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再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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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再启动-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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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读久了你总会信一些什么,信一些什么就有了敬,有了畏,因为信仰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敬畏”二字。有了敬,有了畏,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我要去做,知道什么是不好的我不能逾越它,就如同社会这条奔腾的大河两边有了安全的河床,敬和畏这两个河床在,不管这条河流如何奔涌,总是安全的。我们现在正处在慢慢建两边河床的过程中。

    因此,如果更多的中国人能够多读书,能够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能在这里慢慢找到幸福感并且找到自己的话,中国就会变得更好。也许读书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读书可以改变很多,可以让我们一个又一个人变得更好。

    当我们一个又一个人变得更好的时候,你什么样,中国就什么样。
第22页 :时代的焦虑
    时代的焦虑

    ◎龙永图

    如今,“焦虑”这个词常常被中国人提起,媒体在说,普通老百姓也在说,大家都很焦虑,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焦虑。

    我们现在之所以焦虑,可能和当下特殊的时代背景有关系,很多人太追求立竿见影的结果,老是喜欢天上掉馅饼,希望得到贵人相助,周围的同学同事有些发迹了,有些升官发财了,变化很快很大,比较之下,焦虑就来了。

    当然,这种焦虑或者说不安,也是可以理解的,最主要是因为我们的社会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城市在变化,世界在变化,人心也在变化。

    我们喜欢插队,我们当一米黄线不存在;我们抢出租车,我们在交通灯变黄的时候加速冲过去;我们为了节省五分钟去翻越马路中间的栏杆。我们由亲戚带着走VIP通道进去,因为排队要半小时;我们在机场大闹值班柜台,我们在电话里对着客服人员吼:“马上给我搞定!马上!”我们急急忙忙旅游,急急忙忙拍照,急急忙忙离去。我们走后门,我们送钱。┇米┇花┇书┇库┇ ;www。7mihua。com

    如今我们很急,我们很不耐烦。

    但在我们那个时代,时间好像走得很慢,我们的城市也是一样,很多人都是一辈子在一个单位上班,一个同事能一起共事二三十年甚至更长。

    或许因为我们过去太慢,所以就要加快步伐。

    但是我们在纠正“太慢”的过程中又出现了一些反面的东西,矫枉过正。为了“快”就开始粗制滥造,不注重质量,违背客观规律,所以会出现建的桥不安全,生产出来的食品也不安全,对一切都有一种很难断定它是不是可靠的不信任感。这种不信任感也导致了人们的焦虑。

    好多年前我在一个全国一些市长参加的会议上,开了一句玩笑,我说,“我们现在造房子造得太快了,也许你们这一代市长的主要任务是建房子,可能你们下一代的市长主要的任务就是拆房子”。当时是玩笑话,但是现在确实有很多房子,刚建好10年、20年就开始在拆,这是对社会财富的极大浪费。

    我们也需要反思,我们对某些事情的处理是不是太快?是不是太迫不及待?是不是在快的过程当中违背了客观的规律?比如说关于动车出事的问题,关于王濛被开除出国家队,这本来是不相关的两件事情,但是我们都感到我们处理问题太着急了。

    比如说王濛的事情。

    前面已说过,她头天晚上犯事,第二天就停止她的训练,这个决定是对的。她违反了纪律,应该受到处分,这对维护国家形象来讲确实是有必要的。但是为什么要那么急着把她开除出国家队?为什么要提出让她停止参加所有的国际国内的比赛?我觉得这个处分做得太着急了。就像是一个县委书记所辖的范围出了事,马上免去他县委书记的职务,不管怎么样,先处分,这种思路是有问题的。处分,是整个调查以后的结果,而不是为了处分而处分。

    问题就出在这儿,咱们不是要真正处理问题,而是要迅速摆平一件事。

    事故出现后的调查也不是出于要真正弄清楚原因,给社会一个合理的交代,而是为了摆平,让大家没有话讲,但这些调查往往是经不住历史的考验的。

    我们住的房子、我们生产的食品,都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现在大家确实应该很好地克服浮躁心态和功利心理,回到事实上来,回到事物的发展规律上来。

    那是不是说既然快了咱们都变得特别焦虑,所以就慢下来?

