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应该没问题！就怕……怕那婆娘咽不下这口气不肯善罢。镝子，你得小心点，最毒妇人心，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报复你呢！——哎哟！”
“胡说什么呢？”叶青青拧着他的耳朵问。
“好好一桩事怎么搞成这样？”方子啸皱眉道：“别急，我再好好想想。”
叶青青插言道：“我看你们几个大男人想得太复杂了，这事双方都有责任。飞镝太敏感了，向总是商人思维，伤你自尊只是无心。你却犯了她的忌讳，伤她更深！做二奶并不光荣，偷偷摸摸给人做情妇还要支撑一家公司，或许她也有她的苦衷。”
“我们镝子还属于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劳苦大众呢！你以为他就活得容易？你做案情分析呢？废话！”熊展不屑的道。
“跟女人讲道理也得看时候。你们太不了解女人了！”叶青青叹道：“很简单。男人有点绅士风度没什么不好，飞镝打个电话说声对不起就行了。女人脸皮总是薄一些，向总不笨，只要有台阶下她不会再怎么样。我敢说，不一定会影响和她的这次合作。”
向冰那羞愤交加的哀怨眼神令杨飞镝心里一紧，拿过手机犹豫道：“那……我试试？”
叶青青鼓励的点了点头。
刚想拨号手机又响了，杨飞镝按了接听键却半天没反应：“……喂，喂？喂！”
电话里终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小杨，今天我太冲动了，……对不起！”是向冰！
向冰约杨飞镝到一家情调酒吧见面。
熊展等人一直送到酒吧门口，叶青青不放心的道：“人家都主动放下面子了，你可千万要冷静。要不我们陪你进去找个座等着？”
来的路上三人七嘴八舌的叮嘱不下800次，杨飞镝苦笑道：“不就是道个歉把事情了结了么？不用搞得这么隆重吧？我又不是见人就咬的疯狗。”
灯光柔和的酒吧里飘荡着舒缓悠扬的音乐，杨飞镝第一次来这种气氛暧昧的地方，好不容易才认出戴着墨镜遮住大半边脸的向冰。
灯光已经够暗的了，有钱人都什么毛病？向冰摘下魔镜他才恍然，她两边脸大小严重不对称，显然要拜他那个没轻没重的耳光所赐。
“向总，你的脸……，我……。”
向冰轻笑道：“我没事。一人一下扯平了谁也不吃亏，是不是？”面前一瓶红酒已不见了小半，怪不得有些亢奋。
她的大度令杨飞镝大感羞惭，真诚的道：“对不起！”
酒水单上的价格贵得离谱，杨飞镝点了最便宜的一种绿茶。今天他有种想喝酒的强烈冲动：“……再来瓶二锅头。”
向冰吃了一惊：“你不是不喝酒吗？”
杨飞镝不好意思的道：“平常是很少喝。要看什么时候什么人。”
“那我真荣幸！”向冰强忍着笑对傻眼的侍者道：“来一瓶伏特加吧。这位先生的大概用不着加冰，再来两个佐酒的肉食。小杨，这酒不比二锅头差，你将就着喝吧！”
肉食端上来杨飞镝才想起没吃晚饭，端过就一通大嚼。酒也喝得不慢，每和向冰碰一次杯都是一口而尽。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久没这样痛快过了！
向冰又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杨飞镝不禁皱起了眉头。
向冰已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连忙道：“这5000元是公司借支给你的，将来你可以用发票或提成抵扣。总之不是白给，是要还的。”
两个死党是典型的三光族，都不是留钱的主，杨飞镝确实面临严重的经济危机。他不喜欢婆婆妈妈的假客套，接过后郑重重申：“我会尽快还上。”
大半瓶伏特加灌下去仍然言词清晰眼神清澈，向冰方知土包子酒量惊人，开口切入正题道：“除了这次项目我们的通力合作，以后我想请你留下来继续为公司效力。当然，我保证待遇会让你满意。”
杨飞镝头也不抬的道：“拿下项目再说吧。”
向冰眉头一紧，不再说什么，气氛骤然有些沉闷。杨飞镝只管继续吃喝，直到盘中精光酒瓶见底才满意的擦了擦嘴。
“小杨，你……你是不是从心底瞧不起我这种人？”向冰眼色空朦的问道，二奶身份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第十七章
杨飞镝这时还真没往那方面去想。实话实说显然不合适，但他也不愿违心睁眼说瞎话：“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存生活方式的权力，别人无权干涉。只是凡事有得必有失。”
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向冰自己也知道是明知故问。
杨飞镝就着上个话题道：“我从未有过独立制作企划方案的经验，外资企业的就更不用说了。这次成功与否能直接体现我价值几何。现在你我心里都没底，所以现在谈论我的去留还早了点。”
