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温和的笑了笑,说道:“火小邪,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田问仰头一抱拳,说道:“领教绝学!”
“哈哈,好!潘子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也算他的福气!你们一起来吧,若是死了,可不要怪我。哈哈哈哈。”段文章笑着笑着,声音嘎然而止,再没有一点动静。
田问看了眼火小邪,说道:“走!”一马当先,已经向地洞中走去。
林婉柔声道:“火小邪,不要多想了,我们一起去吧。”
火小邪感激的点了点头,面对田问、林婉两人,他说不出什么客气的话来。
再无话语,三人依次下了地洞,里面一片明亮,一道长长的楼梯,蜿蜒而下。
三人走出了一段,轰隆隆隆,头顶上的地面再次合拢。
田问、林婉、火小邪三人走了一段,已经下到最底,乃是一个面积不大的房间,正面有一道二人高,一人宽的铁门。铁门上焊着五个大字:百万金铸关。
三人走上前来,只见铁门这五个大字一旁,还有几行小字,写着:乱世为贼,又有何物可盗?一朝得之,一夕失之,得之为祸,失之为幸。百万金铸关,乃防盗之阵,此阵险恶,有进无退,生死存亡,毫厘之间,望三思之。来者明白得失之道,早早退回,毋入此关。执意进关者,敲金锁三下,门自开启。
田问看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回到门前,说道:“铁铸之屋。”
林婉说道:“看来这里必然是金家的防盗阵了,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安河镇,金家竟有这么大的动作。”
火小邪一直端详着门上各处,说道:“金锁,哪里有金锁?”
这扇巨大的铁门,一看就知道极厚极重,表面除了文字,光滑无比,连个锁眼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金锁了。
林婉说道:“我来试试。”说着从腰包中取出一截短香,又掏出一根木质的圆筒,打开圆筒的盖子,将短香插入其中,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点着了。这根短香散发出阵阵麝香味,气味浓郁,闻着十分受用。
林婉拿着短香,在铁门边缘向里吹气,吹的香烟向缝隙中飞去,可林婉吹了片刻,微微皱眉,说道:“这扇铁门至少有三尺厚,边缘用油料涂抹,严丝合缝,连毫微的空隙都没有。金家克木,只怕我们必须找到金锁才行。”
田问说道:“我来。”
田问走到门前,从袖中甩出一块手掌长短,手指粗细的石柱,垂直按在铁门边的墙上,用手指“当”的一敲,那根石柱发出玉石一般的脆响,经久不绝。
田问将耳朵贴在墙上,细细一听,摇了摇头,又换到别处,继续施行这种法子。
田问试了一圈,叹道:“不行。”
林婉说道:“这金锁必然在此屋中,只怕是在和我们打哑谜呢。五行之中,金克木,金生水,土又生金,只有火克金。”
林婉说着,向火小邪看来。
火小邪一直在思索,见田问、林婉都无功而返,以他们的本事,这屋里要藏点什么,必然是逃不过,可金锁又能在哪?
火小邪走上一步,注释着这道铁门,又将铁门上的文字读了一遍,突然心生异感,伸手就要摸上去。
田问低喝道:“小心。”
林婉也说道:“此门我刚试过,表面没有毒,火小邪你不要使力,以免触动了门内的机关。”
火小邪点了点头,用手慢慢摸了上去,冰冷的手感传来,极为坚硬。火小邪摸了一遍,这铁门当真是浑然一体,表面一点拼接的迹象都没有。
但火小邪的眼神还是落在了铁门上的文字,火小邪看着“金锁”两字,那种怪异的感觉涌起,突然伸出手来,在金锁两字上轻轻敲了一下。
田问、林婉倒是一愣,两人都看向火小邪,并不说话。
火小邪敲了一下,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火小邪手上未停,当当又敲了两下。
第三下刚刚敲完,只听铁门内“叮”的一声,咔咔啦啦的机簧转动声传来,嗤的一声,这道巨大的铁门缝隙处喷出一股子气流,轰隆隆居然移动起来。
火小邪大喜,叫道:“开了!”
说话间,这道铁门已经敞开,半掩着门缝,足够人走入。
田问惭愧道:“竟是如此!”
林婉说道:“居然金锁就是门上的字!火小邪,你怎么想到的?”
火小邪说道:“金锁金锁,我看没有金锁,就试一试这两个字,没想到对了。”
林婉、田问对视一眼,林婉说道:“反而是我们想多了,火小邪,你真了不起。”
火小邪忙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蒙的。”
田问说道:“天性使然。”
林婉冲火小邪甜甜一笑,伸出手在敞开的门口处挥了挥,再收回闻了闻手掌,看了看手指尖,说道:“空气充足,只有铁器和机油的味道,无毒。”
火小邪暗叹,这个林婉好生厉害,就这样简单闻了闻,就能知道这么多信息。
田问道:“我在前。”说着田问又是上前一步,将大铁门推开更多。
一条宽大的走廊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走廊两侧墙上,每隔四五步,就挂着一盏银亮的带着玻璃罩子的油灯,照的走廊内一片通明。这条走廊笔直,能看到尽头,尽头处是一个向上的楼梯。
三人跨入走廊,踏脚的地面,居然是一层铁板铺成,走上去咚咚微响,还有些震动,下面似乎是空的。
田问轻声道:“厉害!”
