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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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富贵-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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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手拉手进到了舞场中。
  阿香的舞,柔曼,妖艳,张扬,迷幻,忘我,通体散发着摄人的热力。两人对舞了一阵,配合默契,一动一静,动静谐合。
  音乐停止时,两人走出舞池,携手回到座位。
  男人要了两瓶矿泉水,各喝下半瓶。
  这时,舒缓柔情的乐曲响起,灯光几乎全灭了,场内黑黢黢的,只有舞池边上,闪烁着几点萤火虫似的幽光。舞池中摇摇晃晃着贴面贴身的人影,四周的软包厢中到处传来女人的喘息声,软座被压的吱呀声,男人口中咕噜着的唾液声,还有桌椅被碰倒的声音。
  阿香和那男人立时静了下来,两人都有些尴尬,阿香的一只手托腮,把头仰起,喝了一口干白,只觉得酒意直往上冲,她的眼神飘向远处。
  男人忽然起身,拉了阿香的手说:“走,咱们再跳个舞吧。”
  阿香微微一笑,起身随他来到舞池中央。
  起初,男人只是一手轻搂着她的腰跳慢三,但如泣如诉的音乐拉近了他俩,他们陷在音乐刻意制造的浓情蜜意中。男人的掌心已是热汗浸浸。
  阿香微闭了眼,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男人扫了一眼四周,见有的男人已俯下身亲吻女人的乳房,有男女则胯与胯交叠在一起,互相摩擦。有的男人把手伸进女人的裙子内侧,用手刺激女人,女人无力地呻吟着。
  这真像是个群交的场所,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性欲和汗腺的混合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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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脚镯(4)
男人突然把阿香紧紧搂在怀中,用厚实的胸挤压她柔软的胸脯。
  阿香任由他搂着。
  男人忽然松开了阿香,断然说:“太晚了,咱们走吧。”
  他拎着阿香就往外走。
  白色的桑塔纳载着他们在深夜两点的海口大街上跑,车窗打开,凉爽的风嗖嗖地吹了进来。两人冷静下来,男人说:“你住哪里,我送你。”
  阿香闻听此言,放下心来,心中又有些失望,就简洁地说:“机场路。”
  十几分钟后,车到小区门前,阿香下车,他们握了握手。看她走进大门,男人
  忽然按了三声喇叭,阿香回过头来,男人已走过来。阿香有些疑惑地望住他,男人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没头没脸地就亲。阿香渐渐把持不住,瘫软在他怀里,任他亲吻抚摸。
  “我喜欢你,跟我走吧。”当阿香通体上下都沾满他的唾液口水后,他把她抱起,放进车中。
  阿香的头发散乱,裙子已被褪到小腹,结实饱满的男人把车开到马路旁的甘蔗林深处,把车停下,放平椅背,重又趴到她的身上。
  “啊,你太美了。”他赞叹道。
  他的动作强劲有力,但没几分钟,他就浑身一阵痉挛,放射了。这让阿香心惊,这个自称有老婆的男人,究竟有多久没有性生活了?他怎么这么激动?
  男人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到我家去吧,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他开始替她擦身,穿衣裤,整理头发。
  阿香恣意地享受着这一切,她想,在家他一定是个好丈夫,做他的太太一定有福气。
  这是阿香第一次进别的男人的家,以前偶尔跟别的男人上床,也是在宾馆开房。这使她有一点好奇。
  男人开了门,打开灯,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宽敞住房,大理石铺地,全套音响彩电冰箱,客厅与餐厅中还有一个博古架,上面摆着不少颇具艺术风格的各类物件,最让阿香注目的是门厅处挂着的一幅婚纱照,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和这个男人靠在一起甜蜜地笑。阿香奇怪,这个男人有这么年轻貌美的太太,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找女人。客厅中那套扎眼的墨绿色真皮沙发,破坏了客厅的整体感觉,显出一股暴发户的土渣味。
  男人叫阿香去卫生间洗洗。
  里面全新的洗漱用具在台前摆放,一应俱全,这真是个细心的男人。
  阿香洗完,男人把阿香领到卧房躺下。灯光下,他们都不好意思相互对视。男人旋即也去卫生间冲洗。冲洗回来,男人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抚摸她,细细地看她,渐渐地呼吸粗重起来。
  阿香被他收拾得香汗淋漓。
  她惊讶于他那疯狂而持久的力量,同时自己也得到了空前的满足,所谓久旱甘霖,她久抑的情欲释放得痛快淋漓。
  自阿三因她上次流产不辞而别后,阿香就决心不再和男人上床,一心一意等阿三回来,但今晚她竟无力拒绝这个男人的邀请。
  为了情欲,才一年多时间,就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她觉得自己有些贱,心中有些自责。
