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
伍云沉思了足足两分钟才严肃的问,“清扬,如果在赤达新州长上任前,我们找不到那批热钱,你有没有能力终止合同。”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不信!”
沉默之后,林清扬有气无力的问,“你想让我终止合同?”
“我知道你主动摧毁合同意味着什么,我也没有权力让你终止合同,不过,你也要三思而行。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林清扬没好气的接道,“你是不是还想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呀,如果我主动毁了项目,就得承担全部责任,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我可心疼,那可是我十年攒的家底。你就一句话,我就全扔了?”
伍云冷笑道,“不扔也行,一会儿等齐恬回来,我就把某些人的某些活动告诉她,估计某些人不只是钱,可能连小命都过不了今晚。”
“你,你,你,无耻呀,就是说你这种人,我要杀了你。”
“谁要杀谁呀。”唐诗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陆一鸣的声音随着传来,“肯定是伍云和清扬要杀我。”
伍、林二人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四十四章 敢?不敢?
看着表情轻松的陆一鸣,伍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真想把陆一鸣直接押上车带回办公室,何必让林清扬想破了头皮去猜测呢,直接审问多省事,可他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林清扬打着哈哈说,“一鸣,你真是开玩笑,你可不比从前了,现在杀了你,我和伍云可就惹上了国际麻烦,弄不好大英女皇陛下都要来兴师问罪。”
陆一鸣的脸色变了变,他刚才说伍、林二人要杀他,是玩笑更是试探,因为铁矿石谈判在进行中,大家的神经都绷得很紧,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自己却在风声最紧的时候露出了马脚,伍林二人怀疑他是肯定了,只不过他坚信自己还是安全的。伍云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和充足的证据的确不敢把他怎样,毕竟他已经披上了英国牌的狼皮。
唐诗赶紧在旁边插了一句,“林清扬,你怎么也学会说风凉话了,要是伍云这么说,我还不生气,你要也这么对待一鸣,那今晚这顿饭我看谁请。”
齐恬也帮腔,“我好象听清扬说是伍云要聚会的,怎么也不出个声,真想把财主气跑呀。”
伍云听了暗自在心中劝自己放轻松,毕竟手中另有王牌,虽然是远水不解近火,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兴许就赶上了呢,安慰了自己,伍云也换上笑模样,“你俩都说错了,这种玩笑也只有清扬能开,要是我开了,一鸣肯定就当真了,你俩想拉都拉不住了。”
陆一鸣赶紧说,“没事,没事,清扬不开这个玩笑,我心里的疙瘩也不解开,既然把话都挑明了,我也表个态,既然你们大家在心里都不认同我入了英国国籍,为了以后能在一个桌上吃饭,我先认个错,诚不诚心各位心里有数。”
说完陆一鸣真就向大家鞠了一个躬,等他站起身,唐诗急忙趁热打铁的说,“一鸣,你别嫌我得寸进尺,既然你认了错,能不能向大家做个承诺,以后不能做危害我们祖国的事情?”
陆一鸣暗自苦笑,哪来的以后,大错已经铸成了,可他又不忍伤唐诗的心,所以心一横说道,“我陆一鸣是我爹陆甲川的儿子,也是中国的儿子,这是永远不能变的,明人不说暗话,卖国的罪名咱承担不请,可也不否认做过为虎作伥的勾当,其间的苦衷和清扬说过,我自认为是聪明人,一错再错的事不会做,但也希望各位既往不咎。”
伍云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好漂亮的话。”
齐恬接过话来,“别这么慷慨激昂的,又不是去刑场赴义,真受不了你们这帮爷们,把个棋社聚会弄得象三堂会审,烦不烦呀?”
林清扬见好就收,赶紧陪着笑说,“一鸣,你也太夸张了,又不是在戏台上,行了,就算为了吃顿好饭也得既往不咎呀。”
唐诗说,“一鸣,大家都理解你了,一会儿到酒桌上自己多罚几杯。”陆一鸣感激的看了一眼唐诗,“我已经在燕子坞饭庄定了当年咱们经常喝酒的雅间,一会儿到了那,只要你们挑出我一个错,我就自罚一杯,喝死拉倒,省着拉出去枪毙了。”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上车直奔燕清大学。
陆一鸣没有去高档酒店,而是选燕子坞饭庄,其中大有奥妙,当年棋社在这举行过活动,当然也有为他而开的庆功会,在这里他既能找回优越感,又能驱散与众人的距离感。
最主要的是吃完饭,他不用看着伍云、唐诗双双离开而痛苦和尴尬,最多是大家一起去唐诗在教授楼的住处聊聊天、喝喝咖啡、下下棋,然后各奔东西。
唯一的不好处,就是有可能被伍云和林清扬“劫持”,他们敢吗?