    我觉得也不是,关键是掌握节奏。

    我特别喜欢看足球,我们看那些非常好的球队踢球的时候,有时候快得简直像一道闪电,但是在中场倒脚的时候是非常慢的,是在等待时机。一个非常好的球队,它就是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把节奏调整得非常好,使得对方一直在跟着它的节奏走,这样对方就乱套了。所以我们经常听到评论员说“一定要打出自己的节奏”,这话是很对的,就是你一定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们在生活当中也是这样,你有时候需要放慢自己的节奏,甚至停下来,这实际上是在调整,在修身养性,在为迎接一个“更快”的时刻做准备。所以掌握生活的节奏、掌握我们中国的发展节奏都是非常重要的。

    实际上我们搞宏观经济的人也知道,包括中国的领导人和经济学家,一直在考虑中国的发展节奏问题。现在全世界都在发展,很多新兴经济体包括印度、巴西,它们实际上也在以很高的速度发展。中国是不能慢的,因为我们中国那么多人需要就业,慢了以后就业岗位就会丢掉,这时中国社会就会出现大的问题。所以我一直在坚持一个理论,中国至少要保持7%~8%的增长速度,不能太慢。但是也不能太快,要掌握节奏,所以才出现了宏观调控。中国目前面临的一个主要矛盾就是太快了,所以我们现在要提高银行的利率,要把银行大量的钱冻结起来,主要就是减少整个货币供应量,然后把我们的发展速度降下来。

    说到底,快和慢的问题主要就是要掌握节奏,使快和慢相辅相成,人生也是这样,这样才能够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

    在掌握这个快慢节奏的过程中,心理承受能力就很重要。

    我经常坐飞机,有一段时间北京空管,登机后基本上要等一两个小时才能起飞,我最长在飞机上等了三个小时。坐在飞机上你观察一下,一般来讲老外就是在那儿看报,非常安静地等待,而中国人坐半个小时就开始不耐烦了,一个小时就开始找空姐,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耐心反映了一些中国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遇到一点事情就会焦躁不安,不能平静下来等待或者想办法解决问题。这种心态必然导致自己焦虑不安,同时也会把这种焦虑不安的情绪传染给自己身边的人。

    还有就是有些人平常浮躁惯了,一些坐在头等舱的大腕、土豪,他们平常到哪儿都是自己到了车就要开,自己到了宴会就要开始,已经不习惯等别人。他就不知道在公共场合,这样的表现是会被人家笑话的。

    我们承受能力这么低下,我觉得都需要看心理医生了,需要很多能帮助解除忧虑的人。

    比如我前一段时间坐海南航空公司的飞机,也是碰上了空管,需要等待较长时间。但是机长非常有经验,他时刻保障信息的透明度。他会说现在我们要排队,在跑道上排队,然后才能起飞。过了5分钟,他跟我们说,现在我们前面还有6架飞机。然后又过了10分钟,他说我们现在前面只有4架飞机了。然后,现在我们前面只有3架了,现在只有2架了,我们很快就能起飞了。这样大家很快就把一个多小时度过了。这种心理干预就非常有效,时刻让大家掌握情况,也提供希望,这就能减少乘客的焦虑。

    这里的关键就是要增强信息透明度,让忍受焦虑的人知晓自己的处境,因为我们害怕的是未知。

    我们在国外坐飞机或者旅行的时候,他们的透明度就做得非常好。我记得我在《论道》节目上讲过一个故事,我一生当中有两次面临死亡的威胁,有一次就是在飞机上。

    那次是从洛杉矶飞往纽约,飞了没多久,飞机出现了非常严重的机械故障,飞机上的乘务员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很危险,如果大家要写遗书的话,我们现在就发纸和笔,遗书会被保存在一个非常保险的铁盒子里,飞机烧坏它都烧不了”。那些老外都拿出纸来开始写遗书,当时我脑子是一片空白。但我觉得我是个中国人,不能表现得太过慌张。写遗书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所有的烈性酒可以放开喝,因为平常在国外的飞机经济舱,啤酒都要花钱的,更不要说烈性酒。我看到不少老外写完遗书都喝醉了。

    当然,我们后来安全降落,但这次经历让我终身难忘,尤其对国外航空服务管理的透明度记忆深刻。所以我就觉得怎么使我们的管理在这方面跟上去,这是非常重要的。
第23页 :不要用浪漫的方式勾勒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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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用浪漫的方式勾勒未来

