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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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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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起手拍门:“有人在家吗,开门开门!”
    拍着拍着,只听“吱呀”一声,那扇木门居然开了一道缝隙,没有锁。里面黑黑的,看不清有什么。
    卢雯顺手一推,木门彻底打开,她与何勤走了进去。
    我在外面连续吸吐了几口气,可那种烦躁感还是没有退去。没办法,只好跟了进去。
    房子里收拾得倒还干净,一尘不染的。这里的房间格局是三间屋子连在一起,中间各有一道门相连。我们在外面看不出里面的格局,走进去才发现另有洞天。顺大门走进,我们最先进的这个屋子应该是客厅。
    客厅墙上挂着60寸的大液晶,两面是沙发,沙发上还铺着垫子,盖着红布,那是为了防尘。这种弄法,我至少十年没见过了,完全是土鳖作风。最可笑的是墙上居然挂着一幅牡丹开花图,大红大粉,乡村气息浓重。我已经断定,这肯定是哪个山民在外面打工或是开了个什么砖厂煤窑的,手里有钱了,盖个大瓦房荣耀乡里。
    卢雯走向左边的房门,何勤走向右边的房门,我赶忙叫住何勤,指指卢雯,示意跟着她走。
    这里虽然风格土鳖,却透着说不清的诡异。我下意识觉得还是一扇门一扇门开着比较好,同打打开两个房间,怕神经承受不住。
    卢雯开了房门,往里探探头。我们也凑过去看,这间房应该是库房,空空荡荡的,只是在角落堆着几个破纸箱子。我们又来到右面房间,里面是卧室,有一张土炕,绣着鸳鸯和荷花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着锁。这是村里人典型作风,挣点钱不存银行,毛票都藏在饭盒里,饭盒藏在柜子的衣服下面,再在外面挂个锁。就这保险措施,别说防贼了,防丈母娘都防不住。
    在床上扔了个黄色的草帽。何勤走进去,顺手拿起来,戴在自己头上,摇头晃脑一番。我忍不住骂他:“你丫是不是手贱?”
    这时,哑巴女孩突然跑进去,挥手打了何勤一下,撅着小嘴怒怒看他。何勤对这个女孩非常好,可能是想到他姐姐了吧。他马上明白怎么回事,赶紧把草帽拿下来,又扔回床上。
    我看看屋子里,心里有了计较,这里肯定住着新婚燕尔的小两口,鸳鸯被嘛。这小两口不知现在去哪了,可能一会儿就能回来。我摸摸肚子,折腾这么长时间,又走了很长的山路,居然一点不觉得饿。
    不过不饿归不饿,饭还是要吃的,等一会儿这家主人回来,说什么也得蹭顿饭。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卢雯的声音:“何傻子,刘洋,你们出来看。”
    我和何勤走出去,刚一到客厅,我这火腾一下就冒出来了。真想给卢雯一个大嘴巴。她居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用遥控器把客厅里的液晶电视打开了。



第五章 为什么会这样
    我当即把眼睛瞪圆:“卢雯,你能不能有点教养?你爸你妈教没教你没经主人允许不准乱动人家东西?”
    “傻逼。”卢雯靠在沙发上,不理我,继续用遥控器切换频道。
    一听这个词,我当时就炸了。我特烦这个词,这个全国通用的骂人话对人格非常侮辱。卢雯语气里充满了蔑视和讥讽,被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这么辱骂,我心里一股火就烧了起来。
    “你给我起来!”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了,上去揪她衣服。“你爸妈没教育好你,我来教育。”我说。
    本来很平静的卢雯,站起来忽然当胸给我一拳。我被打懵了,她还敢打我?!
    卢雯咬着下唇,语气冷到让人心悸:“我告诉你刘洋,你骂我什么都行,但别提我爸我妈。你知不知道我爸妈是离婚的,他们从小就不要我了,那是一对烂货,我恨不得他们死!死!”
