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粟- 第23部分

　　Everybody's　got　something　they　had　to　le*e　behind；

　　One　regret　from　yesterday　that　just　seems　to　grow　with　time。

　　There's　no　use　lookin'　back　or　wonderin'；

　　How　it　could　be　now　or　might　h*e　been。

　　Oh；　this　I　know；　but　still　I　can't　find　ways　to　let　you　go。。。

　　想起里头凄婉动人的歌词和傲气弥漫的女中音，不禁心中一酸：这个“I”还至少找到了一个“you”，所谓实现了不小的一个梦想，而她如今，只实现了一个人家明显告诉了她的“火锅的梦想”@_@~lll

　　心中一酸，自然鼻子一酸。

　　看见猴子，猴子的男朋友阿熊，还有兔子他们觥筹交错的欢乐，她不敢抒发其“文学小青年”的悲哀，只能假装噎着了，飞似的逃离了火锅的桌前，在厕所里头狂摸眼泪。

　　出来，还强颜欢笑，跟他们争了好几块大肉来吃。

　　但，她知道她是幸运的，当她揭不开锅的时候，有同事们用“百家饭”来接济于她，当她在风雨中受寒的时候，有猴子和阿熊他们的火锅，如此守望相助，实在难得！！！！！
　　作者题外话：另注：兔子因为下班超晚，所以一般不跟呆子同煮，所以呆子揭不开锅和兔子无关。　。。

第十节　一线希望（上）
温暖和快乐总是短暂的，因为它温暖和快乐。

　　而痛苦却很漫长，因为它痛苦。

　　所以，吃过了猴子家的火锅的呆子，第二天凛凛然地等候从台湾海峡那边飞过来的老板P小姐的训斥甚至是炒鱿鱼。

　　这是第一次见P小姐，但呆子已经存了必死之心，因此对此人毫无好感，虽然此人生于1965年，竟然长得童颜乌发，明眸皓齿，身材姣美，衣着时尚，步履轻盈，丝毫看不出44岁的样子，如果拿她跟呆子站在一块，说呆子年纪大些，也应该有不少人相信。

　　其实在平日老板P小姐在SKYPE里头也有偶然用视频亮相，可惜那公司的摄像头非常地朦胧，所以对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一见真人，深谙养生之道的呆子一看，就禁不住大赞一声：“P小姐，你保养得太好了！看起来真是太美了！”这是由衷地赞叹，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一些嫌隙而减色：因为P，真的包养得很好，看起来很美！

　　年轻，美貌，是每个女人的追求，而，每一个人，都渴望赞许，特别是真心的，而P小姐也不例外，她本来冷峻的、挑剔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回答：“你也长得挺好的！”

　　呆子心中一寒，不敢回答，幸而此人业务繁忙，第一天并没有在公司里头呆着。

　　风雨欲来，风雨欲来！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P小姐似乎早已忘记了第一天呆子给她的由衷的赞叹，一早就杀将过来——好在每个人都有着充分的准备，提前来到了办公室，否则就会成为第一个炮灰了。

　　呆子最是战战兢兢。

　　但第一个挨批的竟然是大区经理，其实仔细听来，P小姐骂得还算正点，经理虽然已经在F公司服务了十几年，但是她的采购业务能力可谓极度的差劲，很多时候要砍价看不下了，要新产品要不上来，实在不行——她之所以一直呆在F，估计也是因为业务能力差，不敢跳槽，而且骂起来从不还口，唯唯诺诺，所以P小姐也不将她辞退吧~~

　　其次是财务。

　　第三个才轮到呆子，她明知难免，只好“按章办事”，拿了N多资料和笔记本，像上课一般前去听训。

　　首先真的就是抽查业务素质，呆子尽可能把那本错漏百出的目录里头可以记住的东西汇报出去，可惜哪里能够满足P小姐挑剔的心，于是一顿臭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Y公司的时候，R先生的臭骂更加难听，分贝更高的缘故，P小姐作为一个女子的臭骂，虽然夹枪带棍，尖酸刻薄，还添加了很多中华民族特有的元素，却并没有引起呆子阿平的任何“被羞辱”的想法，反而觉得是不痛不痒，很想打哈欠，但又不敢，只好使用曾经某位老师教过的一招“落笔”逃离法眼。

　　“落笔”的招式很简单，此地可以教教大家：就是把手上的笔有意无意地滚落地下，然后作张皇失措状，俯身下去捡拾，趁着头脸朝下的机会，连连哈欠（千万别弄出声息来哦，否则后果自负~~~），故意装作捡不到，还可以拖长几个哈欠的时间。

　　嘿嘿！

　　很是凑效。

　　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能够集中精神了，才发现P小姐的言语就简直是标准的台湾娇嗲腔调，听一个打一个冷颤，听一段起一段鸡皮儿，好在身边有纸，手中有笔，故此奋力记笔记，把P小姐所传授的“知识点”一一努力记录下来。

