房间里面说了很长时间。
到了晚上十一点,我才从镇上折回家中,进村子的时候,狗小贱正在村口等我,汪汪地叫着。
我站在村口的位置,朝后山看了两眼,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我却说不上了。
九月的夜晚,有些凉意,天上的星辰,有点明亮。
我喊道,小贱,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啊,走慢一点,如此美丽的夜晚,陪我一起好好看一回吧。
狗小贱不知道明白我的话没有,反正速度是变慢了。
夜风吹来,我不急不慢地走着路。
远远地看着门前一盏路灯等着我,站在门前的正是我的母亲,还有大肚子的郭七七。
我笑道,怎么还没有休息。
母亲说,你没有回来,我怎么睡得着啊,朋友们都安排好了吗?
我道:“安排好的,一切都好了。”
屋里面,萧天将正和父亲在说话,两人就******争端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又聊了聊美国的“重返亚太”政策。白月明和狗小六则是他们两个的忠实听众。
我三人进了屋子,母亲道:“孩子他爸,你这么晚,打扰大伯休息。”
萧天将笑道:“打扰个啥,反正我晚上也睡不着,年纪大了,每天也只有那么点睡眠。”
萧天将起身带着白月明去睡觉,狗小六摇着尾巴跟了过去。
父亲和母亲休息去了。
屋顶上,谢小玉会在屋顶坐一晚上,享受乡村宁静而美好的月光的。
我扶着郭七七进了房间,把门关上了。狗小贱咬着尾巴,守在院子里面,隔壁家的花狗轻轻地叫唤了两声:“狗哥,什么时候过来。”
小贱喊了两声:“没空,今天我主人回来了,我得装模作样在家里守着的……”
郭七七因为怀孕的原因,比之前胖了不少。
郭七七说,萧棋,这回等孩子出生再出门吧。
我道,恩,我看你们你们娘俩平安无事,这样才好。
郭七七又问,那个妹妹啥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郭七七果然是女人,以女人的直觉,还是察觉出何青眉对我异样。我连忙说:“她的年纪比我大得多,你别多想了。”
郭七七神情严肃:“你老实交代吧。”
我心中咯噔一下,进了围城的男女,还是不太自由。
我说:“你可记得,我之前收养过一只黑猫,那猫叫做何青菱,对不对,你加不记得?”
郭七七深思了一会,道:“记得,这个何青菱和何青眉是什么关系呢?”
我将郭七七垂下的秀发挽起,说:“何青菱是姐姐,何青眉是妹妹。”
郭七七看着我,满是疑惑。
我道:“何青菱在七十年前就死了,但是这个何青眉却很年轻,两人的的确确是亲姐妹。”
郭七七嘴巴合不拢,说:“你是说,她姐姐是七十年前死的,这么说,她应该是奶奶级别的人。”
我猛地点头:“谁说不是啊,只是可惜她什么不记得了。她一直喊我哥哥,我们之间本来什么都没有。”
郭七七如此紧张,我是没有告诉她,我曾经强吻过何青眉的事实的,好在这事情只有狗爷知道,而狗爷已经驾鹤西去了。
郭七七原本是已经相信我了,听着这话,冷笑一声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今天你不要睡床上了,你睡地上吧。我带你女儿一起睡。”
我心说,久别胜新婚,哪能让我睡地上的。
郭七七道:“我怕你不老实,刚入秋,又不冷,下地上睡,这是对你的警告。”
我只得拿出被卧,在床边打了地铺。
睡了一会,我说道:“七七,睡了吗?”
“恩,还没呢。”
我说道:“萧天将说了,等我们女儿出生了,他要帮我们娶名字的,你答不答应呢?”
