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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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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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盘根说:“头晕正好,可以糊涂点!你们好好玩,我就不奉陪了。”
  丁好远送柳总出门,柳盘根在走道里低声告诉他:“这是我托人在大学里找的黄花女,小费已经付了,你老兄千万不要再花更多的钱。”
  丁好远皱起眉头说:“这样不好吧,我觉得像犯罪。”。 最好的txt下载网

金融道 第一节(5)
柳盘根笑着说道:“你们是贵客,又是文化人,我只是沿袭了古老的待客方式。”
  丁好远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高中还没毕业呢,不知道哪点像文化人,这小子真是个地道的商人,说话一点儿不着边际却很有效。
  他回到房间,看见顾大明已经跟“女学生”聊得非常投机了。
  顾大明问他喜欢哪个,丁好远说:“我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大明拉起身边穿红色防寒服的女孩说:“我喜欢红色,这个就归我了。”
  丁好远说:“好啊,要不要我现在就去隔壁的房间?”
  顾大明说:“NO!NO!现在才9点多钟,太早了,我今儿个特别高兴,还想喝酒。”
  丁好远打电话去服务台,要来一瓶意大利红酒,给穿黑色毛衣的女生要来一瓶水果饮料。四个人开酒慢慢喝。顾大明说女人喝红酒美容,硬让穿黑毛衣的女生消费了半杯红酒。
  “摆谈”下来,丁好远知道黑衣妹妹还真是大学生。她来自偏远的农村,家里几乎没有钱供她读书,在苦难中终于熬到了大四,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她不想回家乡,打算在上海找工作,柳盘根的朋友就是在人才中心找到她的。
  当单独跟黑衣妹妹待在自己的房间时,丁好远还是问了这个问题:作为在读的大学生,为什么答应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丁好远本来想用其他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见不得人”这几个字。
  黑衣妹妹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低声说:“家里太穷,没办法,毕业就意味着马上要离开学校。如果在毕业前找不到工作,只有马上回家。我现在已经递出去不少简历,也上门问过一些单位,我们这样的专业在这里找工作很渺茫。昨天,有人把这个事给我讲了,我觉得可以做。”
  黑衣妹妹忽然大声说:“我为什么不能做?有些人为了当演员出名,还不是把身子卖了!我是为了生存,为什么不能卖?”
  黑衣妹妹说完,坐在沙发里抽泣起来。丁好远坐下来,抱住黑衣妹妹,拍着她的背说:“别哭,也别怕,你没有错。我喜欢你,我会好好待你的。”
  黑衣妹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丁好远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他身体里升起一阵原始的欲望。黑衣妹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丁好远很自然地将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处女滑腻的皮肤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不由得翻身骑在女孩身上,紧紧搂住了她。
  这时,丁好远的手机响了,他过了一会儿才去衣袋里拿出手机。电话是老婆打来的,问他晚上回家不。丁好远支吾着说,现在正跟顾大明的朋友打麻将,可能走不了了。
  丁好远呆呆坐了一会儿,黑衣妹妹乘这个机会进了卫生间。丁好远听见她在洗澡,便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黑衣妹妹说她很快就完。丁好远拍拍自己的脑袋说:“不着急,你慢慢洗吧,在学校洗澡不方便吧?”
  黑衣妹妹说:“学校洗澡要钱,我一般是半个月洗一次。”
  “热天也这样吗?”
  “天气不是太冷,可以在厕所里洗澡。”
  过了片刻,丁好远问她学的什么专业,黑衣妹妹说学的是考古专业。丁好远说:“这个专业只有去考古队或者博物馆,你去这些地方联系过没有?”
  黑衣妹妹说递过简历的。听她的口气丁好远知道这女孩子并不喜欢做本专业的工作。他想了想说:“我帮你找找别的,也许朋友需要办公室文员。” 。。

金融道 第一节(6)
黑衣妹妹高兴地说:“好啊,谢谢您了。”
  丁好远说:“我们既然有缘认识,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哦,对了,可以把名字告诉我吗?”
  黑衣妹妹迟疑了一下,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夏天真,夏天的真实,跟非常幼稚的那个‘天真’没关系。”
  “这个名字不错,夏天的真实,很有些诗意。”丁好远觉得名字有点假,不像农村女孩的,可也不好追究下去。
  “老师也喜欢诗词呀?”