在城市的另一边,六福主茶楼。
梁准义、蒋奈、高煜飞正喝着解酒茶,话题的中心也是“敢不敢”。
林清扬和梁斯乐的事,目前只局限在他们三人之间,可他们三人商量了一晚上也没拿出个主意,酒气上涌的梁准义有些不耐烦的对奈说,“你说林清扬硬呢还是耐火砖硬?”
蒋奈撇了撇嘴,“林清扬哪有耐火砖硬,不过他的后台可比金钢石还硬,我四个蒋奈也不敢明着动他一根指头。”
梁准义阴着脸说,“不能动明的,还不能动暗的?把他请过来喝喝茶这么难?你可不象胆子小的人,当年一拳打死人的狠劲哪去了?”
高煜飞明捧暗讽道,“梁伯父,你不是说过这北京城里的水深吗?咱们最好另想办法,要是玩暗的,谁能玩过伍云呀?”
蒋奈最怕的就是伍云,伍云是根硬脾气硬手段硬,这三硬他哪样也惹不起,再说了,他与伍云合作大于对抗,在他的夺楼计划中伍云更是他极为想利用的力量,如果能激梁准义或者高煜飞动粗,他居中斡旋,至少能让梁高二家吐出一部分股权。
“我手下和伍云太熟,出面不好,高先生不是从东北带来一些很得力的人吗?让他们出面会更好些。”
高煜飞暗暗骂了一句滑头,可又不能示弱只好说,“也行,一会我就安排人手,等他一落单就下手,大不了别弄伤他。”说到最后他还是露了怯。
梁准义突然问蒋奈,“你对林清扬有什么看法?”
郭奈想了想答道,“尽量做朋友,千万别做敌人。”
沉吟了半晌梁准义说,“监控视频我也看了,他进去到乐儿出去中间才不过两个小时,看样子也没发生什么,估计他是代表伍云找乐儿谈正事的,至于谈话的内容,我会亲自问乐儿。
他与乐儿一共就见这一次面,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关系,所以到此为止,以后谁也别提这事了。”
说到这,他又转向高煜飞,“你明天就回沈阳吧,林清扬在赤达州弄出了眉目,他的意思,别管合同,先遣人员立刻进驻矿区,按规划图进行清理工作,别人去我不放心,你帮我看着点。”
高煜飞想要吐血,梁氏集团总经理的位子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而且还把他发配到荒凉的矿区当开荒牛,他真想立刻翻脸拂袖而去,小不忍则乱大谋,以后自然有雪耻的时刻,想到这他他忍了再忍,终于没有当场发作。
他想不明白,一石数鸟的计划竟然只打瞎了自己的眼,难道老谋深算的梁准义起了疑心吗?
又聊了一会闲话,高煜飞找了个借口走了。
四十五章 风雨欲来
等高煜飞走后,梁准义看了一眼恭敬陪坐的蒋奈。
“你也看明白了,小飞不是做大事的料,可惜高胜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看来高家难逃两代而终的命运。”
蒋奈一时摸不准梁准义的心意,只是含混的点了点。
“你瞧不起他,我看得出来,这样吧,我回沈阳后和老高谈一次,让他把茶楼的股份让给你,这样一来,你就是大股东,我也不求你的报答,如果还念着我今天的好,以后君儿到了北京,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伸伸手拉他一把。”
蒋奈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北王的话中有话呀,怎么听都象在托孤呢,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楼里还有梁家的四成股分,这里也是他的家,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今天好话坏话都说在前面,我梁家的四成你就不要再动心思了,我估计八成也快姓林了。”
蒋奈恍然大悟,原来梁准义还是怀疑林清扬与梁斯乐的关系。
“林清扬这个人虽然传闻多多,实际上是个君子,要不然他也不能做了伍云十多年的死党,伍云是什么人,能和一个小人结成莫逆之交吗?就算他有二小姐有什么关系,他也不会隔着饭桌上炕。”
梁准义吁了口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刚知道这件事时,我是发了点脾气,人之常情嘛,再说老高让小飞来到我身边的目的,你也很清楚,不骂林清扬几句,老高那边也没面子,我现在也想通了,能让乐儿动心的男人肯定不会是坏人,这个丫头别的本事不行,就是眼力还有几分。”
蒋奈还是有些不解,“既然你准备接纳林清扬,又把高煜飞发配到俄罗斯矿区,是不是准备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他?”