　　P本来是一直挑剔呆子拿的资料太凌乱，太没有章法，却见呆子唯唯诺诺，点头称是，同时埋头苦干，奋力记录，仿佛非常崇拜她的样子，心情大好，就没有直接提及上次“揭发”目录错误的“功劳”，同时放弃了连续三小时的臭骂，道：“时间不早了，我这次请你们吃饭吧，你们别叫餐了！”

　　众人欢呼。

　　“有奶便是娘”虽然比较绝对，并不是什么真理，但也有些道理，算是个“相对真理”吧，反正大家都很期待P请吃饭就是了，P喜欢吃日式拉面，也使呆子第一次见到比较正宗但是超级无敌贵的日式“大餐”。

　　P见到呆子那种惊异和喜悦，神色之间一阵得意和鄙夷，呆子虽然近视，但看得一清二楚，也不跟她计较，毕竟人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是自己的老板，人家想干嘛，其实不需太过关心，做好自己的职责就是了。

　　于是，席上，呆子故意露出不甚雅观的吃相，好让P继续享受她对她的鄙夷。
　　作者题外话：示弱有时候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方式，但凑不凑效，要看将来。

第十节　一线希望（下）
看来，呆子“示弱”和“示丑”的法子果然不错，因为P是女人，更因为P是一个表面上极度追求强势的女人，所以她很享受对呆子这个因为减肥而长得“有点起色”的年轻女子的鄙夷。

　　呆子明知如此，就舒了一口气。

　　下午是其他人分别挨训，听起来每个人的训斥的内容都不一样，但仔细一想，无非两点：1。员工总是懒惰的；2。老板总是对的！

　　苦笑着，呆子又从阿里巴巴发掘出一个烂客。

　　小娟看起来似乎是被骂得几欲掉泪，但一回到自己的小格子就旋即微笑，对呆子说：“我装作楚楚可怜状，原来老板还‘怜香惜玉’，没再骂下去了，还说明天让她老公给我们讲讲关于电子产品的业务知识。”

　　呆子一笑，道：“我看得出，只是我怕经理明天就被臭骂了。”

　　“可怜啊，才比我们多拿一倍工资，就多挨了几十吨的臭骂~~~”

　　二人双双向经理投了同情的目光，却见经理丝毫没有空看过来，一直埋头整理刚才挨训的同时努力写下的笔记，呆子借上厕所的机会，从经理办公室门前走过，看见那笔记本是密密麻麻地记了一大堆，她只能摇头。

　　因为她也有听P小姐对经理的训斥，但，真正要记录的内容其实并不多，如今经理的本子上记得这么密，恐怕是重点不突出，下次检查还是要遭骂的。

　　等每个人都轮问了一圈，夜已深。

　　P虽然觉得每个员工都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但看看天色，也不好发作，就放人回去。

　　回去后，呆子苦等兔子，想问她一些意见，毕竟兔子身在S城手机“三大巨头”之一，周围的人事复杂些，应该多些建议（虽然从前兔子也问呆子的建议），但乖乖地在租处等候，没有电视机，没有电脑，什么都没有，要等待那个每晚都10点才能下班回家的兔子，那简直是望眼欲穿。

　　为此，呆子苦笑：“原来深闺怨妇是这么等出来的。”

　　在学校的时候，兔子是呆子最好的朋友之一，同是文学小青年的她们时常扯谈风月，大有魏晋之类古人之风，而谈的又经常是外国文学，爱情故事为之主打，更有点民国寒儒的味道，那时候呆子还以为，这样畅谈风月的日子，那样民国寒儒的感觉，会因为同在S城打工，同租一处而进一步优化，可以谈得出一些成果来，但一个月过去了，因为两人上班时间的交错，几乎没有认真地谈过半句与生活无关的废话。

　　真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怜了！

　　呆子没事可做，只好翻出几天没空折叠整理的衣物乱翻一下，想要整好，可因为心神昏乱，无法做任何跟“整齐”有关的东西，想看书（那些书都是从G市一把扛过来的），打开一看，却更是眼花缭乱。

　　“咔嚓！”

　　“兔子——”呆子大叫。

　　兔子颓然回来，倒在床上便起不来了，道：“别吵，我今儿打了两百多个电话，人都快要死了，我，我连澡都不想洗了，累死我了！”呆子还想说什么，可那兔子双目一闭，立马沉沉地睡去，看来真的是累死了。

　　她只好失望地看着睡去的她，慢慢地关上了灯。

　　次日早上，呆子更是惴惴不安。

　　P的老公C先生以前是个小学教师，后来才跟了P做生意，那教师腔调加上台湾娇嗲腔更是令人鸡皮大盛，知识方面，说没有也有一些，说有嘛，也含量不大，反而一直在听他说什么“外国某大学”的掌故，呆子知道台湾很多人都是在外边“泡咸水”念洋书，回来也只不过能够教书罢了，所以并没有做崇拜状。