  “我是大老粗,不懂这些。”丁好远忽然觉得“大老粗”一词很没面子,他又想起了刚才柳盘根说的“文化人”。
  黑衣妹妹开门出来,头发耷拉在脸上,显出几分妩媚。丁好远盯着她说:“出浴的女人就是耐看。”
  黑衣妹妹浅浅地一笑说:“我应该还是女孩子吧。”
  丁好远说:“对,你还不是女人。”
  黑衣妹妹问他现在要不要去洗澡,丁好远说:“你先去睡觉吧,我一会儿就来。”
  丁好远洗完澡,身体里的欲望也被洗去不少。到了卧室,他看见黑衣妹妹包着头发在看书。丁好远问她看的什么书,黑衣妹妹说她准备考会计证。丁好远说:“很好,要混世界,还是要有真本事才行。”
  黑衣妹妹问他是不是想睡觉了,丁好远说:“你自己看会儿书吧,我先躺一下。”
  丁好远躺在床上,慢慢有了睡意,他瞧了一眼黑衣妹妹,看见她还在认真学习,便自己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丁好远醒来也没能做什么。黑衣妹妹临别时觉得过意不去,从黑色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准备退一半给他,丁好远说不要,硬把钱塞回到她的包里。黑衣妹妹迟疑片刻,告诉他红衣妹妹是个冒牌的大学生。丁好远“哈哈”笑着说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两个男人凑到一起后,顾大明问他怎么样。丁好远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人睡的,他点了好几下头说:“不错,不错。”
  顾大明跟丁好远这两年通过一级市场和一级半市场(主要是收购职工内部股,这个比存单认购新股还来钱)的积累,已经算得上超级大户了。两个人第二天就带着2000万现金进了九州证券柳盘根给安排的一间机构室。他们先是专心打新股,后来行情好起来,逐渐把钱投入了二级市场。
  1999年开始的“5·19”行情给顾大明和丁好远带来了丰厚的收益,两个人在那一年的年底搞了个亿鑫源投资管理公司,注册资金是1亿元。他们当时的资金只有4000多万,为了能够合法注册,便拉上了做百货生意的申棋。
  申棋出了6000万,只占了21%的股份,顾大明和丁好远分别持有51%和28%的股份。有了自己的公司,他们便加入了江浙联盟,一起疯狂炒作网络股,很快使公司的净资产超过了1亿元。有了上亿的钱,顾大明头脑开始发热,准备自己做老大,不仅借申棋的4000万到期不还,还在外面大量借款坐庄宝良股份这只绩差股。
  在亿鑫源公司成立的时候,丁好远把夏天真找来做了公关部经理,顾大明把赵军从北京叫回来做了公司的财务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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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道 第二节(1)
2002年8月26日,晴空万里。
  袁非在侯峰的清凉度假村白吃白住已经快两个月了。这段日子里,他每天跟着东边的太阳一起起床,不洗脸更不漱口,出了门就跑步上山,直到累得筋疲力尽才坐在路边像狗一样张着嘴喘气。
  小覃每天站在家门口看着袁非跑出度假村,她每天早晨的心都沉甸甸的,一个人的痛苦会像癌细胞一样在他的亲朋好友中扩散。
  袁非这天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回到度假村,比平时似乎早了一点。小覃看着袁非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便亲自去厨房把早餐端到了他的房里。袁非住的是一个套间,他每天从山上回来以后还是能坚持在卫生间里完成漱口洗脸,只是脸上的胡子一直不去修理它,现在已经寸长。
  小覃把早餐放在写字台上,忧伤地注视着正准备吃饭的袁非,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袁非让小覃不必担心自己的生活,说他现在过得非常平静。
  吃午饭的时候,袁非突然说话了,他要邱明芳明天陪自己去九龙观。小覃听了十分高兴,袁非两个月一成不变的“生活”总算有了松动,小覃说她也要跟着一起去。
  袁非看看坐在对面的侯峰。侯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度假村的事现在他一个人能应付。
  侯峰的清凉度假村赶在五一长假前完了工,主楼只盖了一楼一底,比预计的四层少了一半。要不是因为度假村的招牌早已订做好,他一定会挂一个农家乐的牌子。
  侯峰并不是为了五一节才收缩度假村的建设规模的,他只是对九龙山的前景不甚乐观:海翔集团的1000万元先期款到公园开发公司的账上后,余下的2000万就没了下文,进山公路的水泥路面铺到一半也被迫停了工;开发公司后来的招商也不尽如人意,侯峰至今还没有一个邻居。
  清凉度假村在五一长假火暴了一把。5月2日这天傍晚,有限的20个房间塞满了客人,游客还在陆续地蜂拥而至。侯峰把他们的新房客厅拿出来给客人住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小覃想了个办法,她动员二十几个年轻人搞了个篝火晚会,让他们围着火堆熬了个通宵。
