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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做梦呢？”孙扬显然已经不抱希望，“要我说你就甭惦记了，肯定没戏了！”
“怎么就没戏了！”王小苏不肯就范，“乔工说过两天才能定！”
“得了吧，这就是一套儿，就咱俩去那趟，有多少不靠谱的事啊！”
“我怎么没觉得啊，哪儿不靠谱了！”
“首先把你迷的欲罢不能那姑娘就很不靠谱！”
“切！”王小苏撇撇嘴，“人家又没得罪你，不就长得让人我心荡漾点么！”
“你真是色迷心窍，你知道人家姓什么叫什么什么身份吗？”
王小苏一愣，这问题困扰了他很久，他按捺住激动问道：“难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乔工肯定知道，可他不肯告诉我们，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呵呵。”孙扬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没看整个工地没穿他们工装的一共就仨人吗，除了咱俩就是那姑娘，这又是为了什么？”
“嗯，可能人家是乔工的助手，新来的还没有工装吧？”王小苏一思考，孙扬就冷笑。他懒得再反驳而是安心驾驶着心爱的车子。沉默了一会儿，王小苏又底气不足地喊起来。
“光凭这，你也不能就说项目不靠谱啊！”
“得！”孙扬对王总上下求索的精神很无奈，“你也算懂行，我问你，如果乔工真想用水源热泵系统，他都需要做什么准备？”
“这个嘛，我当然知道！”王小苏又恢复了高手本色，“水源热泵嘛，顾名思义你得有水源啊，除了主机以外一般还要通过打井引入地下水做冷热源啊！你爸那不就有现成的打井队么，要不哪还用劳你们永汉桑大驾呀，除此以外还要有管路系统啊……”
“行了行了，你也说了，得打井，得有工程，可是那天乔工只问你主机报价，工程的事问都没问我一句，你不觉得可疑吗？你倒好，连人家是什么人都没搞清楚，就把咱的底儿全交了！”孙扬痛心疾首。
“这个，人家北部湾二十八建本来就是施工单位嘛，肯定是总包的工程，只选设备就够了！”王小苏颇能自圆其说。
“我的王总啊！”孙扬哭笑不得，“别的不说，你在工地看到一口井了吗？他口口声声马上订设备，却连一口试验井都没打，要是这片地下根本没水呢？他买水源热泵用来练俯卧撑啊！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这个……”王小苏一时语塞，他确实也没在现场看到有一口井，不过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帮他找到了死撑的解决之道，“对啊，肯定就是因为这样，乔工他们才要再研究呐！”
“王总啊，醒醒吧！工地那盖的楼你看了么，是干什么用的？”
王小苏还真没太在意那些楼盘，他的心思全都放在美女身上了。
“虽然当时我不敢确定，但那楼十之*是民用住宅楼。后来回去我让我爸去问了问市规划局，人家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楼百分百是回迁的经济适用房！”
王小苏有点懵，孙扬又补充道：“一家也就几十平米，放着家用分体空调不用，用这好几兆瓦的中央空调，也太不科学发展观了吧？”
王小苏的心在迅速下沉，一种可怕的情绪开始在他全身蔓延。理智告诉他孙扬的分析毫无漏洞，但仅存的侥幸让他垂死挣扎：“无冤无仇的，乔工干吗骗我啊？没道理啊！”
王小苏没有想到，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天下无贼了，又哪里来的天下无敌的高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7初来乍到
17初来乍到
通常人们所能接触到的高手有两种，非主流的一种是天降太岁打遍天下无敌手终生东方不败的大神。或许有人会质疑，想我巍巍大中华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不几天，怎会有永远不败的奇迹？这，这多半是骗人的吧？但是正所谓他人笑神太疯癫，大神笑你看不穿。谁告诉你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的？明明是子非鱼，安知鱼之败！你可以弄死我，但根本打不败我！
与这种铁骨铮铮的高手相比，大多数人则坎坷得多。他们一生下来就永远失败，而且是惨绝人寰地大败特败一败再败，然而这一切皆因时不利兮非战之过，妈的老子本来是卖盗版光盘的一把好手你偏让爷投身到刻章办证业去，不知道隔行如隔山么！但是高手终究是高手，不知哪天突然他就不念叨天要亡我了，他发现与天斗其乐无穷，然后就莫名其妙地鸡犬升天天上人间了。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下母以子贵，百行孝为先，不能数典忘祖！有苦难咱得奋斗，没有苦难创造苦难也得奔着新生活前进啊！总之成就越大，苦难越深，古今之英雄概莫如此。于是后人皆慕其早年之困顿，唏嘘嗟叹以砥砺自身。
