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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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的逻辑-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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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世纪发展缓慢,以至于到18世纪末法国大革命前,其王权专制程度胜过西欧其他国家。甚至到今天,法国文化对政府集权的认同、向往程度仍然高于英国、荷兰甚至德国。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为什么政府有钱不如民间富有?(7)
国富民穷必然威胁民间权利
  从美国、西欧与政府富有的其他国家的不同经历中我们看到,自由、*、法治跟财富在国家与民间之间的配置结构有着很微妙的相互关系。也因此使得自由、*、法治对金融市场有明显的依赖。
  第一,国库钱越多、朝廷银库越满,国王、皇帝肯定能专制,而且也会更专制,因为他们不需要靠老百姓的钱养活,不需要向金融市场借钱;相反,越是朝廷或政府负债累累的国家,其国王、政府就必然依赖老百姓交税,有求于百姓,财务约束最终能制约王权、促进*与规则的发展。所以,*的国家不能拥有财产、拥有经营性企业,至少不能有太多国有企业,而是让政府靠税收运作,政府靠每年的税收才能有钱花。那么,是不是征税越多越好呢?当然不是,税要少到刚好能支持国家的经常性开支,包括维护社会秩序、保障社会的基本生活安全、保护私人财产、维护契约权益、维持市场秩序的开支的程度。那么,如果出现天灾人祸、战争、经济危机等,这些非经常性、长期公共项目开支怎么办呢?这就需要金融市场的支持。政府通过发行国债、特别公债,把这些非经常性开支平摊到未来许多年,由未来每年的税收补充。
  也就是说,国富民穷必然迫使老百姓为了生存而求着政府,当饭碗都控制在政府手里,民权与法治会只好让位给权力。由于朝廷富有,在这样的国度里,政府不需要发国债,金融市场当然也没必要发展,这就是中国、印度这样的传统社会的过去。相反,如果是政府穷民间富,政府有求于民间,政府权力只好让位于民间权利。由于在这样的国度里政府不富有,所以,税收不够用时,就必然求助于金融借贷市场,包括债券市场。于是,金融债券市场是*法治的孪生兄弟,同在近代兴起,彼此相依。
  第二,就如当年美国三只国债所表现的,国债的存在与交易给市场提供了评估政府政策与制度优劣的具体工具,通过国债价格的上涨下跌,立即反映市场对国家未来的定价、对具体政策与制度的评估。只要国家的负债足够高、只要继续发债的需要还在,国债价格的下跌必然逼着政府对其政策或法律制度做出修正。公民投票是*制度的重要形式,但投票无法天天进行,而证券市场对国家的监督、评估、定价却是每时每刻的!所以,公债市场对政府权力的制衡既连续、又具体。美国和英国的兴起过程如此,其他西欧国家的经历要么也如此,要么就被金融市场所教训!
  关于自由、*与法治的财产和金融基础,是“五四”以来的中文文献中所缺少的,从人文社会、政治理念的角度谈自由、*与法治当然重要,是基本启蒙,是社会觉醒的必要。但是,在全球金融危机冲击下,从中国到美国、到其他发展中国家,各国政府又在将企业国有化、强化政府对资源的控制。在这种时候,我们尤其有必要重新认识自由、*、法治的财产和金融基础。任何强化国富民穷局面的举措,显然是在*法治的道路上开倒车。为了中国的*法治,国有资产应该被民有化、以平等分配的形式分回给全国公民,而不是利用金融危机强化国家对各种财产和资源的所有权。
  民富是自由、*与法治的基本条件。有利于催生*法治发展的格局包括许多方面,一是“政府穷民间富”,另一个是国债金融市场。负债累累的政府是一个权力难以扩张的政府。负债、债券市场、征税、纳税人,这些都是*宪政的砖瓦。
  

为什么国有银行上市不能培植创新文化?(1)
在新股上市停顿一年多之后,现在终于重新启动。特别是加上即将完成的股改,中国股市应该比以前更像一个市场。遗憾的是,新股上市的机会仍然像以前一样,优先甚至只对国有大企业开放。刚刚完成的中国银行A股上市,融资200亿元,这当然给中国股民和机构投资者带来一份激动。接下来,工行还要再破纪录,计划在A股融资400多亿元,并且是A+H股同步同价上市。这些天文数字的融资量的确说明中国股市的融资潜力很大。上市也为银行等少数几个还没有改制的国有垄断行业提供了一个改变经营模式、提高效率的途径。