梁准义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最近总感觉身体哪不对劲,精力大不如前,我想让斯音回来坐我的位子,我到欧美去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再披挂上阵。”
蒋奈暗想此刻梁准义虽然显得有气无力,其实天天泡在虎骨熊胆酒吃着高丽人参的东北王身体好着呢,但是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能或者不愿意抗拒的事。
与梁斯音有关吗?她是危险的制造者,还是梁准义的替罪羔羊?
“大小姐不是在那边帮着她先生打理生意吗,哪能分身呀?”
“别提了,她丈夫前妻的几个儿女都成气候了,公司的事她近一年已经不管了,再说,她自己也不争气,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你说说她在那边过得能舒心吗?”
蒋奈将信将疑,他只想把茶楼的事落到实处,能不刀兵相见最好,毕竟彼此都握有致于对方死地的把柄,想到这他笑了笑说,“大小姐回来掌了实权,很多事就不太方便了。”
梁准义端起茶杯喝了茶,“我答应你的事,你就放心,不会拖到斯音回来的,对了我那四成,就落在斯君名下,咱俩重新定个合同。”
蒋奈连忙点头,可心里画了无数个问号?
从燕子坞饭庄出来陆一鸣就蹲在路边狂吐,吐完了指着着伍云的鼻子说,“我今天说话算数,你们挑了一个错,我就喝了一杯,你小子最不够意思,让我喝了十多杯,我记着你,你也记住了,我不欠你什么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满脸红晕的齐恬取笑道,“你都这模样了还能走独木桥?”
唐诗取了杯茶水让陆一鸣潄了口。
其实陆一鸣的酒量好着呢,并没有表现得那样大醉,只是想借酒盖脸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林清扬说,“我看他没醉,还知道自己走的独木桥,不过,要是象只醉蟹那样横着走,我看独木桥八成要变成奈何桥。”
齐恬狠狠瞪了他一眼,伍云连忙说,“今晚都喝多了,看样子没有人能开车回去了,这样吧,如果唐诗不嫌弃酒鬼给她丢脸,咱们就去她那解解酒,怎么样?”
唐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凭女人的直觉,从上了酒桌到现在,三个男人之间拿酒当挡箭牌而唇枪舌剑。以前林清扬对陆一鸣还不算刻薄,可这次突然完全转向了伍云的阵地,要不是齐恬和她极力和稀泥,他们三个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
“你们三个酒鬼就是想开车也不行,都到我那去。”
陆一鸣站直了腰,“不用了,我已经给秘书打电话了,她马上就来接我回去。”
伍云本想借聊天的机会再点点陆一鸣,没想到他当了逃兵。
“那就算了,你俩呢?”
齐恬甜蜜的拢住林清扬的胳膊,“我俩回设计室了。”
伍云被闪得直想吐血,唐诗倒是大大方方的说,“那就算了,齐恬清扬就打出租车走吧,我扶着伍云回去省省酒。”
陆一鸣听了之后心里象洒了硫酸,要不是怕林、伍二人劫持他,他说什么也不会当逃兵的,好在他的秘书坐着出租及时赶到。
眼见着陆、林、齐等人散去,唐诗嫣然一笑,“都走了,你也别装了,我从来就没见你喝醉过。”
伍云唉了一声,“我是没醉,其实谁都没醉,你和齐恬不算,我们三个男人,哪个不是天天泡在酒里的,早就锻练出来了。如果论起酒量,清扬绝对第一,我连他一半都没有。”
唐诗笑骂道,“这么多年没见,这小子变化太大了,装得多象啊,我还真以为他喝多了,这个骗子,我以后得告诉齐恬小心点。”
伍云连忙说,“你可别打,齐恬心里明儿着呢,这世界上我看唯一的笨人就是你了。”
唐诗睁大了眼睛,“你是话里有话呀。”
伍云也不把话挑明,只是含意颇深的笑了笑。
“你就在这慢慢笑吧,我要回去了,你既然没醉,还去不去我那坐一会儿了?”虽然是问话,挽留之意很是直白。
这是伍云期待以久的邀请,可当它真得来临时,他反而犹豫了。
“对不起了,今晚我还得回去查查资料,今天发生了不少事,可林清扬又被齐恬绑架,剩下的活就得我亲自干了。”
“没关系,我知道有大事发生了。你去忙吧,那我走了。”
说完唐诗温婉的一笑才转身离去,她对伍云的爱很被动,如果他来了,她会很高兴;可是他拒绝了,她反而觉得很轻松。很多事情,包括感情,错过一次,很可能就代表错过一生。
她和伍云当年没有走到一起,就是因为她发现伍云的爱很犹豫,很柏拉图,其实在伍云和陆一鸣当中,她并没有特别爱陆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