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胸口闷感也舒适了不少,心想难道是受伤后,一直有淤血憋着。淤血吐出来后,睡了一觉,反而精神好了不少。
我笑道:“现在好多了,没有之前的憋闷感。”
戏子说看来鲜血不是白吐的,有时候吐血代表火气太重,我来帮你把把脉。
我好笑:“你还会中医啊?”
戏子说:“可不。我这人懂的比较多,脉搏也能把。只是在科迦寺帮你看病僧人厉害,用的是藏药,我才不好出手。现在看你有没有好,还是可以胜任的。”
我把左手伸出来。戏子搭了一会,眉头紧蹙,暗暗流汗水:“你这脉搏……”
“血……血……”鬼婴忽然喊道。伸手指着地面上一滩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鲜血。我和戏子急忙看过去。只见平静的鲜血渐渐地开始有了动静,几只黑色的小虫子开始不断地翻腾出来,最后越变越多。
戏子冷汗直冒:“萧棋。你太娘被人下蛊了都不知道!”松开我的手急忙就去找火来烧。我顿时就火冒三丈:“操他妈的。老子居然被人下蛊了,定是那些不长头发的老和尚下的。”
骂完之后,我一股恶心,心说难怪刚才喝水塞牙!
我心中隐隐后怕,蛊虫肯定是在科迦寺中的,而我离开科迦寺休息了一天一夜。
这黑色蛊虫还能活下来,说明我体内的五虫并没有完全把它们打死。足见这下的蛊绝非一般等闲之辈。
戏子不敢靠近,生怕被爬出的虫子给弄死了,将两根蜡烛和打火机丢给我,又小心翼翼地鞋子脱掉,看有没有踩到鲜血,跳到椅子上站着。我点了蜡烛,从床上弯腰下来,看着从鲜血中爬出来的黑虫子,骂道:“你们别怪我。”
蜡烛火苗很旺,滴出滚烫的蜡烛油,黑虫子挣扎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鬼婴胆子大,也按照我的法子点了一根,把冒出来的虫子给烫死。
最后数了数凝固的蜡烛油,一共有七十多只小虫子。鬼婴也累得满头是汗水,看着我:“爸爸。你死不了吧。”
我道:“死不了。”起身下床,把匕首找出来,将地板上凝固的小虫子给刮起来,放在桌子上面。我让戏子帮我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虫子。戏子远远看了一眼:“我不知道。”
我没好气地骂道:“你娘过来看。我保着你,死不了的。”
戏子才勉强走进了两步,仔细看了两分钟,说道:“我感觉像是一种黑蚂蚁。”
我摇摇头说道:“蚂蚁,老子。蚂蚁怎么能好好活在我体内?”我有些不解,蚂蚁再毒,居然能在我的体内呆了一天一夜,而且还能活着出来。
戏子道:“现在不管是什么蚂蚁,大象。你回想一下,你接触过什么人,接触过什么东西。找出是谁下的蛊?”
我说道:“在宾馆休息了一天,我基本上没出门。在科迦寺里面,吃饭和喝药汤都是平措小喇嘛送来的,这小子肯定不会。后来我又和上师进行过交流,双方最终达成了和解。我觉得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对我下虫子。而且我觉得上师佛法高僧,僧人们都相对醇厚,不会放虫子的。”
戏子说:“那就奇怪了。整个过程之中都没有可以怀疑的。那这些虫子是你从山洞里面带出来的吗?”
我想了一会,说道:“绝对不可能。你和一起进去山洞的。我的身体内住着五虫,一般的虫子不会感觉不到的。虫子再傻,不选择你的身子而选择我的身子?”
戏子让我再想想:“毕竟现在是你中蛊。五行虫师也不顶事,你还不是被人给暗算了。和尚没可能,出现在寺庙里凡人应该有可能。”
戏子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些情况,可那基本上不可能的。
我说:“祭拜狗爷头七那天。平措来喊我,我和上师聊完天之后。出了禅房和平措吵了起来,一时心中不痛快,就靠在石头边休息。就在这是来了两个旅游的女子,她们说想和屋檐下的铜铃合影,就让我拍照片。当时拿起相机的时候,我就感觉按键上面有些潮湿。”
戏子对于我说的这个情况比较上心,急忙问道:“那两个女的有什么特征?”
