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场谁做主:白领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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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职场谁做主:白领突击-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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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着头,觉得这个事情怎么跟小报上的故事似的。

  成康停顿了一会儿,抬起头问我:“吃夜宵有别的意思吗?”

  我带着诡笑说:“出门要小心啊,再也不是学生了。”

  我看是星期六,无法办理派遣报到手续,刚好可以到外面逛一逛,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成康表示同去,我们就离开二招,来到附近的大街上,这时我发现一个面孔很熟的人,认出是同班同学吴显,他正在一个小烟铺买烟。

  毕业前我们八仙过海,各忙各的分配,根本不知道谁分到哪里了,有的事先早知道,后来也有变卦的;不只是工作,就算是女友也是老太太穿针眼——没准。在北京的大街上见到吴显,自然让我乐了一个炮嗓,我大声喊:“吴显!”他的头猛一转,小分头就乍开了,一双大得调皮的眼睛充满惊喜,嘴乐得似满开的弓似的说:“我靠!”。显然,吴显比我更快熟悉这里的语言。

  吴显给我和成康递烟,成康拒抽,说真的不会。我和吴显简单交换了别后情形,居然他现在就住在315,我们的隔壁。

  三个人乘374到古城大街下,然后一路打听着到四宿舍区看看。火辣辣的太阳烤得我头皮发疼,我建议到楼里面去看看,顺便拜访一下老乡。

  吴显跟我往里走,成康说没什么好看的,就在外面等我们。事实上我们也没进去,房管员见我们不像里面已经入住的,就盘问我们,结果我们被盘露了馅,也只好往外走。

  一天以后我们才能成为这里面的合法居民。

  午饭我们在天下一品面馆吃的牛肉面,我请客。大家吃得满头大汗,吴显还一个劲往面里加辣椒,并将附近一个桌上的辣椒瓶也拿过来。

  我见大家如此有兴致,叫来了几瓶啤酒助兴,结果将吴显的赌兴给灌上来了。他说:“我在学校经常以吃辣椒来赢一个月不打开水,还有一个月别人帮我买饭,最腐化的一次是别人帮我洗了一个星期的衣服,不过那次是赌悬垂,本人一次在单杠上收臂吊了10分钟,如果严格执行赌场纪律,有人要为我做一年长工。”吴显说完,张着月亮一样的嘴哈哈大笑起来。

  我是湖北人,自然是不怕辣,但还不敢如此吃。成康默默无闻地吃完两碗一品面之后,居然要跟吴显赌吃辣椒,他说:“我和别人赌过一口气吃完一瓶贵州的‘老干妈’。”

  吴显说:“‘老干妈’有什么的?老干妈不辣。”

  “人家说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辣不怕,贵州人怕不辣,‘老干妈’还是蛮厉害。”我说道。

  成康一脸平静,拿起桌上摆的一瓶辣椒酱开始吃。吴显从另外一个桌上拿了一瓶辣椒酱过来也开始吃。

  我说:“慢点儿,你们还没有说要赌什么就开始吃起来,最好先把赌什么说好?”

  成康颇有哲理味地说:“输赢本身就是赌注!”

  吴显也不吱声,两人就这样呼哧呼哧开始吃上了。等吃完手头的辣椒酱,他们开始去其他桌上搜寻辣椒酱,一个女服务员看出问题来,连忙走上来挡住吴显说:“辣椒酱不是随便吃的,只是吃面的调料。”

  吴显做出一个不跟人一般见识的表情,摆手晃头笑着走回来,成康也止步走回来。

  “真他妈小气!”吴显说。

  “一碗面才八块钱,一瓶辣椒酱也快八块了,你们这么吃,别人就赔了。”我乐着说。成康喝了口面汤说:“辣椒酱真好吃。”

  就这样,因为一品面馆拒绝我们这样吃辣椒酱,最后他们没有分出胜负。

  睡在招待所半夜有人来敲门,我联想起成康请人吃夜宵的经历,一时有些紧张,起身贴着门问:“谁呀?”

  “我,吴显,屋里还有水吗?”

  成康睡得呼呼的,我打开门,吴显在门口说:“我已经将两大瓶水喝完了,还有肝肠寸断的感觉。我靠,这辣椒酱真他妈实在。”

  我转身去拿房间里的水壶摇晃,发现有一瓶是满的,另外一瓶有一半左右。我说:“这一满瓶你拿去吧。”

  吴显拿起水壶,踢着拖鞋往外走。这时候刚才还在打呼噜的成康突然醒了,他坐起来,好像眼睛还没有睁,囫囵扔出一句话是:“谁赢了?!”