  男人没有立即睡去,他拿了几听饮料,自己开了一听,递给阿香一听。阿香喝了两口又放下,男人把她搂进了怀里。坐了一会儿,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起来。他慢慢地吸,悠悠地吐出一缕淡淡的青色烟雾。两人都不说话,腿交叠着腿,几分钟后,阿香感到大腿根部,挨着她的那东西又灼热起来,刚才还是软软的小小的老老实实的,这时又膨胀坚挺起来。男人的呼吸粗重喷热,手在阿香光洁的背上揉搓抚摸,阿香慢慢感到欲望像潮水一般再次涌来。他们再次交合在一起,不知疲倦地作爱,直到天亮,太阳的光线射进窗棂,他们还在互相亲吻,不知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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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脚镯(5)
“你去洗洗。”那男人忽然坐起身,松开了她说。
  “不,我想睡,我好困哦。”
  阿香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
  “不行,太晚了,不能睡了,一会儿邻居都起床了,看见不好。”
  男人连哄带拉。
  阿香恹恹地,闻听此言,心中有些失落。但她生性柔顺善良,同时也觉得他有他的道理,就依从他,去了卫生间,洗漱穿戴完毕,男人也穿戴齐整 ,说:“我送你。”
  他让阿香先出去,在院外的路边等他。这时大概是早晨五点左右,东方刚刚泛白,有一两抹红霞像被人刚刚轻刷上去。院中没有人,路上也没有人,寂寂的,只有略带寒意的风从周身掠过,阿香从来没有这样早起外出过,不免心中有些悲伤,有一种被人遗弃的感觉,这是她单纯的心以前所没有过的。
  车,轻轻开来,停在她的脚边。车门打开,阿香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了。男人却是容光焕发,阿香在他的脸上搜寻不到一丝不安的迹象。她想起了一句话,“男人,提起裤子就没事。”
  车开动了,男人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阿香。阿香一看,里面装着一叠钱,她瞄了一眼,知道那是一千元。阿香递了回去,说:“什么意思?”
  “给你的。”
  “不用。”
  男人没再坚持,接过钱,揣进屁股后兜。
  后来,阿香曾多次为“不用”这两个字后悔,她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说?为了自尊?婊子挣的就是丢弃自尊的钱。难道为了让他明白,她喜欢他?明白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她喜欢他,她在他眼里,就不再是婊子了?难道她还想得到他的爱,做他的女友,让他为她负责吗?自己究竟想挣点什么呢?
  小姐当中流行一句话:“女人不要上错床,不要掏错兜。”
  这次,她连兜都不敢或不愿掏。
  自这晚以后,男人大概一个月或两个月来俱乐部找她一次。两个人待在一起先说说话,再去他家过夜。他再也没有给过阿香钱。有时候,白天,男人带阿香坐车出去玩,吃饭买单还是阿香。阿香心中就有些不平,后悔当时没 按规矩办事。不知道这男人怎么想,女伴知道这事都笑阿香傻。
  有一次,男人跟她说,他老婆出差一个月,让她住到他家去。
  阿香真就去了,两个人整日不出门,没完没了做爱。也就是这一个月,男人不愿带套,说不舒服,阿香也不愿他带套,她喜欢那种直接的没有障碍的接触。两人沉浸在肉欲的欢愉与快慰中,不再想避孕的事,就在这个月,阿香怀上了他的孩子。
  该来的例假没来,阿香买了试纸检测,结果呈阳性反应。
  她想告诉他,但不知如何开口。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她要敲诈他呢?还是会说,怎么确定就是我的?她不敢自取其辱冒这个险。
  她也不想让阿欢知道,她不想自己在阿欢面前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被撕毁。
  妊娠反应使她不能继续上班,她只有临时到别处租了一室一厅,买了一大堆即食营养品、纸内裤和妇女卫生用品。
  她冒险吃了药,结果造成大出血。她吓坏了,只有打电话叫那个男人快来。
  男人来了,见到躺在血泊中的苍白的阿香,忙给她烧水,换洗衣裤,清洗干净下身,然后带她到医院检查,打吊针输血。这一切,他做得冷静细致利索,有条理。
  阿香住了六天院,他跑前跑后照顾了六天,可是出院那天他却没来,阿香只有自己结了账。出院后,他买了袋水果来看阿香,也绝口不提钱的事。阿香真想当面扔掉那袋水果,大骂他一通。可是她没有,软弱的她做不到,也骂不出。她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跟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交往了。
  

银色的脚镯(6)
161
  和那男人相处,钱都是阿香掏,再加上住院一礼拜,花了两三千元,阿香的储蓄就差不多花完了。
  平时,她做小姐挣的钱绝大部分都寄回家里了。
  老家,父母姐妹一共八人,八张嘴凑起来就像个又黑又大又深的无底洞,总也填不满,他们写信,寒喧几句之后,接着就是要钱:父亲病了要钱,母亲病了要钱,哥哥要娶亲了要钱,弟弟该上学了要钱,妹妹升学了要钱,家里盖房子要钱。要来要去,有时候阿香也烦,但想到他们要钱也是干正事,自己当然希望家里人过得好点,再说,钱留在身边也怕丢。海口不断传说,这个小姐被杀,那个小姐被抢,专门有团伙在小姐半夜下班的道上劫财劫色。阿香就一笔笔钱往外寄,她想,没有再挣,反正在海口只要有青春美貌,就不愁赚不到钱。
  162
  出院后,休息一星期,阿香就回世贸上班了。这天晚上,市公安局统一扫黄,世贸歌舞厅当天晚上的坐台小姐全被警察抓走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小姐哭爹叫娘,全蹲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叽叽喳喳说话。
  阿香和另外五个女孩被带到一间办公室问话。一个警察端坐在桌后,六个女孩坐在一张长凳上,耷拉着脑袋,两手夹在双膝中。她们被一个个问话,警察一本正经的样子。轮到阿香时,警察照例问:姓名、年龄、籍贯、做小姐的时间、地点。
  阿香一一回答,当问到“有否卖淫,时间、地点”时,阿香坚决地否定了。警察显然有些意外,耷拉的眼皮抬了抬,望向她。
  “没有?”