郭七七翻身立在床边,看着我说:“要真是好听,就听他的,要真是怪不好听的,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我笑道:“好,要真是太土鳖了,我可不能答应,万一是翠莲,翠花的,那以后可嫁不出去了。”
郭七七骂道:“你个乌鸦嘴,快呸呸呸……把话吐掉。”
“呸呸呸……我女儿一定是万人迷的,跟她妈妈一样的……”我连忙说道。
郭七七往旁边挪开了位置,道:“上来吧,地板很凉。”
我道:“早知道,我就多夸两句。”
夜幕下,月光下越来明亮。
“手……老实点……”
第422章 开棺
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我早早地起来,把胡子刮干净,换上一件新衣服。我本打算去喊萧天将,出门发现萧天将早就醒了过来,坐在院子等我。
我把两个尺子带上,便和萧天将去旅社找到了谢水柔。
何青眉昨晚没怎么睡觉,守了一夜谢水柔,眼角有了些黑眼圈,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和谢水柔见面碰头后,商量去白水村,看金正珠的尸体。
谢连吉的伤基本上养好,他似乎昨晚也没有睡好,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郭七七受了刺激,三亚抢婚对谢连吉的打击还是有的,毕竟是年轻人,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傻蛋原本就在这里长大的,对这么很熟悉,说得很标准的本地话,要了些早点,大概就是豆浆头条,稀饭和热干面一类的,大家吃过早点,集市上才热闹起来。
早上出来赶生意的人不少,我花钱找熟人租了一辆面包车,又买了一些礼品,若是在白水村遇见一些熟人,就送些礼品。
忙碌好之后,大家进面包车坐好,乘着早上的清凉,开车去白水村。
去白水村的路经过休整之后,路边加快,又加上是年中年轻人都离开了,车子开在山间,稍显有些孤独,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动感的钱江摩托,人生都不完美了。
到了山里面,太阳就升了起来。
白水村的青壮年很多都往东南一带打工,村里面的大房子已经盖了不少,路边是清脆的红薯藤,路边有小孩背着书包去上学。
村子里面炊烟袅袅,鸡鸣狗吠,喷香的米饭香,清甜的小菜,别提多香。
野花上面还沾着几滴露水,就像爱人的眼泪,阳光一出来马上就要融化了。
我想,柔弱的美往往经不住太过炽热的爱,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阳光渐渐变大,谢水柔和萧天将两人用厚布蒙住自己的脸,我们把车子停在一旁,改走小路,穿过村子,就能到龙游水的家中。经过村长白广德家门口,我特意打了声招呼,白广德年纪大了,早上五点钟就起来了,抽了旱烟后,下地干活刚刚回来。
我把礼物放下,说了些客套的话。白广德道,真是好孩子,来一回就看一回,中午在家里吃饭吧。
我说,不用,没多长时间的,老村长,你不用费力的。
白广德拿了一把花生塞给了我。我见热情难辞,就接过花生,出了大门,又分给了何青眉傻蛋他们。
傻蛋比较能吃,而何青眉则没有多少兴趣。
白广德送我到门口,还不忘喊道,要是中午不走,就在我这里吃,你外公家都好几年没有人了,肯定不能自己做饭了?
我喊道:“好的。”白广德还是相送了一会,礼貌有加。
穿过白水村,到了村子另一边的高地,就是外公龙游水的陋室,两层的楼房,已经破烂不堪,没有人来打扫自然是破旧不已。
母亲和父亲偶尔在清明、端午上来看一看,上坟挖草,走一圈就会离开。院门上面的门神纸已经看不清楚,秦叔宝和尉迟恭半张脸都没有了。门上更是结上了几个蜘蛛网
我把钥匙拿出来,把院门打开,吱呀一声,把门推开,院子里,两只刚早起的老鼠跑得飞快,它们也是纳闷,住了这么多天,怎么忽然来了那么多人。
我大喊了一声,把老鼠都给赶跑了。
我心中不由叹道,如果何小猫在的话,也轮不到老鼠们如此猖狂。
院子路面杂草丛生,院子里面都是老鼠屎。有一片小黄花正生机勃勃的地方,地上面落在一堆的花生壳,想必是这些老鼠给偷来的。
萧天将说:“半年前咱们还来过这里,没想到只是一个春天,就如此生机勃勃。”
我叹道:“人不住在这里,自然就会有动物,有植物生长在这里。”
穿过小小院子,我把客厅的门也打开了,这是一把很旧的铜锁,上面沁着铜绿,母亲说过,这把锁可有很长的年龄,几十年了,等以后日子久了,锁坏了,门就再也打不开了。
客厅里的东西整整齐齐,只是上面沾满了尘土,客厅上的茶杯已经无人动弹,那张太师椅也稍显古旧。
家里的电线早就剪断了,灯泡也开不了。
没有在客厅呆多长时间,我们去了客厅旁边的偏僻的房间。
一行人跟着我后面,我把手放在门上,犹豫了两下,喉结在动:“真的要进去吗?”
萧天将好笑道:“萧棋,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犹豫了?”
