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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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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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头总算是处理掉了,心情好的不得了。
    挂了电话,我直直看着梁憋五,道:“你现在该把事情仔仔细细地告诉我了吧。”
    “还记得我昨天烧了一个黑色的大口袋吗?”他问。
    我点点头:“当时我还纳闷,可一晃神就过去了没来得及问。”
    梁憋五道:“那口袋里装的都是佟三学习邪术的古书、丹药和若干法器。那些东西留下后患无穷,我烧掉,以后谁也别惦记。”
    “他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梁憋五站起身,慢慢踱步,显得有些犹豫,半晌才说道:“佟三算起来是马主任的远房亲戚,好像是表侄吧。说起来整件事的源头,都在我身上。”
    



第十九章 当年的往事
    “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把门关紧。”他说道。
    整得神神叨叨的,我无奈只好到门口张望一下,昏暗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我们这个地方属于图书馆禁区,平时根本没人来。我把门锁好,走了回来。
    “随我来吧。”梁憋五慢慢悠悠向后面去,我赶紧跟上。
    到了后面的资料密室,他掏出磁卡打开金属门,看看我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吗,现在我带你进去。有许多资料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不能光听故事,也得帮着分析。”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搓搓手跟在后面,也进了资料室。
    资料室内部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就是一排排资料架,上面分门别类插放着一些很老的书籍,除此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资料夹,放眼看去,密密麻麻,浩如烟海。
    “一份资料里面便记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梁憋五道。
    他从架子上取出一份很大的资料夹,放到桌上,招呼我过来。然后很小心地打开夹子,里面是一张页面已经发黄的剪报,不过豆腐块大小,是从一张大报纸剪下来的。我拿过来仔细看看,这是一则寥寥几句话的新闻,没有日期没有地点,中间还配了一张模糊不堪的图片。
    上面都是繁体字,我只能逐字逐句挨个辨识,新闻大概意思是,近日肃清一小伙反叛份子,他们代表着反动的封建势力,是敌人藏于队伍内部之奸细。对于敌人当然采取非常手段处决……
    再细看看照片,背景是江边长空,沿着江滩跪了一排人,双手绑缚在身后,低头负罪。在这些人身后站着行刑队,一人脑后顶着一只枪。
    我看明白了,说道:“这就是当年你爷爷的事?”
    梁憋五有些茫然,不知在想什么,我叫了他两声,他才勉强笑笑点点头。
    “三十二个人,就这么枪毙了。”他声音颤抖,伸手从衣兜里摸出包烟,意识到这里是资料室,叹口气又收了回去。
    “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我问。
    “咱们县西面有一座岭子山,你知不知道?”他反问我。
    那当然知道了,这座岭子山非常有名,据说在清朝中后期,洪杨之乱时翼王石达开曾经领兵在那里驻扎过。岭子山还专门有一处古迹叫做下马岭,上面修了阅兵台,据说石达开就曾在那里下马阅兵。
    在我还是学生时代,县里上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到那爬山玩。不过据老人们说,那个山不怎么干净,经常闹鬼,死过不少人。后来学习紧张,加上家里管得严,就再没去过。后来到了城里上大学,毕业工作,一晃也有十来年过去,如果不是梁憋五提醒,我压根就忘了有那么一座山。
    梁憋五走进资料架,又拿出一份资料夹打开给我看。这里夹着一页泛黄的脆纸,放在真空保存袋里,看样子年头更久。我狐疑看看他,拿起来看,不明所以,说实话这份资料更难看懂。从上至下书写,而且尽是繁体,用词极古,读的这个拗口晦涩啊,就像读天书一样。
    不过大致意思还是勉强看明白,这应该是清朝年间的笔记小说,里面记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主人公被称为“义王”,就我了解,联系上下文,应该指的是翼王石达开。说翼王别离天京,转战西征,来到某地临时省会春水,整顿兵马,就地休整。后面几句话是夸翼王的文治,说他开科举试,招揽人才,制定税法,各安其业。这一日,有乡邻张刘等老者慕名拜会翼王,相谈甚欢,谈到了岭子山。刘姓老者说岭子山有一石窟如井,深千尺而不见底,据传为周朝文王取天材制卦钱开凿而出。那石窟,暗藏天下走势,能知苍生之运。
    翼王那时候正是职业生涯低潮期,天京高层内斗,他举兵名为西征,实则流放,雄心壮志不得舒展。听到这话,他有点心动。转一日,石达开携亲信数十人,由老者带路,就到了岭子山那处石窟山洞。翼王仅携火把佩剑,进入洞窟,三日而不出。就在众人戚戚,要进去找时,翼王爬了出来。文中形容他“神色惶然,面中失色,坐愁叹。”命兵士若干,凿石填坑,把洞窟就地掩埋。翼王当时说了一句话,苍生苦,此地大不祥。
    后来还真是一语成畿,翼王兵败大渡河,成为清兵阶下囚,最后凌迟处死。真是不祥啊。
    看完这段记述,我抬起头,看到梁憋五背身而立,站在窗前,痴痴地看着外面。我忽然心念一动,隐隐约约有了些感觉,莫非当年他爷爷的死和这个神秘的石窟山洞有关系?