  不过,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到目前中国股市还是一个基本为国有企业服务的市场,这不仅迫使证券监管部门和司法、执法权力机构继续对上市公司的违规违法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使它们无法作为独立的裁判和执法者出现在证券市场上,国家作为大股东有太多的相关利益;而且从根本上使中国股市无法在激励创新、鼓励创业方面起到实质性作用。只要股市还不对民营企业真正开放,培植中国的创新文化要么是一句空话,要么就只能继续依赖香港和美国的资本市场。
  中行工行上市和携程百度上市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中国银行A股上市从许多方面讲都产生极大的震动。第一,由于上证综合指数的特殊计算方法,中行占该指数的权重高达20%,其价格波动对整个上证指数影响巨大,上市当天,中行股价跳空高开就使上证指数上涨73点。其次,随着7月5日中行的上市,一场盼望已久的新股发行重新启动的盛宴终于到来,让成千上万的投资者反倒有一种新的失落感。再者,对于流通市值才一万多亿元的A股市场来说,200亿元的融资占整个股市近2%。等工行上市一完成,两家银行的融资额将达到整个市值的6%以上。对任何股市来说,这当然是极大的事件。
  但是坦率的讲,这些国有企业的上市盛宴实在没什么令人激动的。当然,这是整个银行业改制过程中必要的举措,对中国经济有着积极的意义。但,这些上市故事本身更多反映的是中国股市乃至中国经济的畸形。本来,这种大公司的上市应该同时向我们带来许多传奇式的个人创业故事、个人或团队创新精神,带来一个个活生生的财富故事,以此通过媒体的放大效应激发整个中国社会的创新激情和创业文化。但是,中行、工行、中石化的上市不会带来这些,对社会来说,它们更是抽象的故事。
  相比之下,2004年的盛大上市,2005年的分众传媒、百度以及尚德的上市,这些不只是一个个单一事件,而是在每个公司的背后还有一个或者多个个人化的创业故事,陈天桥、江南春、李彦宏、施正荣,还有百度另外六位亿万富翁和一百多位千万美元富翁,还有当年搜狐的张朝阳、携程的沈南鹏、新希望的刘永好,等等。这些人都不仅年轻,而且就像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不一定有特殊的家庭背景,他们的成功也不一定靠特殊关系。看到他们的故事,我们每个年轻人甚至长者都可以有一种“我也可以像他那样创业!”的反应,创业文化和创新精神在美国就是这样来的,只不过他们在过去150年里已有了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激发创新的公司上市故事。如果许多读者能像我一样幸运,也能有机会亲自与他们这些创业者面对面交谈,你也会像我一样不得不欣赏、崇敬他们的创业才华与创新激情。这些私人起家的企业,不只是一些成功的非人格化的公司法人,而且是代表中国未来的真实个人。

为什么国有银行上市不能培植创新文化?(2)
可是,这些激动人心的上市故事不是来自中国股市,而是来自纳斯达克市场和香港联交所。当国内股市基本只对国有企业开放时,中石化、中国银行、工行上市当然也轰动,但背后没有一个活生生的创业故事,不会带动未来中国的任何精神,不管是创业精神,还是创新精神。
  也谈凯雷收购徐工
  实际上,中国股市基本只对国有企业开放的负作用还不止于此,因为这意味着中国的金融资源还继续被低效配置,钱还是重点用来帮助不断产生亏损的国有企业和制造呆坏账的国有银行,而不是被投放到产生更多就业机会、提升中国经济竞争力的民营企业。另外,这也迫使中国民营企业无法融到足够资金参与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的竞标,使国有企业的股权差不多只能卖给外资。换言之,“中国企业卖给外资”是过去几十年经济制度与体制问题所造成的代价的具体表现。
  以时下炒得沸沸扬扬的凯雷收购徐工案为例,许多人把民营企业不能收购徐工的问题提到民族主义、国家利益的层面上来谈,这当然大可不必。其实,大家都清楚,在大型国企改制中民营企业之所以难以唱主角,除了一些政策歧视外,也是因中国金融市场对民企不开放所致。像徐工这样的国企规模较大,民企必须在外部融资的支持下才有可能参与竞价。虽然中国人存在银行的钱很多,股市现在也有再融资的机会,但由于银行贷款和股市融资机会都为国企服务,民企无法融到这些钱,所以他们难以参与国企重组过程中的竞争。因此,在本国金融不发达、融资体系对民企歧视的情况下,外资差不多是可行的主要选择。这不是民族主义问题,也不是政治问题,而是经济政策问题。