    ◎白岩松

    一位老学者说,人生的真相是5%的幸福加5%的痛苦加90%的平淡。我们都是因为对幸福的渴望而忍受5%的痛苦接受90%的平淡。不同人面对相同的人生会有不同的态度,这取决于如何面对这90%的平淡。聪明的人善于把平淡的日子过得幸福,不聪明的人就会把平淡的生活变成了痛苦,因此聪明人的人生有95%的幸福,只有5%的痛苦;而不聪明的人就有5%的幸福和95%的痛苦。

    接受人生平淡的真相,不管是谁都应如此。比如我,有人可能会说,我有机会站在4000人的面前去表达我的想法,接受大家的掌声,我是幸福的。但我想说,这对我来说是一份职责和工作。就算是一个校长,我敢打赌他每天所管的事,有90%是他没多大兴趣但又必须要做的。有一次我采访中山大学的校长,他说:“你知道吗?中午的时候经常有老教授来,一脚把我的门踹开,冲我喊,有很多的学生在我门口唱歌,大声喊。我睡得着吗?说完转身就走。”那位校长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忙着处理各种问题。

    如果我回到大学校园,我不会再用浪漫的方式去勾勒自己的未来,而是明白生活是平淡的。在大学,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让自己拥有一种全新的思维方式。一种好的思维方式很重要,人云亦云不可能成就大师。我很庆幸自己能够在20世纪80年代接受教育,使自己有一种反向的思维方式。作为文科生,我也拥有一种理性思维。中学学平面几何时,由于受舅舅的影响,我总是想着用多种方法去求解一道题目,这种思维方式对我后来做广播节目影响很大。大学时期,会有很多名人来学校,但是我们总会用质疑的眼光来看他,向他提出问题,不断调整我们的思维方式,在一个方向上行不通的时候要学会去寻找另外的方向。

    我还会让自己变得更“杂”。大学绝不仅只为我们提供专业知识,专业知识总是在不断变化,比如新闻方面的知识一直都在更新中。我之所以在广播电视行业待这么多年,是因为四年大学生活教会了我用一个新闻人的眼光去看待问题,让我拥有集体的友情,并且有了对国家、民族、社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我觉得“杂”很重要,我以后想在大学开一门“杂课”。比如我们谈音乐,我们可以从音乐切入发现和了解更多音乐之外的问题。杨振宁教授说:“物理研究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研究的尽头是宗教。”想要成为一名大科学家,必须要有很强的人文关怀,人文学科的研究也同样需要理性思维。

    不是人人靠拼爹

    我跟很多人说,我一直在讲两个笑话。

    第一个,我说我失去了一个拼爹的机会。别人拼爹,他首先得有爹。父亲在我8岁的时候,1976年,就去世了。我母亲把我们哥俩养大。我哥哥从中央民族大学毕业,当时叫民族学院,我是北京广播学院毕业的。我大学第一志愿是北京广播学院,第二志愿武汉大学,第三志愿北京大学。考上北京广播学院以后,一个同事问我妈,孩子考哪儿了?北京广播学院。那个同事略微尴尬地说,念电大也得去北京吗?

    我是1989年毕业的,那是一个充满历史感的年份。那一年开始我很幸福,因为我之前几个月的实习已经结出了丰厚的硕果,我在国际电台华侨部实习,到进入1989年的第一个月份,老师就告诉我,你没问题了,我们要你,留下吧。那时候看着其他还在找工作的同学,我就觉得我定了,幸福啊。

    回家过了一个很圆满的年,回来了,3月份,突然接到了国际台的通知,广电部下了政策,今年国际台不招中文编辑,你吹了。于是,一下子觉得到手的幸福破灭了。没隔两天,我就买了第三天去广州的硬座火车票,我自己一个人去广州的珠江广播电台应聘。

    但是,莫名其妙的是头一天下午系里接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电话,说你们还有没有没来我们这儿实习的实习生,我们想见一见。系里知道我已经在国际台吹了,因此失败挫折孕育了我新的机会。我没有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实习的原因是我评估了一下,我去国际台留下的可能性较高,而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可能性较低,所以我选择了国际台,但是没有想到最后国际台这儿折了,我得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召唤。我去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谈了不到两个小时,我谁都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我。回去第二天就接到了电话,“我们要你了”。

    大家可能说那是你怀念的20世纪80年代,现在不可能了。生活中不要相信永远都在那儿拼爹,要去相信更多的正向的东西,起码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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