  “没有。我卖艺不卖身,如果卖身,我早把钱挣饱了,还会到现在还做小姐。”阿香说。
  警察的嘴角有一丝嘲讽。
  笔录做完,她们六个小姐被带到另一间大屋中,屋中已是满满的一屋小姐,各式妆样的都有,屋里没有凳椅,却不准坐地,一个个全蹲在那里,有的用手抱着头,有的在地上画字。
  一会儿,有人来训话:“你们一人交六千罚款方可出去,如果交不出来,明天就送到东沙去筛沙子,筛三个月再遣送回老家。”
  此话一讲,屋中像炸了锅似的,有的哭,有的闹,有的叫。
  只听一声断喝,“不许吵!”从另一个墙角响起。原来阴暗处也站了两个警察。另一个警察见大家静下来,就温言相劝:“吵跟哭,都没有用,这不还有半夜吗,赶紧想办法吧,有钱的叫家里拿钱赎,没有钱的叫朋友或者相好的带钱来,你们平时,不是朋友多,相好多吗,赶快叫他们来呀!什么都没有的,对不起,那就明天去挑沙子吧!”
  屋中,又是莺莺嗡嗡声,可这回是call机,打手机,打电话找人。
  阿香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谁愿救她。她后悔平时没让哪个男人包了做二奶三奶,或者跟了哪个男人做情妇,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找他们了。她试着打了几个常找她坐台的先生,可是人家一听要到派出所这种地方来领人,还要交六千元罚金,都一口回绝了。
  阿香绝望地坐到地上。
  两三个小时过去,屋中的人渐渐都被领走了,只剩下十来个人,其中还有阿欢,显然她平时也没有傍着有钱男人。警察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又说开了:“怎么,你们一个人一个钱也找不出来?真够差劲的,还做什么小姐!”
  阿香忽然想到公安厅那个男人,踌躇再三,才鼓足勇气打了个电话。她只说了一句:“我在××派出所,你来接我。”没等他回答,就放了电话,她怕他拒绝。
  半小时后,那男人来了,还有另一个警察陪着。那警察对看守的两个警察耳语了一会儿,就叫阿香:“你出来。”
  阿香就站起来低头走了出去,临到门口回头看阿欢,阿欢正用求救的眼光看她。           她望了那男人一眼。
  

银色的脚镯(7)
男人说:“走吧,你管不了那么多。”
  阿香顺从地走了。
  听到身后另一个警察对那男人说:“老史,艳福不浅啊!回去好好享受。”
  男人无声地笑了笑。
  上了车,阿香从反光镜中照见了自己的蓬头垢面,心情沮丧极了,看着窗外黑色的夜一言不发。
  男人把车开出一段路,到了郊外,把车停在路边,那也是一片甘蔗林,车窗摇开,一股湿润闷热的气息灌进来,蚊子也随即扑了进来。男人把车窗重又摇上,在黑暗中点上了一支烟,红红的一点烟火,在黑暗中闪烁。
  “为什么不换个工作做?”男人终于开腔。
  “干什么?我没有文凭,又没有特长,只有青春和这张脸,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阿香终于说了他们自认识以来的第一句硬梆梆的话。
  男人不再作声,半天,才把车重新启动。
  阿香知道,她在他面前,竭力保持的最后一点自尊,已被击得粉碎。他们自此完了。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保持的这层关系,不仅是肉欲,还有对他那点权力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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