    说完她重新坐在沙发上,这次还把鞋脱了,直接躺在上面,用遥控器乱摁一通。
    我抹了把脸,努力压抑怒火,看着卢雯,忽然心生悲凉,说不出什么滋味。
    气氛非常压抑,何勤没有说话,坐在另一面沙发上,搓着手看电视。
    我也不管了。我在墙角拉来一把折叠椅子坐下,脑子乱乱的,盯着五彩闪耀的屏幕发呆。
    忽然,卢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电视。电视里好像正在演一个青春校园剧,里面出现一个非常漂亮清纯的女孩,穿着连衣裙,扎着马尾辫。
    “何大傻子,你看这演员像不像我们寝室的老三。”卢雯招呼何勤。
    “滚。”何勤没理她。
    “好,好,我不叫你傻子了,何勤,你看看像不像。”卢雯说。
    何勤没好气说:“像什么像,人家是电视演员,比你们那个老三漂亮多了。”
    “你看这演员的扮相、衣着、那神态,和老三简直太像了,都有那么股子骚味。”卢雯语气有些恶毒。
    哑巴女孩站在我旁边,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电视。我有点可怜这山里孩子,活这么大没看过电视。我在椅子上挪出个位置,把她抱起来,坐在我旁边。
    剧情里演,这个清纯女孩和班上一个非常丑的女同学是好朋友,一起回家一起学习一起说悄悄话,俨然闺蜜。这种狗血剧我没什么兴趣,脑子乱乱的不知想什么。忽然卢雯“咦”的一声惊叫,我看到她脸上出现了极为骇然的表情。
    电视剧里,这个清纯女孩拉着丑闺蜜一起到了一处山坡上,此时只有她们两个。这清纯女孩和丑闺蜜站在悬崖边不知说着什么,两人咯咯乐个不停,气氛极为温馨。就在丑闺蜜毫无提防的时候,那清纯女孩突然伸手在她身后推了一把,丑闺蜜无声无息从悬崖上落了下去。清纯女孩探头往下看了看,然后蹦蹦跳跳走远了。
    全剧终。
    这最后的情节看似平淡,镜头用的也不炫酷,就像在忠实记录整件事的过程。但偏偏这样,反而有一种震撼人心的戏剧力量。我们三个人都看傻了,谁也料到这么好看这么清纯的女孩子会做出这样杀人的举动,我们完全陷入这最后的剧情里无法自拔。好半天,大厅的灯泡忽然“嘶嘶啦啦”作响,闪灭了几下,我们这才回过神。
    “牛逼!”何勤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我看过这么多电视剧,属这个导演牛逼。”
    我们面面相觑,卢雯一张脸变得煞白,额头竟然浸出冷汗。
    “你怎么了?”我不和她一般见识,关心地询问她的情况。
    卢雯苦笑:“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件事,我和我们寝室老三也是到那么个荒山土坡……”
    “换频道,换频道。”我说。
    我心头涌起一阵心慌的感觉,说不清缘由,就觉得哪里不得劲。
    卢雯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这次出现的好像是个教育纪录片。里面镜头摇晃,画面还有条纹,一看就是摄像头拍摄的。场景是教室,里面满满坐着五六十号学生,每张书桌都是书山题海。应该是晚自习,教室还亮着日光灯,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埋头做题。整个情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不像是教室,倒像是日本宪兵队。
    这时进来一个女老师,穿着长筒靴,像个驯兽员,一张脸极是凶恶。不知道大家见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人长得不丑,但五官搭配在一起,透漏出的气质和神态,非常非常恶毒冷漠,像毒蛇一样。
    这女老师一进来,便把一个男学生叫到讲台边,当着全班人的面,开始讽刺辱骂,用的语言就连最粗鄙的家庭妇女都不忍卒听。骂着骂着,女老师把这男学生的作业本扔在地上,用高跟鞋使劲踩使劲碾,上面全是脚印。男学生低着头,眼里含着泪,在极力隐忍。女老师骂的翻花样,极侮辱人格之能事,下面同学听得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不少同学看那男学生都充满了鄙夷,嘴里脱出一个词:傻逼。
    “关了。”何勤说。
    我和卢雯还在目不转睛地看。
    “我叫你们关了!”何勤大吼一声。
    我们一起看他,何勤脸色充血,眼睛瞪得老大,几乎歇斯底里:“卢婊子,我让你把电视关了!”
    卢雯用遥控器把电视关掉。声音和图像一下全部消失,整个大厅昏昏沉沉,气氛很压抑。我们没有说话,心里都非常难受。何勤擦擦眼,躺在沙发上,面朝里不理我们。
    卢雯脸色也不好看,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也不说话。
    这时,哑巴女孩坐在我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女孩依着我的肩膀,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我没动地方,怕把她惊醒,轻轻伸出手揽住她。我也有点困了,眼皮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睡到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脚一动,打了个激灵,从梦中醒来。哑巴女孩搂着我,正好奇地看着我。
    我看到卢雯和何勤也揉着眼坐了起来。
    “几点了?”卢雯问。
    我这时才想起时间问题。我看看双手,腕子上没有手表。我赶忙问他们两个,有没有戴表?
    他们伸出手,腕子上都空空的,并没有戴表。
    我站起来,环顾一下客厅,突然发现一个非常匪夷所思的细节。这家客厅里,居然没有表!
    这不正常,谁居家过日子,家里能没有表?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如潮水般涌来,把我的心淹没了。
    我急忙说道:“大家都找找,这户人家为什么没有表?”
    何勤和卢雯也发现这个问题,他们两个从沙发上站起,满屋查看。卢雯去了仓库,何勤去了卧室。
    时间不长,何勤从卧室里出来,惊恐地摇摇头:“刘洋,为什么这家人没有买表?”