这番浅显的道理就连王小苏也是懂得的，他觉得既然大多数高手都得经历那么凤凰涅磐一回，吃点亏上点当也就不是什么太过丢人之事。反正早晚得让人骗，到还不如让个美女骗了——牡丹花下死，死亦为鬼雄嘛！所以他内心深深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慢慢也对北部湾二十八建的事情释怀了，毕竟眼前睿诚集团这个巨大的商业机会足以让他喜新厌旧。
自从孙扬把车顺利地驶入睿诚小镇以后，王小苏的视线就变得迷离，一幢幢风格迥异的建筑让他眼花缭乱。越过突厥人盘踞的君士坦丁城，穿过风光旖旎的太液秋波别院，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古朴神秘的大院子前。院门红灯高挂，立有一幡，风吹幡动，眼见上书四个烫金大字：龙门客栈。二人下车步行，携手迈进了客栈。
王小苏毕恭毕敬地给严德海打了电话，汇报说已到客栈，孙扬从旁听其言语，似是严德海让他二人直接去办公室。
“怎么着，咱往哪里走？”
“咱爸说后面那高楼就是，咱从客栈里面穿过去！”
于是二人加快了步伐，才发现客栈里也是别有洞天。院子内的建筑呈倒“U”型分布，两旁尽是一个个圆拱石门，林林总总地藏着一个个小院。小院内水声潺潺，皆以珠帘相隔，听闻之下似有萧娘嬉戏，令人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中间一条小路曲径通幽，赫然指向了正房。正房背后，又耸立着一幢二十余层的摩天大楼。
待到二人进入正房，与外面的谐趣古朴迥然不同，屋内金碧辉煌与一般酒店大堂无异。王小苏询问了一下如何才能去到那山外青山楼外楼，大堂副理为他指出一条明路，只需上穷碧落下黄泉——从地下一层可以直接穿过。
很快王小苏就感受到了睿诚小镇的威力，当他好容易找到通往地下宫殿的入口，伸手拉动安全通道厚重大门的时候，瞬间激起的火花让他本就忐忑的心脉立刻窦性心律不齐。这地下一层又暗藏玄妙，横贯厅堂的一间巨室之中，貌似哪吒三太子的DJ张牙舞爪地拨撩着令人振聋发聩的迪曲。白花花的一片让孙扬流连忘返，从美女的穿着上就知道建设节约型社会的理念多么深入人心。王小苏当然没有这么肤浅，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没劲，王小苏心说这黑灯瞎火的看什么看啊——我眼镜落车里了我还能看着什么啊！
再往前走则是一个小型嘉年华游乐园，金童*们在游戏中碰着运气。好容易完成了跋涉，王小苏小心地推开另一扇安全门，终于抵达了睿诚国际中心的大堂。
王小苏不再四下乱走，而是拉着孙扬到大堂的茶吧坐下，他一边揣测着严德海不在办公室会见他的意图，一边又拨通了项目热线。短暂的通话后不久，王小苏终于看到电梯中走出两个人来。前面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徐徐而来，看年纪约摸五十上下的样子，上身穿了一件皂衫，步子迈得神清意朗。后面尾随着的男人要年轻些，大概不到四十，一身正装烫得笔挺，不丁不八地紧随着长者。
王小苏急忙上前深施一礼，口称严总您好，又帮着孙扬自报家门多亲多近。这一次他所料不错，前面的长者赫然便是睿诚集团的总经理助理严德海。老严颔首与两位革命小将交换了名片，又介绍了旁边的男子——原来此人是他项目部的得力干将，分管空调的张建国。
这次轮到张建国彬彬有礼地近前请安，孙扬顺势仔细打量了几眼。只见此人脸庞清瘦却满脸堆笑，五官说不上精巧但组装到一起倒也和谐美满。令孙扬过目不忘的是张建国眼中隐隐透着的精明强干，不用说，这定是严德海的心腹爱将。王小苏则是斜了一眼张建国西装上别的工作铭牌，和他名片上的毫无二致——高级空调主管。
宾主落座以后，严德海为了让大家边喝边聊，特地点了一壶碧螺春，然后他便望着王小苏，等待着他的开场白。
十月没有怀胎，王小苏心怀鬼胎，他满脑子都是那1个亿的项目和奇妙邂逅的美女。此刻突然和严德海四目相对，他脑子在一瞬间竟不由自主地短路了，说不上是紧张还是什么，本来设计了很多遍的完美亮相，王小苏此刻居然忘得一干二净。孙扬看着汗如雨下的王小苏顿觉尴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身份欠妥，于是汗不敢出地端坐一旁。
传说中陶渊明清高不肯为五斗米折腰，而王小苏为了这据说值两个五千万的项目，急得连腰子都想卖了。
18急火攻心
18急火攻心
相由心生，看着王小苏的面红耳赤，老练的严德海只好放下身份主动进言：“这次我们小镇找你们华业来，也是希望能通过你们的经验帮我们解决一些实际问题，毕竟你们华业的实力在业内也是有目共睹的嘛！”