“我从没因工作而恨过谁，包括你和陈韵儿，真的。处境艰难只能说明我不适合这个工作，与人无尤。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绝不会因处境的一时好坏而小看或高估自己。馒头四毛钱一个，买的和卖的都知道它只值四毛钱。”
“少了卖的不干，多了买的不会要。”向冰动容道：“那就依你，以后再说。明天我这个样子……不太方便，我会给山田小姐打电话解释。明天韵儿和你一起去，韵儿不论公关还是谈判都是把好手。”
拿出一大袋物事：“我为你置办了一身行头，穿正式点既代表公司形象又是对客户的尊重。你当工作服穿就行了，费用由公司承担。”
她说的道理杨飞镝也懂，既然如此，那就收下吧。“……还得帮我一个忙。”
向冰问道：“还有什么？”
杨飞镝嗫嚅道：“……能不能现在帮我把领带打好？明天早上我直接往脖子上套就是了，我从来没有戴过这玩意儿……。”
向冰笑着拿起领带过去套上了他的脖子。
向冰温软滑腻的手带着女人的体香，杨飞镝不敢抬头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娇艳脸蛋，窘得连手都不知怎么放了。
这个高大结实的大男孩此时的年轻狂野是向冰在赵兴成那里感觉不到的，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好半天才把领带打好。
次日一早一身光鲜的杨飞镝如约先来公司报到，令在总经理办公室等候的向冰和陈韵儿眼前一亮：好帅气的小伙！
“嘿！这不挺好吗？人靠衣装啊！”向冰赞道。
陈韵儿小声道：“狗戴帽子……。”没说完就被向冰凌厉的眼神逼得咽了回去。
向冰很清楚陈韵儿心高气傲的臭脾气，反复交代她要以大局为重，全力配合好杨飞镝。杨飞镝倒是无所谓，俗话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公，既已和老板前嫌尽释，再坚持单枪匹马就说不过去了。
做惯了主角今天却成了手下最无能的业务员的司机和跟班，陈韵儿越想越窝囊。之前二人已势成水火，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杨飞镝一心想着企划方案书能否过关，对她要吃人的表情无心理会。
又一个红灯。拥挤缓慢的车流令陈韵儿愈加烦躁，忍不住挑衅道：“土包子，今天你很得意是不是？”
西装笔挺裹得严严实实的杨飞镝倒好像披了一身笨重的盔甲，正满身不自在，脑子里也没闲着，看也不看她就随口道：“还好。”
“哼！等你那破方案让人扔出来看你怎么死吧！”
“哎！大清早的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杨飞镝藐视的道：“我去跳楼我自杀行不？你满意了么？管得着吗你？变态！”
“你说谁变态？！……。”
“就说你呢，怎么样？”出门时二人一路无话，这时却一路吵吵嚷嚷直到樱花美容株式会社楼下。
并肩互不理睬的二人居然回头率很高，到了电梯门口陈韵儿才看出门道：门上影像里女的丰腴靓丽，男的高大俊朗，好一对璧人！
杨飞镝一本正经的问道：“哎，你家有没有熨斗？”
“嗯？”陈韵儿一愣随即虎起脸道：“关你什么事？”
“到了。”杨飞镝径自走进去：“下次记得把脸熨平整了再出门，不知道的以为你来打架呢。上医院看看更年期有没有提前也行。”
“你？！”……
山田花子似乎等待已久，杨飞镝刚踏进社长办公室就忘形的起身喜道：“杨，你果然来了！昨晚你怎么……。”
当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美女时，山田花子又迅速恢复了初次相识时令人透不过气来的礼貌。
陈韵儿早已悔断了肠子，被该死的土包子气了个半死不说，企划方案书半个字都没见过，日本社长对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感，今天只怕一句话都插不上。
果然不出所料，双方礼节性的寒暄后山田花子认真看起了方案书，不时就方案中的问题与杨飞镝交谈，陈韵儿完全被晾在了一边。她走又不能走话又说不上，如坐针毡的枯熬了近一个小时。
山田花子终于表了态：“杨先生，陈小姐，我个人对贵公司提供的企划方案书十分满意。我对杨，……杨先生一直很有信心。我早已安排几位课长拜读了杨先生的粗稿，两位方便的话，我马上安排他们与二位当面商谈。只是有两位课长中文不是太好，英文可能问题不大。陈小姐，你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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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土包子的方案居然这么容易就“满意”了？