何青眉道:“里面就放着红漆棺木,红漆棺木里面就是金正珠,我要尽快知道真相,快,把门打开啊。”
萧天将和何青眉都催促着我。
我有些犹疑,却想不出来我为什么犹疑。我猛地用力,这扇门是用春椿树做成,门很重。
我吸了一口气,把门给推开了。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应该是何青眉擦上的防腐香料,然后感觉到一股阴气冲来,我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但我心中还是一喜,这女尸金正珠还在棺木里睡着,不然,不会这样寒冷。
可除了我之人,其余的人都没有觉得寒冷。
“我总觉得后脊骨发凉,这女尸不会是尸变了吧,他大爷,别又让我遇上了。”我说道。
何青眉说:“没什么异常的,我不觉什么后脊骨发凉。萧棋,你不用担心,这么多人在这里,就算是尸变,一人拉一只腿就把她给制服了。”
我心说何姑娘你本来就已经跟冰一样冷,你当然是感觉不到。
我找了一块抹布,将红漆棺木上的灰尘慢慢地擦干净。
红漆棺木上压着几张白纸黑符的“东陵子镇鬼符”“东陵子镇尸符”,颜色已经退掉,有两张已经被吹落在地上。
擦过之后,红漆棺木上的红漆倒是依旧洪亮,也没有看到有虫子过来叮咬。
我又把纸钱烧了一些,重现点上三根香,想插在香龛上,发现里面的香灰已经干成一块,根本插不进去,最后弄了一些水,倒入香灰之中,用小木棍绞动一下,香灰才松到,三根烟才得以插进去。
“萧棋,你这是做啥啊?”谢连吉等着不耐烦。
谢水柔教训道:“死者为大,不管她生前做了什么错的事情,我们对于他的尸体、以及魂魄就应该抱有尊敬之心。萧棋擦拭棺木,烧纸钱上香,这个都是善举,你要好好学习。”
谢连吉挨了一顿训,点头道:“我知道了,死者为大,我记住了。”
谢水柔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谢连吉。
萧天将听出谢水柔的叹气,道:“谢先生,你一定是在想,你谢家的后辈少了些仁慈善良之心吧。其实这些东西是天生,不是后天可以学会的。像萧棋这样的鬼派风水师,我敢说百年难得一遇。”
谢连吉听了萧天将把自己贬低的话,脸上露出了不愠。
谢水柔却道:“天将,你说得对。”谢连吉退后两步,站在了傻蛋的旁边。没想到傻蛋也是一脸虔诚,并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金正珠,害得你在这荒山野岭住这么长时间,你千万别生气,事情太复杂,如果不是遇到了谢先生,怕是现在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迫害。”我上香的时候说了一番话。
何青眉冷言冷语说道:“萧棋,言之过早了,或许这个谢先生会骗我们的。”
我又拜了几下:“今天要给你开棺,是迫不得已的,希望你不要来找我。”
红漆棺木的做工十分精巧,当初就是何青眉送来的,擦拭干净烧完之后,上完香,找来的了锤子,以及一根铁钻子,顺着棺身和棺木盖的缝隙,我把铁钻子钻进去,一手拿着锤子,咚咚地敲了起来,铁钻子进去了一分,锤子换了个方向,用力往下锤动,盖子就被翘起来,用这个笨方法,棺木一角慢慢地松动了。
缝隙被打开后,从棺木里面,露出了一丝白色的尸气。
第423章 飞天虫尸
白色尸气很淡,晃了两下就被风吹散了。
太稀薄了。
人死后,体内会有一口气,这些气有时候会结合地形的大凶之气,慢慢地积聚,就回形成尸气,当然,还有人死后的怨气等等。尸气按厉害的程度来分,又分为白色的尸气,黑色的尸气,以及红色的尸气。
白色尸气最为柔弱,对人的伤害很小,一旦沾染顶多就是晚上睡觉做一个噩梦。
冒出一股白色的尸气,我也松了一口气。
这女尸一年多的时间里,并没有发生太明显的变化。
就在我放松之极,我眯眼快速一瞥,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在白色尸气当中,我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红色尸气。
哐当作响,手上面的锤子和钻子也都掉在地上。
何青眉问我:“萧棋,你怎么了?”
我指着棺木道:“红色的,红色的尸气。”
萧天将眯眼一看,摇头道:“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不会是想多了吧,今天一天你都神神叨叨的,刚称赞你是百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