    我看看窗外,外面居然还没有黑天,依旧保持着黄昏的模样。天空漂浮着铅灰色的云层,昏昏暗暗的,山坡荒草上无数红色和绿色的萤火虫在飞舞。
    我抹了把脸,心头狂跳,此情此景压抑的我喘气都费劲。
    这时,仓库里传来卢雯的声音:“你们来看啊!快来!”
    我们跑进仓库,只见卢雯把墙角的纸箱子打开了一个。借着天棚微弱的灯泡光亮,我们看到纸箱里装的居然是上坟用的纸人!纸人做得活灵活现,每个都有半人多高,童男童女的模样。
    纸人穿着红色、粉色、黑色的衣服,有的双手抱胸,有的做作揖状,神态逼真。
    可这种情况下,越逼真越他妈的吓人,卢雯脸都白了,她紧紧拉着我的袖子,都快哭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头上也浸出冷汗,心跳得像要从腔子里蹦出去。
    我走上前,抱下一个纸箱子,上面还封着胶带。我用手生生撕开,掀开盖子。这个箱子里,居然装着满满的黄色纸钱。我正待细看,忽然天棚上的灯泡闪了两下,灭了。
    仓库里一片黑暗。
    卢雯一声尖叫,紧紧靠在我身上,“啊,啊”叫个不停。
    我是又怕又怒,大吼一声:“别喊了!冷静点!”
    黑暗中响起何勤的声音:“纸钱……纸钱……纸钱上好像写着什么字。”
    我摸了摸身上,居然摸出个打火机。我缓缓擦亮,一束火苗燃了起来,黑暗中出现何勤和卢雯两张煞白的脸。
    我抬起头,看看天棚上的灯泡,缓缓把打火机举高。这种黑暗的情况,实在是太吓人太凶险,还是想办法把灯泡弄亮才是正道。
    这间仓库并不算高,我踮着脚就能够到天棚。我伸出手,勉强碰到灯泡,左右旋转了两下,也不知怎么,灯泡再次亮了起来。
    仓库又亮堂了。我擦擦汗:“没事,可能接触不良。”
    这时,我看到何勤像疯了一样蹲在纸箱子前,拿出一沓纸钱,不停地翻动。
    我走过去:“怎么了?”
    何勤把这沓纸钱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脑子顿时嗡一下炸了。只见在纸钱的中间,不知谁用黑笔写着两个清晰无比的黑字:何勤。
    难怪何勤像疯了一样,换谁都得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名字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一户山民家仓库的纸箱子里,放着纸钱,纸钱上写着何勤的名字……
    我呼吸不畅了,手颤得厉害,为什么会这样?
    何勤拼命往外掏纸钱,每一张每一沓都在翻动,上面写满了他的名字。卢雯忽然咯咯笑:“好玩,好玩。”
    “好玩?”何勤脸上不知什么表情。他拿出一沓纸钱递给卢雯:“看看吧。”
    只见这沓纸钱上,赫然写着两个字:卢雯。



第六章 岔路
    卢雯一声尖叫,像被火烫了一样,把那沓纸钱扔在地上。她大骂:“何大傻子,你搞什么鬼,你为什么往纸钱上写我的名字?”
    “你脑子让驴踢了?”何勤瞪她,“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手上连根笔都没有,我拿什么写?”
    何勤站起来,索性把那纸箱子抱起,大头朝下,把里面的纸钱全部倒出来,洒了一地。他蹲在地上,一张张翻,脸上面沉似水。
    我知道他情绪已经失控了,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一会儿这家主人如果回来,看到咱们……”
    卢雯颤着声说:“他们回来正好,我正要问问是怎么回事!想耍我卢雯,他们离死不远了!”
    何勤翻了一阵,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跑到墙边,把那些纸箱子全部打开,里面东西都倒了出来。时间不长,仓库洒了一地的东西。现在看出来了,纸箱子里装着的全部都是烧给死人的供品,有纸钱、金银纸箔、纸人还有蜡烛、长香等物,有的上面有名字,有的没写。有名字的全是“何勤”和“卢雯”字样。
    何勤搔搔头,忽然站起来,直直看向我,眼神不对劲。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卢雯已经发疯了,头发披散,这女孩本来就丑,现在又蓬头垢面,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非常可怖。
    何勤看着我,一字一顿问:“刘洋,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
    我心脏狂跳,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对啊,为什么没我的名字?我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被何勤这么一说,卢雯被提醒了,她翻翻地上的纸钱,尖着嗓子说:“刘洋,为什么没你名字?”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摇摇头:“我不知道。”
    能看出何勤心思很重,眼神犹疑,他说道:“刘洋,这一切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我简直气笑了,我吼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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