王小苏还不至于昏迷到连捧哏都捧不了的地步：“这个严总您放心，我们一定倾尽全力。不知咱们小镇有些什么具体困难？”
“是这样。”严德海品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我们小镇现有面积大概三十几万平米的样子，夏天呢，基本用的都是江户川的单冷离心式中央空调，冬天就烧锅炉。江户川的设备贵就不说了，关键他们总部在广州，在咱们这的售后技术又跟不上。东西一旦坏了，维修可是个大问题。是不是啊张工？”
张建国心领神会地说：“严总说的是，我就刚从广州回来。没见过这样的厂家，设备坏了不说派人来修，反而赖我们自己操作不当，非让我们去广州学怎么样使用维修！这来回一礼拜我们项目部自己搭进去多少钱不说，关键是这个事儿，摆明了有意刁难，他们采购部简直是欺人……”
“店大欺客嘛！”严德海没让张建国继续诉苦而是启发王小苏道，“我们是服务行业，现在天气凉了一些还好，要是在大夏天的，你给客人停了空调，谁受得了？这事客人不满意，我们也没法向董事长交待嘛！我们想你们华业也是大厂家，总部又在本地，看看有没有可能帮我们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王小苏显然直来直往：“严总，一般来说我们和江户川的设备在构造上有很大不同，我们两家都是自行研发的产品，要是简单的更换现有配件，恐怕都不兼容啊！”
孙扬见严德海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赶紧打圆场道：“严总您说的对，如果设备维修这块跟不上的话，对咱们小镇来说确实是致命的。但不知道江户川的设备出了什么具体问题呢？”
张建国一看落实到具体问题上，那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就是咱们这个楼的空调，原来一共用了三台江户川的大机组，后来有一台因为天气太热可能过载把压缩机烧了。”
“烧毁压缩机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故障，江户川在本地的售后不至于连一台备用的压缩机都没有吧？”王小苏大胆质疑。
“压缩机倒是给我们换了，但是无法开机！”张建国一脸无奈，“他们来人说机组重新复位开机需要密码，而这套密码只有总部知道！我们问到总部他们说这涉及到研发机密，不能透露给客户，还说压缩机的烧毁是我们使用不当！非让我们去广州学习！这一去就一礼拜！”
“那看来江户川还挺重视咱们小镇的。”孙扬竟为别人说起了好话，“我听说小银重工的售后培训也就三四天。”
“重视什么啊！”张建国没好气地说，“去了也没告诉我们密码，说是他们一周内派人来解决，到现在设备还在楼下停着呢！”
王小苏听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却觉得十分棘手，他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严总，一般来说厂家为了减小应收款回收的风险或者是出于技术保密的目的，可能会在设备上做一些手脚。要想解决咱们小镇的问题，就要获得江户川设备主板的核心密码。只要能打开主板，控制程序什么的都好解决，也就不存在无法开机的问题了。但这个事，恐怕业内任何厂家都不会轻易去做的，从技术角度说，各家的控制程序自成一派没必要窃取别人什么，但是从法律角度说，这事必须慎之又慎。另外咱们小镇用了这么多台江户川的设备，如果人家给每台机组设置了不同的核心密码，即使咱们解决了楼下那台的问题，恐怕也不是治本的办法啊！”
严德海拿起桌上的茶杯，不动声色地又品了品，继而最后通牒道：“那就是说，你们华业也是无能为力了？”
王小苏爱莫能助地刚要点头，孙扬迅速接过话茬：“也不是这么说啊严总，历史遗留问题当然要解决，但防患未然更重要嘛！我倒是建议您不妨考虑一下引入竞争机制，选择一些售后能力跟得上的厂家参与新项目的建设，这无形中对江户川也是个促进啊！您也说了，店大欺客，这是因为它没危机感嘛，当它有了危机感，这售后服务水平也就上来了，以前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啊！另外呢，像空调末端产品这方面，业内几乎所有厂家的产品都是兼容的，主机方面可以说我们和江户川各有所长，他们离心机厉害，我们水源热泵更有优势，但就末端产品来说，华业的东西绝对不会令客户失望！我们也期待着能有机会为咱们小镇提供高品质的技术服务！”
孙扬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严德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