　　C先生瞪了她两眼，她只能视而不见，低头写笔记，反而其他幺儿们（包括小娟——这令人觉得奇怪，难道是小娟深谙奉承之道？还是因为她也不知道所谓“留学”的一地鸡毛？）竟然纷纷作*状，作羡慕状，哄得他说话更是唾沫横飞，得意洋洋，大放厥词。

　　“你们知不知道，我们F公司啊，福利很好的哦，可以到国外旅游，如果你们问问老员工的话就知道了，他们去过巴黎、迪拜、新加坡城等等好地方哦~~”鸡皮，鸡皮！！！

　　呆子本来心中一喜，但看最老资格的一个员工双唇一扁，露出浅浅的不屑，就明白此“福利好”的提法，肯定有问题，不禁暗自记在脑海，以待日后询问，却又听C先生高调地吹嘘了好多什么公司在金融危机之下“逆势而上”，招聘多了几号人，如何如何的亏损等等，这时除了呆子和小娟以外的人都面露冷笑的光。

　　最后一句，给人“希望”的新提法出来了：

　　“你们注意了啰，特别是阿平和小娟两位，你们学历高，又聪明——”

　　呆子和小娟同时苦笑，但也作唯唯诺诺状。

　　“我们需要培养一个外贸经理，以后地位就跟大区经理平行，而人选就在你们这几个业务员里头产生，而两位，就是阿平和小娟，是最有机会的哦~~”

　　一阵阵鸡皮，重重叠叠，明知是假，但，也需要应和几声。
　　作者题外话：嘿嘿~

　　某一种人最该杀，那就是胡乱给人家希望，却又狠心地毁去，即使人家知道这个所谓的希望永远只有失望。

本卷小结
呆子离开了Y，自然是重返飘零，贫寒交困之间，第二次涉足职场，就是因为在G混不下去了，还险些被所谓学长骗了去，即使她再留恋她的精神家园兼第二故乡G市，也只能拿着一张公交卡，环游了一回G的名校和名胜古迹。

　　此间由于后面和《孤舟》合文的缘故，笔者提及了跟《孤舟》的猪脚小寒相遇的情节，只有淡淡的一瞥，留了QQ，却不料日后惊鸿遍野。

　　再说二涉职场，也是由于身上的钱钱花光，呆子才委身于F公司这台资吝啬鬼的屋檐下，每日遭受着可悲可笑的折磨，只不过本卷的内容比较多，而且过渡段落也不能尽量删去，所以在第四卷依然会提及F公司的百态。

　　如果说，“怀宝其罪”和“不够低调”等几个词汇，在本书里头提及了太多次的话，那是因为呆子还保存有二线“名校”优秀生的骄傲和聪敏，更因为她在工作之中自认为积累了经验，不忍心让F公司的人重蹈覆辙，去做蠢事，才“揭发”了公司目录里头的错处，老板P小姐表面没有半句责备，还通过老板的丈夫给呆子和小娟一个“职业发展”　（直白地说就是升职）的机会，而以呆子的敏锐直觉，却明白地听得出那只不过是虚假的封官许愿罢了。

　　这并不可怕，因为见怪不怪了，这所谓的“职业发展”在F这样的小公司里头，简直是不会存在的，所以呆子阿平她并不失望，也不害怕。

　　只可惜了和当年的挚友兔子，虽然住在一起，但上班时间太过交错，没有好好地谈天说地。

　　笔者最觉得骄傲和可以炫耀的，也是此章需要推荐的，就是在猴子家打火锅和赶回去大火锅的那一段，有点在寒风飘雨之间，心中一暖的感觉。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节　低级勾斗（上）
老板一行人走了之后，F公司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而呆子则一直回想着老板的老公C先生大放厥词之中“外贸经理”的封官许愿，无论从语气还是客观方面来看，一路都觉得可笑，但看起来某些人很是兴奋，似乎相信了他的话，开始“密谋夺权”。

　　“我看不到他的任何诚意，C是说了话，但P小姐根本没提及过，可见有他是夸夸其谈。”小娟认同呆子的看法，坚持贯彻低调作风，对于某些同事的兴奋和猜忌，很是摇头太息。

　　可能是由于没注意，更由于不想去注意，原来低级的钩心斗角，已经渐渐地在F公司这弹丸之地开始了，记得曾经有一个典故，叫做“蜗角之争”，出自《庄子&；#8226；　则阳》，貌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其寓意为：蜗牛很微小。它的角就更加小了，它的两只角上的国家；还要不停征战。是很可笑吧？对宇宙来说；我们人类所能生存的地方；不也是更加小的可怜么？我们人类为了如微尘般的国土不停的征战；不也是很可笑么？此番宏观与微观的心理鸿沟，难道还不够清楚么？

　　F太小，它蜗居在一栋极度狭窄的住宅楼里头，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