林婉说道:“田问大哥,你是难以判明铁板下面会有什么吗?”
田问说道:“金性难测。”
火小邪说道:“我能感到地下有许多铁球滚动,一个连着一个似的。”
田问说道:“主阵在下。”
火小邪看了眼林婉,不解田问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婉显然对田问的说话方式更加了解,说道:“田问是说,这种长廊型的防盗阵法本应该是揭开地面,从下面走最方便,但下面只怕比上面更加危险,所以叫主阵在下。这样一来,土家人就得不到发挥了,田问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田问脸上一红,答道:“对”
火小邪救潘子心切,不愿在此久留,一弯腰将两只鞋子脱掉,光脚踩在地面,说道:“我的触感比较敏锐,我在前面走。”
林婉说道:“稍等。”
林婉从腰包里摸出一根细小的竹筒,拔开塞子一倒,倒出一只金灿灿的小甲虫在手心。这只小甲虫如同死了一样,肚皮朝天,在林婉手中动也不动。
林婉伸出小指,拨了拨这只金色小甲虫,这虫子如同被唤醒一样,蹬腿摆足,一下子翻过身来,振了振翅膀,发出沙沙的鸣叫声。这只小甲虫的甲壳是纯金色,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极为显眼。
林婉说道:“让它在前面,你跟着它。我们跟着你。”
火小邪惊道:“这是个什么虫子?”
林婉笑道:“避难虫。”
“避难虫?”
“这个小虫有种灵性,在地上爬行的时候,专门找没有危险的路线行走。”
“这种小虫能察觉到危险?可它怎么知道什么是危险?”
“其实它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听不到的声音,如果论敏锐程度,它可是天下第一,稍微地面有点异样,就会停下来打量。只可惜它只是个虫子,不能说话。它在最前,你在它后面,你的体重传到地面,举手投足之间,带来的地面细微变化,都能方便它察觉前方路线上是否有异,这样能省你不少工夫。”
火小邪说道:“那好,便按你的来。”
林婉蹲下身子,将避难虫放到地面,用手指推了推,调正方向。
这只避难虫犹豫了一番,便向前爬去,它金黄色的甲壳,在地上闪亮夺目,无论多远都能清晰看到。
火小邪也不迟疑,将鞋子在腰间一插,蹑手蹑脚跟着避难虫的路线走去。
避难虫前进方式的确奇特,它笔直向前,不快不慢,但遇到地上有与前路不同之处,比如地面光滑程度比前路略有差异,比如造成机关触发的地面更光滑;或者是它看到了什么其他的光线,比如一根蛛丝的光芒;听到了与众不同的声音,比如地下毫微的机簧抖动,它就会停下来试探一下,要么是直接再走,要么它就要转向,绕过它认为的危险地带。
火小邪跟着虫子后面,其次是田问、林婉,三人一直走到走廊中部,虽说废了不少时间,还是有惊无险,一路平安。
可是再往前走,这只避难虫突然停下,金黄色的甲壳一抖,沙沙沙的鸣叫起来。
火小邪正觉得奇怪,这虫子为何叫起来了,林婉已经在身后急促的低声叫道:“小心啦!”
避难虫一转头,飞也似的鸣叫着,向着林婉爬来,似乎极为惊慌。
火小邪抬头一看,只见前方路面上两块偌大的铁板猛然开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飞快的升出地面。
火小邪看得出此物来势凶猛,不由得倒退一步,喝道:“不好!”
那地面升起的东西已经露出地面,卡啷啷机簧做响,竟是一截黑铁打造的半人高的柱子。这根铁柱咔的一声,上面挂着的数根十字形钢刀已经飞快的旋转起来,呜呜卷的风声大作。这根柱子还不算完全发动,顶部噗噗又伸出三截,每截上都带着二圈十字形钢刀,飞速的旋转起来,一共组成八道刀环。上顶屋顶,下贴地面,刀锋寒光闪闪,向着火小邪他们冲来。
好厉害的机械!十字形的钢刀飞转,任凭你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只要碰到,都是力斩无疑!
此柱来势凶凶,笔直而来,也不知道这个玩意是怎么走的直线!刀环贴着墙面而过,一指空档,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
田问厉哼一声:“八凶锥!退!”
三人连忙退后几步,田问又喝道:“磁力牵引!”