  从表面上看,中国在1978年后的高速经济增长使中国重新崛起,似乎使过去100年里没完没了的战争、政治运动、国家垄断金融给中国社会所带来的代价顿时烟消云散,可实际上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容易。从工业技术角度看,本来19世纪后半期的洋务运动使中国的现代工业化进程不亚于明治维新后的日本,但1911年后的革命与多年内战,再加上从1930年代开始加快的经济国有化运动,此后的抗日战争和内战,1966年开始的*,这一系列的战争和政治运动令中国痛失良机,中断了宝贵的工业化进程。而1978年前的80、90年恰恰是世界工业技术,特别是汽车和电子类技术突飞猛进的年代,但中国却在忙着那些战争和运动。
  在资本市场的发展上,从中国第一个现代股份制公司——轮船招商局——的股份于1872年公开交易开始,到1950年证券市场全面停止时,中国已经有过长达78年的证券市场发展经验,在上海、天津等城市已培植了相当规模的证券公司与其它金融中介,金融从业人员数量已不少,并发展出了运作得有条不紊的各类证券和金融行业自律公会。但是,这些金融发展在1950年到1980年代之间则完全停止,完全丢失积累了78年的证券经验与知识。虽然在1990年后重新恢复证券市场的发展,但中国的证券市场和银行业到今天还完全由国家垄断,使它们难以显出这些市场应有的本性。结果是,一方面中国的证券市场与银行基本只为国企服务,另一方面在有钱的投资者和需要资本的企业间仍然有多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因此,在过去100年、特别是过去50年中国在工业技术和证券技术上丧失的发展机会、耽误的发展时间,这些都是有代价的。遗憾的是,这些代价不能自然消失,而是要今天的中国社会来一一付出。为还清这些代价,其付出方式可以多种多样。比如说,由于中国自己的资本市场不发达,所以国企改制时基本只能靠出售股权给外资,因为外资能找到大量资本;为了赶上现代技术,中国企业不得不靠进口核心部件、进口核心生产设备,等等;或者,干脆以市场换技术。这些都是在具体为过去的战争和政治运动的代价埋单,也是为过去几十年的国有企业制度、为国家垄断金融埋单。过去的代价自身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当然,中国也可以选择什么都由自己慢慢发展出来,比如,资本市场靠自主发展,核心技术也靠自主发展,要等多少年就等多少年。但,那样会使中国经济长久无竞争力、长久落后,长久处于不安全状态之中。引进外资和外国技术与品牌反而能缩短中国建设竞争力的时间。直接引进已经成为发展的捷径。
  为了激发未来中国的创新精神和创业文化,也为了减少未来发生像凯雷收购徐工这样的争议,我们现在应该做的首先是把国内股市、国内金融业对民营企业真正全面开放,让民营企业也能像中国银行、工商银行那样在A股上市,让A股市场也产生出一个个搜狐、携程、分众、百度、尚德这样的故事,民营企业家也应该能像国企那样从银行融资,也能进入金融业。如果20年后的中国证券市场还是由国有垄断并主要为国企服务,那么那时的中国经济还会过分依赖外资。
  

为什么消费驱动模式不会改变?(1)
2005年,大卫·拉普卡从耶鲁大学读完MBA,在康州的一家基金管理公司找到工作,年薪12万美元。他知道,他未来的收入和财富前景很好,今后的年收入会更高。只是他当下的现金财富非常有限。小时候,他立志要自立,要靠自己的收入养活自己,以此换得最大化的个人空间。读大学时,为了减少学费给父母的负担,他借了学生助学贷款3万美元,读MBA时再借了3万美元助学贷款。所以,到2005年又开始工作时,大卫共欠债6万,但是,那时,他必须要买辆车,这又要花2万美元,同时,他又刚刚跟多年的女朋友结婚,要花17万美元买栋房子。
  大卫的确感到经济压力,让他极为痛苦的是,他知道此后的收入会很多,特别是到他退休时财富会最多,可是,他现在28岁,正是成家立业最需要钱的时候,而此时偏偏最没有现金,还负债!好在有按揭贷款银行,他算了一下,如果再借钱买车、买房子,他会累计欠债25万美元,如果按30年分期付款,当时的利息是,这样,未来的月供是1800美元左右。这样算下来,还不错,因为他未来月收入一万美元,去掉纳税以及保险、退休金等之后,还能拿到手的有6千多美元,也就是说,债务月供只占可支配收入不到三分之一,他还有4千多美元做其它开支。事过3年,到今天,大卫的年收入已超过2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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