我使劲地回想当时的情景,说:“我当时推脱不过,只想拍完照片完事。没太仔细看,两人皮肤有些变黑。对了,有一个眼睛眼角微微上翘,有点撩人那种。”
戏子眼珠子转动,骂道:“我日她妹。这两人我绝对见过,在成都会所里面。其中有两个一起来的。其中一个眼神撩人,看了我一眼,差点就把我魂给勾走了。”
戏子说的这一点太重要了。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戏子的话,会所里面求生活的女子,哪一个不是眼神撩人。
我说道:“只是巧合吧。眼神撩人的女子世界上没有十亿也有九亿。”
戏子肯定地说:“有三个巧合。第一,都是眼神撩人;第二,一伙都是两人;第三,和她们接触过之后都中了蛊毒。要符合这三个条件,怕是没那么容易吧。而且,这种下虫子的手段,让我想起了一个组合。”
戏子说的三点,的确有一点道理,但是只是把可能提高,不能完完全全地确定就是一伙人。
我问道:“是什么组合?”
戏子说:“是两个女子,形影不离。时而是天使,时而是魔鬼。好像是东南那边出来的,有人说她们是拉拉。价钱很高,不知道是什么人雇来对付你的。”
不得不说,戏子还是很前卫,连“拉拉”这种词汇都知道。
但听起来足够夸大,什么女子组合,来自东南一带。能有什么人想对付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我还是不信:“戏子,女子组合是吗?你能找到照片吗?有照片的话,咱们就可以应对了。”
戏子听出话里面的讥讽,没好气地说道:“你知道个屁。她们的样子至今也没有人知道。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相信就是这个女子组合所作所为。”
戏子补充了一句:“你是五行虫师。在成都见过那种情蛊虫,眼前又有一只蚂蚁。你断一断,是不是一个人养出来的。”
我的想法有些动摇,难不成真的摸了一下相机,然后就中蛊虫。
这下蛊的手段也太妈的太高明了。
还有,既然如此高明。
为什么在成都的时候,没有取狗爷和戏子的命?还提供了充足的时间让我发现,解开情蛊。
难不成是在挑战我,或者是试一试我?
第129章 又见白眼仁
经不住戏子的挑衅,我把目光转移到被蜡烛油沾住的奇怪蚂蚁身上。
戏子在一旁继续挑衅,说什么既然号称自己是五行虫师,应该明白可以判断是不是一个人养的蛊虫,要是不能分析出来,再叫什么五行虫师就是丢人现眼,干脆把名号送给我戏子得了。
我斜看了一眼戏子,骂道:“你再不给我闭嘴。我朝你脸上吐一口鲜血,让这些蚂蚁钻到你肚子里面去,看你还能不能说话。”
戏子被我这一吓,不敢再说话,退到更远处,又站在椅子上面了。
鬼婴问道:“爸爸。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说:“我是想看一看,这黑蚂蚁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说实话,给狗爷和戏子逼出情蛊虫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有仔细看,直接冲了马桶丢到了,现在要比较黑蚂蚁和情蛊虫的区别,根本就没有法子。
装模作样弄了一会,戏子在一旁哈哈大小大笑起来:“还是算了吧。”
我也笑了,说戏子你拿话激我,我根本不相信是女子组合弄出来的,就算是要弄名字,至少也弄一个响亮一点,比如说什么凤凰飞天,蛇蝎组合一类的。
戏子却说不容你不信,等过几天,这个女子组合肯定还会有后招。到时候就能弄明白,她们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看上你了,为什么总是纠缠不清的。
我说拉倒吧,绝逼是看上您了,您温文儒雅,风流倜傥,貌比潘安。
最终,没研究出个所以然,反而纠结女子组合是不是对戏子有意思上面了。
一夜无话。
晚上我起来了两次,看还能不能吐出写血出来,把该死的黑蚂蚁全部吐出来,幸好一晚上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我把白月明抱起来,戏子租好了一辆车,让司机送我们去扎达县。
出了县城,走到国道上,就看到藏狐狸的出现,它似乎一直在等着我。一到人群多的地方,藏狐狸就会消失,一到人少的地方,它就会出现。
我实在是想不通,这狐狸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
中午到了扎达县,按照八道先生所说,这边有个藏北的部落,或许可以学习虫术。只是这个神秘部落到底有什么特征,八道语焉不详,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戏子精通藏语,打听了一个下午,都没有人知道神秘的部落,说早在几百年前,古格王朝失败后,再也没有什么神秘的部落了。
我和戏子决定,在扎达县休息一晚上,然后就去古格遗址参观一下。
我心中默默地祈祷,不要跟上次去金沙看神鸟一样,最后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次日。我和戏子包车去了扎达县托林镇象泉河南岸,一会就到了,发现原来这里距离县城只有二十公里,个把小时就到了。
远远看见很长一片山脉里,修建了庞大的建筑群和窑洞,还有几家寺庙。这一片靠在山里面的建筑群,最顶层是达官贵族所居住,最下面是奴隶所居住,中间则是僧侣居住,山里面挖出了各种地洞,极为复杂。