    “看完了?”梁憋五转身问。
    我点点头,用手指敲着桌面,把我刚才的想法说出来。梁憋五点点头:“你猜的很对。那座石窟当年确实被人填上,洞口压了块巨石,但到底是不是石达开搞的,这就无从考证了。”
    我静静听着,问道:“这跟你爷爷有什么关系?”
    梁憋五沉吟半晌,显得非常非常犹豫,不知这话怎么说。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后来我爷爷所在的那支队伍把洞窟挖开。这件事十分隐秘,许多人不知道,当时参与这项工程知情者就包括枪决的那三十二位战士,我是其中之一。”
    我听着,也不知为什么,忽然隐隐有一种很紧张的感觉,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巨大事物的边缘,不禁心怦怦乱跳。
    梁憋五打开话匣子,索性说了起来。那支队伍当年躲避敌人围剿来到春水,此时战事暂告一段落,队伍获得难得的休整。梁憋五的爷爷当时还是个小鬼,十几岁离家参加了队伍,因为是苦孩子出身,底子干净,加上头脑灵活,嘴很甜,就让他给一位老人家当通讯员。那天春和日丽,阳光明媚,老人家和几个乡下人坐在磨盘上闲聊。有人无意中说了,当年翼王石达开曾经驻扎在本地,老人家颇有兴趣,进行详细问询。
    老人家对洪杨那段历史颇为推崇,洪秀全杨秀清等人更是如数家珍。直说洪秀全很厉害,是小老师打下了大天下,可惜进城定都犯了和李自成一样的毛病,是“农民起义的历史局限性”。当时听客除了乡下老汉就是梁憋五爷爷这么个小蹦豆子,根本听不懂。聊了几句,老人家意兴阑珊,这时,有乡下老者说起了当年翼王石达开曾经下石窟的怪事,引起了老人家的兴趣。
    第二天,不顾警卫团和其他人的反对和劝阻,老人家执意要到山上去看看石达开的遗迹。老人家在队伍里向来以做事天马行空著称,不拘小节,很蔑视规则,人拦得越多他越执着。当时敌人开出一万个大洋悬赏老人家的人头,可老人家根本不在乎,此次外出进山,也只带梁憋五的爷爷,和两个警卫而已。
    梁憋五爷爷从老家逃荒出来没有大号,只记得自己叫梁狗儿。还是老人家赐名为梁国栋,意思就是国之栋梁。往山上进发的时候,老人家说,国梁国梁,当年洪秀全造反,敌兵之中就有一位大将叫张国梁。原是跟着洪秀全打天下,后来被朝廷招安而去。他也是被赐名国梁。梁国栋啊,日后有一天,他们如果开出很高的价钱收买你,你会不会过去啊?梁国栋福至心灵,随口就说,我谁也不认,就认你老人家,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人不好使。老人家朗声大笑,指着他说,你这个小鬼。
    进了山,山路漫漫,丛林遮日,乡下老者领着他们七转八转,走到中午还没到那处洞窟。警卫员警惕性很高,把枪拽出来,想质问领路的老头。老人家淡然道,用者不疑,疑者不用,我相信老百姓们还是拥护我们的,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他们在山里吃了干粮和补充了点水,又继续走,终于找到那处洞窟。那个洞开在地上,周围长满杂草,上面压了许多石头,提着马灯照照,勉强能看到石头下露出的地洞缝隙,使手靠近,有股股阴风窜出。老人家围着石头转了两圈,喃喃说了一句话,工程不小啊。看也看过了,实在没什么稀奇,众人就劝老人家离开这里。老人家没有说话,而是接过警卫员手里的马灯,在周围转着,很仔细查看山腰周围的岩石。
    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只见在杂草之中,一块岩石上提着模模糊糊的几排诗,因为风吹雨打,已经看不太清了。老人家提着马灯近前,仔细去看,上面写着:走阴访鬼何所求,一生自问无恩仇。此时山风凛冽,草木摇晃,光线愈加昏暗,石头上个“鬼”字显得森森然,巍巍然。
    老人家站在石前,嘴里喃喃,连续念叨了几遍。叹道,如果此诗为当年石达开所提,这人格局还是太小,难怪成不了大事。
    老人家又详细问询乡下老人关于石达开那段历史,尤其对石达开进窟的事感兴趣,他抚着石头若有所思,那样子似乎是心动了。
    接下来的事情梁国栋就没在参与。回去之后,老人家突然下了一道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他把梁国栋软禁,关在柴房,不准外出不准探访。梁国栋自问没做什么事,可就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个月以后,队伍要重新开拔离开春水,就在这一天的下午。突然进来两个当兵的,一左一右押着梁国栋,还用头套蒙头。等到了地方,一摘头套,才发现是河滩刑场。
    一声枪响,梁国栋晕了过去。到了后半夜,他醒过来,才发现这一枪没打正地方,擦着头皮飞过去,虽然掀开一大块,但好赖捡了一条命。他趁着夜色逃离河滩,以后的日子里他养好了伤,本想再投奔队伍,可是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已经所不容,索性在这里定居下来。