田问上前一步,将火小邪、林婉挡在身后,火小邪回头一看,那扇进来的大铁门已经缓缓关上,断了他们后路。
田问面色肃杀,唰的将衣服一拉,露出衣服下灰蒙蒙的硬甲,一根钢刺应手而出,咔的一声就向地面上的铁板插去。
金铁交击之声传来,田问手中的钢刺竟能刺入钢板半指深度,田问大喝一声,拔出钢刺,手起刀落,又是一刀,不偏不倚的插在原处,又扎进去了几分。
可是八凶锥已经扑到田问面前,田问再无时间补上一刀,怒喝一声:“再退!”
众人赶忙又向后退了许多,林婉惊声道:“是要刺透钢板吗?”
田问喝道:“是!破磁力!”
田问说着,手中又使力,刺向地面,林婉抢上一步,叫道:“我帮你!”
田问知道林婉有厉害的手段,拨起刀略等,林婉已经摸出一根一头带尖的竹管,将尖头扎入田问钢刺刺出的小洞中,手上一拍,一股酸雾升起,铁质的地面顿时白了一片,小洞中哧哧做响,直冒气泡。
林婉拔起竹管,喝道:“再刺!”
田问应了声,以千钧之力再刺,只听嘎的一声,钢刺复又刺入铁板地面,直没到底。
田问沉声大喝,一张俊朗的脸上青筋迸发,看得出他使出了极大的力道,用手一绞,只听到铁板下传来机簧断裂之声。
迎面而来的八凶锥已经扑来,田问这一个动作,立即引起来反应,八凶锥略为一晃,竟走偏了,钢刀一下子划在墙上,嘎嘎嘎嘎划出八道石槽,其势略为一减。
田问站起身来,带着火小邪、林婉再退两步,叫道:“有效!”
可田问话音刚落,这八凶锥身子一晃,竟又正了过来,恢复到以前的走向,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林婉叫道:“不好!这东西是两套磁石引导前进的!”
田问肃然道:“只能硬取!”
田问把衣服全部拉下,呼的一下收到背后,全身穿着的硬甲尽现。虽说平时田问穿长袍时,显不出身材,这下把衣服一脱,方才看出田问肩头臂膀健壮之极,绝对是一个力士。
田问双手一搓,两把钢刺已经在手,看他的架势,是要以一人之力,生生将八凶锥的钢刀别住。
田问正要上前,余光一闪,火小邪竟从他身后跳出,向着八凶锥冲去。
田问惊的大叫:“回来!”
火小邪根本不管这许多,直直的向着八凶锥冲去。
原来火小邪一直在田问身后,见着这八凶锥的确厉害,他帮不上忙,心急难耐,一直也在思量如何止住八凶锥。
火小邪眼看田问败了一招,田问就要硬上,火小邪心如刀绞,只恨自己无能!林婉都说了三人之中,只有火克金,而他却派不上用场,险境已现,难道自己只能躲在田问身后不成?
火小邪脑海中的思路电光火石一般跳跃着,那八凶锥的八道刀环在他眼中似乎也没有那么快了。火小邪看的清楚,每道刀环之间,还有二尺高的空隙,能容一个人穿过,可就算能穿过,谁又敢试?稍有不慎让刀环摸到,都是死路一条。
火小邪顾不了这许多,他能想到这算是个法子,顿觉得胸中豪气万丈,自信满满,便就向前冲出,要闯一闯这杀人夺命的八凶锥!
火小邪的动作极快,田问手握钢尺,根本就来不及拉住火小邪,只能看着火小邪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去。田问惊的一头冷汗,火小邪此去,几乎和送死没有分别!
火小邪心、眼、身合一,奔到八凶锥前,突然一个前冲,身子几乎是平行于地面一样飞起,向着第二道、第三道刀环之间的空隙飞入。
第二道、第二道刀环乃是八凶锥最底一截与上面一截的交汇处,空隙最宽,加上八凶锥底盘巨大,在此处尚有一小圈踩踏的余地。火小邪飞身跃入,钢刀几乎是贴着火小邪的头皮过去,扫过一大丛头发,脚尖亦是如此,刀风几乎就要把火小邪的皮肉撕开!
火小邪根本没想能从空隙间越过,他双手在前,一把抱住锥体,身子随着惯性,如同一条盘蛇一样,横着一卷,使脚跟和脚尖发力踩住落脚处,竟盘在了锥体上。这情况险之又险,两道刀环离火小邪都不过二指的距离,稍微身子动一动,就能削下一片皮肉。
田问、林婉见火小邪使出这种不要命的邪招,居然成功了,都是又惊又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火小邪用右手和双脚支持,眼睛红通通的向林婉大叫道:“林婉,把刚才你的药水丢给我!快!我支持不了多久!”
林婉回过神来,言听计从,立即摸出尖头竹管,拿捏好方位,向火小邪丢来。
火小邪空出的左手,啪的一把抓住,但身子仍然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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