陈韵儿终于等来了一个说话的机会：“感谢山田社长对我公司的信任！今天我们来得仓促了些，准备不是很充分，请见谅！我们马上回去聘请专业翻译，我们将商谈推迟到明天，可以吗？”
心道自己英语口语是半桶水，日语就更不用说了，土包子平时中国话还说不利索呢！语言不通还谈个茄子？
不料杨飞镝的回答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不用推迟，我可以担任英语现场翻译。不知陈小姐是否愿意为我做文字记录？”
山田花子嗅出了二人之间的不和谐，嫣然道：“如果陈小姐为难的话，我十分乐意效劳。”
“不敢有劳。”陈韵儿靠近杨飞镝在他腰上暗暗狠掐了一把，低声道：“土包子你疯了？你要出洋相别把我搭进去呀！”
商谈地点在樱花美容株式会社的会议室。走在走廊上杨飞镝腰间猛然又感剧痛，横眉怒眼一回头，却是山田花子轻笑道：“原来你和陈小姐不是很熟啊！昨晚电话里居然对我那么无礼，就放过你算了！”
杨飞镝倾力打造的方案获得了以严苛著称的日本人的全面认可。
随后几天里陈韵儿彻头彻尾沦落为土包子的专职司机兼秘书。二人每天仍是相互抬杠打嘴仗，但杨飞镝娴熟流利的英语，清晰缜密的思维不得不令陈韵儿暗暗心折。山田花子并未直接参与商谈，却有事没事的溜到会议室笑盈盈的盯着杨飞镝左瞧右瞧。陈韵儿看在眼里，对杨飞镝的为人连同方案一并不屑起来。
对谈判最为关注的当然是向冰，虽然杨飞镝的表现在陈韵儿口中已大打折扣，仍然一天比一天令她心惊。最后两天她不再担心谈判结果，而是挖空心思在想怎么才能留住杨飞镝了。
双方经过一周的谈判，终于签下了金额118万元的首期广告代理合同。事情并非陈韵儿想象的那样，年轻的山田花子在生意场上表现得十分谨慎老到。虽然方案近乎完美，但她并不看好天骄公司的规模与实力，所以只暂签首期。以后是否继续合作，要看首期合同的执行情况而定。
合同签订之日当晚，向冰精心准备了一场格调高雅的小型联谊酒会。两家公司所有部门经理以上高级职员全部被邀参加，当然绝不会漏掉杨飞镝。
在别人心目中是少有的殊荣，在杨飞镝眼里却成了一件苦差。
在他看来这种貌似风光的社交应酬极其无聊，轻歌曼舞和红酒构筑的酒会气氛勾不起他半点兴趣，一杯红酒被动的碰了一大圈人仍没见少，瞅空在田正义旁边坐下。
田正义这次被完全置身事外，话里明显带有酸味：“老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杨飞镝心知田正义唯恐自己威胁到他的企划部经理位子，苦笑道：“老哥你这是什么话？放心，我不会跟你抢饭碗的。”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杨飞镝只盼着酒会能早点散。
山田花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杨飞镝，得空抽身过来紧挨着他坐下：“杨，你不高兴吗？干吗坐在这里？”
田正义识趣的起了身，杨飞镝窘道：“不，不。我只是不太习惯。”
山田花子兴奋的道：“那等酒会完了我请你去吃火锅。来，先陪我跳支舞！”
“可，可我不大会啊。”杨飞镝尴尬的道。
“真笨！”山田花子拉起他就走：“你不会学么？我教你！”
第一支舞杨飞镝确实跳得比老牛耕地还辛苦，但第二支舞就跳得比较流畅了，腰上又被狠掐一记：“你敢骗我！怎么这首曲子你不用教就会了？”
怎么漂亮女人都有暴力倾向？杨飞镝忍痛道：“我不是不熟吗？”
“我渴了！”舞曲一毕山田花子凶巴巴的道：“我去喝杯果汁就过来。在这等我，不许走啊！”
向冰过来指了指陈韵儿笑道：“小杨，你们这次合作得很好，去请韵儿跳支舞吧！”她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让陈韵儿听见。
陈韵儿由于过于泼悍，公司举行集体活动男同事们基本是敬而远之，差不多每次都要向冰抓壮丁。向冰也不希望杨飞镝这颗新星与自己的爱将关系过僵。
“跟她？”杨飞镝苦着脸道：“向总，你还是杀了我算了。”
一旁的陈韵儿气得跺脚道：“哼！谁稀罕！”
向冰摇头苦笑着圆场道：“那请我跳支舞不至于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吧？”
酒会一结束杨飞镝就成了山田花子的俘虏，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被押到夜市一家火锅店。
山田花子认真问道：“杨，我们能做朋友吗？”
“你自己上次不是说过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杨飞镝笑道。
“……。”山田花子犹豫片刻咬着嘴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