    他心里窝囊,想用毕生之精力去寻找当年的秘密。



第二十章 大秘密
    “我听门岗老王说,天台上有什么吊死鬼和跳楼鬼……”
    “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他说:“那地方确实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李扬说,自从他搬进这栋大楼,几乎见天都上天台。因为他发现了几个很奇怪的地方。
    就算不是夜晚,哪怕日当中午,烈阳高悬的时候,天台上都会有一种阴森森的冷意。按理说,像天台那么高的地方,风大气温低也算正常。
    而李扬说,那是一种如浸冰水的冷。
    全身像是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凉凉的感觉从皮肤开始侵入,到血液肌肉,直至进入骨头,浑身骨头缝都在向外散发着寒冷。那种感觉很像是火葬场的骨灰堂,一踏进门里,温度明显下降,冰冷的空气如冷水荡漾,阳气弱的人根本呆不住。
    更古怪的是,如果你站在天台边缘,向下俯瞰整座城市,会看到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变形。注意,这个变形不是固态的,而是一种缓慢渐变的过程。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是一滴油落入水中,纤细毫丝缓缓地扩散扭曲开来。
    这种感觉非常非常奇妙,比较诡异的是,你要观测到这种效果,必须拿出很长的时间保持平和的心态,站在天台最边缘,向下默默地静视。
    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场景,一个人站在高楼上,目光散乱,痴痴地看着下面。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不是个神经病就是个精神崩溃的自杀者。
    李扬说,他最长的记录,是这样俯瞰注视着下面超过一个小时。当时到了什么境界呢,在他眼中,整座城市所有的细节都栩栩如生的活了。那条长长的街道,如一条暗灰色的蛇在地面上蜿蜒前行;几个下水道盖子如同长在大地上的眼睛,从下上望,同样在默默注视着高处的他;远处那座桥,如一只千年老龟,负着往来的车辆在蹒跚爬行……
    总而言之,在他的眼里,整座城市变成了史前的魔幻森林,各种奇葩生物,藏匿在人群之中,或是贪婪或是残忍或是无喜无悲地看着众生。
    他感到整座城市、整个世界鲜活而充满了无穷的魅力,它们就在你的咫尺面前,你只要踏出去,一伸手就能摸到……
    听到这,我冷汗都流下来了。李扬脸色也变得很苍白,他勉强一笑:“幸亏当时来了电话,要不然很难说我不会像林霞那样跳下去。”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林霞跳楼的原因?”我急切地问道。
    他摇摇头:“要达到我刚才说的感觉,需要很长时间的静默,我不认为林霞有这样的耐心和感悟力。那个丫头,我接触过两次,看上去很活泼很可爱,只是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我相信她的死是和情感有关。”
    “爱别离和求不得啊。”他随即叹口气。
    我突然想起个事情:“李扬,你到天台的时候,看没看到一个巫毒小人?”
    他一皱眉:“什么小人?”
    我解释给他听,那是一个缠着白色胶带的布娃娃,上面插满了红色的大头针。
    李扬对这个东西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不停地追问细节。我描绘一番,然后说道:“对了,那小人身上还写着字。”
    什么字?他问。
    “关风。”我说。
    李扬若有所思,点点头:“走吧,我请你吃饭,咱俩好好唠唠。然后你带我去顶楼找那个小人。”
    李扬这小子貌不惊人,不过看这架势跟李大民、大老二一样都属于土豪。宰土豪我可是心安理得。
    晚上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我们找到一家烧烤店,点了一桌子大串,要了几瓶啤的,开始填肚子。
    吃着喝着,我把和李大民从采访彭亮到他独自来寻找马丹龙踪迹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李扬没说话,听得非常入神,连酒都不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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