  吴显用不服的语气定定地说:“你赢了!”拿着开水瓶晃着头过去了。

二、北京像海洋
星期天我建议我们人手买一辆二手自行车,以后上班用得着。说是二手,也不知倒过多少手,在北京有一段时间几乎自行车没有真正的主人,我所遇到的人没有不丢自行车的经历。金顶街据说是北京倒卖二手车闻名的几大市场之一。未到北京我就听学长们说,到北京一定不要买新车,买新车是给贼买,到金顶街花几十元钱可以买八成新的车。

  我将这个小窍门告诉了成康和吴显,成康显得比较兴奋,他说:“这可是我第一次自己拥有一辆车。”

  吴显窝起月亮一样的嘴纠正说:“说清楚,是自行车!”

  成康说:“自行车也是车!”

  我带着一路争执的他俩来到黑车市场。

  许多老工人模样的人推着车在那里毫无目标地张望,我开始以为他们是已经买到车的买家,结果每经过他们身边,他们就会低声问我们要不要,我才知道这个市场并不是明目张胆,还是需要一定伪装,在京钢附近伪装成工人倒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很快相中一辆26型黑漆飞鸽牌女车,八成新,有铃有锁,有本,车主要200元,我决定跟他磨价。陪着看的他俩就分开各自找适合自己的车去了。

  我出价120,车主说最低160。我跟他软磨硬泡,他仍是坚守160,离我事先了解的车价差离太远。我正佯装离去,成康在一个墙根叫:“江为民,过来帮我看看这车怎么样。”

  我离开卖车人,到成康看中的小车旁边去帮他挑车毛病。

  一辆24型号女车,轴刹。

  “成康,这辆车你骑合适吗?”我看着1米75个的成康问他。成康没有回答,骑上这辆24型号小车,整个背弯得像一只大山猫,他很女式地在那里兜了一圈。我看他简直是在受刑,忍俊不禁笑了,劝道:“成康,换一辆大一点的车。”

  成康低头看着车说:“我喜欢上这辆车了。”

  车主出价120,有本。

  成康埋头看着车说:“不要本多少?”

  车主出了100。我看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帮他把价搞到不带本60元成交了。吴显也选中了一辆比较旧的26型号永久牌推过来了。

  车市经常遭到警察的偷袭,所以在10点以前就开始收场,我看大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车,自己也不能搭谁的车回去,就向先前的车主开价150,带本。成康劝我不要本,我觉得还是要本好,拿着本看了看,见型号对。车主在我的再三劝导下决定150卖给我,但顺手将车上的一个铃和锁拿下来。

  我想,锁一定要装新的,铃很便宜,就此罢了,骑车走人。

  我们仨跨上自己的车,飞快地骑向通往招待所的路。

  天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空气清新而湿润,车轮在路上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我们被这种崭新的生活鼓舞得内心激荡起快乐的涟漪,一路口哨、歌声,并开始追逐起来。骑在最前面的成康在小女式车上像一只巨大的企鹅,剧烈地扭动身躯,但还是很快被我们抛到后面去了。

  回到二招我又拿出车本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颜色那一栏与我的车对不上号。我的车是黑色,颜色那一栏却写着;墨绿。车本显然是假的。操!我将来北京第一天在火车站跟拉黑活儿的司机学的骂人话说了一遍。

  星期一我们报完到,都分到了各自的宿舍,我和成康住对面宿舍。吴显分到另一栋楼去,后来与我的联系少了,若干年后,我发现曾经和我同班同学的吴显几乎和我一年也聚不上一次,北京像个大海洋,我们只在出发的地方相聚,以后就向各自的方向游去,谁也不知道谁能够到达哪里。

  在两天之内,我所在宿舍的四个人已来齐,有来自四川的胡勇,沈阳的肖哲,湖南的贾朝阳。我们住的是北京标准的筒子楼,中间是过道,两边都是一样大小的房间,在无数这样的黄金分割式长方形房间中,有一间注定属于我们,这是国家对大学生的待遇。若干年后,这种待遇也取消了,我们和一切都被市场化了。

  在属于我们的那间房里,四人一人占据一个角,四张单人床,四个床头柜,四个人在北京被安排在了同一起跑线上。我们各自安排好行李物品,发现每个人拎的行李箱都一样,全是人造革皮箱。

  年轻总是快乐的,我们在床头贴上自己喜欢的偶像画,音乐开始在房间响起。

  成康住在对面宿舍,他居然奇迹般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把吉他。他在墙上钉了一颗绝对雄壮的钉子,将吉他挂了上去,他的床头没有任何偶像画。在成康的房间里,有来自吉林的李伦,来自北京顺义的杨杰,还有来自安徽的李为。

  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们热切地交流,两个宿舍已经发展到互通有无。谁有电吹风,谁有鞋油,谁有手电筒,谁有女朋友等等都清清楚楚,而且除了女朋友外,许多东西开始离开主人在宿舍间流动。

  第三天晚上,我们“八大京钢”在宿舍附近的泽雨餐馆好好撮了一顿。大家在桌上按照顺序轮流介绍自己,李伦提议鱼头冲谁谁先说,刚好一盘菜里的鱼头冲着我,所以他们集体决定由我先介绍自己。

  我看既然是鱼头选中的我,这也是天意,起身端起酒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将酒杯举着向每位点头致意,然后说:“在家靠兄弟,出门靠朋友,我希望我们成为永远的朋友!”说完,我将杯中酒一次性送进喉咙,酒的辣气呛得我咳嗽起来。

  下一个是李为。李为长着一张长条脸,说话喜欢重复这个这个,他起身说:“我觉得认识大家是缘分,为了这段不了缘干杯!”