  在那几天里,小覃他们忙得每天只有两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亏得有邱明芳的几个同学帮忙,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应付。长假过后,度假村每天只有零星的客人,到袁非6月底进山时,生意才渐渐好起来。
  去年国庆节,小覃在婚礼的第二天要留袁非他们在山上陪她,可林琳要回家捣鼓才拿到手的大房子,加上董正华和苏小玉要搭袁非的车回金江市,她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了他们。最后小覃把侯峰的侄儿沈重小两口给强行留了下来。
  小覃头一天晚上看着侯峰过了一夜,她在万籁寂静中仿佛听见了深山里的狼嚎。前半夜的幸福过后,尽管侯峰的动作非常轻柔,她那未经人事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侯峰本来也是要陪她的,但酒喝得有些过量,不知不觉就在三更时分睡过去了。
  三天后,侯峰找的施工单位派人上山开始建造他们的新房。他们的新房按小洋楼的格局设计,楼上一主卧一副卧,还有一间书房;楼下是客厅和一间保姆房;楼顶上搞了个屋顶花园,搭了个简易的葡萄架,只是葡萄苗才几寸高。
  小覃他们的家跟度假村主楼有一段距离,其间是一条半公尺宽的小路,小路通向主楼旁的一块土坡,土坡上有一棵上百年的黄桷树。袁非每天下午都是在树下的石凳上度过的。

金融道 第二节(2)
袁非这天睡过午觉后,抱着一叠报纸来到这里。邱明芳今天一早去九龙山森林公园开发公司,给袁非带回来了近3个月的《证券报》,这些报纸是小覃上周叫沈重邮寄过来的。
  袁非把报纸扔在石桌上,草草翻了几下就无聊地望着不远处的玉米地发呆。秋天的太阳光在树荫周围游荡,树荫外边小覃打理的一小块玉米地里,几只蜻蜓在枯黄的玉米秆上飞来飞去。这时,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凉风从山谷里吹过来,拂过袁非那张麻木的脸,他那空洞的眼睛有了光亮。
  袁非拣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站起身用力掷向停在玉米秆上的一只蜻蜓。那只红色的小蜻蜓被擦身而过的石头惊起,飞了一圈后又停在了原来的位置。袁非又拣起一块小石头掷过去,红蜻蜓照样飞了一圈又回到了老地方。袁非气恼地抓起靠在黄桷树上的一根竹竿,蹑手蹑脚地过去一下子把红蜻蜓打翻在草丛中。
  袁非一不做二不休,把空中飞舞的两只蜻蜓也打了下来。他看看周围不再有蜻蜓了,就捡起地上的死蜻蜓回到石桌旁,慢慢地把蜻蜓的尸体放在一只红色的蚂蚁面前。红蚂蚁面无表情地触了触从天而降的美食,绕着蜻蜓转了一圈,便回头向老巢奔去。
  红蚂蚁甲在路上碰到一个同胞,它们只用触须交流了一下,这只新出现的红蚂蚁乙就径直向美食奔来。袁非觉得红蚂蚁甲一定在路上留下了自己的气味,它在蜻蜓周围走了一圈大概也是为了留下点什么。
  袁非忽然生了童心,想玩玩这些蚂蚁,于是在不远的地方找了只大个子的黑蚂蚁,用两个手指把它送到蜻蜓身上。黑蚂蚁从美食上滚下来,动了动被袁非捏得快散架的身体,回头嗅了嗅蜻蜓,在蜻蜓裂开的身体上撕下一小块瘦肉,衔着肉块向它的巢穴走去。红蚂蚁乙没有发现自己守护的食物被黑蚂蚁叼走了一块,它在另一只蜻蜓身边。这小家伙虽然察觉到旁边的蜻蜓有动静,但它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一会儿,一长串红蚂蚁从黄桷树下的老巢里出来,浩浩荡荡地向美食开进。袁非怕好戏结束得太快,就从竹竿上弄下几截小竹签,用竹签将蜻蜓的翅膀小心翼翼地钉在了地上。
  红蚂蚁的大部队很快把几只蜻蜓围了起来,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在咬着蜻蜓向后拉,只有少部分在另一边做推动状。袁非发现它们用劲的方向并不一致,有些蚂蚁完全是在帮倒忙,在向另一个方向使劲。袁非看着这些蠢东西不觉笑出了声,在他的心目中,蚂蚁一直是勤劳、勇敢和智慧的象征。
  袁非觉得这些小东西不应该这么蠢,也许是自己钉在蜻蜓翅膀上的竹签在作怪,打乱了蚂蚁的协调能力。他拔下一根竹签,看着蚂蚁们推拉着一只蜻蜓在原地转了一圈,步调一致地向来时的方向移去。果真如此,袁非现在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靠遗传本能做事的动物,遇到新问题就无能为力了,连快成精的蚂蚁也不例外。
  这时,大个子的黑蚂蚁排成单行,稀稀拉拉地接近了地上的蜻蜓。袁非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他身后忽然有人大声问:“什么好戏?”袁非回头一看,发现是笑吟吟的小覃。
  袁非站起身说:“我正在挑起一场战争。”
  小覃说:“你过去不是一个好战分子呀,现在怎么想到了战争?”
  袁非笑笑说:“我这是在沿袭小时候的战争,儿时之战无伤大雅吧!”

金融道 第二节(3)
小覃穿了一件红色的圆领T恤,下面是条雪白的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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