我和戏子并不是来看风景而来,并没有买票进去看,我们来这里是寻找藏北的神秘部落。寻找很久都没有踪影,就连藏狐狸也消失不见,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太阳西沉,古格遗址呈现出一种悲壮美和残缺美,让人忍不住着迷。
见天色已晚,我和戏子决定坐车回去,再想办法寻找所谓的藏北神秘部落。
晚上休息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这么多年过去了,八道和九道所说的神秘部落是不是已经搬走了,或者灭亡了。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战乱、天灾、瘟疫等等不可预料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在时间的长河里,多少强大的国度,灿烂的文明,最后都神秘地失踪。
这个神秘部族到底存不存在?会不会搬到北方去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戏子说了:“要是在扎达县寻不到,咱们再往北边看一下。那边是念唐古拉山一带,幅员广阔,或许可以找到神秘的部落也说不定。”
戏子的意思是,藏北那边是荒原,再北就是悄无人烟的可可西里地区了,咱们要是去那里面寻找,能活着出来的概率很低,遇到了盗猎贼,一枪就给脑袋掀开花了,再说人都是追究好的生活环境的,那边不是人呆的地方,没必要往那边搬的。
我明白戏子的意思,往那边去寻找,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戏子又说:“再过十几天,就是十月中下旬了。**北边开始进入冬天,这个时候进去寻找。且不说能不能找得到,没走两步,咱们就被冻成人棍了。”
戏子说的这几点都很对。
我和戏子最后商量好,只能用半个月的时间在这附近寻找,如果寻不到,只能等来年春天再来。
我喂鬼婴吃了东西,自己随便吃了些东西,接着休息,这边海拔渐渐加高,身体很容易疲惫。
到了半夜的时候,我听到藏狐狸的叫声。睁开眼睛,将衣服和鞋子传来,加上厚厚的大衣。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空荡荡的大街上,藏狐狸眼珠子发光,正看着我。
这东西消失了一天,还是出现。
我一时之间大喜,跑过去追藏狐狸。藏狐狸转身就开始跑动。我喊道:“你跑什么没人会抓你的。”我跑了两步,大口出气,不敢再跑了,放慢脚步追上去,藏狐狸和我保持了一个恰当的距离,并不把让我跟丢了。
转了十几分钟。藏狐狸停在一家民居的面前。然后叫唤了两声,门被打开了,一个戴着黑色眼镜的人探出了脑袋,随即朝我喊道:“进来。”说的是很醇厚的汉话,话里面也没有太多的恶意。
我内心小小挣扎了一下,心想藏狐狸几次救了我,应该不会害我。
我从门缝钻进去,戴眼镜之人把门关上,说道:“你进去坐,麻先生。”
我压根就不是什么“麻先生”,正想开口拒绝,门已经被关上。我再看过去,戴眼镜的人腰间鼓起,很可能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我微微颔首,硬着头皮往里面走,是一间普通的藏式民居。
屋里面的灯光通亮,里面坐着三个人,竟然都带着黑色眼镜,三个人头发都没有头发,光秃秃的。
我忍不住想道,难不成是什么的黑墨镜帮派,要不然,大晚上还在在房间里面,还戴着黑色的墨镜。
我进了屋子。其中一个说道:“麻先生。三眼神鱼带来了?”汉语说得比外面那人稍显生疏。
我没有说话,警惕性很高地看着三人,低头扫了一眼,只看到地面上缓缓流出了一滩鲜血,竟是从里屋流出来,简直是**裸明目张胆地威胁。
我顿时冷汗直冒,心中快速地回想着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刚才开口说话的人,接着问我:“鬼婴带来了没有?”
我算是明白了,这几人把我当成那个抱着白月明的麻家人。瞧着阵势,我点点头,表示东西都在。
我不确定麻家人和他们有什么交易,不敢多说话,怕一时露馅了,被人拿刀插了胸口。
那人又说:“麻先生。你问问我们是谁吗?”
我背心已经冷汗直冒,嘴巴哆嗦一下:“你们是谁?”
那人将眼镜摘下来:“你看我们是不是见过?”
眼前这人,眼珠子竟然是全白的,根本就没有黑色的眼仁。
第130章 神秘人的奇怪布局
我看着眼前的白眼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判断此人。
一般是说来,人的眼睛会透露人的内心。可是面对这样一双眼睛,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方法去判断眼前之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更别说从他眼中看到他内心深处一丝想法。
我没看穿他,反而被他给看穿了。
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能紧张。我告诉自己,我也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