  “不了情,不了情!干杯”胡勇插了一句,大家都笑了,干完了杯中酒。

  接下来是肖哲,肖哲瘦高个,长着一颗大大的脑袋,戴着一幅堪称巨大的眼镜。他站起来给大家双手抱拳示意一下说:“说啥呀,都是我哥,在北京见着你们,眼泪哗哗地。”

  大家全被逗得哄堂大笑,肖哲就坐下了。这时候李伦提醒说:“叫声哥就免酒了?喝酒,喝酒!”

  肖哲对李伦说:“哥哥,我真不能喝酒。”

  李伦:“那为了表示你这个做弟弟的诚意,就一杯喝醉得了。”大家就都跟着起哄,肖哲见无法逃避了,非常艰难地将一杯白酒喝下去,呛得泪眼婆娑。

  轮到成康,成康自觉站起来,将自己倒得不满的杯子里加满,然后一口喝下,同样也呛得泪眼婆娑,双手撮着说:“既来之则安之!”说完,成康就坐下了,李伦以为成康还有话,一见成康坐下,李伦起身说:“你还没有说完吧?”

  成康坐着说:“既来之则安之!完了啊。”

  李伦看了看大伙,说:“我看这样吧,既然来到北京,是来工作,不是旅游,我们肯定对自己还是有份期待,要不我们下面开始,谈谈自己来北京的期望。”

  大家齐声说好。轮到下一个是贾朝阳,贾朝阳整理了一下上衣,起身目光坦诚地望着大家,颇有感慨地说:“北京,真他妈大,那天看地图崇文门离西单不远,决定步行过去,结果腿都走短了还没有看见西单。”

  大家都笑了。贾朝阳接着说:“来北京,我的目的很明确,得做一番事业,至少过上小康生活。”

  李伦接着说:“我有同感,北京,他妈真大,大得像海洋。我骑自行车想去趟北海,结果骑到西单屁股给磨破了。

  我连忙接着说:“北京,真他大妈。我那天在一个小摊上叫卖东西的大姐,结果人家劈头盖脸数落我:你看我像大姐吗?我能做你大妈!没礼貌,这孩子。我当时嘀咕:叫大姐说明你看上去年轻啊。人家大妈说:年轻能当饭吃?我当时哑炮了。”

  李伦说:“言归正传,贾朝阳,你说说你的小康生活是什么标准?大家借鉴一下。”

  贾朝阳说:“我的标准是四小,小车,小别墅,小孩。。。。。。”贾朝阳说到这里,突然想不起来另外一个小了。

  “小老婆!”旁边一直沉默的杨杰递上来一句。大家都笑起来。

  贾朝阳说:“差不多这个意思,但是是小自己很多岁的老婆,呵呵。”

  大家对此哗然。李伦接着说:“太腐化了吧,我们国家还有好多人没有过上温饱生活,你就进入小康了。”

  贾朝阳接茬说:“我就是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一个月260元,在北京不是温饱线还是什么?”

  “那我们都是!”我接着说。

  “所以说嘛,我们都得为小康生活奋斗!”贾朝阳说。

  “好话题,要不下面每个人说说自己的小康生活!”李伦提醒道。

  胡勇接着说:“我认为小康生活应该是三有:有一份自己想做的工作,有一个自己想爱的人,有一个自己设计的空间。”

  贾朝阳马上应道:“那可以说你现在已经有了。你想想,肯定有一份你想做的工作,只是人家不需要你;也有你想爱的人,可能你死后5年她才出生;现在你住的地方就是你自己设计的,墙上贴的美人画,你的小康已经实现了!”

  “小康不是这样的!”肖哲说。

  “那你说说你的小康生活!”

  一帮人就小康生活的标准开始争论起来,酒也喝得非常顺利,很快两瓶二锅头都下肚了,已经有几个人舌头开始打卷。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趴在桌上醒酒的成康在半梦半醒之间抬起头说:“我要当一个科学家!”

  坐在成康旁边的李伦推了推成康说:“科学家,醒醒!我们在说什么是小康的生活。你也来说说。

  成康仰坐在位置上慢慢腾腾地说:“小康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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